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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物归 ...

  •   南淮望了望四周,一如往常的四季,不知怎的多出了几许生疏,好似梦中客未归,缥缈虚幻一席涌。

      “主,我是祠城,”生极充斥回荡着他的声音,一方境界中回声飘荡,四面八方皆闻,“半柱香内淮府等人即将到达。”说完最后一句话便未有声响充斥,一切安静停止,若不是落叶飘落,好似时间静止。

      祠城立于一足以高大的建筑物屋顶处观望着远方即将通行的马车,估摸着距离也就半柱香可达目的地,他如一尊雕像稳站高顶,仔细打量着马车,愣是仔细一看那骑马者与余人大相径庭,整体便可看出是为练家子,见他缓步地策马,不急不慢伴随一旁。

      南淮跌跌撞撞的打开了门终于呼吸到了外面的空气,他快在这所房间内闷死了,一股草药味充斥鼻腔,令人瑟瑟发抖,而且其中还掺杂着未处理干净的血腥味。

      他的动作十分的缓慢,腿软到险些被门槛给绊倒,他只好扶着墙一步又一步地走到走廊上,一路上都是磕磕绊绊,腿上的伤不知怎的再次流血沿着走过的路一小滴一小滴地洒落在地,他没想到淮北南地身体素质是那般地较弱,光着的脚踩在地上早已被磨破出血,眸瞳也开始变得涣散,脸色惨白堪如死人。

      他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大门前静静地等待着众人的到来,眼前本是很清晰的却不知怎的越来越模糊不堪,不禁细想这也太逼真了吧,作假也不至于这样啊?

      马车缓缓驶来,淮母林侯皖紧抓着丝帕坐立不安,而淮夫淮筱则是坐在她的身旁轻轻安抚,这一次淮北卿也终于来了,久年未踏入淮府的淮北卿竟也来之不易得到来,他驰马从后方策马加鞭地赶到淮府大门,紧拉缰绳稳停在了门口,马扬起马蹄嘶叫着。

      “淮北南?”他看着大门口靠着墙坐着的淮北南说,也是不可思议她居然这般邋遢,难得一见啊。

      南淮紧闭着双眼,闻声后轻轻微颤,淮北卿?淮北卿来了啊。他尝试着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像是有人捂住了他的眼使他无法睁开,眼前只有一片漆黑,他凭借顽强的意志才得以缓身扶墙微微站起,再一次尝试睁开眼睛也只能微微睁开右眼,眼前一片血色,视野怎么变红了他也不知,只能模糊的看见眼前有匹马然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哥...哥?”南淮嘴里嘀咕着听不清的话,他的腿又是一软向后坐去,到底什么情况他也不知,唯独能想到的就是祠城的问题,或许他便是那个顺水推舟的人呗,“哥......”

      淮北卿坐在马上愣住了,该不该下去呢也是一件难题,但是他身上血迹好多,尤其是额头怎么出血了看样子也是流进了眼睛里,“啧,真麻烦。”他翻身下了马妥妥的抱起了南淮一脚猛地踹开只开了一点点的大门,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她的住处。

      祠城如鬼魅般神出鬼没,他站在树上遥遥看着这的一举一动,他抓着一截树枝闭上了眼,眼不见心不烦,只见树枝咔的一声被折断了,再次看去是祠城早已没了身影,不对,就仿佛根本从未出现在树上。

      折断了的树枝从树的高处掉落在地。

      絮絮叨叨的声音在南淮耳边缓缓响起,吵得人让人无法入梦,他缓睁开眼入目的便是三两个人聚集在床旁絮絮叨叨的在说些什么,还伴随着阵阵的哭泣声,真是搞得人头大,本就一身病骨却还要承受吵杂声入耳。

      忽然感觉手一痛,他随着痛觉处撇去便看到了淮母紧握着他的手流着泪,淮父则是在一旁与郎中谈论着什么,其实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

      “疼。”南淮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缓缓吐出一字,“手疼。”

      淮母被吓了一激灵连忙撒开了手,她双眼泛红的看着南淮,调整了气息略带哭腔的责怪:“你说说你,你这孩子瞎跑做什么,瞧瞧你现在成什么样了,半死......”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这句话便打断了,“呸呸呸,不能这么说。”虽然是责怪,却可以看出一个人是多么在乎她,完完全全没有责怪和生气的腔调。

      南淮也仅仅是给予了一个微笑便沉默了,他目光瞬间便朝向了正靠着门旁的墙的淮北卿,虽然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但是还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了,第二眼便注意到了他手中之物,南淮面露疑惑的看着他手中把玩着的扇子,咋就有点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呢。

