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秋雨》谢下庭风

13、Chapter.13 弯了

　　林星的状态好很多了，散了就把她送回医院林月就和疏雪一起回家了。

　　“你作业写了吗？”林月问。
　　疏雪不知道林月问他这干什么的，说：“写了，干嘛？”
　　“哦，写了啊，”林月点点头，“那我也勉为其难写写吧。”
　　……你写作业还得看我写没写？

　　和疏雪肩并肩走的林月忽然一顿，疏雪觉察到旁边的人停下来，看过去，“怎么了？”

　　林月没有回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刚才有一瞬间好像看见了林志鸿。
　　“没事，刚才在想一件事。”林月不动声色撒谎。
　　疏雪信以为真：“什么事？”

　　“比如说你你是一个父亲，你有一个很成功的儿子，但他却不孝顺，你觉得你儿子是什么样的人？”
　　疏雪看上去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沉思道：“虽不可取，但情有可原。”
　　林月继续问：“那你不觉得这个父亲很可怜吗？”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疏雪说这句话时很严肃。

　　林月没忍住，笑了出来：“疏雪，我发现你这人真是……这就是所谓的‘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该分别了，疏雪停下来，说：“林月，你自己就是最好的答案。”
　　林月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疏雪已经知道自己刚才的问题中的儿子就是自己。
　　林月没有回答，疏雪也不准备他回答，转身走了。

　　“……怎么搞的跟林终似的。”林月小声嘀咕了几句，也回家了。

　　现在才下午，林月很闲，难得在白天去写作业。
　　才一段时间没认真学，林月就有些跟不上了，错误率大大提升，以前能考150，现在只能考130左右，足足错了20分。
　　很愁，这是林月第一想法，这段时间忙活林星的事就耽误了自己。
　　林星现在也愁人，这才上初中，总不能辍学不上了。

　　林月遇到了一题不懂的题，第一时间是去问林终，这是他的常惯，林终比他学历高，不会的题去问他。
　　不过这次他才刚发了一张图片就打算打退堂鼓，他想去问疏雪。

　　LS.XY：［在吗？］给疏雪发信息的期间林终发了一个问号，林月没管。

　　疏雪回的很快，这时候差不多到家了。

　　Shu雪：［在。］
　　LS.XY：［问你一道题？］
　　Shu雪：［。］
　　LS.XY：［图片信息］

　　林月嫌麻烦，直接发了一条语音过去：“就这题，疏学霸帮忙解解？”

　　疏雪那边停了一会，可能在想题。

　　Shu雪：［你这题是不是出错了？］
　　LS.XY：［谁知道呢］

　　疏雪发一个视频过去，林月接了。

　　“你那题……”疏雪一来就直接开口，把视线看向林月愣了一会，问：“你近视？”
　　林月这时候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灰色，圆框的，意外的好看。
　　林月挑眉，“啊你说这个，算吧……度数低，不怎么带而已。”
　　疏雪点头，继续把注意力放在题目上：“你这题你有没有答案？你这题是真的有病。”
　　林月无奈：“我要是有答案的话就不会问你了。”

　　“……”疏雪又沉默一会，林月忽然说：“我现在有一点点思路了，不知道对不对……”
　　疏雪：“说。”
　　“你看啊……假设把这条边化为x，那这条是不是可以化为a？然后在用公式一套……”林月把自己的思路讲了出来，没有百分百的确认，底气不足。

　　疏雪又研究了题目一会，肯定道：“你那个办法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这条边为什么要设为a呢？”
　　“你假设啊！”林月有了些矛头，就再把自己的那个告诉疏雪。

　　最后两人以算了50分钟的时间收尾。
　　林月很嘚瑟，“怎么样？这题是我解的。”
　　疏雪无语：“是是是，你最棒。”林月可以听出疏雪的敷衍，“你好敷衍哦。”
　　“那怎么说？说哇塞你真棒棒？”疏雪声音冷清，这么说多少都有些维和。

　　这时候林终又继续发来一条信息，是一条语音，林月跟疏雪说一声挂了之后就去看了。
　　林终说的不多，就是关于林志鸿的。
　　“林月，我帮你查了，林志鸿最近好像有吸……毒的预兆。”
　　林月当场呆住，他爸爸……吸……毒？这怎么可能？他爸就算再怎么脑残，也不会脑残到去吸｜毒啊。
　　林月心里五味杂陈，一边是庆幸，一边是茫然，一边是不忍。
　　就算林月再怎么恨林志鸿，但不能改变的，林月骨子里流的血终究还是是林志鸿的。

　　LS.YX：［确定吗？］
　　林终这时候也在线。
　　木丝冬：［确定，我从成都这又找了一些证据和人脉。］

　　林月倒吸一口气，他是真想把林志鸿揍一顿，简直了，干什么不好非要去吸毒。
　　反正自己以后就算沦落到要去捡破烂的地步，也不会去吸毒。

　　LS.XY：［行，谢了。］

　　————
　　周末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周一了，周一有升旗仪式，必须全校学生穿校服。
　　疏雪在群里收到了通知。

