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汁》温绵枝

24、西瓜汁

　　曲小西准备洗个澡上床休息一下。

　　曲妈妈从隔壁房出来，没好气地命令她。

　　“去，把厨房整理一下。”

　　曲小西抿嘴，没反驳，默默地去厨房。

　　厨房特别的脏乱，一地都是油漆，上面板子很多黑漆。

　　这要处理起来，会麻烦很多。

　　哈。

　　她都已经这么累了，还要这么为难她。

　　“你下个月发工资，差不多有两千多吧？”

　　曲妈妈走到厨房门前，语气冷淡，“发工资把钱都给我。”

　　曲小西抓紧抹布，她想要一点点钱留下来买点东西，可对上曲妈妈犀利的眼神，她闭上嘴。

　　“你这是不满？”

　　“我生你养你这么大，还给你买那些乱七八糟的什么抗抑药！浪费我那么多钱！”

　　“工资不上交，你想白吃白住？”

　　“在唯星好好干！这工资可比其他店的工资高多了！”

　　曲小西心里委屈，但她没说出来，不然要被骂一顿了。

　　“我知道了。”

　　她继续处理厨房的卫生。

　　曲妈妈正眼没有看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曲小西处理厨房处理干净，差不多快十点了。

　　她晚饭没吃，妈妈也没做饭。

　　又累又饿。

　　在唯星干了一天，回到家又干到了晚上，好累啊。

　　“曲小西，去买醋和油过来，都没有了。”

　　曲妈妈打着手机麻将，依旧是一副命令的口气。

　　“你为什么不早说？”

　　曲小西喘了口气，快十点了，外面那条路在晚上走比较危险。

　　“干什么！跟我顶嘴是不是？！还不快去买！”

　　曲小西说：“我没钱了。”

　　“没钱了？！”曲妈妈气的胸脯上下起伏，怒拍床边的桌子，声音洪亮，“上个月给了你两百块钱，你跟我说你没钱了？！”

　　曲小西没说话，昨天吃了顿烧烤，零花钱没有了。

　　每个月打工的工资都上交了。

　　其他的钱只有看曲妈妈的心情，她心情好才会给。

　　本来她的病，花的钱更多，曲妈妈更加烦躁。

　　妈妈很生气，很后悔吧，为什么生了她这么一个女儿。

　　“给你转了。”

　　曲小西的手机上到账五十块钱，她撇了撇嘴，拿着钥匙离开家。

　　她骑着电瓶车，走的那条黑漆漆的路。

　　这里的路灯经常坏掉，有些也不亮。

　　假如这不是必经之路，她不会走这边。

　　曲小西旁边来了一辆车，一个蘑菇发型的青年男人对她吹口哨。

　　曲小西骑车的速度更快了，她抓紧离开这条路。

　　蘑菇青年的速度更快，他卡在曲小西的前面。

　　她下意识刹车。

　　蘑菇青年下来了，曲小西害怕往后退，想拐弯离开。

　　蘑菇青年速度极快，抓住她。

　　“跑什么啊？”

　　曲小西试图挣扎，可手被抓得紧紧的，“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蘑菇青年把曲小西拉扯下来。

　　她尖叫喊道：“啊！放开我！救命！！唔唔唔！”

　　她被蘑菇青年捂住嘴，挣扎不开。

　　童年阴影再现，强烈的生存本能让曲小西蓄力挣扎，手抓伤蘑菇青年的手臂。

　　“死妞！”

　　伴随着蘑菇青年的怒骂。

　　曲小西自由后朝着前面跑，连电瓶车都不管了。

　　蘑菇青年开车过来，一下子拦住曲小西。

　　他过来扯住曲小西的头发，用力地甩她一巴掌。

　　“放开我！放开我！！！”

　　曲小西大声哭，在她身上的手到处乱摸。

　　直到触碰到腿，曲小西一脚踹向蘑菇青年。

　　“啊！”

　　这脚惹得蘑菇青年的怒火。

　　曲小西被推倒在地，她不放弃挣脱，蘑菇青年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救……”

　　曲小西的嘴被捂住，声音渐渐微弱。

　　她没有办法反抗，她满脑子都是不想死。

　　她不想这样结束。

　　不要。

　　为什么。

　　偏偏是她。

　　曲小西的求生意识越来越弱。

　　在模糊不清的视线里，隐约看到一个少年拿着棍子，狠狠怼着蘑菇青年的脑袋来了一棒。

　　“林自宇！”

　　拿着棍子的少年向后面的林自宇喊道，林自宇收起手机跑过来。

　　蘑菇青年自己的好事被截断，气的想要反身揍回去，结果又挨了一大棒子。

　　“X的！！！”

