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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负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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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情双生使得煜景目光如炬,虽说这东西害他上辈子杀人如麻,可这辈子事情发展已经跟上辈子不一样了,也难保这五情双生不会发生什么改变。
就在众人怔住的瞬间,蓦地从山崖两边跑出来黑压压的两群人,朝着众人狂奔而来。
“大家小心!”
煜景紧蹙眉头话音刚落,那群人已至身前,纷纷持剑朝着他们猛烈袭来,众人手持灵器抵挡反击,顿时再次陷入一场混战当中,惨叫声,厮杀声,刀剑声不绝于耳,灵力薄弱之人,不是被斩断了腿倒地嗷嗷惨叫,就是被卸了胳膊,伤口处还冒出汩汩鲜血,看着尤为恐怖,整个空气之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味儿,闻着直令人作呕,而焚云宫的人,纵使断手断脚,脑袋落地,鲜血汩汩冒出,只要他还有一块残躯,依然能与之一战,残躯纵使不能持着利剑,他也能扑到你身上来,自己也会感到恶心,呕吐。一些低阶弟子,看到此景,心底顿时发怵,没被杀死,也被吓个半死。
宋世南足尖一点,朝着五情双生的方向而去,欲攫取五情双生,突然轰的一声,还未碰到那物,便被其红光震飞出数丈外,登时狠狠砸在地面,口中喷出一股猩红血液。
“掌门!”麒庸派弟子见状随即朝着宋世南摔下的方向狂奔而去。
众人拼死一战,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没被对方杀死,反而会力竭而亡。
宁易抵挡着袭向自己的断躯残身,来到柳雨深身边:“师尊,这些人怎么都死不了?”
柳雨深一剑刺向朝他扑来的鲜血淋漓的半截残躯,顿时又分为两截,再次袭向自己。
他双手同时凌空出掌,轰的一声两截残躯狠狠砸向身后石壁上,石壁都为之微颤。
战争如火如荼,除非将那些人碾成烂泥,否则哪怕他还剩一根手指头,都能沾你一抹脏血。
只见宁墨已经难以抵挡这来势汹汹的残躯尸潮,一路厮杀来到宁易身边,拉着他的胳膊:“夜宸,还能不能坚持?”
“哥,我没事儿。”
宁易话音刚落,宁墨疏忽一剑刺向朝着宁易一侧袭来的残躯。
宁墨护着自己的同时还得保证宁易的安全,真是让他分身乏术,倏忽之间一具没了双腿的残躯,龇牙咧嘴面目狰狞腰部一直流出猩红的鲜血,手持着利剑朝着二人身后猛然袭来,宁墨一直护着体力不支的宁易,浑然不觉身后已有危险靠近。
啊...
宁墨登时发出一声惨叫,随即紧蹙眉头,咬定牙根,疏忽转身一剑将那残躯的脑袋给卸了下来,登时脖颈处鲜血狂喷,还洒了宁墨满脸,宁墨一剑插/入地面,手握剑柄单膝跪在了地上,紧握剑柄的手都在颤抖。
“哥,哥,你怎么样了?”宁易也被吓得浑身发抖,将宁墨抱在怀里不住的哭泣。
宁墨整个人已是迷迷糊糊,强撑着身子,可任他再怎么用力撑起这副力竭身躯,皆是徒劳。
宁易的双手摸到宁墨后背,吓得他登时收手,只见手上一片猩红,而宁墨的伤处已是深可见骨,宁易的双臂发抖难止,嘴里一直不停的喊着哥哥,哥哥。
“哥,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宁易眼泪簌簌落下,滴在宁墨的脸上,弄得宁墨脸上更脏了,他的嗓音嘶哑的几乎都快喊不出任何话语。
“夜宸,别哭了,哥没事儿。”
宁墨声若蚊蝇。
本来被一剑划伤并不会有多大影响,可这些残躯借着五情双生的红光,力道犹如从深渊升腾至云端,若是被那半截残肢一脚踹中都有可能导致半身不遂,那可想而知,一剑划伤得伤到何种程度了。
煜景见状一路厮杀来到二人身侧,慕容星洛此时也赶了过来,二人拼死护着那两兄弟,亦不知何时是个尽头,只想着大家都要平安活着就行。
突然箭雨如注,山崖一边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拨人,朝着山下的众人弯弓搭箭,‘嗖嗖嗖’利箭如疾风暴雨般朝着众人迅疾而来。
柳雨深眉峰一凛,足尖一点一跃而起,一股冰蓝剑气狠狠落在那群人身上,他们登时倒飞出去,摔在远处,口中狂吐鲜血,柳雨深此时缓缓落在众人眼前,又是一道剑气而至,剑气如刀锋,那群人的衣袍已经残破不堪,伤口处的鲜血不住的往外冒。
煜景见柳雨深只身一人上了山崖,便也跟着去了来到柳雨深身边。
“殷穆怀一直未现身,这会儿突然又冒出来一群人...”
