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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03章:缘分天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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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病初愈后的近一个月的时间,赫连妤冰选择了足不出户,天气也变得微凉,气候转换的季节,从宫中在次传来了惠妃娘娘君氏病情加重的消息,自从数月前入宫过一次之后,赫连妤冰便从未在进入过皇宫,康宁郡主随着母亲瑞王妃去了南方外祖家小住,世子司马琏还是隔三差五的往林府跑,真真是没有一点皇族的贵气,白白跌了身份。皇太后就算知道,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赫连妤冰在府中常日无聊,因自己当日绣了四方莲花丝帕之后,便发誓不再动女红,想起马公子曾经说过廖林两府的婚约他会解决,不管怎么解决,都会有人从林府出嫁,那么这件嫁衣就当是送给从林府出嫁之人的礼物吧!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赫连妤冰将自己关在房中没日没夜的绣嫁衣,府中众人都以为赫连妤冰会安心出嫁,这日,府中小厮匆匆敲开了小院的门,将锦盒亲手递给了赫连妤冰,言是宫中元公公吩咐送来的,送信的有时候是小金子,有时候是小银子,赫连妤冰打开锦盒里面是满满地几十封信,听闻是元公公就想到了那日轿中的皇上,更想起了他曾说过要聘自己入宫的事,赫连妤冰是先帝赐婚给皇上名正言顺的妻子,思及此处,将锦盒丢给身边的侍女,吩咐让她收起来,有对小厮吩咐着:“以后宫里来的信照单全收,只是别递到我跟前来,至于怎么打发小金子还是小银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赫连妤冰依旧自顾自的绣着嫁衣,管家又带着拈香走进了小院:“小的拈香见过昌邑夫人,林贵人让小的到府上报喜。”听闻拈香说道报喜二字,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瞧了眼拈香:“怎么了,是有什么好事吗?”忽然想起年头三月时哥哥状元及第,她私自揭下皇榜入宫,到如今册为贵人已经数月了,惊讶地望着拈香:“难道是?”
拈香向赫连妤冰点了点头,又继续说着:“不止如此,皇上已经亲口册封林贵人为婕妤,林婕妤太惦记家中,所以遣小的先出宫告诉昌邑夫人及老爷夫人还有林御史。
听闻此处,不免担忧了起来:“只是如此,林婕妤又要替惠妃娘娘续命,自己又有了身子,是多久的事?”
“回夫人的话,已经快四个月了。”
“四个月了,为何现在才来报喜”
“这事林婕妤顾着照顾惠妃自己也太大意了,那日在华清宫替惠妃娘娘把完后,起身吩咐御医接下来要准备的药材与药膳,突然间晕倒在地,吓坏了前来看望惠妃娘娘的皇太后、贵太妃,众人都以为是林贵人照顾惠妃娘娘劳累过度引起的,送回衍庆宫后数位御医同时诊脉后才发现,平日里林贵人都不让御医替她照料身子,总说她自己也懂医理,会照顾自己,众人拗不过她,就只要做罢。”
“现在惠妃娘娘的病怎么样了?”
“惠妃娘娘的病怕是不行了,昨日听林婕妤私下里说,惠妃娘娘的病能熬过这三日,就还能在活下去,要是熬不过去,怕就是这几日的事了”赫连妤冰听着拈香的话,挥了挥手示意拈香先回去,并嘱咐其好好照顾林贵人,待拈香走后,赫连妤冰转身前往正厅,见父母都在,将拈香的报喜告知了一遍,二老竟不知是该系还是该忧。
赫连妤冰思虑着惠妃娘娘的病本就是无力回天,连宫中御医也无法,能坚持到现在,实属奇迹,妹妹的医术比自己略高一筹,相信她已经尽力了,如今能否活下去,就得看老天爷是否眷顾了,正呆呆的出神,管家走了走进,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了林老爷,展开之后才微微笑着:“廖府来信,过几日派人进京到府下聘,婚期就定在年后元宵灯会后的第五日,同你哥哥同日成婚。”
今日是九月尾上了,没几日就进入十月了,元宵灯会后的第五日,那不就是正月二十,算准的时间,赫连妤冰向林老爷说着:“皇室对君家如此的看重,如今惠妃娘娘怕就在这几日,与哥哥的婚期定的时间已经是三个月之后了,这样也不会冲撞到皇室。
林老爷将信件收了起来,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远茜,你可要想清楚了,廖少爷的可是个病危之人,若是嫁过去发生了什么,可就是一辈子的事,只是你有诰命夫人的品衔在身,想必廖家人也不会太为难你,你既然称老夫一声爹,有件事为父不得不说,当日册封你为昌邑夫人的圣旨礼部的沈大人送来的,上面的言辞有些为父到如今也没弄明白,真不知让你出嫁是对还是错。”
赫连妤冰瞧着林老爷的担忧,又听闻是册封诏谕是圣旨,派礼部的沈大人送来,礼部的沈大人,难道是礼部尚书沈楚霖,随即问着:“圣旨上是怎么说的?”
