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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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哥谭与往常没什么不同，甚至天气还要好上几分。
杰森低着头倚靠在小摊旁的墙壁上，他丝毫不在意墙壁上的油污会把衣服弄脏，廉价的快餐的味不断涌入他的鼻尖。他指尖在裤缝出轻敲着，像是打着拍子，口中还轻哼着歌。
这是一段高昂的歌曲，但在他轻声哼唱中有些怪异。
明明代表着是生的希望，由他口中经过“一番误解”变成了类似于反讽的词语。
杰森却乐在其中并且十分悠闲。
阳光割裂了哥谭，大半的房屋在高耸建筑所撒下的阴影之下。就像这个城市，曾经“光明骑士”哈维妄想拯救这个城市，最后也只得到了与它共沉沦的凄惨结局。
哪怕是在哥谭生活的儿童都知道，好人是没有结局的。
他们只有两个分支，一是被同化，二是就此消失。
杰森的低声哼唱戛然而止，他余光看见阴影掠过了地面，那是天空中的物品。他下意识抬头去打量，额间夹在在黑发中的白色碎发随着他的动作从套头衫中露出，极具攻击性的五官也就此展现，蓝绿色的眼眸望向天空。
是乌鸦。
两三只聚群而起的乌鸦，他们使劲扑腾着翅膀由亮处向有暗处地方飞着。
杰森一直注视着鸟儿从他的目光中消失，他自言自语：“真是少见。”
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一个城市都可能，但是发生在哥谭却尤为稀奇。对于那些因为贫穷到可以出卖亲属的人来说，吃几只鸟更是没什么心理负担，这或许还是一次免费加餐。而哥谭对于真正的木仓支都管理不严，别说一些气木仓或是钢珠木仓，这些打几只鸟还是绰绰有余的。
现在，乌鸦却明目张胆地往这飞，向死亡奔赴而去。
他低声笑着：“竟然还没有被吃成稀有动物。”
“事实上，”小摊店员接过话茬，他虚弱无力地解答道，“这一片现在被重新划分了，新上任的老板喜欢喂食鸟类。还有你的双倍芝士套餐好了。”
“哦？”杰森来了兴趣，他走近几步接过店员递过来的冰可乐跟汉堡，“让我猜猜这片新的‘鸟类保护协会’的会长是谁——”
杰森当然知道那是谁，他在这件事中甚至还掺了一脚，让黑面具狠狠的摔了一跤。一开始他本来想接管这片区域，后来放弃了，这当然不是因为他慷慨大方想将战利品拱手送人。
这是一时冲动，或是率性而为。
仅仅是因为他在路过那地方时候看见了一家倒闭许久的花店，摆放在最靠近窗户的玫瑰枯萎得只剩下了光杆。
他想，这可真糟糕。
不过，他也不会后悔就对了，对他来说这只是放在对方那里暂且保管。
“嘿！别说那个名字。”店员十分惊恐，他拔高了嗓音打算了后面的话，之前的虚弱一扫而空。
店员瞪大了棕色的眼珠，原来搭拢着的眼皮现在才全部提起，他的眼睛比之前大多了，而杰森似乎能从他缩小的瞳孔中看见自己。
“好吧，好吧，”店员惊悚的表情逗笑了他，杰森耸肩道，“如果这是你期望的话，毕竟你家汉堡还不错，不是吗？”
