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家的牛奶控》创意笑谈

3、黑白名单

　　受伤较轻的赵岩先醒了过来，从他的口中，萧林方了解了爆炸发生的始末。
　　当时赵岩正在实验室做实验，突然进来一个人，那个人赵岩认识，正是资助他学业的公司老总刘宽，于是热情地请他进来坐。
　　正愁找不到萧林方的刘宽看到了他学生，于是进屋想套近乎。听闻萧林方去开会了，刘宽把手里拎着的白糖瓶子放到了就近的实验台上，赵岩看是一瓶晶体就很好奇，问他拿的是什么。刘宽告诉他是给萧老师的白糖，看赵岩不信，刘宽就打开瓶子让他尝了尝，尝完之后赵岩接着做实验去了。看到实验台上撒了几颗糖粒，刘宽就想拿实验台上的抹布收拾一下，一不小心碰倒了实验台架子上的一瓶氯酸钾，正好倒进白糖瓶子里。赵岩一看实验药品撒白糖里了，赶紧过来帮忙，没想到手中的滴管没拿稳，正好将滴管里的浓硫酸洒在了糖和氯酸钾上，然后就是剧烈燃烧，火焰肆虐，玻璃碎片迸溅，等隔壁实验室的人听到声响赶过来的时候，俩人已经倒在了血泊里。
　　“你脑子是TNT做的吗？实验室你炸一次、两次我没细究追责，你还炸上瘾了是怎么地？你是嫌自己命长还是嫌他命长？这次实验室就你俩，要是实验室人多呢？你看你胳膊烧的，还有个人样吗？院里的安全培训是怎么教的，你当氯糖反应是说着玩的？硫酸是你能瞎几把满实验室乱洒的吗？……”萧林方一边来回转圈，一边让嘴上的机关枪响个不停。
　　“老师，我错了。”看着在两个病床之间来回转的焦躁步伐，赵岩被晃得有些眼花。
　　“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又怎么样？是你的胳膊能立马就好啊还是他能立马就醒？你错了，来，你说你错哪了？他要进实验室你就让他进，你不会让他去里边我的小办公室等我啊？他说是给我买的糖就是给我买的糖，你尝什么尝？那是你该尝的吗？实验室是让你尝东西的地方吗……”巴拉巴拉又是一堆。
　　“老师，我错了。”
　　当那微弱的声音响起的时候，萧林方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不敢回头，不敢言语，甚至不敢想象他现在的模样。
　　“萧老师，我错了，求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刘宽又说了一遍。
　　萧林方慢慢转过身，像是慢动作回放一般，然后在下一秒飞奔至床前，半跪地上：“先别说这个，你怎么样？哪儿不舒服？喝水吗？”不等刘宽回话，水杯已经喂到嘴边。
　　赵岩默默抹了一把凄苦的心酸泪：老师，我才是你的学生啊？我也想喝水啊！
　　赵岩还没在心里吐槽完，萧林方就已转回了头，深情地注视着他：“小岩，你是不是想去上厕所？”
　　赵岩一愣：“我没想上厕所啊！”
　　萧林方猛地站起来：“我说你想去你就想去，现在去，立刻去，马上去，给我马不停蹄地去！”
　　后知后觉吊着胳膊的赵岩踏出门的下一秒，病房门“嘭”地一声关上。萧林方一下跑过去抱住病床上的人，幸好没事！
　　刘宽声音沙哑：“对不起，那天楼下的白糖卖完了，我就多走了一段路去下一个小区买的。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就消失不见了，还把我手机摔了，你吓死我了。萧哥哥，求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我害怕！”
　　萧林方看着他，分辨不出他话里的真假。
　　那天他姐的话还萦绕在耳边，他的目的简单明晰，跟曾经的自己是一样的，不求有情，只要征服而已。而如今的自己，连自己都看不明白自己。
　　就在萧林方纠结痛苦之际，房门被敲响。
　　像是炮弹一样冲进来的人是那天跟刘宽一起并排走路的女孩，是他姐姐李庆薇。等李庆薇把刘宽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检查了一遍之后，才意识到旁边还站了个人，眼神刚一对上，李庆薇双掌一拍：“我认识你！萧哥哥！哎，你俩成了没啊？”
　　这话把萧林方问得一愣，什么情况？
　　刘宽哼了一声，道：“姐！”
　　李庆薇转头扫了刘宽一眼：“你姐我在呢。”然后对萧林方道：“哎，你俩到底成没成啊？我告诉你啊，我表弟绝对是绝世痴情种一枚，错过了他，你可没地儿找去。相亲那天他在人群中里多看了你一眼，然后就在芳联路号称最难喝咖啡店喝了半年咖啡，就为了偷拍一张你的照片。后来照片拍到之后，不敢直接去找你，就找你们学校说要资助经济困难学生，为了资助到你带的学生，他硬生生降低了资助要求，额外每年增加几十个资助名额。哎，这还都不算什么，最最可气的是……”
　　床上的病号早已缩进了被子里，假装自己是个大蚕蛹。
　　萧林方就那么站着，笑看床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
