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条蛇》微酸柠檬

9、第 9 章

　　坐着马车晃晃悠悠的就来到了方府。
　　早有人点头哈腰的在门口迎接了，瞧他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像小狗，而且还是看到肉骨头的小狗——当然，我家阳阳就是那根肉骨头了。
　　方府很大。而且还很俗气，我偷偷在心里补上一句。
　　方老爷老远就从大厅中迎了出来。我探头一瞧，乖乖，这模样长得……也太对不起善良老百姓了吧。先不说额头上一道道能夹死蚊子的皱纹，还有肥嘟嘟的双下巴，单是肚子上晃悠悠的赘肉……啧啧啧，终于明白阳阳他们的担忧从何而来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也绝对不会是猫。要是有人告诉我下半辈子要和这样的人的女儿呆在一起，不用多说，我马上就去跳河。
　　我怜悯的瞅瞅阳阳，天天被这样的人惦记，是够可怜的。
　　当方老爷对阳阳作揖的时候，哇！不得了，统共十根手指头上就戴了五枚金戒指，一枚扳指，金灿灿的晃眼睛。我不禁咽了咽口水，这……有钱人都是这样的么？心里不禁琢磨，要是阳阳也像他一样把金子穿在身上，我立马要和他撇清一切关系，太丢脸了。小翠常说，真正的有钱人，穿的是气质，品味的是高贵。我本来还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看来，高下立见，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为什么总是提倡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个中缘由今天我总算是明白了。古人诚不我欺啊！

　　寒暄半天，所有人都在大厅坐下了。
　　咦！怎么没有看到恐怖的方家小姐呢？她可是我今天的重点服务对象啊。阳阳和方金子老爷不知道说些什么，反正我不关心，只是一心盯着来来回回添茶倒水端点心的丫头，看看能不能找到方小姐的蛛丝马迹。
　　不过，我也不能总这么一直呆在袋子里啊，总得出来透透气不是，加上桌子上得糕点散发的迷人气味，反正大家都没有注意我，我就顺着阳阳挂袋子的绳子跑到茶桌上，对着盛放点心的碟子，毫不客气起来。
　　只是没想到方金子老爷一看到我，本来肥嘟嘟的脸马上变成了葱花绿，手指着我哆哆嗦嗦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阳阳倒是不以为意，拂了拂我嘴边的残屑。
　　“哦，这是我养的宠物。很希罕的品种，方老爷以为呢？”
　　宠物？我么？虽然我很想跳出来理直气壮的大喊，我不是宠物。不过想想，我吃他的，用他的，什么都不用做，和宠物倒也差不多。唉！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口气我咽了！
　　正独个儿郁闷呢，门口娉娉袅袅进来一个低眉含笑的女子——正主儿出场了。我仔细瞧瞧，嗯，美也倒是真美，就是如果脸上的粉再少些，嘴上的红再淡些就更好了，否则，就这模样半夜出去，铁定吓死一票人。我可不是瞎说的，真的啦，怎么说我对美丽的鉴赏能力也是得到了小翠的肯定的。
　　不过上天不给我展示才华的机会，方小姐娇娇弱弱的才走到我跟前，一抬头刚好对上我热切的目光，立时花容失色。“啊——”的一声魔音颤脑，差点把我从茶几上吓到地上。手中的托盘狠狠朝我摔过来，然后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哇！好险！幸亏我躲的快，要不就成了今天晚饭的一道菜了。我不过就是想对你的化妆技术做一下中肯的评价而已，至于用盘子谋杀嘛。我惊魂未定的从阳阳背后伸着脖子往外瞧，差点就成了盘下冤魂了，还是这里比较安全，至少有什么砸过来有个东西挡着。
　　看看边上，这个兔子，展开扇子在偷偷笑，还一边对我挤眉弄眼的。沈坏蛋也是，耳朵后面一抽一抽的，连阳阳身后站的两个小厮也在偷偷眯着眼睛。真是气煞我也！
　　阳阳连忙起身道歉，说什么因为我的缘故让小姐受惊，罪过罪过！拜托，这不是咱们事先说好的么，怎么这下就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了啊。
　　这边方老爷也是忙不迭的给阳阳赔礼道歉，为方小姐的无礼打躬作揖。喂，受惊的是我好不好，你给他赔哪门子礼倒哪门子歉啊。真是的！完全受到忽视的我忍不住抱怨。
　　由于方大小姐的缺席，接下来的筵席吃的是索然无味——当然，我指的是方老爷，方小姐怕是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美人计还没有上演就被三振出局了，想必他的目的还没达到，肯定吃不出什么味道来。不过这不关我的事，反正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好啦好啦！吃东西，没空多说了。
　　总之呢，在方老爷的欲言又止中，我们仪态万方的结束了今天的拜访。

　　刚出方府大门，白砚君就毫不顾忌个人形象，夸张的放肆大笑。
　　“阳骁啊，阳骁，我算是服了你了。这招兵不血刃用的可真是绝啊！哈哈哈——”
　　“喂！”他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不怀好意的笑——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把小雪借我两天怎么样？我都快被我家的老爷子念叨死了，天天不是这家名门，就是那家闺秀的，烦也烦死了。看着那些个娇滴滴的小姐，弄的我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小雪，帮帮忙吧！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后面这一句却是冲着我说的，脸上表情立刻变成了可怜巴巴的样子。
　　帮忙？甭想了，我不越帮越忙就是给你面子了，懒得理他，钻回荷包，来个眼不见为净。
　　“呵呵！”阳阳十分的配合，严肃而又诚恳的说，“不是做兄弟的不帮忙，老弟！兄弟我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你就自求多福吧！”
　　这下，连姓沈的都被逗笑了，讨厌，不要笑得这么夸张好不好！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躺下来细细回味今天发生的一切。等到我想明白了，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阳阳他们也太狡猾了，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最后还是按照他们的设想，达到了他们的目的。我呢？差点被盘子砸到的是我，被嘲笑的是我，被嫌弃背上个棒打鸳鸯的罪名的还是我——弄了半天，全是为他人做嫁衣裳，我什么都没有得到啊！真是冤，比窦娥还冤！
　　怪不得小翠总是跟我说，人都是太聪明太奸诈的家伙的，由此可见一斑。为了达到他们自己的目的，在前面给你挖个坑，后面诱着你往下跳，完了看着你在坑里急得跳脚：“谁挖的坑？填坑！快填坑！”
　　看来，光是聪明是远远不够的，没有学问就是要被别人压榨。赶明儿要让樱桃给我讲些学问。听说小孩子启蒙都要读什么《千字文》，《百家姓》，嗯！这又是千又是百的，肯定很难，要不换成“四书五经”好了，这“四”跟“五”我可认识。当初在山上，我就曾经为了早上吃四个果子下午吃五个果子，还是早上吃五个果子下午吃四个果子这个问题苦恼了很久。后来还是小翠聪明，他说，早上吃四个下午就能多吃一个，要是早上吃五个下午就要少吃一个了。唔！果然是有道理哪！
　　咳！不好意思，扯得有些远了。这个……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要好好品味一下什么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