林老爷带着赫连妤冰到了祠堂,从供案上将圣旨取下,递给了赫连妤冰,她随即打开,上书‘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册御史中丞之妹林远茜为四品诰命昌邑夫人,暂居本家,待日后奉诏,享四品遇。’暂居本家,待日后奉诏,这句话什么意思,将圣旨放回供案上后,赫连妤冰又陷入了出神中,踏出了祠堂,也许是走路不小心,撞到了门上,忽然想起那日皇上说的话,原来皇上从始至终就没打算放过自己,他自己的身世,如今让林府筹办婚事也是听了他的话,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回到自己的小院,甩了甩脑袋,让自己不去想那些烦心之事,赫连妤冰自顾自的拿起了绣花针继续绣起了嫁衣,整整三日没有迈出房门,府中上下之人,喜忧参半,第四日午时,赫连妤冰跨出了小院,林远斌匆匆回府,正厅中叨叨着:“如林婕妤所料,惠妃娘娘没有挨过昨夜子,已经殁了,皇太后懿旨用半副皇后规制下葬。”
“为什么是皇太后下的懿旨,皇上呢?”赫连妤冰有些好奇,最近偶有听到民间流传宫闱秘闻,当今皇上虽然嫔妃无数,可都入不了他的眼,如今也只有朱妃娘娘得皇上的几分敬重,恩宠却极少;而傅贵人的恩宠与朱妃娘娘平分春色,皇上也不怎么待见,就连已生育大皇子的段妃娘娘,皇上也不怎么看重,仿佛宫中就没有这个人存在一样,更尤甚者传出皇上不好女色。
林远斌缓缓答道:“今日听到一段宫闱秘事,言皇上还是郕王时,纳了侧妃君氏倾墨,也就是已故的惠妃娘娘,就将其晾在一边;皇太后以为皇上不中意,又纳了梁国公府的朱晗雪小姐为侧妃,如今的朱妃娘娘,从此君氏便一病不起,而朱小姐不知为何与郕王只是相敬如宾。
后来郕王封东宫太子大理国与楚国公主和亲过来,皇太子见楚国公主如今的馨嫔南宫氏欺负大理来的公主也就是如今的段妃娘娘,一时兴起陪了她几日,后来就生了大皇子,从那儿以后皇上便没有再召见过他们母子二人,当此二人不存在,听说自三年多年的一次微服出巡回来后,无意间瞧见了一个宫女,便恩宠了,就是如今的傅贵人,其他的女子与皇上不过就是摆设,有时候拗不过皇太后的问询,就随便去某个嫔妃哪儿应付应付又走了,却始终不曾留宿,当听闻这些宫闱秘事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对于林婕妤来说是幸还是不幸。”
赫连妤冰淡淡笑着,她深知国家想要国祚绵长,必须后嗣昌盛,如今萧国的君皇不好女色,也没听闻是断袖,当真如此,怪不得皇太后要着急,只是不免忧心起远荞妹妹,她有太多的疑问,自妹妹入宫被册封为五品贵人后入宫过一次,现在是婕妤了,如今又是数月未进宫与其相见,也许等惠妃娘娘的丧仪之后是该入宫去见一下妹妹了。
数日后,一场大雨将京城中惠妃娘娘离世的阴霾一扫而空,京城中恢复了往日的喜庆与繁华,赫连妤冰在小院内看着绣好了嫁衣,将其架在木架上,绣色图案栩栩如生,良久昏昏沉沉睡去醒来已是次日,在房内用过早膳,简单整理之后,坐到梳妆台前命侍女给自己的头发梳起,用发簪固定,珠花镶嵌,后面垂下一律头发到腰间,换了身浅蓝色的衣服,将御赐的金牌放入袖中缓缓起身踏出了林府。
秋天,到处飘散着落叶,若不是京城之中的繁华,恐怕落入人眼中的竟是凄凉,坐上马车后,驾车之人一路出了京城,到了城郊,马夫摘下了帽子,赫连妤冰看清此人,心中只有波澜不惊:“你到萧国来做什么?”