店员这才松了口气，他向后退了两步用眼睛扫视杰森。哥谭从来不缺疯子，店员在内心默默估算估算杰森是否对自己具有威胁。杰森穿着比自己身材大两分的红色连帽衫，这很好的遮挡了身材，再加上他刻意微弓着背，他看起来与街上行走的普通人没什么不同。
“小子，”店员放下心来，恶声恶气警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我不知道你是从哪来的，但是在哥谭最好别说错话，不然你只能去垃圾桶中寻找你遗失的头颅。”
显然他把杰森当成了从外地来想发财的年轻人，哥谭足够混乱，它有资格让人一夜暴富。
杰森笑了笑并不在意，毕竟他自己都是从棺材之中爬出。
他咬了口汉堡，抬头看着快餐车上的电视，它正播放着哥谭甜心布鲁斯韦恩跟他新的养子，杰森一次又一次机器性地咀嚼，最后直到把口中食物嚼得稀碎也没咽下去。
他似乎从油炸垃圾食品嚼到了铁锈味，独属于血液独有的铁锈味，但杰森清楚那只是自己的幻觉，他这不是什么高档餐厅中三分熟牛排，仅仅是街边的汉堡，其中的肉饼煎得都有了焦边，怎么可能从其中品尝出血味。
店员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副了然：“万恶的有钱少爷。”
“他们一顿饭钱就抵我们的一辈子，”他背过身去炸薯条，口中不停絮絮叨叨，“有人一出生就是衣食无忧要什么有什么，我们却还在担心明天会不会死，会不会有什么见鬼的毒气，会不会有突来的枪战。但不能停止，明天还得该死的讨生活，休息一天就得担心是否会饿死。”
杰森没去听店员的话只是暗自将汉堡咽下，他的表情阴沉，紧紧捏着汉堡，酱料都要从中被挤出。
他知道那是谁。
他眼睛随着电视镜头的切换移动着，看着那名黑发少年。
布鲁斯的新养子，蝙蝠侠的新罗宾，自己的代替品。
另一边，店员没得到回答并不气馁，他开玩笑似的总结起来：“那句话怎么说，有人生来在罗马，有人生来是牛马。哦天啊……我们连为人的权力都被剥夺。”
杰森：“是吗。”
他表情冷淡，一开始的情绪被压抑下去，只有兜帽下的湖蓝色眼眸可以窥见其中蕴含的阴沉。
是吗？
好像说得没错，人一出生就被定了性。老鼠的儿子始终是老鼠，它不会突转基因变成其余动物。
店员惋惜：“要是我是黑发蓝眼，年龄再小一些。你知道他对黑发蓝眼的小男孩情有独钟。”
“哦伙计，”店员突然在他的抬头中看见了兜帽下的面容，那蓝眼睛跟黑头发，他惊叹似的开口：“你或许可以去试试能不能成为韦恩养子，你可是蓝眼黑发……就是你年龄有点大。”
杰森嗤笑道：“那还得感谢我自己，我们都知道哥谭甜心喜欢收集蓝眼睛黑头发的小男孩。”
他在小男孩这个词上咬了重音。
“嗯哼，起码你还有入门的机会，”店员耸耸肩，他指了指自己的棕色眼睛，“看看我，甚至连外貌都不符合。”
杰森回复：“无所谓，说不定他想换换口味。”
“是啊，称有钱人一句‘爸爸’我也会。”店员另有所指。
在听见“爸爸”二字时杰森的面容瞬间扭曲，他握着汉堡的手收紧，像是吃到了过期很久的酸黄瓜。
这让他想起了不好的事，比如自己小时候对那人的称呼。
他面目扭曲：“该死的，你让我丧失了食欲!”
