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福今天有点奇怪。英文课开始的时候,哈利肯定了这不是自己的错觉。他不太好说究竟是奇怪在哪里,除了这个斯莱特林一反往常善于窥探敌情的惯例,在走廊上和教室里都一眼没有看自己,或者其他任何人。 他看着对面的金发男孩面无表情地拿出诗歌手册,又拿起一支钢笔,低头在上面写了什么。如果放在赫敏身上,“预习”这样的行为会是最平常不过的,但过去德拉科总是将课前短暂的时间花在抱着手臂四处观望上。还未来得及多想,洛哈特已经大摇大摆地走进教室里来。 “早上好,各位!” 洛哈特今天穿了一套宝石蓝的西装,头发上的发胶闪闪发光。他一边说着关于自己新书《智慧门钥匙:青少年教育诀窍》的撰写计划,一边翻开手里薄薄的小册子,眉毛上挑。 “啊哈,看看,我们已经学到第九首诗了!”他语气骄傲道。如果单按效率来看,一个月学习九首诗歌确实还不坏,但在座大部分人都心知肚明,那是因为前面百分之八十的东西都没讲明白。这不得不又让哈利怀念起卢平先生。 “让我看看……这是首长诗……”洛哈特用手指在翻开的页码上敲了两下,“我们为什么不试试轮流阅读呢?翻到第十八页——我来起头。” 哈利听着这男人清清嗓子开始了高声朗读,低头翻开诗歌手册,找到第十八页。 艾米丽·勃朗特的《Honour’s Martyr》—— “The moon is full this winter night, (月亮在这个冬夜充盈) The stars are clear, though few; (星点寥寥,却清晰可见) And every window glistens bright, (每扇窗上光芒闪闪) With leaves of frozen dew.” (那是片片冻结的露)
洛哈特在结尾处轻轻挑起语调,转向坐在离门最近的格兰芬多男孩。 “哈利,到你了。”他微笑着说。 教室里剩下的同学纷纷低头去数自己会轮到哪一段。哈利坐直身子,从第二小节读了起来—— “The sweet moon through your lattice gleams, (甜美的月光照亮你的窗棂) And lights your room like day; (屋内如同白昼) And there you pass, in happy dreams, (你就在那里,在欢愉的梦中) (The peaceful hours away.” (宁静的时光就那样度过) “非常好,非常好。下一个。”洛哈特咧了下嘴,又看向坐在哈利左侧的罗恩。
哈利疑惑地抬起头,发现教室不知什么时候变得鸦雀无声。他反应了一会儿,只见其他人都望着座椅上的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洛哈特歪歪头,叫了一声致使阅读中断的斯莱特林,后者这才抬起眼睛来。 哈利看见德拉科飞快地、匆忙地朝自己所在的方向扫了一眼,接着又恢复了他平常的神色,不急不慢地张开了嘴巴—— “Revenge may stain a righteous sword, (仇恨也许会玷污正义的剑) It may be just to slay; (杀伐也许是公平的) But, traitor, traitor, from that word (但叛徒啊叛徒,因为这个字眼) All true breasts shrink away……” (所有的热忱都将变得不堪)
这人怎么回事?哈利皱起眉来,不觉有些疑惑。高尔的语速很拖,接下来的一节于是花了更久的时间,再轮到他时,德拉科已然从刚刚短暂的尴尬中恢复过来,摆回一副懒洋洋的姿态。哈利于是收回目光,读完后面的一段—— “Not even to keep your priceless love, (即便为了你无价的爱) Dare I, Beloved, deceive; (我也不愿在蒙骗的同时被爱着) This treason should the future prove, 这样的背叛会在未来展露) Then, only then, believe……” (等到那时,只要到那时,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