“特意冒险来找你,只是想带你走,不曾想听说廖府要明媒正娶,让你嫁过去做夫人,为什么你愿意一再嫁给他人,也不愿意原谅我,跟我一起走”
“我是该叫你静觉还是叫你赵允熙,跟你走,嫁给你,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吗?”赫连妤冰言毕后想要转身离去,赵允熙不免和赫连妤冰再次动气手来,赫连妤冰始终都不是赵允熙的对手,数十个回合下来,赵允熙不经意间的将赫连妤冰右肩的衣服撕破,霎时间赫连妤冰右肩的莲花印记露了出来,赵允熙虽不太明白这印记的作用,却也知道这印记是代表了什么,只是仿佛间想不起来。待赫连妤冰回过神恨恨地道:“你居然想要伤我,是不是要我在你面前死一次。”
“妤冰,我不是有心要伤你的,我只想带你走”
赫连妤冰将内力凝聚手掌,看着赵允熙:“你走吧!不管将来如何,与你无关,如果你不走,那么我顷刻便死在你面前。”言毕将手掌放至距额头不远处的地方,也许真的稍许迟疑,赵允熙只叹无奈,不做苦苦纠缠,答应了离去,赫连妤冰收回内力,自己驾着马车回到林府,随即换了身衣服,出门又匆匆朝皇宫方向赶去。
到了琉璃殿,林远荞抚摸微微隆起的肚子在暖阁中坐着,赫连妤冰瞧着此景,淡淡一笑,林远荞见了她,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似刚担忧过什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比昨日带信进来告知的时间晚了个把时辰。”
“没什么大事,只是临时出了变故,耽搁了下,因故来迟了”赫连妤冰解释想林远荞解释着。
姐妹俩在暖阁内有说有笑,用过午膳后,在衍庆宫内漫步一阵,林远荞却说很疲惫,想休息赫连妤冰扶着林远荞到寝殿正欲歇下,却被林远荞冷不防的点穴:“师姐,妤冰也不想如此做,对不起。”
赫连妤冰没有想到的是林远荞并不会武艺,当年学艺时她只醉心与医术,却不曾想她也会些,这点穴功夫若没有人解,用自身内力冲开实在需费些时日,林远荞吩咐人将赫连妤冰安顿在梳妆台旁的屏风后面坐着,却又借故请来皇上,没想到皇上真来了,坐在屏风后的赫连妤冰在努力冲破穴道的同事,也听着外间的动静,皇上的言语间似有怒气:“林远荞,你还敢让人请朕过来,你当真是真不想活了?有什么事快说”
林远荞顶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跪在地上,略带哭泣:“皇上,臣妾自知算计了皇上,罪该万死,可是孩子无辜,与皇上那次若不是皇上心系姐姐,就算臣妾怎么算计,也断不能上了皇上的龙床,那知一次便有了腹中的孩子,皇上不让臣妾将有孕之事公诸于众,让臣妾自己悄悄处理掉,然臣妾已然发誓会做到,原本想等惠妃娘娘之事了结之后,再行处置,可是天不遂人愿,这不能怪臣妾”
“你叫朕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如今母后看重你腹中的孩子,朕亦会同母后一样,只是你的所为,让朕很不高兴,不过朕答应你会看在昌邑夫人和林御史的份上,饶你不死,从即日起到孩子出生之日,朕不会在来见你,你好之为之”随即甩了甩袖子离开了琉璃殿。
