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世來世之不食人間煙火》奧敦淏堇

14、第十四話 圖像學、符號學

　　正晌午時刻，天邊灰濛濛一片，遮蔽了日光發散而出的機會，也因為如此，提早點滿了餐廳的和式吊燈迎接人們的到來，端木燊灝打開一扇木門，外表是紅磚北歐風建築，裡面的木長桌、木椅、牆壁，還有那挑高樓層就彷佛是J.K羅琳女士筆下的著作哈利波特的學院餐廳，在現實可是牛津大學基督學院的學院餐廳，牆上掛滿了知名的東西繪畫，牆上的壁燈式洛可可風，可說是東西、莊嚴、柔和、華立集一身，端木燊灝一踏入這裡，自己身穿學院風服裝、牛津鞋遊蕩著，臉上還有著憂鬱氣質，恰好與整棟建築物完整符合，他一來這裡，原本想要安靜地吃完的女子、與姊妹淘一起談天說地的女子，一眼望去端木燊灝的背影、走姿、身材，他就是餐廳裡最明亮的光點。

　　時常來此的女子幾乎都說，「真沒想到，我時常來這裡，也沒遇上好東西。」
　　初次來此的女子幾乎說，「第一次來這裡，就讓我大飽眼福。」

　　端木燊灝想要吃羊排，店員卻回應端木燊灝，「剛剛有位女子點的是最後一份，已經沒有了。」
　　店員推薦端木燊灝別的餐點，端木燊灝拒絕了，深深地嘆氣著，「難道上天要讓我點上它。」

　　衣琹雫早比端木燊灝坐上位一獨自品嘗，她嫻靜的狀態似乎是等待一人的來臨，端木燊灝可惜無法吃上那菜餚，這裡沒有他想要吃的壽司、小籠包、燉飯等料理，端木燊灝這時有直覺告訴他要點上旁邊有湯湯水水、主食、蔬菜、肉類，不知道今日他哪裡得來的倒楣運，竟然這裡他想要的也沒有，他自己也不想找尋其他地方，只好點上用箋柴魚、貝類、昆布、醬油、雞肉熬煮成褐色湯底，還有黃色的麵、綠色蔬菜、黑色海苔、叉燒，端木燊灝拿起餐點說著:「看來我的嘴要稀稀酥酥了，煩擾別人的耳朵。」

　　衣琹雫的桌位附近完全都沒有人，就恍似是是上天特定為他們安排一場相遇，冥冥之中擺於此等待端木燊灝坐下來那一刻，果真如此端木燊灝坐下了，但是他完全沒有意識到坐於他面前竟是她「衣琹雫」，端木燊灝凝望正在品嘗美食的衣琹雫，衣琹雫的第六感告訴她，「你暫停你目前的攝食行為，你要留意到有人在觀察你，你注意他。」衣琹雫停下了目前的工作，心跳莫名起伏不定，節奏為快板，衣琹雫望著正在凝視的端木燊灝，衣琹雫對自己的心靈的激動發出一陣疑惑，「是誰啟發我心靈的跳動，到底是何方神聖。」
　　衣琹雫也對端木燊灝凝視的眼神誕生疑問，「你為何要如此欣賞我」

　　端木燊灝不會聽到衣琹雫這兩句話，他不會透徹別人心靈的高超伎倆，這一切皆是內心的話語，衣琹雫被端木燊灝的憂鬱的神情給攝到，她沒有感受到心正在加劇死亡，心跳迅速加速，此節奏感如此強烈，熱血循環全身，她一深呼吸就喘不過氣來，是他的憂鬱的黑眸，意象於藍色多瑙河，心跳仍然快板跳動，他的眼皮一跳動並不會減少她的心靈跳動，她不知它這樣的符號象徵。

