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浮生》黎诗

9、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臣女愿意。”
　　大家随着酥软的声音望去，一身白衣垂地，一眼可见纤细的腰肢，似乎风一吹便能折弯了腰，长相也似声音般楚楚可怜。
　　似是没有看见大家的目光般，行礼，继续开口：“臣女白娉柔愿献一曲。”身边的白氏递了个眼神，似是对她举动不满。白城昊愣了一下，又恢复面无表情，继续品茶。
　　皇帝很快准了。锵锵锵，琴音响起。
　　琴音清脆舒缓，似涓涓细流缓缓流淌，让人舒心怡悦。琴音忽转低沉，再低沉，似泉水遇到断崖，坠入深渊，挣扎，拼命的挣扎，又似被按在水中，无法动弹，无法呼吸。琴音忽明亮起来，似在挣脱，努力的挣脱。琴音到在戛然而止。
　　大家沉醉在琴音中一时没回过神。琼华看见白娉柔眼中的落寞与不甘，似一切是她通过琴讲述的她的故事。
　　皇帝笑道：“白家姑娘这琴应当无人匹敌，赏苏绣华锦5皮，凤尾玛瑙流苏一对，白银百两。若皆有惊人之表演，朕皆赏。”
　　白娉柔谢了赏赐退下，又陆续表演了几个，司马铃兰自知这舞躲不过，也换了舞衣，上了场。
　　红色身影踩点而起，又踩点落下，舞动带起的裙摆划过美丽的弧线，体态婀娜，摇曳生姿。
　　舞罢，司马铃兰瞧着姑母的表情，暗暗松了口气，“司马姑娘一舞也很是惊艳，颇有皇后当年风范，赏宫缎素学绢5匹，如意耳坠一对，白银百两。”
　　皇后觉着效果达到，便开口，“表演了许久，姑娘们也都用膳吧。”
　　宴会结束后，白府。
　　“胆子大了，不跟母亲商量就自己出风头，出了差迟，葬送了自己，又断了你弟弟的前路，你是不是故意的，不想你弟弟好。”一声声责备，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巴掌。
　　白娉柔白净的脸上一个血印子很是明显，她已经习惯了，不出声跪着挨打挨骂。父亲白城昊做在一旁喝着茶，似乎一切与他无关，白娉柔也习惯了父亲的冷漠。
　　“贱蹄子滚去祠堂跪着，不给点教训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白氏骂骂咧咧，指挥下人把人丢进祠堂。
　　白娉柔也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祠堂过夜了，以往她还会哭会想，为何她的母亲要如此对她，她的父亲如此冷漠。如今说不清是习惯了，还是死心了，一滴泪也滴不出来。
　　她跪在祠堂迷糊睡着了。深夜，一个身影出现在祠堂外，悄悄打开门，看着熟睡的女孩，眼里充满泪水与歉意。
　　只是观望了一会，便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