      淮母顺着南淮的目光也回头看向了淮北卿,发现他一直盯着他也感到奇怪,难道是讨厌北卿待在这里?也难怪会一直盯着他。

      “你...你那扇子可以给我看看吗。”南淮故作胆小的询问道。

      淮北卿一听怔住了,他终于看向了床上的淮北南,那嫌弃的感觉就差写在脸上了。

      淮母一听不是因为他在场才看向他,而是因为淮老爷子留下来的扇子便面露喜悦之情,连忙说道:“阿卿,你那扇子能给小南玩玩吗。”

      “呵,这扇子都坏了些你还要啊,淮北南,”他一听是要扇子的干脆也别忍了,直接一脸厌恶的看着南淮,“你怕不是忘了这扇子是谁弄坏的吧,呵,不就是我们掌上明珠的淮大小姐吗,再说就一破扇子,你不一向喜欢金贵的吗,怎么?现在改为喜欢破旧了的?”满满的嘲讽,完完全全不在乎在场的有谁。

      但是南淮并没多当回事,反倒皱了眉倒吸一口冷气,他终于明白祠城当初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原来还有一味毒中的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毒了,轻微的毒素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缓慢的侵蚀本体,若是不及时处理则会将其折磨至生不如死,前期倒是不会有所感受,反而后期则是最痛苦的时候,它有一点最为有用之处,那便是可令人出现无法磨灭的幻觉。

      而这把扇子便隐匿了这种毒素,它的惊喜总是会在最关键时刻至人死亡,其中便有着由赤血寒的毒所制成的冰针,杀人于无形之中,威力极大,触发时无痛无痒,若强行摧毁扇子则将触发冰针。
      这也便是祠城为何说有一种毒是他最熟悉不过的,结合淮北卿所说便可以认定是淮北南一时手贱损坏‘白暮’才导致中毒,索性中毒并不是很深啊。

      “阿卿,阿卿别吵,你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别生气了。”

      南淮听着淮母的话就觉得莫名其妙,那么卑微吗?这个淮北卿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现在倒是挺喜欢这扇子的,从外观来看是挺好看的嘛,人嘛,总得向前看,不可能局限于一种品味。”南淮笑着说道,他并没有理会他的神色,随他们怎么说吧,反正这把扇子我要定了。

      他紧盯着‘白暮’就像看中了一唾手可得的猎物,于是穷追不舍的追赶,认定了那只能属于他,谁都抢不走。

      到嘴边的猎物又怎会轻易松口,况且还是一绝佳猎物。

      淮北卿终于不耐烦了,在一顿唇干舌燥的劝说下还是放下了面子将‘白暮’扔给了他,并随之告诫:“我警告你,若有下次莫说是我了,淮老爷子也不会放过你的。”

      扇子稳稳地扔在了床上,南淮仔细看了看扇子确认无误,他双手支撑着自己坐直,拿起了扇子轻轻打开,它的扇骨是以黑木所造,扇面下方部分刻画着赤血寒,左上方一轮明月高高挂上,夜色中乌鸦漫天飞,右方还提了四字:白昼夜暮。而扇面另一面则是从右往左竖提了一句话:白昼为日,夜暮为月,此之为白暮、为夜。

      这把扇子最为奇特之处居然是扇子每两小骨中间的扇面的顶部沿边有着细长菱形的尖锐装饰,要说是外在武器也可这般认为。

      南淮拿在手中掂量掂量了扇子,确实是‘白暮’无疑了,就这样子的扇子怎么可能再造出一个呢,这不明摆着傻子行为啊,一不小心还会划伤自己,但除了我自己以外。

      他抬起头面带笑意的看着淮北卿,轻声道了句:“谢谢。”

      淮北卿沉默不语,打心里的愈发不耐烦,尤其是淮北南这个模样令他心生别扭,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并未回应南淮便直接跨门而出了。

      他怔住了自己的步伐,这是他现在第一次正眼看到这片院子,怕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于是揉了揉眼睛,什么都未曾改变,这与他曾经来之时毫不相同,曾经的是一幅金碧辉煌的造型,显得那颗大树格格不入,而现在居然有一丝丝世外桃源的意思。他回头看着他刚出的房屋,这绝对不可能是曾经的模样,淮北南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脑子想出这种风格,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事。

      他看向远处直坐在床上的南淮,心里更是百般不得其解,淮北南怎么会变成这样,变得让人陌生。他再一次细思淮北南近而来的总总行为,变性了?不可能,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她到底是不是她。

      ‘你真的是淮北南吗。’淮北卿对着口型冲南淮说去,他也不知道他是否能看得懂,亦或者他到底看到没自己。

      显然是没有得到回应的,南淮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淡淡的冷笑一声。

      “我倒是挺希望你不是淮北南。”

      至少这样,就不必对着这张脸沦为泥泞,沦为自己都厌弃的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物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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