　　“呶，就这怂样儿！”李庆薇指着他笑着对萧林方道：“一开始还不告诉我，直到最近他才说你是他小时候的萧哥哥。”
　　萧林方抬眼：“小时候？他小时候见过我？”
　　刘宽一甩被子，坐起身来：“姐，你出去，我自己跟他说！咳咳！”
　　萧林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起身再次把病房门关上。
　　小时候的刘宽去李庆薇家做客，被李庆薇抢了玩具之后跑去小区花园的角落哭鼻子，被小时候的萧林方撞见，萧林方伸手就把怀里的一瓶牛奶递给了刘宽，安慰他一番之后，刘宽终于破涕为笑。萧林方一边帮他擦脸上的泪一边说：“看我家的小帅哥，不哭了多帅！”刘宽很疑惑地说：“可我不是你家的！”萧林方就逗他：“你要愿意，你就是我家的，你愿不愿意？”最后刘宽郑重点头：“我愿意！”
　　俩人相约第二天一起去小区附近的鲜奶吧买喝牛奶，结果刘宽中途遇到人贩子，在萧林方的极力抢夺中，人贩子最终放弃逃走，而受伤昏迷的刘宽被父母带走送去医院，俩人此后再无缘相见。
　　刘宽讲完，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萧哥哥，你还记得这些吗？”
　　萧林方使劲揉着太阳穴：“哎呀，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不过，我记得小时候有个小屁孩总跟在我屁股后边叫我小哥哥，我教过他很多次不能叫小哥哥，要叫萧哥哥，那个小笨蛋就是学不会。”
　　刘宽偷偷弯唇：“我故意的！小哥哥！”
　　“哎，你！男人不能说小，叫萧哥哥！”
　　刘宽：“不叫！你亲我一下我就叫！”
　　看着屋里俩人越来越近的距离，腿已经站麻了的赵岩直感叹：屋里就你俩人，至于非得靠这么近说话么？
　　直到俩人唇舌交缠，赵岩才抓着李庆薇的胳膊惊呼出声：“他，他，老师他，老师亲……”
　　李庆薇翻了个白眼，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然后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顺便给姨妈和姨夫打电话告诉他们不要来了，他们儿子没事，还喜添儿媳一枚。
　　一个月后，刘宽刚想踏进实验室，就被赵岩拦了出来：“哎哎哎，实验室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尤其是你这上了黑名单的！”
　　刘宽歪着脑袋问：“闲杂人等？还上了你们实验室黑名单？我就找你老师而已。”
　　赵岩拿着笔指着门上的实验室出入门禁条例，大声说道：“除赵岩本人，凡在本实验室出过安全事故的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再次进入本实验室，违者必重罚！重罚！重重罚！这是老师亲自写的！”
　　“他人在哪呢？我找他问问！”
　　赵岩指着旁边的一个又窄又矮的白色推拉门：“老师刚刚去他小办公室了，你从外边那个门绕一下过去吧！”
　　进到屋内，看着坐在桌前认真办公的男人，刘宽不忍心打扰他。
　　过了一会儿，萧林方合上教案：“我工作的样子怎么样？”
　　刘宽：“萧哥哥永远都是最帅的！”
　　萧林方搂过他亲了一口：“我家小帅哥嘴越来越甜了！”
　　刘宽一把挡住他吻下来的嘴唇：“你家小帅哥不开心，你学生说我是闲杂人等，不让我进实验室！他说我是黑名单上的人！”
　　萧林方拉过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嗯，现在实验室是不轻易让人进了。以前我不怎么管，本科生总进来捣乱，别的实验室的人也总过来串门，导致实验现场总是一片乱糟糟，前几次的爆炸就是中途出现变故，所以才导致了严重的后果。现在我已经严令禁止一切外来人员和外来物品进实验室，这么一来小岩也能静下心来做实验了。”
　　刘宽低着头：“对不起，上次我不该把糖带到实验室的，害得小岩受伤，害你被全校批评。”
　　萧林方抚着他的脸颊：“还说，明明看到那么大的火，还扑上去，你是不是傻？”
　　刘宽在他手中蹭了蹭：“我不是想着小岩是你学生吗？我得救他。”
　　萧林方捏了捏他粉红色的脸：“傻，下次……呸，什么下次啊？没有下次了！”
　　刘宽抬头：“嗯，没有下次了，但你能不能把我从黑名单里踢出来啊？要不然我怎么去实验室找你啊？”
　　萧林方看着他：“其实我也不总在实验室待着，你来我小办公室或者去教室或者在家都能找着我。你还是别去实验室了，我心里有阴影。”勾唇贴在他耳边道，“在说了，虽然你被列上了我实验室的黑名单，但我把你列上了我床上的白名单，一辈子的那种哦，我家小帅哥愿不愿意呢？”
　　不待萧林方再问，刘宽已经倾身吻了下来：“萧哥哥，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