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是alpha》二号热水壶

14、体检

　　将台的校医院都能作为一个单独的医院附属出去了。
　　这是升平对校医院的最初印象。校医院是一栋独立的建筑，有五层楼高，里面设备一应俱全，小到感冒发烧，大到阑尾手术都可以做，甚至是简单的腺体破损修复手术都可以做，这算是很厉害的了，毕竟腺体修复是最难做的手术之一。
　　前几年，将台发生过一回意外事故，一学生武斗时腺体被破坏，要不是校医院能紧急手术一下，恐怕腺体都难保。要是校医院没法做手术，那学生没了腺体该怎么生存。
　　四人来到门口，天且行上前一步推开门，侧过身给他们三人让路。医院是一个“口”字型建筑，每一层楼都是来来回回的人，由于建筑是环绕的，所以给人一种人们循环往复打圈的感觉，正中间是一个咨询台，一群人站在咨询台边不知道在说什么。
　　有人看到他们进来，急忙迎上来：
　　“霍华德主事，您终于来了——这是今天的资料。”一个鼓胀的牛皮纸袋子被递上来。缪尔把牛皮纸袋夹到腋下，右手大拇指推了推眼镜，回过头对对他们说：“我先走了，一会儿见。”
　　暮初摆摆手：“走吧。”
　　本来站在一起的人听到这边动静，也回头看过来。
　　“暮初老师！”吴言轻轻挥动手上的资料，并没有什么表情，他也穿着白大褂，头发柔顺的下垂，和平时装扮不一样，书卷气十足。
　　“暮初老师怎么才来啊。”夏白笑意盎然地看着他们。夏白今天一袭淡绿长裙，长发披散，头发卷儿驯服地躺在肩膀上。而站在夏白旁边的莫须有只是抱臂站在那里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今天有点事耽搁了。”
　　天且行凑到暮初跟前比划手势：“老师，我们就先走了啊。”暮初挑眉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升平：“这一会儿不还得我领你们去，走啥啊，跟我一起吧。”
　　升平看着他神情复杂。
　　“小吴言啊，今天是你负责啊。”暮初拍拍他的肩膀。
　　吴言点头：“本来房赤也要来的，但是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我就知道那小子不靠谱。”然后转头对夏白说，“你就喜欢用这俩小子。”
　　夏白语带笑意：“还叫别人小子，你也比他们大不了几岁好吗——你今天还没人家来得早呢。”
　　暮初笑笑：“今天不是意外嘛。”

　　“大一战场指挥专业学生请到一号入口进行检查。大一战场指挥专业学生请到一号入口进行检查。”一号入口正对大门入口，倒是方便了许多。
　　“那么快啊。”夏白看向传来声音的方向，微微睁大双眼。
　　暮初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今天要检查的项目比以前多。”
　　夏白皱眉：“但是我没有接到通知哎。”
　　暮初摊开双手：“霍华德主事临时申请成功。”
　　“啧啧，不会是你和他一起去的吧？以前上学的时候你哥就和他形影不离，现在你哥倒是不太和他在一起了，你倒是也喜欢和他在一起。”夏白戏谑的看着暮初。
　　“有什么法子呢，就是投缘呗。”
　　升平一字不落的听进去了，他余光瞥了一眼暮初，又快速地看向前方。通知声响起之后，四散的班级成员就聚在一起向一号入口前进了。他的前方就是吴言，此时正在低头看着文件。自从第一天迎新后，就很少看到他了，仅有的几次偶遇他都还是和房赤在一起。
　　“来到将台感觉怎么样？”
　　吴言收起文件，忽然问道。
　　“？”升平疑惑，这是在问我？
　　天且行看升平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胳膊肘顶了他一下：“就是问你呢。”
　　“嗯，挺好的，”升平想了一下，“甚至没什么上大学的感觉，生活也没有特别大的变化。”
　　“是嘛，”吴言笑了笑，“这样就挺好。”

