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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受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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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你可要为孩儿做主啊!”沈从华来到国公夫人的院子,刚进门,便哭喊了起来。
“你自己惹的事,自己解决,也是要当婆婆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知轻重。”国公夫人在国公府活了几十年,再加上儿媳李银盼生了病管不了家,更是要将全府上下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在沈从华来之前,便知晓了事情的经过。
“母亲疼爱女儿,女儿自然也放不下秋儿,秋儿在靖王府受了委屈,女儿无法袖手旁观。”沈从华附在国公夫人身上,眼泪哗啦一下全流下来了。
“我从前便说不要将秋儿嫁到靖王府,那是个吃人的地方,你骗不信。我跟你说让她好好在靖王府过日子,不要惹出是非,你也不愿。现在倒好,有人去教育秋儿了。”
沈从华见母亲并不打算为自己出气,“今日女儿如此,也是因为女儿知道母亲不喜欢这个赵梓芫,才会这样做的。”
“你啊你。”国公夫人伸手点了点沈从华的额头,却是不信她说的这句话,“我从前不喜欢她,是觉得她不无法助力承煜,如今看来这件事看来,她不似世人口中那般无脑。”
“母亲的意思是……”沈从华似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觉得今日赵梓芫虽不似从前那般,却也并没有太大出入。
“听说今日赫兰也来了,且去看看。”国公夫人拉起沈从华,向外面走去。
赵梓芫随着林氏去了厢房,房间里早已按照赵梓芫的身量备好了几套衣服,赵梓芫看去,这几套衣服华丽至极,即便自己位至王妃,也是不能随意穿着的。
林氏见到衣物,没有半分惊奇,反而转身笑道:“今日突发意外,来不及准备,只是匆匆寻了这么几件衣服,实在是配不上王妃,还请王妃不要见怪才是。”
好一个笑面虎,看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赵梓芫在心中细细思量,“这衣物的料子、绣工、款式都极为别致,只是我觉得并不适合今日的宴会,不如再请夫人去寻一套吧。”
“这……只怕是……”林氏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既然夫人为难,那便不必了,想来也没什么大碍。夫人觉得我穿哪一件合适?”赵梓芫见林氏犹豫,便忙转了话题,反正她也没有真的想要让林氏再去寻一件。
林氏见赵梓芫没有为难,心中有些侥幸,便忙道:“这件芍药红的正配王妃的肤色,也配王妃的身份。”
赵梓芫没有推脱,“既然夫人说这件好,那便是这件了,还请夫人稍等片刻,我去里屋换上。”说着便进了里屋。
青诺跟了上去,低声道:“王妃,这衣服恐怕有些不妥吧。”
赵梓芫将手放在唇间,示意青诺禁声,又朝她笑了笑,“帮我更衣吧。”
青诺见此,不再多说。
一盏茶的功夫,衣服就换好了,出去前,赵梓芫附在青诺的耳边,像是在交代什么事,青诺听后,了然一笑。
“夫人久等了,在此耽搁了不少时日,咱们还是早些去给外祖母祝寿吧。”
“王妃说的是。这件衣服与王妃可真配。”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厢房,赵梓芫拉着林氏,聊得不甚欢喜,像是多年的旧友一般。
林氏便也只顾着赵梓芫,却没有发现青诺没有跟上她们。
几人入了前院,听到里边谈笑风生,丝毫没受刚才的事情的影响。
赵梓芫也不在乎这些事,便往院子里走去,却见一个青衣妇人独自坐在一旁,不与众人交谈。
不用看到正脸,赵梓芫便也能认出她来,此人正是从前的靖王妃——赫兰。
赫兰是礼部尚书府嫡长女,与靖王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青梅竹马,从前靖王常年征战沙场,她便常年在鸿胪寺烧香拜佛,为靖王祈福。也正因为如此,京城之中的世家夫人很少有与她关系密切的。
