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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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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真是当时受了太大的刺激,罗一醒来后却是真的失忆了,而这之后,罗一再也不认得任何人。所有人都只告诉她,她是刑部侍郎段锦明的女儿段歆一,是这一届的秀女,被皇上相中,即将被立为皇后,只是前一阵不知为何生了一场怪病,醒来却失了记忆。
罗一也见过她那个别人口中的爹,只是让她有种不对劲的感觉,似乎自己的父亲在见到她时,无论神情,语气,抑或是动作都对自己有种莫名的恭敬和畏惧,但却又说不清楚,罗一便只当是自己失了忆,父亲伤心所致,便不再多想。
之后几日便是罗一的册封大典,而那日留下的最深印象是丞相望向自己的似笑非笑,冰冷,凌厉抑或有些警告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而唐曌待她却是极好,他送了数不尽的华衣,珠宝,以及无尽的宠溺。但她却隐隐感到不安,因为他看自己是会偶尔失神,而有一次他竟然对着自己叫了一声“罗一”,声音极轻,但她听到了。于是,她也有淡淡的害怕,怕他爱的人不是她,也怕自己根本不爱他。
一日,风和日丽。
罗一早早便起来了,却也无事,懒懒地坐着,因唐曌的母妃早年去世,先皇未再立候,所以罗一是不必每日去向太后请安的,又因唐曌对她宠爱有加,随惹来了季度,却也每个人对她讨好恭敬。唐曌即便政务繁忙,但也每日必会来看罗一。失忆后的罗一已无往日那般的淡漠,她会像个平常的女孩,会向他撒娇,会患得患失,她会把自己的情绪毫无保留地表现出来,只是当年溪边的落寞身影和那可怕的梦靥却是曌心中永远的结。
这日正是中秋,闲来无事,罗一便想起曌对自己说的那句“若是在宫里待得无聊,便来看看朕吧”。于是,罗一便起身去了御书房,罗一屏退了随从,悄悄走进门去,却见唐曌埋着头,全神贯注不知在写着或画着什么,罗一缓步走近,绕过桌案,到了曌身后,唐曌竟无所察觉。罗一从背后环住他的脖颈,发出轻轻的笑声。唐曌有一瞬间地恍惚,随即转头看到身旁的罗一,眼中又满是欣喜与宠溺,唐曌拉起她的手,将她带着坐到自己腿上,抱着她,唇轻轻地落在罗一的发上。
“你在……”罗一目光落在摊平在书桌上的画上,出口的话说了一半便打住了,画上是一个女子,身形苗条,削肩长颈,挽着闲致的发髻,一身墨绿衣衫,被风带起飘逸的罗裙,正是自己,担当罗一看着画中人的眼睛时,心头有一丝惊诧,她又不是自己?
唐曌从欣喜中回神,才想起还未将画收起,他深知画中的女子是罗一,是以前的罗一,有着寂灭神情,透着淡漠心性的罗一,他也察觉到怀中罗一的不安,便柔声道:“歆一,朕取消了今年的中秋宴会,今晚陪朕赏月,如何?”
“啊?”罗一有一丝茫然,这才明白曌刚说了什么。
此时唐曌正欲拉着她的手走出门去,见她依旧失神地凝望着画中人,眼中充满着未退去的诧异,于是曌干脆将怀中的罗一横抱起,淡淡地笑道:“傻丫头,我们这就去赏月,可好?”
罗一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对上曌温柔的眼眸,抛去脑中的疑惑,此刻她只愿好好地把握住这平静的幸福。罗一不觉用手勾着他的脖子,将头轻轻地靠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