　　蘑菇青年怒吼，他们扭打在一起。

　　曲小西的衣服混乱不堪，她满脸都是泪水。

　　她不知道他们究竟互打了多久。

　　等她快要昏过去，满脸是伤的盛言栖把她抱在怀里。

　　“没事了。”

　　“我来了。”

　　曲小西在盛言栖的怀里哭，哭得很大声：“呜呜呜……”

　　“来，先起来。”

　　盛言栖把曲小西扶起来，脱下自己的薄外套，披在曲小西的身上。

　　林自宇踹一脚昏死过去的蘑菇青年：“这个人怎么解决？”

　　曲小西不敢去看那个蘑菇青年。

　　蘑菇青年对她造成的伤害太大了。

　　“送去察管所，你把他放着。”

　　盛言栖让曲小西坐自己的车身后，曲小西的电瓶车被安放好。

　　林自宇不开心地把蘑菇青年带上车子，骑车跟着盛言栖一起去察管所。

　　一路上，三个人没说话，盛言栖的表情凝重。

　　他心里懊恼。

　　他今天晚上没有来这条路，他没有去等林自宇晚班下班。

　　那曲小西可能会被……

　　盛言栖不敢继续想下去。

　　他只恨，曲小西受到这样的伤害，心里一定有了阴影和冲击。

　　-

　　察管所的牌子立在门上，盛言栖牵着曲小西的手进来。

　　“嗯？你们这是？”

　　曲小西身上的咬痕让察官都惊了先。

　　盛言栖一字一句道：“报案。”

　　“强X未遂。”

　　“人在这里。”

　　“这是视频。”

　　林自宇刚把蘑菇青年拖上来。

　　盛言栖拿走林自宇的手机，输入密码打开，放了拍的视频。

　　视频很晃，里面的声音清楚，是曲小西无力的求饶声。

　　曲小西听到自己的声音，她手上的力道更是加重了。

　　“这个人……”

　　察官观察蘑菇青年的样貌，越看越眼熟。

　　“地点是南山路。”

　　盛言栖的解释让察官了明。

　　那条路他听说过，每次夜晚有女性路过那里。

　　会被一个家伙缠住骚扰，一直有很多女性都来举报。

　　久而久之，没有女性敢晚上走那条路。

　　曲小西依旧很害怕，盛言栖和察官谈了一段时间，才解决这件事。

　　那个蘑菇青年被拘留下来，想要出来，之后没那么容易了。

　　“小西，回家吗？”

　　盛言栖拉着曲小西出来，林自宇悠闲跟在身后。

　　曲小西想起母亲的话：“我还要买醋和油。”

　　“要去大超市啊。”

　　曲小西这个模样不好去超市，盛言栖让林自宇去。

　　“林自宇，帮个忙，成了之后给你买那个限量版游戏机。”

　　林自宇本来要拒绝，听到后一句话，立马应道：“没问题！”

　　林自宇去大超市买醋油，盛言栖和曲小西在一家小吃店里静待着。

　　等林自宇买完回来，他们已经吃完这顿夜宵。

　　“哇…你们吃东西…好哇…不带我……”

　　林自宇疲惫地把醋油放到地面，不开心。

　　“给你打包了。”盛言栖把打包的夜宵放到林自宇面前，“你先回家吧，我送小西回去。”

　　林自宇：“……为啥？”

　　“你蠢吗？”

　　盛言栖差点动手给林自宇来一个爆栗子。

　　林自宇笑嘻嘻道：“我懂了，我也去，两个更安全。”

　　于是，三人行。

　　路上，曲小西一直没说话。

　　盛言栖忧心，便道：“不如以后我送你回家吧。”

　　“我会尽量让李奇微给我们安排同一个班次。”

　　曲小西一听，有了动静，“不，太劳烦你了。”

　　“我们不是朋友吗？”盛言栖反问，“我不想让你受到二次伤害。”

　　曲小西没说话，二次伤害吗？

　　可是，不止二次了。

　　“不论你同不同意，我都送定了。”

　　盛言栖下了决心，态度固执。

　　曲小西张口，发不出话来，不知要说什么好。

　　可一看到盛言栖为了救她，脸上留下伤。

　　到头来，曲小西留下一句谢谢。

　　盛言栖和林自宇安全送曲小西回家。

　　曲小西要脱下外套还给盛言栖，盛言栖拒绝了。

　　“没事，我不需要，你这样子还是穿着外套更安全一点。”

　　“明天见啊。”

　　他们走了，曲小西回家了。

　　一开门，迎来曲妈妈劈头盖脸的骂声。

　　“你看看！这都几点了！这么晚才回来？！”

　　“你衣服怎么回事？！怎么穿着别人的衣服？”

　　“你身上为什么有咬痕？跟哪个男人鬼混出去了！”

　　一番怀疑的操作下来，曲小西听得厌烦。

　　她把油醋扔下，躲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门外是曲妈妈的骂声。

　　今夜，是一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