　　端木燊灝當衣琹雫一眼望去，他沒想到面前的女子竟是熟悉的人，衣琹雫的氣質靈氣動人，她閃動的眼把他的靈魂拉去黃金時代的阿卡底亞，這裡的他是熱情奔放、笑容四溢，那些全被漫漫歲月掩藏於心靈的潘多拉盒裡鎖住，唯一的憂鬱遺留下來狠狠困於自身接下來的記憶，在這裡有位女子告訴端木燊灝，「你是沒有邏輯的，隘是讓變得更沒有邏輯，也會讓你成為謬思女神，你要選哪一個。」這位女子說完此話之後，拉回原來的世界，這是他無法想像的心跳，無法想像的深呼吸的急速短促，全被接下來吃麵的動作給掩埋住，他們兩位在咖啡色的桌椅上只顧著品嘗完午膳才離去，連一句話也沒有聊上，顯然只有初始的目光對望，時間極為短暫，兩人從不同方向悄悄地轉身離去。

　　端木燊灝一踏入藝術學院的藝術大樓，遵循著莽荒小徑，瀰漫黑色的死亡氣息，再到充滿光明的小徑，飄散綠色的生命力，這可提供他許多詩篇的謬思來源，端木燊灝的腦海當中，文字與詞語之間相互構建出一篇詩章，端木燊灝吟誦出來，「創作詩歌。」緩步走過由常春藤環繞的大門，附近還殘留些秋季的花卉，五彩繽紛、爭奇鬥艷，還有那延續生命的蝴蝶隨興飛舞、昆蟲隨意遊蕩，這裡簡直是春天的繼延，能聽到遠處音樂大樓裡的東西音樂演奏的旋律，端木燊灝遲遲不想離去，想要永遠佇留著，他又開始吟誦詩歌來了，「創作詩歌。」十分恰好的情況是衣琹雫也正在端木燊灝不遠的後頭走著，她對長春藤纏繞的大門特別著迷，尤其在旋律的演譯下，聯想起(一個音樂家的樂章)

　　端木燊灝走上一條小道，沿途是西式墓園，大地被綠衣滿滿覆蓋著，毫無恐怖的黑色死亡氣息，它的形式源自歐洲十九世紀開始的墓園形式，這裡是安詳的，時常從此傳出校園的紫色傳說，同時也是校園盛傳約會好地方之一，左邊是由綠地下落出一層層階梯，縞白的大理石高聳建築物，有一群鴿子在此佇留，此畫面就恍似北方文藝復興尼德蘭畫家耶羅尼米斯·波希所繪畫出的三連畫之一二「人間樂園」，端木燊灝跨越綠野，踏上一階一階的階梯，步入此地猶如回至古希臘大肆高談自己思想的黃金年代，大眾身穿古希臘白衣服裝，端木燊灝驚嘆稱道，「我來了，黃金時代。」衣琹雫隨後也來到此處，同樣也深深地驚讚道，「我時常來到它前面，何嘗知道後面有這樣明媚的好地方，如果身旁有里拉琴就好了，可惜我不知那時候的音律。」

　　端木燊灝打開一扇門，走入講堂，有位來自德國符騰堡大學的藝術史的年輕教授坐在講台上等待大家的來臨，準備要講授圖像學的密集十週課程，端木燊灝說句德文「Guten Abend」向教授問候著，教授一聽到有人向他用德文問候他，臉上洋溢著笑容，教授用德文說，請端木燊灝坐上第一排的位子，然後，衣琹雫也於溟溟之中的安排下來臨，祂又安排衣琹雫坐在端木燊灝旁邊，教授眼看這樣的景象，善用身為藝術史學家圖象學的能力來分析，用德文開玩笑說，「男子都有女子陪伴著。」
　　端木燊灝回應教授的話來證明自己的清白，用德文說著，「沒有這回事。」說完以後，端木燊灝眼望衣琹雫的臉龐、五官、靈魂，此次是他有史以來最近距離，衣琹雫被門外的一陣狂風吹亂了青絲，發出了一嘶吼，她的黑眸子近觀端木燊灝，時光再次替他們耽擱。