　　一号通道大门缓缓打开，前方和左右两方都是玻璃墙，有的房间拉上了拉帘挡着，有的房间没有拉上拉帘，能看到里面有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每个房间都贴上了一个序号，最后一位是40。
　　“今天不会要做四十项检查吧？”夏白有些惊讶，“往年也就是二十多项，最多不超过二十五项。”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暮初心里也犯嘀咕，缪尔是说了多几项，但是也没说是那么多啊。
　　“你们来了？快过来！”缪尔在一号房里冲他们招手。
　　暮初带着吴言和简木过去了，让其他人在原地等着。
　　升平一进来就感觉不舒服，按照顺序排列的玻璃房好像检疫流水线，他好像是在流水线上待宰的羔羊，不远的玻璃房里他们正在商量什么，偶尔会朝这边看一眼。为什么今年增加了那么多的体检项目？正好今年自己来了，真的只是巧合吗？
　　“今年怎么那么多项目？”升平向天且行询问。
　　“这个真的不清楚，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听不到玻璃房里的人在说什么，只是看到嘴巴一张一合，不时往外边看过来。谈话好像快结束了，暮初半边身子侧着，是要出来的姿势。
　　“老师要出来了。”天且行说，“马上就知道了。”
　　依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到暮初打了一个ok的手势快步走出，缪尔.霍华德紧跟其后。
　　暮初边走边拍巴掌：“同学们！今年情况略有变化，这位是和科所的霍华德主事，现在由他来向大家说明情况。”
　　暮初侧身后退，缪尔向前一步，摘下口罩：“同学们好，我是和科所的缪尔.霍华德。今年，和科所建立了一个新的研究项目，需要大量个体机能数据。然后我们所就向将台申请帮助，以期获得更多的数据，今天新增的体检项目就是刚申请下来的。甚至如果有学生各项方面符合标准，我们将在尊重你自身意愿的前提下向将台申请让你参加本次项目。”
　　！
　　这让升平立马想到了高中毕业前的政府选拔，这种强烈的既视感。
　　缪尔扫视了一圈学生，目光短暂的和升平对视，很快，几乎让升平以为那是错觉。
　　“主事，是什么项目方便说吗？”勿默然忽然问道。在场的各位没有不认识缪尔的，毕竟是现阶段抑制剂研发的主要负责人，又是贵族中的贵族。
　　大家对这个项目都很好奇，这能是什么项目啊，还要大动干戈地多弄十几个体检项目，最重要的还是霍华德主事亲自来，真是大材小用。
　　“当然可以，反正很快就要正式公布了，”缪尔嘴角噙着一抹笑，推了推眼镜，“第九期抑制剂改良。”
　　本来大家都还很有秩序的，没有人说话，听到这个消息后都忍不住了。
　　“第九期要开始了？！”“不知道这次能改良到什么程度，副作用能少点我就心满意足了。”“要是早几年开始就好了，说不定在我第一次发情期到来时还能用到。”
　　天且行摇摇头：“啧啧，既然是这个项目，就不存在什么尊重学生自身的意愿了，选中了肯定得去。”
　　升平右眼皮忽然猛跳，他使劲按了按，依然在跳。
　　暮初制止了大家的讨论：“行了行了，各位——现在请大家有序排列，听从医务人员安排。”
　　大家立刻安静了下来，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了队伍，排队进入了一号间。
　　一号间里简木和吴言在辅助医务人员工作，管理班级人员。夏白和莫须有先离开了，现场只剩下暮初，一片秩序井然。
　　学生们在按顺序在各个门里进进出出，全程没再有人说话，偌大的一号厅里只有很轻的脚步声、衣物摩擦声和各种仪器的声音，不时会有医生的询问。废话少了效率也高了，最快的已经检查到第35项了。
　　忽然，第35号门里传来一声惊呼，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因为此时太过安静，这惊呼就显得很突出。
　　“怕么子哦，木事哦，这不就好了？”
　　音色如泉水叮咚，就是口音有点重。
　　暮初听到动静从升平所在的34号房间离开，他基本上一直跟着升平检查的进度，检查的结果也没有让他们失望。升平见他走了舒了一口气，这是一直在跟着自己吧？太奇怪了。升平一直都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心里总是打鼓。但是转念一想alpha抑制剂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怎么了这边？有什么问题吗？”暮初循着声音走到35号房，一进去就看到脸上还飘着红晕的勿默然，和笑嘻嘻的坐着的人——杨帆。
　　“老杨，你又干什么了？”暮初无奈，报臂站在一旁问道。
　　杨帆长着一张娃娃脸，有一双小鹿一样的眼睛，眼睫毛像蝴蝶一样扑闪扑闪，皮肤细腻白净，是那种不辨雌雄的长相。如果他不主动说明年龄，绝对猜不到他已经30多了。
　　“你么子这么索哦，介个是正额八经工作，我能干么子？”杨帆噘嘴，“额职业素养倍儿棒好不。”
　　勿默然急忙上前解释：“老师，确实没事，这是星期官和腺体检查，我没准备好而已。”
　　暮初抬头一看，果然正前方就挂着一牌子“星期官和腺体检查”。
　　“行行行，是我错怪你了好吧。”暮初笑着向他作揖赔罪。
　　“介还差不多。”杨帆话锋一转，“做了腺体刺穿，今天不要洗澡。”
　　很快，后面的人都跟了上来，小伙子们看到这个检查都扭扭捏捏的，不愿意先去。
　　暮初看大家都不想先去，就挥挥手招呼风鸣：“有什么不好意的的啊，风鸣，你先去。”
　　风鸣一直很沉默，几乎到了没什么存在感的地步，把自己深深地埋在人群里。他默不作声，利落的先去旁边的一个小门进行首项检查，几分钟后就出来了，和进去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开了个头之后就好多了，大家也没有那么扭捏了，都陆陆续续地开始进行检查。
　　天且行紧跟其后，然而，饶是他这样大大咧咧的人，出来后也带了一丝尴尬。
　　升平看到他这样，既惊讶又好笑，凑上前去问他：“怎么了？这检查还真是你的克星啊，第一次见到你那么娇羞的样子。”
　　天且行挤吧挤吧左眼，把他往后一推：“你进去试一试就知道了。”
　　升平顺势往那走去，开门，里面只有一个人，他旁边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了一些升平从未见过的器具，中间有一把椅子，看起来就很敦实的样子。
　　“脱裤子。”那人只这样说。
　　升平下意识的抚摸裤腰带：“内underwear裤也脱吗？”
　　“对，然后坐椅子上。”那人声音毫无感情，好似一个冰冷的机器。
　　升平只得乖乖脱了裤子，凉飕飕的，怪不得，还真有点尴尬。他乖乖听那人安排，测了一下长度，还收集了口口。
　　“起身，背对我。”依旧冰冷无情。
　　升平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不会还要测深度吧？！

