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亿载星光》阳羡书生

156、141 堕天之眼

　　宽大的殿室壁上挂着许多武器铠甲，刀，剑，枪，鞭……各色大小各种形式的都有。金属特有的锋锐之意弥漫其间，硬生生地将这间极温暖的寝殿压出两分寒意来。

　　这些摆设，都是原来的那一个，已经死去的阿修罗族公主留下的。
　　至于法则将安缇诺雅塞过来之后，是怎样让所有人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同一个人，她并不关心。

　　虽然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一年多，但安缇诺雅从来也没想过要将这布置得更像是她的住处一些。除了比阿修罗城别的殿室多出几十倍，将殿内烘得热意非常的火焰外，这里完全没作过任何改动。

　　安缇诺雅和阿修罗王所居住的两处，正好位于阿修罗城中心轴线的两个顶点，整座城最高的两个地方。坐在窗边，几乎能看到阿修罗城上方，环绕着善见城盘旋漂浮着的平台。

　　而在这条轴线的中心位置，则是阿修罗族，负责祭祀的巫女居住，祈祷的地方。

　　自从选出祭祀巫女的那个仪式结束，法则突然宣布这一次的任务：【获取完全睁开的堕天之眼。】后，安缇诺雅就经常坐在通往阿修罗主城的阶梯上，俯视那座在轴线上的建筑。

　　堕天，传说中，对于犯下了连魔族都会唾弃的罪孽的人，所专用的称呼。

　　但除了这，也就没法再查到更多关于“堕天”的线索。典籍中并不会记载像这样称得上是“污秽”的事迹。
　　事实上天界中承载于纸面的，在这一年来安缇诺雅所阅读过的，几乎都是让她深深为之无语的，赞美天帝，赞美各族神王，赞美各位神将，赞美天界中出名美人的华美诗篇。

　　堕天的含义，还是阿修罗王告知的。
　　但即使是他，也并不知晓，究竟是什么样的罪过，才算得上是魔族也会唾弃的罪孽。毕竟，堕天也仅存在于传说之中，曾经亲眼见过的，几乎一个都没。

　　至于堕天的眼睛到底是什么样子，是否只有某些时刻才会睁开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更是让阿修罗王瞠目结舌，冥思苦想后只得一边吩咐属下传讯给其它各族包括四方将军，代为寻找“堕天”的踪迹——没有这种人的话，听说过的也好；一边去找了自己的好友，这一代的星见，九曜。（注1）

　　九曜并没有在自己过去的预言中，见到过“堕天”这样不详的星象。
　　阿修罗王有些失望，却也并不是太在意。反倒是九曜，像是被触动了什么似地，在她的占星台上停留了许久。第二天，就去请了阿修罗王，将自己前一晚所模糊看到的星象告知。

　　“你是说，你所看到的天界，将被火光所盖。而成为堕天之人，与此紧紧相关？”阿修罗王在得到九曜肯定的回应后，陷入了沉思。

　　天界已然平和了近千年，这千年来，虽然边界上与魔族的征伐始终不断，但生活在天界的神族之人，早已习惯了流淌着辉光与奢靡的生活。
　　这是盛世繁华到极致的景色，就像是燃遍整片荒原，最璀然，最狂奢，最隆重的火焰。

　　要说这样的天界会衰败于一个“堕天”的手上，阿修罗王是绝对不能相信的。但九曜，被称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星见，从未作过一次错误预言的星见，她的话，他却不能不信。
　　那堕天，必将陷天界于红炎之中。

　　被横放在膝上的修罗刀发出“嗡嗡”的轻鸣，阿修罗王伸手在刃上轻轻抚过，望着占星台外，无边无际的虚空，沉默了一会，站起转身离去：“我，作为守护天界的斗神，绝不能眼看着这天界沦入血火之中。”

　　“九曜愿以所有星力，为您卜出这个预言，阿修罗王。”温柔但坚定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阿修罗王脚步不停，很快，便消失在了从占星台所能及的视野中。

　　阿修罗王打听堕天的时候，安缇诺雅也没闲着。
　　倒不是到处去找和堕天有关的消息，而是将大量的时间花在了观察两位新的巫女身上。

　　法则的任务是在她们成为巫女时丢来的，怎么都应该和这两个人族少女有些干系。
　　成为堕天的前提是深重的罪孽，安缇诺雅开列了极长的清单，将两名巫女可能并能够犯下的罪通通写了上去。