　　宋老师：［本次升旗仪式的演讲由高一一班纱彼和高一九班疏雪主持，请准备准备，要求必须穿校服。］
　　疏雪：［收到。］

　　疏雪看群里和他一起主持的人名字，笑了出来，“纱彼？什么玩意的名字？”

　　疏雪穿着校服准时在林月楼底下，没一会林月就下来了。他也穿着校服，疏雪是一本正经，林月是迷迷糊糊。
　　在林月一路上打了第五个哈欠时，疏雪忍不住问：“你昨晚熬夜了？”
　　“啊……”林月现在很不清醒，困得要死，“也不算，通宵而已。”

　　……通宵而已。

　　疏雪冷不丁说：“如果有一天你忽然猝死在家里我也见怪不怪。”
　　林月不可否认。

　　林月在路上看见了几个外校的同学，也穿着校服，只不过颜色不同，他们学校是绿的，景菖是黑的。
　　“……”林月看看绿色校服，又看看自己身上的校服，“我忽然觉得咱校服还挺好看的？”
　　疏雪同感。

　　————
　　班里清一色都是黑色校服，这时候就可以看出来谁好看谁不好看了。
　　林月还很有心机穿了一双高帮黑色帆布鞋。

　　班里的人各有各的长相，有好看的，也有难看的，之前的那个叶鸼就是难看的那一类。
　　他很嫉妒地看着林月，咬牙切齿地小声逼逼了一句，就不说话了。

　　一班的一名同学来了，声称自己要找疏雪，疏雪看过去，是一名陌生男同学穿着校服，站在门口，满脸……春光？地看着疏雪。
　　林月没见过这人，偏头低声问疏雪：“你认识他吗？”
　　疏雪如实回答：“不认识。”

　　那名陌生同学走到疏雪面前，温柔地说：“你好，我是纱彼，和你一起主持的那位。”
　　“哦。”面对不熟的人，疏雪从来不多费口舌。
　　旁边的同学听到他的名字，忍俊不禁：“纱彼？这什么名字？”
　　林月也不禁跟着笑。

　　纱彼没在意他们，目光在放在疏雪身上，“我们可以加个微信，交个朋友吗？”
　　疏雪：“……”
　　林月：“……”怎么心里酸酸的？

　　“不了谢谢。”即使这位纱彼再怎么帅，疏雪还是很高冷。
　　见他还有继续说下去的势头，林月打断：“纱彼同学，疏雪他不习惯和陌生人接触，如果没什么事请您离开。”他特地把陌生人读重。

　　纱彼看了看林月，又看了看疏雪，把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走一步回头看疏雪一眼。

　　“他想追你？”林月趁他走了问。
　　疏雪耸耸肩，“谁知道，不认识。”

　　一直都在注意他们的南秋跟旁边的孙过说：“我觉得林月和疏雪快成了。”
　　孙过莫名其妙：“怎么？”
　　“因为那位纱彼同学，”南秋挺激动的，“他绝对会让林月开窍！”
　　孙过不赞同：“不一定，万一林月开不了呢？”
　　南秋：“不可能开不了，他俩肯定有事！打赌。”
　　孙过同意了：“行啊。”

　　林月和疏雪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打赌对象。
　　不过林月也确实心里不舒服。
　　纱彼不愧是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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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节课，林月都没能好好听课，都在想纱彼和疏雪的事。

　　“如果纱彼真的在追疏雪怎么办？”
　　“万一疏雪看中那傻逼了怎么办？”
　　“他们两个真的在一起了怎么办？”

　　林月一想到疏雪如果答应了纱彼的追求，那场面……妈的接受不了。

　　林月不是占有欲很强的人，相反的，如果他喜欢的人不出轨，不暧昧的话，他还是很同意他喜欢的那个人去社交的。
　　林月不知道喜欢是什么，也不知道吃醋是什么，他只知道纱彼要接近疏雪，他很不开心。

　　他偷偷上网查了一下。
　　——看到自己的兄弟被人追了，结果自己心里不舒服是怎么回事？

　　林月只看了一眼就红着脸，红着耳退出了。

　　因为那个最佳答案是——
　　你在喜欢他，吃醋了。

　　林月想着以前的种种，终于明白了。

　　他喜欢疏雪，所以他会对疏雪好。
　　所以他会安慰疏雪。
　　所以在医院他会有别样的感情。
　　所以看见疏雪和别人靠近会不舒服。
　　所以他想无时无刻都在疏雪身边。

　　“……”林月叹了口气，“好家伙，弯成蚊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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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林月：《从旗杆变成蚊香的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