拈香将跪在地上的林远荞扶起,林远荞声泪俱下:“傅贵人不就因为与姐姐的那几分相似,才的皇上如此眷顾的吗?傅贵人,远荞与你终究不是姐姐,永远也进不了皇上的心。”
坐在屏风后的赫连妤冰听着皇上的话语,声音是那么的似曾相似,可言语之间却是那么的无情,缓过来的林远荞走到屏风后,赫连妤冰死死地盯着林远荞,她将赫连妤冰的穴道解开,姐妹俩回到暖阁,林远荞才缓缓说着:“师姐,你不仅是我的姐姐林远茜,也是赫连妤冰,未来母仪天下的一朝国母,请替远荞好好照顾这个孩子。”言毕,朝赫连妤冰叩头,等待着赫连妤冰的答复。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林远荞在宫中的生活的真的不如表面的那么风光,如今尊荣位份,不过是在外人看来的一种荣耀,内中原由却是这么的不堪,怪不得皇上说一定要让赫连妤冰入宫,赫连妤冰自身都是一堆的麻烦,无奈架不住林远荞的苦苦哀求,只能答应。
临出衍庆宫前,林远荞再三嘱咐宫中之事不能向家人透露半句,她以死威胁着赫连妤冰,赫连妤冰却深知自己与皇上除了那一道赐婚的诏书,其他并无什么牵连,她竟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皇宫,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林府的众人,撇下了车,独自驾着马车奔出了京城,皇上无情她此刻的心中居然想起了马公子,只是马公子,你此刻在哪里。
城外,夕阳临近西下,秋风拂过到处都是落下,林间小道中漫无目的地走着,自己却不知该往何处去,没想到天下之下大,竟无自己的容身之所,从此赫连妤冰也就是林府大小姐林远茜失踪。
两个月后,林府收到了一封来信,信中内容大意是说,她现在平平安安地的生活着,而且会如约回来完婚,同时赫连妤冰失踪的消失早已传入的皇宫,清思殿中皇上独自在殿中坐着,赫连妤冰的失踪他也十分着急,无奈派出去的人回禀却没有一个消息有用,只叹:“凤鸾宫乃皇后居所,朕早已为你准备好,你却已失踪两个月,难道你就这么不愿意入宫,既然如此,那么朕唯将你强留身边,不管你的心中装着谁,留下你不是难事。”放下酒杯,到御书房急急召见几位大臣,安排妥当之后,趁着月色连夜出京。
银湖村的月色比之外间更美,因为这里多了一份宁静,没有沾染红尘俗世中的功名权利,赫连妤冰在银湖村住了两个月,心平如镜,天虽转凉,好在银湖村之人对这位少主很是照顾有加,而且恪守着礼制,照着赫连妤冰的吩咐在银湖边安排了间小屋暂住,血玉放在桌案上。
近两个月来,心中思之念之的人却是马公子,他对自己的好,却是赵允熙半分都比不了,而萧国的皇上司马誉手掌生死大权,虽无半面之缘,皇上口中出来的话那就是一言九鼎,也许是该回去面对了,只希望不要连累他人才好,自己如今孑然一生,如果弟弟和妹妹还在人世那么相信老天定会善待他们。
收拾好行囊,踏出了银湖村,瞧着冬季的枯凉,策马狂奔两日,居然来到了竹屋前,当年就是在这里与马公子成婚,如今想必马公子应该还在他自己的家中,也不会出现在竹林小屋,呆立良久将马匹栓在了旁边独一无二的梅树上,进了小院,一切都还是那样,未曾改变,推门进了小屋后屋内竟是暖和的,是有人在,随即转身欲离去,男子见了赫连妤冰:“为夫在此等候夫人多时。”
