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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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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不要听沧浪赋,我要听哥哥吹埙”身穿青衫布衣的小孩子拉着一名看似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撒娇。
“乖,哥哥待会给你吹埙,现在,先听哥哥说沧浪赋的故事,等会,哥哥问你问题,答对的话,再奖励你一个糖人,怎么样?”这个十岁的男孩笑眯眯的逗着眼前这个小孩子,十分有趣
“好,拉钩,不许说谎哦!”小孩子老谋深算似的打量着自家哥哥。。。。。。确认他不会撒谎,才伸出小手指,勾上了那也不大的小手指,一阵欢悦的声音传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哥哥变了就买一百个糖人给我”小孩子笑嘻嘻的,抱着哥哥的腰,靠着听哥哥讲故事。
“你这个小馋猫,看来,今天必须难倒你,要不,哥哥口袋就没钱喽”身穿蓝布衣的小男孩抱着比他小的孩子,十分和谐、融洽的一幅画,男孩诉说着一个凄美、幸福的故事:“从前,有一位琴师,她一生只为寻遍绝世之琴音,却不料。。。。。。。。到了最后,这位琴师哭了,流下的那滴眼泪,成了她沧浪赋的泪之音、末之音”
“那将军的女儿和琴师在一起了吗?”小孩子眨着眼睛,迷惑不解。
小男孩觉得有些好笑,摸摸他的头,轻声说:“嗯,她们在一起了,相见了,然后,一起去寻找旷世之音,很幸福很幸福”小男孩似懂不懂的问:“那和我们一样吗?我和哥哥也到处旅行,也没有名字,也再找天籁之音呢!”
“小笨蛋,不一样了,她们。。。。。。呵呵,你还小,不懂,长大就明白了,而且,哥哥告诉你这个故事,是想让你知道琴音难求,天籁之音更难求”小孩子点点头,又摇摇头,瞬间变成一张苦瓜脸。
“好了好了,请你吃糖人,小笨蛋”男孩十分宠溺的望着这个小笨蛋
“哦!不用回答问题喽,吃糖人去了!”这时,男孩才恍然大悟,被耍了!原来为了吃糖人,让我上当,分散注意力。男孩似乎奸笑了一笑,抓起小男孩,挠他痒痒:“看你还敢耍我,看你还敢骗我,小骗子”小男孩一直笑嘻嘻的,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那年哥哥十岁,他七岁。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哥哥一笔一划教着他,教他学习四书五经,诗经等。
小男孩似乎有些迷惑,不解道:“为甚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一切美好的事,当然品行好的人,有所追求”哥哥不好说其真意思,毕竟,他还小,虽然,和我那个时候,一样的年龄。
小男孩双眸似乎闪过一丝戏谑:“哥哥,那《诗经》里有"伯氏吹埙,仲氏吹篪"这一句话什么意思?”
这时的哥哥已变成一个少年老成的小少年了,清明的双眸,似如清泉一潭:“《诗经》里"伯氏吹埙,仲氏吹篪"这样一句话,意思是说兄弟两人,一个吹埙一个吹篪,表达和睦亲善的手足之情。”
小男孩嘿嘿的笑了:“那我叫仲,哥哥叫伯好不好!”
