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拜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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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燕并没有跟他们一到乘坐系统马车回来。一行人离开副本范围后，他就说自己骑来的军马还在驿站等着，与魏千秋四人约好在扬州城门口见。
马车上的人都不太说话，各自护着个布袋或匣子，以那阵势看，里面装的必然是《天元宝册》。魏千秋几人两手空空，格外显眼。魏千秋拾取时看过《天元宝册》的描述，上面没写是任务物品，也没说拾取绑定，想来全靠玩家自己抉择——胆大心狠的，靠劫掠其他人，说不定还有机会凑齐天人盟散落在外的宝册，至于会不会被打击报复，那是后话。
一到城门，果然见卫燕牵着匹健硕的黑马在树下等着。旁边有一些玩家试图跟他搭话，他一概不搭理，自顾拿着两把干草喂马。魏千秋走进他身前十来尺，他才抬头，眼前一亮，忙在人堆里伸手招呼：“魏姐姐，我在这儿。”
他那个三节棍的长枪就挂在得胜勾上，令有一卷帐篷，一个水袋，加上他这个小人，成年的骏马驮起来十分轻松。围拢来的玩家们见这个不搭理人的小NPC招呼魏千秋，中有大部分都自讨没趣地散了，剩下的半随半跟吊在他们后面进城。
十三将天人盟令牌取出，给魏千秋一个眼色，晃晃酒坛，喊着“馋死我了，我先去买两坛”，往街道另一头去。
不多会儿，他手上抱着两坛酒回来，那些尾巴跟他们进了牌坊楼，侧面忽然杀出来一队扬州护卫，队正只说是有人举报他们意图不轨，不由分说，一人套一个“疑犯”buff，通通拉走。
卫燕一进城就放松下来，拉着于夜问东问西，祁七倒是看见了后面动静，朝十三挤眼。
“你的丐帮兄弟？”
十三满脸震惊，弯下腰小声辩解：“怎么会！天人盟这么好的资源不用白不用，我说有人要抢《天元宝册》，那两个接头NPC跟烧了房子一样,火急火燎就去安排了。”
魏千秋渐渐放慢脚步，从于夜身侧退到他俩旁边。
“我要下线两天，任务怎么说？”
十三笑道：“七七要下去上班吗？”
“我？我不下啊，最近的工作，好像就是让我们玩游戏，轮班。这个月该我在游戏里监察了——也没说监察什么，还是之前那套，有什么特殊事件及时上报——说起来，这小孩儿算特殊事件吗？”
“算吗？”
魏千秋朝他一摊手：“你们自己决定。”
“成，”十三指指卫燕背上的行囊，“那我盯着他把书抄完，我拿原本去交任务。你们要是没后续，估计这小子身上能有点儿什么，我给他盯着，等你回来再说。”
祁七道：“那我回去升级。就因为你俩想吃人家悬赏，弄得上次公示进度的时候，就我游戏进度最慢，现在还没学完中阶武学呢。”
十三拿哨笛唤过来几只鸽子，给他们脚上的投钱箱放上邮费，笑眯眯地说：“你那班辞了吧，跟我一样天天躺着打游戏不挺好的。你再弄点政府人脉，我们赚点信息差，什么生活费都有了。”
他说完又转向魏千秋：“你老板怎么说？”
“随她咯——你要管？”
“德行！关我什么事儿！”
他把信鸽带回来的钥匙往手指上一挂，大步走上前去，穿过卫燕和于夜中间，一把揽住卫燕，半拖半拽的带着少年人往另一处街道去。
于夜绷着背站在原地，四周只有往来如梭的普通玩家和叫卖的NPC。半晌，祁七从后面走过来，手里拿着长长一条清单，碎碎念着自己要回门派练功场刷修为点，和于夜告别。
她回头去看，身后空空如也，攒起这局的人，不知跑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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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诸城没有月亮时，贫民窟零散的灯火像是来自上世纪的艺术品。这里不受区域天气系统覆盖调控，还能隔三差五体验一下城市热岛的高温和寒冬凌冽的风。
贫民窟光脑网在分享怎么薅扶贫办免费营养液的羊毛，以及一些总有人会去使用的赚钱方法——好不好用另说，真是屡试不爽的法门，大家也不会现在还在贫民窟带着了。
她头一次在离开全息舱时产生错乱感，眼前的现代景色恍惚得像是梦境。魏千秋反手抓了一把还没长起来的头发，脱掉衣服走进淋浴舱。热水被调大力度后喷淋而下，她赤身裸体坐在水幕里，直到限时淋浴的提示音响起，才睁眼开始清理。
照例，在“人类”的床铺上安睡两小时，健身舱内打开虚拟练习场，对数据记录整理，然后再喝掉一瓶积攒过多的营养液，打开房门。