听清了男子的声音,赫连妤冰竟然几步跑了过去主动搂过了马公子的腰,马公子也将赫连妤冰拥在怀中,在小屋内两人互诉着离别数月的相思之苦,无耐有了不速之客不请自来,来到小院,竟是他大师兄静觉也就是伤及赫连氏全族性命之人带人在此候着,见两人的情谊似更深,他十分不快,不及多言,竟与马公子动起手来,反手却将赫连妤冰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对赫连妤冰摇了摇头:“师妹,枉你聪明一世,没想到被你眼前之人骗了数年之久,却懵然不知。”
赫连妤冰不明白赵允熙话语中的意思,只听见赵允熙继而说着:“师妹,你不是不能容忍别人的欺骗吗?师兄今日就让你看看眼前之人究竟对你说了怎样的一个弥天大谎。”
马公子想要阻止,无奈赫连妤冰在对方的手上,他被威胁了,不敢轻举妄动,马公子将手放在身后站立着,静等着赵允熙的进一步动作,只听他道出了马公子的真实身份,赫连妤冰只是淡淡一笑,仿佛所有的问题都在此刻解开了,是,赫连妤冰是容忍不了别人的欺骗,但这与他赵允熙没有什么干系,这些谎言都不及他赵允熙手下沾染赫连氏一族的鲜血,马公子此刻才缓缓道:“没想到朕的身份还是让你识破了,朕就是萧国的皇上司马誉,那又如何,你面前之人与朕本就有婚约,她是先帝赐给朕的妻子,你能奈何。”
赵允熙听了司马誉的话,盯着赫连妤冰:“司马誉说的可是真的?那么你背后的莲花印记上也沾了他的血?为了一个你不爱的人,做到如此地步?”
是,赫连妤冰肯定地回答了赵允熙的话,紧接着又言:“师兄,你伤了我赫连氏全族人的性命,可是你知道吗?银湖村的主母也是赫连氏一族的旁系,算起来她还是我的姑奶奶,这莲花印记想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是什么吧!我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你的人了,就算没有这莲花印记,我们之间还隔着赫连氏一族,你放弃吧!我们都回不去了”
是啊!赵允熙没想到传言中的已灭亡的夏国,有个世外桃源的部族名曰银湖村,竟然没有人能找到这个村庄究竟在何处,楚国民间早已有流传,女子肩部的印记是为了心爱的男人而留,如果其他的男子想占有这个女子,那么必定受尽折磨死于非命,他思及此处,不禁后退了几步,他不甘心,只是这一次又失败了,赵太后让他务必将赫连氏一族赶尽杀绝,而他对赫连妤冰竟然一次又一次的下不了手,随即转身离去,也带走了几个追随而来的杀手,一并离去。
马公子,不对,应该是萧国的皇上司马誉将赫连妤冰一把带入怀中,却被赫连妤冰一把推开,看着司马誉自己向后退了几步,苦笑着:“没想到,没想到,在我准备将心交给你的时候,老天又给了我一个玩笑,真没想到。”
随即转身出了小院,驾着马车飞奔而去,冷风中,赫连妤冰的思绪乱飞,与马公子相遇的点点滴滴,皇上在轿中原何会说这样的话,她从来不想与皇家扯上任何关系,更不想爱上皇族中的任何人,她只想要一份随性而过,随性而活。
回想起姑姑赫连慧芝,楚国的赫连元妃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皇家无情,皇室更无情,皇权之下能有人情,是多么的可笑,眼角的泪痕滑落。那日宫中远荞妹妹话语中的姐姐不曾想竟然是自己,竟然是自己,她林远荞竟知道自己与司马誉之间的事,而京城内外萧国皇上的传闻,竟然有赫连妤冰一部分的原因;每年莲花盛开的季节,竹林小屋三个月的相聚,总有些时候马公子的独处书房,也许是宫内送来需要他处理的朝政大事。