　　从祭祀出错，到谋害性命，到里通魔族……五花八门，千奇百怪，直让无意中瞥到一眼的阿修罗王看得脸色发青，百思不解那些花样迭出的罪名，到底是她从哪看来的——要是知道这是妹妹正在给新任巫女预先设定的罪名，大概会让天界最强斗神的面孔青上好长一段时间。

　　让法师遗憾的是两位巫女尽忠职守，恭顺谦和，平日里也大多呆在祭祀专用的宫殿里——舍脂倒是经常会离开，但也只是在阿修罗城里——不但她们自己没有什么会犯下“令魔族也摒弃”的罪恶的迹象，认识的人里也没有存在这种趋势的对象。

　　非要说的话，与两位新任巫女最为熟识的，同时那张列表上的事情，若是有必要，会眼睛也不眨地去办到的人选，也只有法师本人一个而已。

　　如此想着，安缇诺雅忍不住抬手摸了摸眼睛，然后叹了口气。

　　这是吉祥天的生辰，善见城内相当热闹，各族神王，大小神将，能赶到的几乎都来了。反倒是作为主题人物的吉祥天本人，到现在还没出现。
　　大殿中间，持国天和增长天，两位天王的属下，正在比试剑技。

　　“怎么啦？”听到她的叹气声，阿修罗王收回欣赏场间比试的目光，转过头来，抬手抚了抚她额发，问：“累了吗？”

　　“没什么。”安缇诺雅放下手。暗红色的，诡秘不详如同吸食着尸体而后成长出来的，血色荆棘一般的奥术纹路，从素色的指尖一直蜿蜒向衣袖深处。
　　她瞥了自己的裸|露在袍袖外的手背一眼，心想假若当时她有龙血作为配料的话，也许这刺在身上的奥术符纹，对身体的伤害不会那么严重。想到这里，法师不禁侧转头，朝着坐在比较下首的，龙族的位置上看了一眼。

　　坐在那里，拥有一头棕褐色短发，穿着英武的铠甲的美丽女性敏锐地感受到了上方的目光，抬起头，微微一愣后，笑着将手中的酒杯朝她举了举。

　　……带的人真多。
　　公主面无表情地打消了找机会弄晕一个龙族成员，带回去进行放血试验的想法，向正在表示善意的龙王点点头，转回了视线。

　　注意她刚才目光的落点，阿修罗王低声笑着说：“那是这一代的龙王——非常优秀的女性。原本前一次的出征，作为西方武神将的她也会参加，不过……”阿修罗王突然抬起手掩饰性地咳了几声，俊美的面孔上露出略带尴尬的表情，才接着介绍道：“龙王……那时候快……快要生产……咳咳……恩，安缇诺雅喜欢的话，下一次哥哥带你去龙族吧。可以顺便看看刚出生的小龙王。”

　　“啊。”公主露出一点感兴趣的表情，抬起头问：“蛋吗？”
　　“……”阿修罗王沉默了一会，转过头：“天人们只是体内还传承着古神族的血脉，但形体已经完全不同了。”

　　也许他不应该因为妹妹身体太差，就总是将她留在阿修罗城里……太缺乏常识也是一个问题……

　　-----------------------------bug以及角色的分界线--------------------------

　　注1：九曜，帝释天成为天帝前的星见。
　　阿修罗灭世的六星预言，就是她作出的。被称为历代来最伟大的星见，因为她的预言从来没出过错。和阿修罗王，夜叉王，都是好友。
　　爱慕着阿修罗王（我说阿修罗王你真的是万人迷啊……），在帝释天谋反称帝之后，三百年来，始终不肯为其预言。一直到那个命定时刻开始，她从善见城逃了出来，找到夜叉王，让他去唤醒被封印的阿修罗……我说你们到底是在干吗……简直莫名其妙啊这种行为，完全就是在促使预言的发生么。
　　九曜有一个妹妹般罗若，爱着帝释天（好吧帝修你们俩赢了真的赢了），为了希望能够为所爱的人出力，舍弃了自己美丽的容貌，换取与姐姐不相上下的预言能力。但因为九曜的那柄锡杖没有给她，因此般罗若的“星见”身份无法被认可（九曜你既然不肯当帝释天的星见，为毛还要占着XX不XX……）。
　　当帝释天死后，般罗若也想自杀，以追随他而去，但却被阻止了。最后，她出现在帝释天的儿子，天王身边，侍奉他。

