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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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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千味阁历时五代一百二十余年,盛名远播直至海外。瞧瞧他这门边上的一副对联:东西盛馔,南北珍羞,酒溢奇香香四海;城乡佳宾,中外贵友,店归众望望三秦。口气倒是不小呢!
进得屋里,早有侍从在门口接过我们的披风,暖暖的热气迎面而来,我一看,屋子正中放着一盆大大的炭火,五张拱形的桌子围着炭火盆子形成一个圆。
屋子里都是熟识的人,除了三个陌生的面孔。我好奇看过去,一张威严的国字脸,浓眉大眼,一看让人不寒而栗;还有一张却是秀气温和的书生模样,坐在白大哥身边的就是小乐了,很秀气的一个女子。
待到我们坐定,沈驭风简单的介绍:“这两位就是威远大将军的公子——大公子于谨言,二公子于慎行。”
被点到名字的国字脸——于谨言站起身,拱手作揖:“早听闻凤庄主大名,今日有缘得见,于某代家父向凤庄主表示谢意。”
“于公子客气了。”阳阳回了一礼,“公子是驭风的朋友,自然也是阳骁的朋友,何必言谢。大公子请坐。”
国字脸坐下,一脸感慨:“今年北疆入冬较往年早上十多天,而且温度更是低了许多,没想到军中储备的棉衣远远不够所用,难得凤庄主施以援手,否则无法在短短时间内凑足足够的棉衣和帐篷,我兄弟二人受军法尚是小事,可三十万大军只能在寒风中度过一冬了。”端起酒杯,“这杯酒,我代表三十万虎威军谢庄主了。”言罢,一饮而尽。
阳阳陪了一杯,道:“骁不过一介布衣商人而已,比不得各位在北疆保家卫国,难得有所需能够帮的上忙,也算是略尽绵薄之心。大公子就不必客气了。”
真讨厌这样文绉绉的拽文了,不着边际的话扯了一堆,倒是还没有扯到正题——吃饭上。瞧着冒着热气的菜肴,我的肚子饿得咕咕叫……
好容易寒暄完了,我拿着筷子开心的朝着我心爱的土豆烧牛肉伸去。不过,嘿嘿,还是阳阳对我最好了,他早就拈起一大块放进了我的小碟子里,不一会我面前的碟子已经堆的像座小山。我的心思已经完完全全让这些东西给钩走了,手起手落吃的不亦乐乎。阳阳一边跟国字脸和书生说话,一边还不忘细心的为我剔净鱼肉里的刺,挑走瘦肉上的肥肉……
不过,唯一讨厌的就是那个书生模样的家伙总是在盯着我瞧,看的我毛骨悚然,背上凉浸浸的。
突然,我看到他站起身,风度翩翩的走到我的跟前。
做什么啊?我的口中还含着半块牛肉,愕然的看着他。
“小生姓于,名慎行,表字三思,现在效力于北疆虎威军,官居长策(一种官职)。小生今日得见小姐容颜,心中甚为仰慕,不知能否告知小姐芳名,若是承蒙不弃,小生愿与小姐结为秦晋之好。”说罢,深深一躬。
虾米?他说的话每个字我都听得懂,怎么连在一起我就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东西啊。
不过,当他的话音刚落,我看见大家的脸色突然都变白了,尤其是阳阳,手抓的我的胳膊好疼,一直恶狠狠的盯着呆子书生。
我使劲咽下口中的食物,好奇的看着这个掉了半天书袋的家伙:他在说些什么啊?
“你说什么啊?我都听不懂啊。”
“他说,他想与你成亲。”阳阳的声音硬邦邦的。
啊?这是什么状况啊,我愣愣的呆住了,成亲?我么?和他?他是谁啊?
“二弟,你是做什么?”国字脸的声音好似打雷,一下子劈到我头上。“这位姑娘是放歌山庄的人,你怎么可以如此无礼呢?还不快退下。”
“大哥,您与父亲总是劝我净下心来好好娶个妻子,对于娶妻小弟从来都是宁缺务滥,现在好容易见到能让我心动的姑娘了,这个机会我一定不会放过。”呆子书生转过头来“深情”的看着我“这位姑娘并未盘发,说明她尚未出阁,凤庄主也并没有妻子或是侍妾,看来这位姑娘只是庄主的妹妹或是亲戚,所用小生才斗胆提出这样的要求,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我怎么知道如何啊?真是好奇怪,我又没有被人求过亲,怎么办?我忐忑不安的拉了拉阳阳的袖子:“喂!我要怎么回答啊?”
“你要是愿意就说好,要是不愿意就说不好。”
“那……我是说好你比较开心呢还是说不好你比较开心啊?”看着他的雷公脸,我小心翼翼的询问道。笑话,我能随便说吗?你看他的脸现在黑的就像写字用的墨块,要是说了“好”阳阳跟我翻脸怎么办,晚上他一定会把我从床上赶跑的。
再说了,哪有一见面就跟人求亲的啊?这个呆子!
不过我的问话倒是缓解了阳阳的恐怖神情,已经有多云转晴的倾向了。
凌厉的眼神盯着书生看了半天,才冷冷的开口:“她不会答应你的。”
“对,对。”我马上谄媚的附和道。
“为什么?”
“因为……她……是我的人。”
“对,对。”我仍是点头哈腰的附和。
“什么?”书呆子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很受打击,“姑娘,他说的是真的吗?”
“对,对。”管阳阳说了些什么啊,反正我只要说“对”就是了,这样才能保住我晚上的权利。
“那好吧。”书呆子似乎有些落寞,“君子不夺人所好。不过,一日她没有嫁人,我就一日没有死心。”他神情无奈的走回自己的座位。
“对了,”他想到什么似的,转过头来,“姑娘,能告知您的芳名么?”
哦,这回我听懂了,是问我的名字啊,我高兴的回答道:“我叫小雪。”
“是么?晶莹剔透,完美无暇。很美的名字。”他微笑道,“很适合姑娘。”
真的么!头一次有人赞美我的名字呢,好开心。回头看看大家奇怪的神情,不由纳闷极了:他们都是怎么了啊?
后面的晚宴沉寂的令人发闷,除了我以外所有的人都好似踩到雷般,死气沉沉的。那个国字脸好像坐在钉子上似的动来动去,脸上混合着尴尬的神情,不多久,他们就告罪离开了。
他们离开后,本来还有点生气的屋子立刻就安静下来,我含着蒸虾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真是难过极了。
低低的声音响起:“都叫你早些动手的,活该!”
天哪!是谁这么不知死活居然敢摸摸老虎的屁股啊,我实在是太佩服他……的胆量了。
循声望去,这位“大胆”竟然是白砚秋。
瞧着大伙儿尤其是阳阳看他的眼神,他无辜的耸耸肩膀:“本来就是嘛。”
虽然我是很佩服他,不过,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看着我一头雾水的模样,白砚秋无奈道:“一个小笨蛋,还有一个大笨蛋!”
还没等到我发脾气,阳阳已经虎着脸站了起来,我也赶忙放下筷子,恋恋不舍的看了眼桌子上的餐盘,跟着“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的阳阳,踩着小碎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