“我知道了师尊。”煜景打断了柳雨深的话。
只要五情双生尚在,这场战争就不会结束,只有找到殷穆怀此事才得以了结。
那群人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迅疾的朝着煜景二人狂奔而来,柳雨深打算去找殷穆怀,被煜景给拦下了,道:“师尊,让我去,殷穆怀诡计多端,你去了我不放心。”
煜景想着若是殷穆怀像上辈子对自己那样去对师尊,他实在不敢想象这后果,说完他便一路厮杀来到那片唯一的小树林里。
因为在这山崖上,一眼望去只有林子里才会有藏身之地,所以他选择前往那处。
果然如煜景所料,殷穆怀此时正靠着一颗大树旁,脑袋低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死了。
纵使在这片小树林也被那五情双生耀的成了一片红树林,看上去阴森恐怖。
“你个老东西,果然在这里!”煜景恶狠狠的瞪着靠在树边的殷穆怀。
殷穆怀缓缓抬起头来,他的样子在红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苍老了,满脸的褶子,肤色暗沉无光,借着红光看上去他的面容显得些许恐怖。
殷穆怀看着对面的煜景,并无一丝讶异之色,仿佛就在自己意料之中,他随即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一股轻蔑之意。
煜景径直走向他,持剑指着他的咽喉处,眼神狠厉,想到上一辈子所遭受的种种磨难,痛苦,皆是拜他所赐,那就在今日一并了了。
煜景眉峰一凛,正待一剑解决了他,殷穆怀手中倏忽现出一团黑雾,轰的一声,凌空一掌,煜景登时倒飞出去,狠狠砸在远处地上,嘴角渗出猩红血液,他立马从地上爬起来,用力将嘴角血液一抹,大步走向殷穆怀,此时的殷穆怀口中亦是血流不止,眼眸微阖,煜景见状嘲嗤道:“怎么?你就这点本事?”
话音刚落,一剑堪堪刺向他的咽喉处,疏忽一个红影从林子远处如一阵疾风般奔来,煜景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个什么东西,只觉胸骨好似被人凌空一掌给震碎了,登时再次倒飞出去,狠狠砸在崖边,一口鲜血喷出,须臾他便不省人事。
五情双生倏地消失不见,最后一抹红光隐没在了林子里,那些焚云宫的残躯瞬间掉在地上,化为一滩血水,而门派里死去的弟子,已被鲜血覆了满身,整个空气之中的气息,浑浊腥臭直令人作呕,而整个久枯山已经成了一片血海尸山。
众人早已身疲力竭,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着大大小小不同的伤口,他们各自找了块儿干净的地方休憩,柳雨深也力不可支,踉踉跄跄来到煜景身边,蹲了下来将人抱在怀里,轻声唤道:“煜景,煜景。”
鲜血覆了煜景满脸,早已看不清原来的俊美脸庞,他好似听见柳雨深唤着自己,使劲全力睁开双眸,感觉眼前有好多个师尊,他抬起手来想去摸那张自己想了一辈子的绝美脸庞,可手刚刚抬起,因实在太累太累了,又重重垂了下去,整个人已无任何知觉,晕倒在柳雨深怀中。
柳雨深紧蹙眉头,咬定牙根,将人横抱了起来,朝着山下,纵身一跃,落在众人休憩的地方。
此时香橼宫的弟子正在挨个派发伤药,夜已深沉,各个门派都互相搀扶着回去了,最后只剩下乘云阁的人。
“鹤轩,你怎么样了?”柳雨深见宁墨勉强站立的身影道。
“师尊,徒儿没事儿。”宁墨背后已是血红一片,还故作镇定道。
“还说没事呢,”宁易眼泪已然流干,哽咽道:“伤口深的都能看见骨头了。”
“我们赶紧回去,找一阳长老看看。”
柳雨深说完,月霜剑疏忽出现在身边,剑身顿时化为三尺长两尺宽,柳雨深抱着煜景坐在上面,搂着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胸前,二人随即往乘云阁的方向而去,而宁易则扶着哥哥御剑跟了紧随其后。
御剑一段路途之后,煜景嘴里含含糊糊的说着什么,夜晚耳边风声大作,根本听不清一个字。
“雨深。”
柳雨深:“...”
“雨深,雨深。”煜景又唤了两声。
柳雨深想着反正也听不清楚,索性也就随他去了。
几人很快便回到蓉城乘云阁,宁易将宁墨送回了房间,直接跑去叫来一阳长老。
宁墨这伤口极深,幸好香橼宫早有准备,不然等到回到家里,这伤口只会恶化更快。
一阳长老检查了宁墨的伤口,道:“既然已经用过药,那下次上药就要等到明日了。”
宁易赶忙点点头。
看着哥哥趴在榻上,背上的鲜血还未清理,而这一道深可见骨的剑伤,看着真是触目惊心,宁易的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再次落下。
“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宁墨眼眸微阖,早已力竭,忍着背上的剧痛,安慰着宁易。
“哥,你等着,我去给你打盆水来,擦擦身子。”宁易用力将眼泪抹了去,说完便起身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