师兄对赫连妤冰的爱与执着,妤冰承受不起;马公子作为萧国的皇帝,这份对于妤冰的爱与执着,妤冰也承受不起,更不曾想在无形之中却伤害那储在萧国后宫之中等待司马誉的嫔妃,赫连妤冰何曾有幸能得二位如此厚爱,大师兄的所为伤了赫连妤冰的心,如今错过已成定局;司马誉如果不是一国之君只是普通的平民百姓马公子,也许我赫连妤冰还能与之白首偕老,可他作为一国之君,却不是赫连妤冰能爱得起的。
沉思在自己的过去未来之中,赫连妤冰被司马誉追上了,还未及反应,却被司马誉来了个措手不及。
时间日复一日的过着,赫连妤冰自从被带回了京城,就被秘密安置在司马誉的寝殿清思殿,也不许外间任何人与事打扰,司马誉每日处理完政务后都会到清思殿陪伴赫连妤冰,只是赫连妤冰除了该有了礼节,与司马誉并无过多的言语。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清思殿中的女子是谁,此事在皇宫内不胫而走,只是在旁人看来不过是当今圣上突然来了兴致,留了个喜欢个宫女在清思殿陪伴驾,端贵太妃也让自己的心腹宫女檀音和禅心在清思殿贴身伺候。
冷静下来之后才知道一旦这世间中有自己割舍不下的情缘不论亲情爱情,都会成为别人的威胁自己的手段,自己空有一身武艺,奈何却不敢用,因为司马誉留下的话是:乖乖呆在清思殿,如果敢踏出清思殿寝殿半步,就用整个林府的人和林远荞的命来抵,所以对于赫连妤冰来说,要逃走便要伤及无辜之人的性命,明知道被司马誉威胁,却不敢轻举妄动,对方是皇上,君无戏言。
在清思殿的日子,除了没事看书,就是自己左右跟右手下棋,偶尔听禅心说起,过段时间司马誉会送她去京郊的绿屿山庄居住,回想起当日听着旁人议论绿屿山庄是京中贵族为其最爱的女子而建,今日想来却觉得十分可笑,既然为最爱的女子而建,如今却成了囚禁最爱女子的囚笼,不过是坏境好些,活动的范围比天牢大些,也比清思殿大些,与他走到今时今日的地步,除了妥协,又能如何,只愿林府众人与远荞妹妹一切安好。
京中林府,因着林远茜的失踪,更没有消息,急坏了皇太后及林府众人,虽然知道林远茜真实身份的寥寥无几,林老爷也颇为担忧,瑞王府的世子急坏了,担忧着赫连妤冰会不会出事,又担心她出现之后会如期嫁入廖府,康宁郡主康宁郡主从外祖家回京也已近一个月。
只是婚期将至,新娘却已不见了,可急坏了林府上下,在婚期前几日,礼部尚书沈楚霖突然到访,娘娘腔地手势捧着圣旨出现在了林府,宣读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林氏女远茜,册为成安郡主,以端贵太妃义女身份从慈宁殿出嫁,再回本家辞别父母,送嫁出京,礼部尚书沈楚霖为证婚人,其义母端贵太妃为主婚人”随后沈楚霖又笑着对林老爷打着哈哈:“恭喜林老爷。”
林家父子对于这道圣旨既欣喜,林老爷接过圣旨后,带着些许疑惑:“沈大人,林远茜被册为了成安郡主,那昌邑夫人的封号……?”
“这本官就不知道了,只是皇上有旨,成安郡主出嫁仪,本官得送成安郡主到达夫家,拜堂完婚后才能回京,不过本官不敢再此多留,还得去一趟廖家在京中的府邸宣旨,这是端贵太妃的意思,也是皇上的意思,告辞!”