不论过了多久,还是被你耍了。哥哥刮了下他的鼻子,宠溺道:“以后,我们再也不是道路上相逢的孤儿,而是真正的兄弟,你就叫仲,我就叫伯”
于是,你取名叫伯,我名曰为仲,却忘了。。。。。。沧浪赋
从那时,伯十三岁,仲十岁
不再叫哥哥,叫:“伯”
“伯,今天圣上叫我们去表演,每天这样,日子很难过呢,挺怀恋以前漂流的日子呢”还是宛如当初的青衣,不同的是,长袍青衫的少年而已。伯回过头来,也是当初一般的蓝衣,已换成了锦缎的蓝袍,而蓝袍的主人,更是绝色,不分伯仲,一样的绝色二人。
“仲,说了多少次,要叫哥哥。其实,现在这样也不错,不必担心挨饿,也不会受人欺负”虽然是有些斥责,但是,脸上还是挂着微笑,恍如一阵春风吹过。
“可是,可是那个老头子,一天到晚,不好好听,眼睛一直望我们身上瞄来瞄去。还有那个公主,和那些平民一样,看见我们就走不动路,要不,就一直叫我过去吹曲”仲抱怨着,更加抒发了他不满之绪。伯的眼神瞬间黯淡,一逝而去,无人发觉
“仲,这些话不能乱说,不能说圣上是老头子,会找来杀身之祸,更何况,公主能青昧于你是好事,将来还可能做驸马”
“要做你自己做,我才不做!”仲气愤的甩门而出
房内,伯蹲入角落,轻声诉说:“仲”沉寂一片,过了一会儿,伯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今夜,子时
午夜时刻
“哎,伯,你怎么不明白我的心,当初,沧浪赋是你告诉我的,我才明白了,自己这么多年来,喜欢着你,罢了罢了,一定要点明你,你也是个笨蛋啊!”仲从阶梯上站起,一边抱怨,一边往回走。
“唔”路过皇帝寝宫的时候,听到一种声音,仲不禁停下脚步,总感觉,这声音似曾相识。好奇心引诱着他,他似乎要推开门的那一霎那,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不仅吓了一跳,幸亏自己没出声啊!
回头一望,原来是公主正迷惑不解的看着他,他心生烦躁,这个时候,打扰我干什么?不耐烦的轻声问:“公主有何事?”
公主头伸了伸,也想看看寝室有什么,便回答:“嗯,仲在这里干什么?”
“在下听见一些声音,所以停住脚步”才不告诉她是听见一些熟悉的声音
看见眼前这绝色男子温文尔雅,谦虚斯文,不禁愣住了,过了半响,只见仲的眉宇间多了一份不快。才发现,自己又失礼了,为了挽回面子,牵上仲的手,仲本欲抽出,却在公主一声‘嘘’的动作下,停止挣扎,公主轻轻推开寝宫的门,只见。。。。。。
父皇头掩埋在青丝中,舔舐着身下那人的耳,手不安分的在身下那人游走,一寸也不放过。身下那人,看不清面容,不过。。。。。竟然是个男子!
公主用空闲的手掩住自己的朱唇,可眼睛的却制止不住惊讶,身后的仲有些不快,感觉这位公主大惊小怪,便甩开她的手,悄然进去,不过,他后悔进去了,因为,他清楚皇帝身下的人是谁,就算化成灰他也认识,眼眶红润,双拳紧握,转身、离去。
公主虽然惊讶,毕竟那人是自己的父皇,看似也只是玩弄而已,只好乖乖闭嘴,毕竟帝王的对错,是不能说的。在看见仲走之后,也轻声关上门,轻步小跑的跟上仲,总觉得仲有些不对,或许是看见父皇的事情,免不了慌张,毕竟被父皇知道,肯定会被斩草除根
“你可以当做没看见,虽然不知那个男子是谁,但是父皇也不会让别人知道的,你只要不说,就不会有危险”这时的仲,已是快步走回乐(yue)乐(le)轩,只要一想到伯和那个畜生,一定是那个畜生逼他的,他就心如刀割,指尖插入手心中,血液从握紧的拳头里流了出来,缓缓淌在地上流逝。
公主看见他的样子,十分担心,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生气,或许,刚才不是慌张,而是生气,这是为了什么?莫非。。。。。父皇也曾对仲这样,所以,仲总是用父皇叫他去表演拒绝我的邀请,实则为。。。。。公主不敢再想,自己中意的对象,竟是龙阳,不对,他不是,是父皇逼迫的,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可是,那他为甚么生气?是吃醋?不会,不会的。。。。。。公主手中拿着丝绢,本想给仲止血,如今,已是颤抖不已。