　　升平推开门时满脸通红，天且行看到他过来，笑嘻嘻地凑上去：“感觉怎么样？”
　　“怪不得你们都这样，确实挺尴尬。”升平摸摸左脸，依然很热。
　　“那个小伙子是个beta！”杨帆站在医用椅旁招呼升平：“来来来，你先过来刺穿。”
　　“这个不是alpha做的吗？我还要做？”升平还没缓过劲来，就听到那个娃娃脸医生招呼自己。
　　“当然咯喽，你以前木做过腺体刺穿？”
　　“没有。”升平乖乖摇头。
　　暮初看他状态不是很好：“他刚出来，还没缓过劲，一回儿再做刺穿吧。”
　　杨帆瞪了他一眼：“没事的，现在这状态最适合。”
　　暮初看向升平：“你的意思？”
　　“可以。”
　　确实没什么问题，只是刚才有些尴尬而已。
　　杨帆拍拍椅背，面露自豪：“没做过也没问题，会用这几台机器一直检测你的脉搏、血压、脑电波，一旦有问题会立刻停止，不用担心。”
　　升平坐在那把椅子上，很软很舒服。
　　杨帆给他的胳膊、脖子、头部陆续接上各种接头，旁边硕大的机器旁出现几行不断变化的数字。
　　“但是，你是第一次做，还是beta，可能会很不舒服，忍着点。”
　　升平想，再不舒服能有多不舒服呢？
　　然而，当那根细细的针从腺体上刺进去时，那种腺体被刺破的难以描述的感觉迅速传递到大脑，升平瞬间脸色煞白。他先是猛地睁大双眼，然后紧紧闭上，双手紧紧攥着扶手，指甲几乎嵌进椅子。
　　忽然，一只手抚上他的双眼，几个厚厚的茧子贴着打颤的眼皮，还有一只手放在头顶，如同冰雪般凌冽的味道包围着他，升平感觉他好像住在冰屋里，面前就是一堆火。虽然是寒冷的气息，却带来春暖花开——虽然他知道冰雪是没有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