　　呃，【小黑家的小白】提醒了我一个bug，原来原著中是说：阿修罗族的历任巫女都是从人族中选出来的……我温习的时候没注意到这节，出差错了=。=

　　圣传写得真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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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C罗你在干吗！！！！！！！！！
我真是要抚额了，葡萄牙从菲戈彻底退下来之后离我所爱的那支队伍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了。
黄金一代在德国世界杯正式宣告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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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根廷你治愈了我被两颗牙碎得一地的BLX……
梅西GJ！伊瓜因GJ！阿根廷G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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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前刚被阿根廷治愈……结果立刻被法国重重一击……
原来热身赛，中国能踢赢法国……并不是因为2012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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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因为回了一篇超长的回复，我觉得自己太了不起了，于是贴到这里来秀一下。
顺便借此表示，我萌帝释天是有理有据的！
某几个角色的糟糕不是我瞎说的！
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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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天界之前的和平状态，我持有的理解是天界之中的确是歌舞升平的。但与魔族之间，应该始终都没有停止过摩擦的出现。
从许多地方可以看出来，整个世界，应该并不是和平的。
首先是魔族，魔族和神族一直处于敌对状态，而从夜叉族的部落被袭击，前代龙王死在讨伐魔族的战争中等等原著里隐约提到的背景，可以看出来，至少神族和魔族之间的战争是没有间断过的。
不同于阿修罗王，持国天等等，算是出身名门的神将，原著里提到帝释天三百年前出场的时候，是作为新进的北方武神将，拥有北之雷神，这样的称号。假使没有战争，帝释天应该是没有那么容易达到这个地位的。
四天王之一的增长天提过自己尊敬帝释天在战场上无人可及的实力，所以才跟随着他，反了天界。所以，当时的天界，应该是那种内部繁华之至，但在边缘却依然战火升腾的情况。
当然，这是我看的时候自己的理解……也不知道clamp她们设定的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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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最后的结局。
你说是“光凭两个个体的感情就打破命运”，我倒是认为，这是次因。
孔雀作为最后的星见，承袭了尊星见血脉的他，实际上，应该是最想抗拒所谓“命运”这玩意的。
在漫画的最后，他用自己的血，用堕天和星见的双重身份，向天宫告祭，来唤醒阿修罗，我想，并不是为了拯救世界诸如此类大义的东西。而仅仅是为了打破“命运”。
六星的预言，是由被称为从不出错的，最伟大的星见，九曜作出的。孔雀他之所以这样作，也许就是为了证明，命运是能够被改变的，预言并不是非实现不可的，即使是星辰的轨迹，也同样是会出错的。
我认为，这也许才是《圣传》里始终环绕的，那个命运的主题。
与此相比，阿修罗和夜叉王之间的羁绊，我觉得并不是那么重要的。要让命运改变，想必会需要牺牲很多东西。他们两个的确牺牲了非常多，但牺牲掉的都是别人。别人的生命，别人的爱情。当然，他们自己也很痛苦，我不是在说这两个人不对，在整部圣传的过程中，那些消亡的生命，也不是他们所希望看到的，也有很多是情非得已。
我只是觉得，也许，像孔雀这样，针对“命运”本身，而自愿奉上的，为了他人所作的牺牲，才是能够改变轨迹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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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是否怨恨阿修罗王，我个人对于无论什么作品里的角色的看法，基本都是抱持“自己的责任自己负”的态度的。