林远斌看着离去地沈楚霖瞧着被烦扰的林老爷:“爹,你我都深知林远茜的真实身份,世子殿下对大妹的心思你我不是看不出来,而且今日城中有人说,城外的绿屿山庄是一个姓马的公子给她最爱的女子而建。”
林老爷仿佛听着林远斌说着姓马的公子,没想到马公子就是大丫头曾说的那位救他的公子,为了报恩已经与他成婚,如今这一切到底该如何收场,搞不好我们都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林老爷有些出神,林远斌接着继续言道:“世子殿下也在找大妹,皇上也乘着月色离京近一个月,还是数日前才回京,只是皇上每年都有三个月不在京城,说是离京微服私访,而出访的时间与大妹出门去见恩人的时间不相上下,依着儿子的观察,马公子莫不就是皇上。”
林老爷点了点头,对林远斌的分析也深觉得赞同:“自你皇榜高中,任职御史中丞开始,这近一年的时间,你也看了不少,难得你看的明白,幸好你与陈侯家的小姐是一见钟情,否则为父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你小妹本该避过入宫,可是老天不曾放过,大丫头的事如今皇上已然插手,只是不知该如何收场,唯今之计,除了等别无她法,不过有件事斌儿你分析对了一半,那就是大丫头每年离京的三个月虽是去见恩人,而另一半是这个恩人是跟大丫头拜了天地的丈夫,而这个恩人丈夫确就是当今圣上。”
林远斌被着突如其来的婚讯打得有些措手不及,更感叹:“老天从来不曾让有缘之人错过。”心里只能暗自叹息,虽对陈侯府的女子有些微妙的感情,在外人看来是一见钟情,那不过是为了君恩浩荡,如今这情形,又能与皇上抢女人,那不是自寻死路么。
转眼即到了成婚的日子,成安郡主在端贵太妃的寝殿换上了嫁衣,由端贵太妃亲自给其梳头,盖上盖头后,送出了慈宁殿,沿着长街一路吹吹打打到了林府,林家这头林远斌已经出发去陈侯府上迎娶新娘,成安郡主在喜娘的搀扶下,进了正厅,给爹娘叩头三下,算是辞别,随后林府准备的嫁妆,以及端贵太妃准备的嫁妆合在一起,浓厚的陪嫁,已让众人瞠目。
由喜娘搀扶着出了林府,廖府的迎亲队伍早已在林府门外等候,成安郡主上了花轿,随后跟着两顶轿子,第一顶是媒婆乘坐的;而后面的一顶轿子里坐着当朝礼部尚书沈楚霖,轿子后面还跟着十数位羽林军,负责护送成安郡主平安到夫家,这一路上吹吹打打行至京郊世子殿下司马琏带着人在送亲的路上拦下了花轿,队伍只能停了下来,媒婆和沈楚霖从轿上走了下来,媒婆想要说什么,被沈楚霖拦下,走到司马琏跟前道:“皇上圣旨,请世子殿下接旨。”
司马琏带领的人,统统跪了下来,沈楚霖的侍从将盒子送到了司马琏跟前:“世子殿下,对不住了,皇上早已知道今日会如此,才会让臣亲自送成安郡主到廖府完婚,这是皇上让臣给殿下您的密旨,等我们走后你再打开。”说完上了花轿,一声令下:“走。”
为首的人叫着:“起轿。”一路吹吹打打从司马琏的面前走过,无奈中的司马琏不敢抗旨,只能待队伍走后,打开信件,上书:慈宁殿见驾。司马琏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他不能放任她就此出嫁,不顾司马誉的传召,骑上马车,一路追赶着送亲队伍出了几里,最后还是劫下了新娘的花轿,抱着新娘飞奔出了几里,新娘的盖头无意间掉落下来,马匹停了下来,他将新娘放在了地上站稳,才道:“怎么会是你。”
新娘看着司马琏:“媛欢从此后就是林远茜,端贵太妃的义女,成安郡主,嫁入夫家后便是皇上亲封的昌邑夫人,远茜与廖少爷一见钟情,如今皇上赐婚,有何不可。”
司马琏担忧真正的林远茜,急切的问着:“那么你家小姐在哪里,就算是皇上赐婚,可是廖家少爷已经半只脚踏入了棺材,你也愿意嫁给他?”
