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人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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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园在学习西北角，离学校教学楼不远。
旁边是停车场，走一段楼梯还要再过一扇铁门。
里面一共分三块地方，第一块与他们在同一平面，种着写蔬菜，第二层上了四级台阶，种着些土豆番薯，第三层上了十几级台阶，但是上面除了一下杂草和灌木纸条，什么也没有。
冯航走到前面，指着那块平地说。
“就是那儿，就那边那个灌木丛，他当时就在那儿。”
众人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纱弊：“不会吧？李绣青死了？那个清洁工不会把人埋在那儿了吧？”
几分钟后，五个人十只眼珠和里面裹着塑料薄膜的人大眼瞪小眼。
事实证明，纱弊的观点是正确的，真就埋在那儿。
那尸体脖子处有一道勒痕，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勒死的。
死的时候应该很震惊也很惊恐，因为她的眼睛和嘴都是张着的。
范晓晓用手捂着鼻子，尸体的味道实在太冲。
“那现在怎么办？告诉副校长吗？”
简归宁：“嗯，找人把她带走吧，一直藏在这儿也不是办法。”
他说完，看向喻赐，却发现人家的注意完全不在尸体上，盯着教学楼通往植物园的小路看。
“怎么了？”
“那里有棵树，看到没？”
确实，路中心立着一颗水杉，笔直竖立，有十几米高。
“嗯，看到了，树有问题？”
“没，就是想感叹一下长得太高而已，都把赶来的人挡住了。”
众人循着他的视线望去，果然，两栋教学楼之间的小道上走出了一个老伯，他手里拿着长剪和扫把，正往这边赶。
“走呗，说不定还能碰上呢。”
“那尸体不管啦。”范晓晓指着后面刨出的坑。
“要不然我留下来吧，你们去找副校长，我在这儿守着。”冯航自告奋勇的举起了手。
范晓晓看着，突然陷入了沉思，在与身后的尸体做了无数斗争后，他叹了口气。
“那我也留下来吧，陪我哥。”
“不用了，你跟喻哥他们去吧，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味道。”
范晓晓摇了摇头，冯航拗不过，让他留了下来。
纱弊看了看，觉得自己去哪儿都不合适。
多余的，电灯泡。
喻赐：“你就别想留了，两个兄弟守着就够了，你还有活儿。”
纱弊发现自己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也不怕耀眼，跟在两人后面。
可他要是知道喻赐找他帮的忙，就是帮老伯拿工具，他打死也不跟上来。
他们在下植物园门口的阶梯时，碰上了迎面走来的何立方。
何立方看到他们时没多大反应，似乎早就料到他们会在这儿。
“来检查啊。”何立方冲他们笑了笑，拿着东西进了植物园的门。
可当他看到站在坑旁的范晓晓和冯航时，笑脸瞬间僵在了脸上。
喻赐退到何立方旁边，以一种突然想起某事的语气说道。
“哦，对了老伯，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了，我们在那里啊，可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何立方僵硬的抽了抽嘴角，呵呵道：“是……是吗，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啊。”
“尸体！”
何立方看向喻赐带着笑容的脸，一时间有种想抽上去的冲动。
我他妈不知道上面有尸体？
“啊……是吗？怪吓人的听着。”
“是很吓人啊，你看那个小伙子，脸都吓白了。”
脸吓白了的纱弊：“……”
我就当是你夸我白了。
“诶不过，老伯，您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怕啊？”