所以虽然追根究底，圣传的起因就是他两难的决定。但，在帝释天反叛天界的战斗中，死去的神族人，更应该怨恨的，说到底，还是帝释天才对。一定要说对不起的人，阿修罗王对不起的，就是阿修罗族全族。他并没有权利，为了自己那个没出生的儿子，葬送全族的。他是王。这是我没法喜欢阿修罗王的根本原因。也许作为一个父亲，他的确禅精竭虑。作为一个王，他令人不齿。
同样地，我没法喜欢六星，也是一样的原因。苏摩姑且不论，她全族被帝释天所杀，可以理解。
但是六星之中，首先是夜叉王，他身为夜叉族的王，为了九曜特地去告诉他的，那个莫名其妙的预言，于是就置夜叉族于不顾——我无法理解，到底一个刚被解开封印的婴儿，是依靠什么，让一个王舍弃自己的族人，任他们死去，选择保护他的？
然后是龙王。小龙作为一个活力十足元气满满的正太，我很喜欢。但作为龙族之王，他因为向夜叉王挑战，输了之后，就心甘情愿跟在他们身边——拜托，当时夜叉王反叛天帝，是已经被通告全天界的了。龙王这样，是将自己的龙族当成什么了？朋友义气，要让你族里无辜的民众来承担这份责任吗？
再是迦楼罗王。迦楼罗王，相对于另外几个，我反倒稍微喜欢一点。帝释天虐杀迦陵pin伽——迦楼罗王视同生命的妹妹——从而逼反了她，这是让人能够理解的。她唯一让我不赞同的一点，就是在迦陵pin伽死之前，迦楼罗王说，为了她，即使要牺牲全族，她也不在乎。这种态度，让我深深地为迦楼罗族感到悲哀。但无论她心里的想法如何，至少在她的妹妹死去之前，迦楼罗王都一直在忍耐着，也因此，我觉得她要比夜叉王，龙王，负责得多。
所以我非常讨厌六星，他们所谓的反抗暴政，是擅自作的决定。所作决定的起因，甚至根本不是为了反对帝释天——看吧，至少，夜叉王，是为了保护小阿修罗，阿修罗，是为了去问问舍脂为什么不要他，龙王，是为了能够战胜夜叉王——这算什么？他们将自己“王”的职责当成什么东西了？最让我恶心的，是在帝释天惩罚了胆敢背叛他的几族之后，这些王们悲愤欲绝的表现——但，别忘了，你们的族人们的不幸，正是因为你们不经大脑思考的行为带来的！
当然，漫画里，他们的族人都是理解并支持他们的。这总让我想到近期来大热的QY文，里面的配角们，总是理解赞叹支持着主角的真爱的。
所以，归根结底，我觉得，天界这场焚烧一切的灾难，就是被这群脑残带来的。
如果当真是为了反抗暴政，为了报仇，那我反倒要尊敬他们了。但他们的起因到底是什么？为了陪阿修罗找妈妈！
真是莫名其妙。
自己首先做了违反制度的事情，同时做这件事的初衷并不是为了打破这制度，而是其他一些极细微的事，然后，受到了制度的惩罚——这就好像你杀了个人，但你杀人并不是为了表示社会体制不对，仅仅是因为和那个人有仇隙。结果被抓起来判了重刑，你觉得社会苛待你了，觉得这暴政了，于是开始揭起反对这个社会的大旗——请允许我仰天大笑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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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说帝释天。
帝释天是个混蛋，毫无疑问。
我很怀疑他的心里，究竟存不存在良善这种东西。
要不，一个正常的，有着近似于普通人的世界观价值观之类的东西的人，怎么可能，为了答应了爱人的承诺，而掀起那样的杀孽呢？
漫画里，我们看他很感动。深情无悔，简直是天上地下仅此一个的好男人。
生活里，这厮比撞了双子楼的家伙还恐怖。可以说，在他眼里，除了他爱的那一个以外，其他的，都不是人，也许甚至不比尘埃更需要在意。
前面我说到责任，现在来说他的责任。
也许会这么说，帝释天，作为一个天帝，却根本没有负起保护天界的责任，要说不负责，当以他为其中之最。
从这个角度来看，也的确说得通。
但话说回来，帝释天为什么要去做天帝呢？他很稀罕这个位置吗？漫画中就说了，他仅仅是为了完成阿修罗王的愿望，这才去将天界握到手中的。
也就是说，从头到尾，他都根本不曾将阿修罗王的愿望以外的东西，放到眼中。
天界是万载长存也好，毁于一旦也好，他根本不在意。只要能完成阿修罗王的心愿，无论死多少人，无论死的是什么人，这都是理所当然的，完全应该的——这个混蛋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因此，不同于，认可了自身是为“王”的夜叉王等人——他们看到自己的族被灭，是很痛苦的，并且要为此报仇的——帝释天对于自己天帝的身份，既不在意，也不认同，这仅仅是他为了达成阿修罗王的心愿，而去取到手的道具。即便天人全灭，他也不会为此掉一滴泪。
他的确不配作天帝——罪该万死。
不是说天帝做得不如前一任，仅仅是因为，他为了一个那样自私的目的，不惜将整个天界拖来陪葬。不过至少敢作敢为，认准了目标，便去达成，满身血腥也毫不在乎，无论别人怎样看他，没有一点动摇。
相对于另外那几位，自己的行为带来了族里灾难后，顺顺当当地将过错，放在了天帝身上——帝释天你暴政呀！都是你的错！反你，实在再正确不过。
真叫人反胃。寻根究底，头一个该自杀谢罪的，就是他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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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这次的任务要的是【完全睁开的堕天之眼】。
于是最后的结局会走哪条线，全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