媛欢摇了摇头:“远茜不知道小姐去了哪里,自从去照料廖少爷身子痊愈后回京,刚入京城就被请入宫中,而后便一直住在端贵太妃的寝宫,还不曾见过小姐,只是廖少爷并不是传说中的半只脚踏入棺材,如今他身体很好,非常健康,当日的传言是几分真几分假,无非是为了对付家族之中的败类,所设的计谋,如今廖少爷一切安好,让世子殿下担忧了。”
沈楚霖带来的羽林军追上了司马琏,媛欢被喜娘搀扶着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小姐的终身幸福始终不是殿下能给得起的,林远茜在此告辞,请世子殿下保重。”言毕羽林军转身将成安郡主送回了花轿上,
瞧着呆立在此地的对司马琏,劝慰着:“世子殿下,您请回吧!这桩婚事是廖员外请尚书令水大人将其带进宫,亲自恳请皇上为廖少爷赐婚,皇上念在水大人的面子,加上廖家与君家有姻亲关系,所以皇上准了廖员外的恳求,至于皇上为何这么做,不是臣能够过问的,臣只是奉旨照办而已,臣告退。”
沈楚霖转身离开后,司马琏呆呆地站在原地久久不动,还是属下的呼唤声,将其唤醒,他一心担忧真正林远茜的下落,骑上马,飞奔进入京城,入了皇宫后,直奔慈宁殿。
走进慈宁殿,司马琏给皇太后,端贵太妃请安之后:“不知皇上召臣入宫,所为何事?”康宁郡主坐在一旁,听闻这话从哥哥口中道出,心中骤然明白,他追上了送亲队伍,见到了他一直以来想到见到的人,可是他不是说过一定要阻止他出嫁的,原来是皇上的人拦住了他,让他即刻入宫。
皇太后、端贵太妃及朱妃娘娘,因为成安郡主出嫁,都盛装出席,康宁郡主更是一早便被朱妃娘娘一道凤谕请入甘泉宫独自呆着,直到花轿出了宫门,才派人将其请到了慈宁殿。
廖林两府的婚事一折腾就是一个月,好在今日已经妥善解决,慈宁殿中众人正要询问司马琏为何要追成安郡主出嫁的队伍,衍庆宫的掌事姑姑拈香被元公公带了进来,拈香立即跪倒在地,道:“请皇上、朱妃娘娘,赶紧去看看林婕妤,御医说孩子怕是要早产。”
皇太后听闻这个消息,忽然身体不适,对端贵太妃道:“妹妹,你替哀家陪着皇上和朱妃去看看,有事派人来告诉哀家。”待众人赶到时,拈香已在寝殿外放置了几张凳子,众人守在门外,只听见寝殿内林贵人生产时的叫声,良久,御医匆匆走了出来,对皇上说道:“启禀主子,林婕妤难产了,不知何故,有血崩的迹象。”
端贵太妃,直接起身,禅心与檀音想要伸手去扶,端贵太妃将她俩的手甩开:“不用了,哀家自己进去,血房之地,你们就别进了。”从此话可以看出,端贵太妃是个体恤宫人的主,进了屋内,端贵太妃在寝殿边上的椅子上坐着,虽然里外用屏风隔着,可还是能感受出林婕妤已经在在尽力了。
御医跪在端贵太妃跟前:“启禀端贵太妃,林婕妤目前一直呓语不断,想要见其姐姐,不知可否让林婕妤的姐姐入宫,与其隔门对话,让其能够安心生产。”
端贵太妃丢给御医的话是:“她姐姐今日已经出嫁,现在就算急召入宫,也来不及了。”
朱妃娘娘娘娘朱晗雪屏退了众人,端贵太妃瞧着朱妃娘娘的机灵劲:“还是你了解哀家,了解皇上。“
司马誉看着朱妃娘娘,又看着端贵太妃,面无表情地问着:“母妃,现在里面情况如何?”
端贵太妃摇了摇头,众人等了几个时辰无奈正在无奈之际,里面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端贵太妃与朱妃娘娘脸上露出了笑容,此刻已是深夜亥时,接生嬷嬷匆匆走了出来,道:“恭喜主子,恭喜皇上,林婕妤生下皇子,现在林婕妤因为太累,所以昏睡了过去,只是孩子已经没了气息。”
林婕妤醒来后得知这一切,出嫁的女子并非她的姐姐诶,她亦知道,这是她与皇上之间达成的协议,她必须要保证孩子的安全,只能对外宣称自己生的是儿子,只是母子俱损,姐姐,对不起,为了女儿能够好好活下去,妹妹只能让公主成为你与皇上所出,因为姐姐是皇上至爱的女子,这样姐姐便逃不开皇宫,更逃不开皇上,如此她更逼得拈香在此立下重誓,一生一世忠心耿耿伺候赫连妤冰,哪怕是丢了命也要护她周全。
夜深人静之时,拈香抱着个婴儿出现在了赫连妤冰所在的清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