公主已是头昏眼花,便倒在仲的背上,仲回抱着公主,当看见这公主的时候,仲却笑了,是的,要夺去他的江山,夺去他的一切,要他生不如死。于是,阴暗的笑容换成了温柔的笑容:“公主,你不必为仲担心,刚才仲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圣上所做之事,放心,仲必然不会说出去的,公主,如果你有些难过,仲可以为你吹篪,如果,你接受不了,仲可以为你分忧”如此温和的气息,温柔的语气,公主听的真真切切,被仲扶进乐乐轩,仲的房间,仲为公主倒茶、吹篪,公主仿佛感觉自己像做梦一般,恍然入了仙境。
不久,二人便上了巫山,翻云覆雨。。。。。。。
第二日,清晨
伯面色苍白的回到乐乐轩,双眸空洞,好似行尸走肉。平常,仲看见自己回来,不管是多晚都会等我的,怎么,今天不见他,也是,毕竟与往日不同,昨晚。。。。。。越想心越痛,自己明明喜欢的是仲,却为了皇帝‘如果你不想仲死’的一句话,献上了自己,可是,仲会怪我的,不会再喜欢我,是吧?!
伯知道自己做错了,但是,他还是选择对仲坦白,于是,走向仲的房间,推开房门,眼前这一切,无不刺激他,打击他那颗相信仲的心,爱他的心。。。。。。随处乱丢的衣服、床上的人儿,半遮掩的身子,女子就是那仲口中天天念叨讨厌的公主,如今,竟然躺在他怀中,手抱着他爱的仲啊!一脸的幸福,仲也是紧紧抱着,不愿松手吗?是啊!如此和谐、美满的画面,我怎么能破坏,我怎么能破坏,原来,仲——你不曾爱过我!
伯的眼神不再空洞,深深映满了伤痕,血淋淋的伤啊!再也待不下去了,逃离这里,逃离这里。。。。。。
仲却在伯离开后,缓缓睁开双眸,映下的是——伤痛,心中呼唤着,伯
过了几日,公主与仲私下拜见了皇帝,说了二人的事情,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只好让二人成亲,虽然得不到仲,只要得到他哥哥就好,皇帝就这么单纯的想着自己得到个好女婿,好新宠,却不料。。。。。。这只是他被诅咒灭亡的誓
而伯仲二人,再也不如以前一般亲切,犹如过路人一般,擦肩而过
几年后,仲的势力逐渐强大,伯则是情伤未愈,一直被皇帝欺压着,未曾吭声,早已丢了心,身子给谁,不是一样,就算没有人逼迫。
当公主怀上了仲的女儿,皇帝大喜,昭告天下,让各地送上宝物,引起不少民怨,皇帝此举,各县县官、巡抚等官员,从中搜刮不少民脂民膏,害百姓民不聊生、叫苦不迭、妻离子散。仲听得此消息后,暗暗一笑,总算,快到你死去的日子了。
仲暗自派人起义,然后消声灭迹,如此,百姓以为有人起义,只不过被朝廷消灭了,想要反抗,各地出了一群起义军,其中,都有仲的人,于是将一件普通的事情闹得满城皆知,震惊了朝廷。众官员各自提出自己的意见,有的说,杀了起义军,有的说,要安抚民心,毕竟仲是驸马,也站立于朝堂之上,当皇帝问他之时,他暗自一笑:“回皇上,百姓起义,为的就是官员收刮民脂民膏,害得他们叫苦不迭,这也是为了我与公主孩儿造成的,就让为臣为皇上分忧,安抚民心”此言一出,众官员,无不刮目相看,皇上摸着他的长须,面露喜色。
“好,就由你去了,仲儿啊!要好好干,不要让朕失望”皇帝却不明,仲的‘安抚民心’实则为取代天下,安抚民心。
在皇帝懵然无懂之下,仲报假讯说:山东已平乱、山西也逐渐平稳等消息,仲将自己的安插在这些起义军中的手下发挥了作用,将大多数起义军的头领变为仲的手下,仲所挑选的人,都是绝世之才,就算没有绝世,也是一手培养出来的人,不成为头领的人,没用,可杀,于是,在仲的培养下,出现这一批,誓死如命的人,聚集了一群起义军,直攻皇宫,任何人都没有得到消息。
当仲到达皇宫,率领大队人马,只攻大殿,太监、宫女看见这一阵势,收拾包袱,逃之夭夭,谁还管那个在花天酒地的皇帝。见不到大殿上有人,仲气急败坏,让全部人马去搜查,活抓,要他生不如死!抓到狗皇帝者,赏赐黄金万两!