也就使得,让她们接受赵梓芫并没有那么困难。
赵梓芫遇见赫兰,本该气氛尴尬的,可是谁让赵梓芫生得个这般性子,偏是不惧这些,便主动上前,“姐姐也来了。”
赫兰也不别扭,大方地起身,回礼,“国公夫人寿辰,我身为晚辈,自然是该来的。”复又坐下,不再言语。
赵梓芫素来了解她的性子,知道她不爱与人交谈,与世无争,却也让赵梓芫十分羡慕。
“让诸位久等了,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去正厅用饭吧。”来人正是吴钰欣。
“姐姐请。”赵梓芫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多谢。”
赫兰走在前头,赵梓芫随其后面,众夫人小姐也跟了上去。
进了前厅,中间一道绣竹屏风挡在中间,隔开了男宾和女宾。东边女眷,西边男宾。
赵梓芫随赫兰坐了东边,赵梓芫在寻着自己的位子,却见太子妃苏浅兮与国公夫人并坐在上首,谈笑风生。
见苏浅兮来了,赵梓芫心中亦是十分欢喜,毕竟从前她都是跟着这个从小长大的表姐参加这种宴会的。
苏浅兮见赵梓芫来了,忙笑着道:“阿芫来了,刚刚还跟老夫人提起你呢。”
赵梓芫快步走上前,按照身份来说,她是要坐在苏浅兮下首的。
而赫兰也自然地让出路来,虽然她是曾经的靖王妃,但至少现在,她不是了。即便她心中委屈、愤怒,她从小学的规矩告诉她,她只能让。
国公夫人见状,忙道:“赫兰也来了,来,坐外祖母身边。”伸出手来,招了招手。
赫兰也没想到,国公夫人竟做出这般让众人难堪的行为,一时之间不知该做些什么。
原本热闹的厅中,一时间静了下来。
“姐姐,夫人唤你呢,快来啊。”赵梓芫做出一副无辜的神情来,又朝国公夫人笑了笑。
赫兰原本可以客气几句,然后推脱,却因为赵梓芫这句不得不过去。
国公夫人也是一惊,她原本也没有想真的让赫兰坐她身边,她这么做无非是想要给赵梓芫一个下马威,可谁知,赵梓芫竟出其不意……
“许久不见姐姐,夫人定然是想念姐姐的,姐姐便坐过来吧。”
这话一出,众人心中计较一番。
“阿芫。”苏浅兮虽未明说,语气中多少有些责备之意。
不愧是与自已从小一起长大,对自己真是了解,“阿姐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你呀你。”苏浅兮拿赵梓芫没办法,便只能亲自解围,“阿芫不懂事,给老夫人添麻烦了。”
国公夫人心中懊悔,原本想给这个赵梓芫个下马威,没想到竟白白让旁人看了笑话,既然苏浅兮开了口,给这个太子妃一个面子也未尝不可。
“我今日出府前还在想,今日能不能遇见阿姐。”
“母后早早便让我预备着了。”
“还是姐姐细心,不像我这般粗鄙。”赵梓芫原本低着头,忽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王爷怎么还没来啊,这都快要开宴了。”
“阿芫还不知道?今日朝堂上好像有什么大事商讨,父皇将太子、靖王、端王都留下来了。”
“原是如此。”赵梓芫心情有些低落,毕竟自己夫君的事让旁人告知,多少有些别扭,不过那人是苏浅兮,又是太子妃,知道的多点也是应该的。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沈从华见母亲并没有提到女儿,没有给她讨个“公道”,不免心急了起来,走到国公夫人身边,“母亲也多日不见秋儿了,却不见母亲提及,若是秋儿知晓,定是要伤心的。”
众人听后,都一致认为此时不宜开口。沈从华见状,接着说道:“ 往年的时候,秋儿都是随靖王妃来给母亲拜寿的,今年竟不知为何,没有前来。”
国公夫人万万没想到沈从华竟说出这种丢面子的话来,刚要开口制止她继续说下去,赵梓芫便抢先开了口。
“姨母此言何意?有话不妨明说”赵梓芫一副忍无可忍的模样。
“我的意思是即便秋儿犯了错,可这寿宴总该是要来的。”沈从华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竟是要与赵梓芫吵起来。
“犯了错?姨娘犯的是以下犯上的罪过,如若不严惩,将来必然祸及靖王府。从前吴姨娘在家中如何,皆与我无关,可如今在我靖王府便该遵守靖王府的规矩,犯了错就得受罚。”“姨母若是不忍,还是早早接回家,免得在靖王府受苦。”
“你你……”沈从华原本就生气,如今更是急火冲心,竟是要晕过去。
“姨母可得保重身体,否则,姨娘会伤心的。”赵梓芫漫不经心地端起桌上的茶盏品起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