“我，我怕啊，我扫帚都拿不稳了。”
但要是抽你我还是很有力气的。
“哦——纱弊，你帮老伯拿一下吧，怪辛苦的。”
纱弊：“……”
喻赐一脸苦恼的看着何立方。
“老伯，看来你是真的被吓怕了呀，看你脸都白了，不过也是哈，您昨天就站在那个地方，都不知道下面有尸体，现在知道了想想都可怕，要是我肯定早就吓哭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他竖了个大拇指。
何立方：“……”呵，呵呵。
歪，是奥斯卡官方吗，这里有一个戏精跑出来了，麻烦你们过来认领一下。
何立方不想跟喻赐比谁戏多，朝着台阶就上，结果被喻赐拉下来了。
“老伯，我跟你说，上面的尸体简直面目狰狞啊，您还是别上去了，不然我怕您会腿软。”
“您刚刚不是连听一听都吓的连扫帚都拿不稳了吗？您上去啊，恐怕都会得高血压，我这是为你的生命着想呢。”
“要不然这样吧，您也算是目击证人了，不然您跟我们一起去副校长室吧”
“校长室？去校长室干嘛？”
“当然是报告给校长了呀，不然您打算自己把她给抬出去吗？想想都鸡皮疙瘩掉一地吧。”
最后，何立方本着一百个不情一万个不愿被拖去了行政楼。
纱弊在后面认命的拿着东西。
“不是，我们为什么要把东西带出来，又没什么用，直接放那儿不就好了吗？”
“诶，好像是诶，你刚刚怎么不说？”
“……”对不起，还是我的错。
校长办公室在行政楼的二楼，他们上去时赵渠正在浇花。
“什么！死了？”
他差点把一壶水全浇上去。
“嗯，千真万确，人就躺在坑里呢，您要不然让人挖出来，送给家属？”
赵渠摸了摸下巴，应道。
“嗯，这事儿我会去办，也是辛苦你们了，才一天时间就找到了尸体，真是帮了我们打忙。”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不过凶手还没找到。”
“哦？那你们有没有一个大致的确认？”
“有是有，但是不好说，您那儿有什么档案之类的吗？”
“档案？有，员工入职档案有用吗？”
“行啊。”
跟着校长去档案室拿完档案之后，他们就离开了行政楼，说好带着何立方来是为了让他提供证据的，结果到头来他一句话都没说。
纱弊忍不住抱怨了一路，最后被喻赐一句话就咽回去了。
“不把他拉走等着他碰尸体？”
尸体被拉走后，几人直接回了寝室。
三个人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桌上简归宁从李绣青身上顺回来的手机，完全没人看到他是怎么动手的，什么时候动手的，反正就是拿回来了。
“我的天哪，你是无影手吗？我们这么多人盯着她怎么都没找到她身上的其他东西？而且我们怎么都没有发现你拿手机了。”
简归宁：“有啊，喻赐知道，他让我拿的。”
“？”
“这不是看两眼就行的事情吗？她口袋那块突了一块你们没发现吗？你们还是挖土的，挖土的不知道他口袋里有东西？”
范晓晓表示冤枉：“我是挖土的，可是我明明没看见她裤子有口袋。”
“她口袋在里面。”
“……”一个无影手一个透视眼。
冯航敲了敲桌子：“不如我们先看看手机内容吧，其他的晚点再挣？”
全体赞同。
手机开机后蹦出一连串的消息，其中他们最关注的就是三天前一个微信的短信。
何立方：你会后悔的。
只有这一条，以上的聊天记录都被清除了。
“又是那个老伯？他事怎么这么多？”纱弊说道。
冯航：“‘你会后悔的’，什么意思？为什么何立方要跟死者说你会后悔的？”
范晓晓：“还能因为什么，有仇呗，行了，这下子解了，凶手肯定就是他。”
喻赐：“先别主观臆断，不一定是何立方，现在的主要怀疑对象有两个第一个是何曾国，第二个才是何立方。”
范晓晓：“何曾国？是那个厨师长吗？虽然我没有见过，但是我觉得他的嫌疑也没有何立方大吧，毕竟他也只是个厨师长，虽然他在死者生前和死者接触过，但是和死者接触过的人不在少数，而且这里好像也没有什么……”
他说话间点开了李绣青和何曾国的聊天记录。
话音戛然而止。
范晓晓：“何曾国有精神病？”
纱弊：“好像是啊，你看这是李绣青问的，她问……你是不是记性不太好？”
“何曾国经常把什么事忘记吗？”
两个人讨论了半天也讨论不出个因果来，只好把目光齐齐转向了另外两位大佬。
不负众望，两位给他们做了解释。