仲独自一人到达皇帝的寝宫,只见,公主站立在寝宫内,仲未曾看她一眼,只问:“那个畜生呢?”语气冷漠之极,让人不能相信,这就是平时对她溺爱、宠爱的驸马,恍然有些不稳,却还是屹立着身子,其实自己早已有些怀疑,始终。。。。。。他喜欢的是父皇吗?
“为什么?!你就是为了报父皇对你抛弃之仇,而篡位吗?为什么!我为你生下了只属于我们的孩子,你却不愿给我一点爱?你平时只是假装爱我吗?我不信!”仲却笑了,阴沉、伤痛,逐渐浮出水面,笑的狂妄,笑的声嘶力竭:“是吗?不相信,我就告诉你,我爱的永远不会是你,更不会是那个畜生,我爱的是我的伯啊!你知道为什么我要给我们的孩儿取名叫不分吗?不是我们不分离,而是不分伯仲,永远不分离,永远在一起,就像一个人一样,永不分”话毕,公主睁大眼睛看着仲,血迹从嘴角流下,望向仲用剑刺向自己的胸口,却无力避开,演变成现在,只能问他一句:“原来,那个人是伯啊!父皇的错,我也明白了,来世,你就算不爱我,可否,不要再那么冷漠了,我也不要再当那个畜生的女儿了”公主说完这句话,躺在血泊之中,面容却是满足的幸福,就像绽放在血泊里的情花,妖娆却置人于死地。
来世,就让我远远观望你们的幸福,足矣
仲已经崩溃了,他找不到伯,找不到啊!那个畜生把他藏那里去了,为什么只说不知道,为什么啊!仲在皇宫找了一天一夜,没有找到,没有找到伯。狗皇帝此时正在受着惨无人道的刑法,一声声痛声,响彻云霄,夜里的几只鸟,也被惊吓的飞走了。
对了,他一定在那里,一定在!仲不管现在形象如何,就像疯子一样,大呼:我知道,我知道了!
此时,夜凉如水,伯已经知道皇宫被人攻入,虽然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但听闻,与皇帝有关的人通通被杀,那仲。。。。。。自己也会死,不如来看看我仅存的回忆,与仲的回忆。
看着这幅书,眼神悠远,想起那时的我们,仲!
‘沧浪一曲千秋载,引得世人追迷踪。伯牙摔琴谢知音,仲伯誓守永不分’那时你还笑着说:看,开头的第一个字就是‘沧引伯仲’,看来,沧浪赋都舍不得我们分离,永不分,别忘了哦,伯
如今,已然物是人非,你我早已形容陌路,难倒,乐师的身份,真的比不上驸马,让你舍我而去吗?也罢,随你而去,就算,你不曾注视过我
伯从怀中取出两样东西,一样是埙,另一样是一瓶毒药,放下毒药,轻轻吹着不知名的曲,便是。。。。。。
此刻,接近乐乐轩,便听清那曲,似乎哭泣、诉说,如仲于伯之间的情感,仲知道,这是伯的曲,从怀中取出篪,虽未曾听闻,但却不言而喻,乐音未曾落下,与之谐和。回首,二人已是相见,默泪、凄惨、夜凉,两人的心已是相濡以沫,便是—永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