　　在教授用英文講授圖像學的時候，端木燊灝與衣琹雫毫無個人意識，兩兩眼神互視，全無思維兩兩動作撫弄，全在教授的眼皮子下觀察到，一邊解析幻象片裡的圖片，一邊說明專業名詞、美學，教授怕端木燊灝的靈魂被拉著深遠，就用德文詢問端木燊灝，端木燊灝以低地德文回應，過了沒多久教授竟用哥德語詢問，端木燊灝用薩克遜語回復，這幾小時下來教授點他的次數可多了，可見教授十分喜愛端木燊灝，台下的學生觀察他們一問一答感到十分精彩有趣，衣琹雫也被他人多次點名他，進而回到人間，衣琹雫的靈魂走入她的幻覺，她的耳際卻神奇能聆聽教授講課，衣琹雫的幻覺，不是男子想入非非的「春夢」，唯一的肌肉鮮明裸體，而是充滿文藝氣息的「春夢」，每次一入夢透徹，卻被教授一叫拉回。

　　最終，衣琹雫終於夢入透徹，衣琹雫身穿紫羅蘭色的長裙，裙上有洛可可風的裝飾，足音一踏入大門，敲響第一鐘響，第二步，敲響第二鐘響，第三步，敲響第三鐘響把前面瀰漫一層層堆疊五顏六色雲牆給陣散了，傳來長笛、單簧管、手風琴、蕭、橫笛、笙、小號、風笛、鋼琴、裡拉琴、古箏、小提琴、琵琶等樂，一條條旋律穿入衣琹雫耳邊，一小又一小無盡光點的來臨，她陶醉其中，最後聖樂響起，衣琹雫遼望潔白的雲朵環繞一人的身軀，衣琹雫好奇他的全貌，他轉身而去穿著衣著輕緩靠近衣琹雫親吻，衣琹雫驚呼，「沒想到等到最後一刻竟是你，該用哪一首曲子呢」

　　那鐘聲一響，回到原來的地方，衣琹雫進望旁邊的端木燊灝背影起身離去，端木燊灝一句話也沒向衣琹雫說幾句話，可是衣琹雫卻遠出欣賞端木燊灝的背影，雙頰可紅通通，不是遐想，而是害羞，端木燊灝在整段問答過程完全沒飲上一滴水，腳步至走廊停滯，端木燊灝從背包拿起一瓶水，一口氣喝完，端木燊灝深感有便意，「我需要把腹部下的鈕扣解開，從水蜜臀縫隙下，飄盪落入水流，一去不回。」猶如短跑選手的迅速速度，大腿肌肉清晰可見，趕緊通往方便之處的懷抱。

　　(創作詩歌)
　　衣琹雫因身體分泌的激素，追逐他的背影，她到達時候尋不出他的身影，這是她拜下音樂之神有多少個歲月，最後祈求出他的來臨，來臨她的身旁，他的離去只殘留背影的記憶，這一刻是滯留，她緩不過神來，直到無法尋覓出，才明白刻苦銘心，一陣巨風吹來，在走廊裡迴盪，她的身心早已於剛剛那一場奇幻弄得疲倦，從伊甸園的綠野、五彩花園、生命力的小徑、荒蕪的小徑，從衣琹雫身邊擦肩而過，那個他、這個他、眾多的他，衣琹雫都認成端木燊灝的面容，這些他情緒是多樣且豐富，這些全是衣琹雫所期望的。

　　「這些全是你的化身，你也值得有那些情緒。」
　　「長長綿延路途下，那些光環全是你、還是你，我想為你演奏。」
　　「我不知你的激昂，原來我從初次的兩兩撲倒，我的心就浮在你身上。」
　　「原來，我不是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悄然就有人默默替我決定。」
　　「我想要演奏(找一首曲)」
　　「我要成為你唯一的謬思。」