“精神病是肯定有的，开机时划过的那些消息中，有一条关于躁狂症的报告，但是在校长给我的档案中，何曾国的档案并没有什么问题，里面也没有写有精神病史，有两种可能，一、他这种精神病只是在工作之后得上的，二、他们特地隐瞒了病情没有报告。但是我认为第一种可能的可能性并不大，那我现在先主要说第二种可能。”
“一般来说，单位招聘员工，像有这类精神病的人录取可能性肯定会减小，所以何立方如果想要让何曾国来这里上班，就必须把他的病情隐瞒下来，既然隐瞒了就不能让别人知道，而这个时候李绣青恰好知道了何曾国有精神病这一事，何立方就会对李绣青格外的注意和小心 ，而何立方之所以会在三天前给李绣青发那条‘你会后悔的’的威胁短信，说明李绣青有可能在某个不经意间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别人，而李绣青也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会被何立方针对，所以她想要辞职，理由就是想要回老家养老，只是在和何曾国说要辞职的时候被拒绝了。”
冯航：“那照你这么说的话，不就是何立方的嫌疑最大吗？”
这次回他的不是喻赐，而是简归宁。
“一个精神病杀人和一个正常人杀人，哪个判的罪更轻一点？”
“可想而知是精神病。”
“而且从李绣青问的问题当中可以看出来，何曾国的记忆力也有问题，说不定他杀了人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喻赐：“还有一种可能，双重人格。”
简归宁：“对，确实有这个可能。当时和李绣青说话的人是何曾国的主人格，而李绣青说完要辞职的时候，他的躁狂症突然发作，又或者是切换成了第二人格，第二人格促使他杀死了李绣青，等他在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记得第二人格做了什么事，只知道李绣青问他辞职，而他没有同意。”
喻赐：“所以才会有李绣青问他‘你是不是记忆力不太好’这茬事儿，因为连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的第二人格到底做了什么。”
冯航：“那何立方呢？他的嫌疑怎么排除？”
喻赐：“没有说何立方没有嫌疑，我们也只是随便想想，觉得他这么个瘦不拉叽的老头子能杀得动一个人吗？”
“……”
“其实也不是，和那个确实有点关系，有可能何立方只是借刀杀人，而那把刀，就是何曾国。”
“你们想象一个场景，何曾国跟李绣青站在洗衣房门口，何立方躲在墙的拐角处，偷听他们说话，他们说的就是李绣青希望能辞职回老家，而何曾国正据理力争的想让李绣青留下来，无意间，他们说到了精神病的事情，而这个事情刺激到了何曾国，何曾国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的病快要发作了，想快点离开，而这个时候，何立方来了，他添油加醋的把何曾国何李绣青留了下来，后来何曾国病情发作，何立方给了他一个指令，他便把李绣青勒死了。”
冯航：“可是你是怎么确定病情发作的何曾国一定会听何立方的话？”
“一只狗养久了都知道听主人的话，一个人从小到大，难道都不知道听一个指令吗？”
这一通解释将近花了三个小时，懂得都懂了，没懂得越来越傻。
虽然纱弊和范晓晓这次没再完九宫格，但是也没好到哪儿去。
最后冯航耐着性子把自己理解的意思又讲了一遍，虽然两人还是没有恍然大悟的感觉，但至少能插一下话了。
时间过得很快，直接就到了晚饭。
思考总是会引起人的饥饿，一入食堂纱弊和范晓晓就撒欢儿似的的跑到打菜窗口。
冯航其实也饿的快前胸贴后背了，但是他还保留这最后一点矜持。
喻赐和简归宁走在最后面。
喻赐用手肘撞了撞简归宁：“你觉得还有没有什么点没答上来？”
简归宁摇了摇头：“关于李绣青的案子，该来的应该都答上来了，但是这应该是双线，校长的，或许也需要去查。”
“所以？”
“李绣青的死和校长有关系。”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人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