“好了，好了，”店员做出驱赶的手势，“看在上帝的份上，如果你不打算买第二份汉堡就稍微挪开点吧，不要挡着我做生意。”
杰森并没有感觉受到被店员赶狗般驱逐的手势冒犯，他一手拎着可乐，一手抓着汉堡，“希望下次还能见到你。”
末了，他补充了句：“和你的汉堡。”
他知道这话说起来多像威胁，不过这真的是他由衷的祝福，汉堡的确不错。只是自己再也不会来了，他不想想起这见鬼的称呼。
……
等到他回到落脚的地方已经快入夜了，哥谭天黑的时间都比其他地方要早，明明与大都市只有一桥之隔天黑却早了近半小时。
过早的天黑更加方便犯罪滋生，它为犯罪者遮上了很好的蒙羞布，将一切罪恶拥于自己的怀中，它不会拒绝任何事。
杰森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做落脚点，它的上一任房主是个小头目。当然，已经被他解决了。
现在的他强制获取了仓库还有港口的货物，对于金钱装备而言无需多虑。杰森现在清楚的知道自己更需要去蛰伏起来，将哥谭这摊本就充满乌黑淤泥的水搅得更加浑浊。
最后才是品尝胜利果实的时候。
但是他已经忍耐不住，他想要、渴望再次与“罗宾”打招呼，新的小鸟陨落或是死亡，那人会有什么表态。更愤怒、失态想杀了他这个罪魁祸首：又或者是如之前一样毫不表态，没有任何情绪。
杰森望向挂在斑驳白墙上摇摇欲坠的钟，还有至少一个小时才到蝙蝠侠真正活动的时候。
现在，他有大把的时间来做准备。
他一遍又一遍的在昏暗的灯前擦拭枪支，冷淡的金属在灯光下泛折着朦胧又温柔的光，杰森面目认真，满眼都是手中所握住的银色手木仓。
“好了，我的姑娘。”他说。
“你会怎么做，嗯？”他将第一把手木仓收起插在左侧，“狠狠地教训他吗？”
“或者——直接杀了他。”
杰森又把“小道具”放入战术腰带中，这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玩意，就是附带一些爆丶炸装置而已。
他开始重复之前的动作，擦拭第二把手木仓，这让他浮躁的心情感受到平静。
一把木仓，就算杰森动作再磨蹭也有擦完的时候。
他怔怔地望着木仓，也向望着自己，他在审视。他看见了一抹红色从那瞳孔中溢出，而后侵蚀目光所及的任何地方。
阴冷昏黑的仓库，还有孤身一人的他，额角的鲜血让他看不见任何——任何希望，然后就是炸弹的倒计时跟最后的亮光。
他呼吸逐渐沉重，一次压着一次，像是破旧的拉风箱。
他想起自己不久前翻阅的一本书，不同诗人对死亡的理解。
杰森大笑起来，而后逐渐转换成了尖锐的嘲笑，他沉默下去，黑色的战术手套举起红色的头罩，他的目光紧盯着手中所举。
他早就疯了，只有疯子才会在戴在头上的头罩中加上炸弹。只要出现小小的意外，自己就血肉满天。
他自言自语道，“你好，头罩。”
杰森最后将红色的头罩戴在了自己的头上，这是他的新身份，这是他从棺材中爬出的证明，他的心中压制着燃烧着怒火且永远不得平静。
沉闷的声音从头罩从传出，“没有善良的人能够拯救哥谭。”
这座被污泥覆盖着的城市，任何想采用常规手段拉起它的人必将先被它吞噬。它如同沼泽或是流沙，越是挣扎死亡得越是迅速。只有与它同步才行。
只有这个办法。
他一步步的向窗口走去，鞋底与地板接触发出“嘎吱”的声音。
“我将证明你所做的一切皆为错误，他们是没有权力活于世间。
“你优柔寡断，与他们玩猫抓老鼠的游戏，抓到仅仅是放在罐子中进行陈列展示，等待他们的第二次游戏，而我不会。
“我更喜欢斩草除根，更没兴趣与老鼠玩游戏。我这个人生来脾气暴烈，不懂得‘留手’二字。
“哈——你会后悔吗？老蝙蝠。”
他在远处观察过新上任的罗宾与蝙蝠侠协作，他在远处架着狙击看着那人失误被揍了一顿，那小子完全对自己造不成威胁。至于杀死自己的真凶——小丑，他还好好的关在神经病院，并且在这段时间越狱无数次，次次都有不少人员伤亡。
小丑活得好好的。
所以——我仅仅只是一个消耗品不是吗？
杰森一脚压在窗台上，靴子踩着破旧不堪的窗台，木屑从脚边溢出，散落在地面。
他加重了力气，让窗台发出不堪重负的“呻丶吟”，那力道简直要把窗台直接卸下。
杰森觉得自己现在所踏下的不是窗台，他更想把那当成小丑的头颅。
他笑了，森森白牙从唇缝中显露：“或许还有新的‘罗宾’，他也会因此而后悔万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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