　　衣琹雫離那兒已經步伐遼遠，但她萬萬想不到端木燊灝只是身體的急事去了一趟，才尋也尋不處他的存在，她走下的路途上，皆把路途上的男子誤認成端木燊灝，這樣她才明白自己的心頭裝下的詮是他，還是他，不曉得端木燊灝極為清晰的愛意會是如何她停留一會兒於遙遠的一方眼神痴痴瞻望端木燊灝的幻影遊蕩，她走了，她終歸走了。

　　端木燊灝排出汙穢，全身充滿清淨，臉上的憂容多了些許祥和，衣琹雫離去此處，端木燊灝卻回來原地，一切皆是命運的捉弄，他們錯過此交叉點，又要延遲一陣子，端木燊灝一人從走廊往前走向失樂園的綠野左顧右盼，自己不明白為何要這樣做，「我，不明瞭眼望四方，是尋何」可是心靈的深淵內明白這個人間哲理，一陣一陣勁風呼嘯而來，想要發出從那深淵的深處飄起那至高無尚的真諦，呼也呼不起，頭上青絲亂得不成人形，依然相貌俊朗，端木燊灝緩貌說道，「世間真諦為呵物」

　　上課鈴聲嘹亮響起，端木燊灝回到剛剛的地方，依舊坐在第一排，座位不如上堂課程如此多人坐著，上自己後來才加選的課程，他被此課程的名稱所吸引，也就是符號學的神秘面紗，在世間上皆有它的蹤跡。

　　教授身穿西裝走上講台，先口頭複習，「符號學因結構主義而興起，而結構主義把文本、圖像分成一個個結構都能解讀出它的意義，而符號學就是透過符碼、記號探索它的更進一步的涵義，其中瑞士語言學家索緒爾分成能指、所指，能指是有特定含義的記號，所指為相對應的概念……………」

　　教授口沫橫飛講授，讓檯面下的人能明白符號學更深一層的含意。
　　端木燊灝仍然還是憂鬱的容色，每日渡的皆是金秋的蕭瑟，金色可說是他的代表色，端木燊灝對圖像、顏色、美是極為敏感，他除了了解美、圖之外，還想要了解它更深一層意思，現在的端木燊灝心裡頭正在思索著那個真諦到底是甚麼

　　「從古典至現代，無論是藝術家創作它的美好，無論是詩人吟誦它的行態，無論是哲學家探討它的詮釋。」
　　「人直到孤獨，才會想起它的美好。」
　　「人最懷念、最痛苦的也是因為它。」
　　「世間有了它的存在，就所謂真善美。」
　　「可是這個真諦到底是甚麼」
　　「我始終無法尋覓出答案。」

　　端木燊灝在這堂課裡，無法解答出來，頓然袋子裡的鈴聲響起，響起的音樂是一首葡萄牙歌曲，端木燊灝從袋子拿起手機談話，沒想到接上的另一頭是雷懌彥如瘋子樣胡言亂語，端木燊灝無法馬上一一回應，反應不過來。
　　雷懌彥興高彩烈說，「真沒想到今日的一場雨，讓我們更進一步，真的。」
　　從端木燊灝那頭清楚聽到雷懌彥跳躍至地響亮回音，「你真的沒有看到我和她的場面，真是太可惜了，你看了也會對我仰慕萬分。」
　　端木燊灝回應雷懌彥，「你語速過快，實在聽不清楚。」
　　雷懌彥一臉喜悅說，「等過後再跟你細細道來。」
　　端木燊灝詢問雷懌彥，「你知道世上的真諦是甚麼呢」
　　雷懌彥大笑回應，「我現在正在感受它，就是愛。」

　　端木燊灝雖然得知答案，似乎還是無法完全明瞭，因為他需要有人喚醒他隱藏於最深藏黑暗深淵中，猶如潘朵拉的寶箱，等候人開啟塵封的東西，那就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