防护系统的蓝色光幕被关闭，紧紧收缩在门窗边，提供一些基础的防盗服务。魏千秋攀着麻绳垂坠到地面，迈步向圆罩里永远蓝天白云的十诸城中心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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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夜在早上九点准时收到了拜访请求。魏千秋今天规规矩矩在市政厅入口处登记申请，而不是像那天夜里一般非法潜入，投影里出现的人驼着背坐在飞艇平台边，帽子遮住投落的光线。
后台能看到好几台警备机都锁定住这个鬼鬼祟祟的人，柳枫甚至在拜访请求发过来之后不久，就给于夜发来了问询消息——当然，来访者魏千秋的生物扫描倒显示她是个良民——如果没有重新登记身份信息，取消非法黑户这一遭的话。
于夜回复着柳枫的询问，允许魏千秋临时通行，很快，两个警卫就领着她往市政顶层来。更换衣装，虹膜登记，危险品扫描，来访者因等级限制，如同等待挑选的商品被翻来覆去确认符合安全标准，才得以迈进公用的会客厅大门。
于夜已经等在里面，她很随意地坐在下首，看见魏千秋进来，示意她自己找个地方呆着。警卫们去门口值守，她从光脑腕带内侧拉出一条感应带，放到魏千秋手边。
“同步一下你的光脑和生物数据，我现在给你开放权限，下次过来不用在门口登记。”
魏千秋依言操作，笑道：“说不定下次不走门了……真麻烦，这会让人怀念一些过激的人权运动。生物学上的人类现在不是比灭绝掉的大型鸟类还珍贵吗？”
“那得修改安全法，我们下次可以换个地方见面。”
“最好是，给，登记完了。我现在是你的技术顾问，从登记信息上来看是私人雇佣行为。所以，老板——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要法律允许，我可以干点额外工作。”
“暂时没有，”她将感应带在光脑上读取，又看一眼魏千秋，“老师他……”
“嗯？”
“没事。你可以自己安排时间，不用管我。”
“啊。”
对面的人只是意味不明地应下，仍旧坐在原处，津津有味地去看于夜开放给她的《全息法》修订案和准则。
柳枫大概是在她看到总则第二条走进来的，带了两个亲兵，看见魏千秋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对于夜道：“上尉，我们该出发了。”
“好，麻烦你了。”
魏千秋露出个官方的微笑随她一同站起来，准备目送两位离开。于夜走了两步，忽然回头看她。
“你有别的事吗？”
“我？无业游民能有什么事，你直说就好了。”
“你跟我一起去。”
魏千秋反应过来时，已经跟于夜一到坐上了军部的飞艇。柳枫没说别的，只是在起飞时关闭舷窗，也关闭了驾驶舱的大门，把空间留给她俩和警卫。
于夜要去的地方，魏千秋大概也能猜到。虽然不是什么需要特别保密的高级基地，但她毕竟只是个“普通人”，柳枫有所防范实在是正常。
她笑道：“要不怎么说京官大三级，老板的名头还挺好用。”
于夜没多说，只给了她一份出入证。签章的时间热乎，在他们登舰前，有效期到今天结束，至于地点说明，一概没有——又或者像魏千秋这样的“小人物”，也是不必要知道的。
五分钟后舰艇停靠，舷窗打开。室内机坪避免了风景泄露地点的危险，魏千秋跟在于夜身后通过扫描门。柳枫在前面领路，通道内只有靴底摩擦地面的细微声响。
“使用时间到今天晚上为止，上尉有其他需要，可以告知这里的后勤人员。我就先离开了。”
柳枫临走前终于看了一眼客人的小尾巴，可惜魏千秋正兴致勃勃地打量着武库，连个礼貌微笑都没来得及给他。足球坪大小的室内武训场，其实主要是提供给微型军事演练使用的。一些士官若有需要，自掏腰包也能租借。
武库内若无意外，应该储藏有现阶段通行的单兵作战装甲，以及标配武器。至于能用哪种，就得看他的级别——毫无意外，柳枫给于夜放了最高权限——同理，若是她损坏了训练场，照价赔偿可跑不了。
这里是地方军部的监控圈，于夜本就话不多，进来后更是一言不发。她独自在光脑上连通中枢开始设置参数，魏千秋背着手在场地里遛弯，自己打着赌去猜每扇门背后是哪具装甲。
机械传动声在她转到第二个长边时传来，脚下地面变成烧焦后的原野，石块裸露，结实得有些扎人。于夜打开了单兵装甲的取用界面，头盔被传送台放到魏千秋手边。她刚对好视镜，于夜的声音就传过来：“你挑一台。”
“你跟我单练？”
第三排第二扇门打开，制式第五代单兵装甲被运送到于夜身边，魏千秋猜对了摆放位置，有些雀跃，从同样的位置调出了这台快要过时的单兵装备。
“你可以挑最新的。”
“不了，人还是喜欢呆在自己熟悉的领域，尤其是在战斗中。”
这套外骨骼还不够轻巧，但数据联通后，魏千秋仍感到一种久违的喜悦，她将配备的激光射枪窝在手里，视镜上弹出任务目标和使用者身体指数，预估步速一行染成了代表疑惑的黄色。
于夜再次提醒：“竞赛项目，我不会放水。”
魏千秋关闭武器防护，奔向燃烧着火焰的山丘。
“求之不得。”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拜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