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白芥 ...
-
黑敦很自然地打开急救箱，翻出绷带、伤药和消毒酒精帮白芥处理伤口。
白芥安静垂首，任由黑敦给自己包扎。
中岛敦迟疑一下，终于没忍住小声询问：“敦酱，你和芥川……关系很好吗？”
明明刚刚打人打得很开心，对方身上一身伤都是你亲手打出来的，还在单方面争宠……转头就笑容满脸，温柔细心地照顾对方？
“哎？说不上关系好，只是经常一起组队打Boss拯救世界什么的，渐渐就习惯了。”黑敦露出了有些困扰的表情：“芥川实在过于头铁……但银小姐还是很在意芥川的死活的。”
“银小姐是指芥川的妹妹吧？”中岛敦的视线在两个芥川间打转，疑惑道：“芥川去了侦探社，芥川妹妹却在黑手党吗？”
黑敦迅速换上和太宰治耍人时极为相似的甜蜜笑容，轻快道：“嗯，刚加入黑手党时受到银小姐很多照顾呢。明明银小姐也只比我早一点遇到太宰先生，年龄也差不多，但却比我坚强多了……立刻就能忘掉讨厌的垃圾哥哥，全心全意地融入黑手党之中。”
一直安静得像个人偶似的白芥抬起头，出言反驳：“银没有讨厌在下。”
中岛敦：？所以你不反驳被骂垃圾的部分吗？
黑敦笑着回道：“对，银小姐没有讨厌你，银小姐只是直接捅了你一刀——在你被愤怒冲昏脑袋，想要杀死我时。”
“……银只是想让在下和黑手党暂时停战！……而且伤口很浅！”
“呵。”
“银没有讨厌在下！”
另一边。
“你丢下芥川，却把银带回去了？”中原中也有些意外，他以为作为首领的太宰会是更注重实用性的人。
少年太宰理直气壮道：“小银她虽然没芥川能打，但她能帮忙处理文件、制作报表、调节计划进度、协调干部之间的工作、泡咖啡的技术也超棒……最重要的，懂得在我摸鱼划水时帮忙拖住中也！小银她，难道不比芥川有用吗！”
中原中也情不自禁地回忆起当年武侦宰已经成为干部，而他还是干部候补的黑暗时光：“……你这家伙，果然就算当了首领也还死性不改吗！”
坂口安吾死鱼眼道：“所以你到底养了几个儿子几个女儿？”
这个太宰，是被织田作先生传染了吗？坂口安吾心底吐槽着，但出于和武侦宰相处的习惯，他下意识地对织田作之助相关话题闭口不谈。
少年太宰又给自己调了一杯教父，抿了一口，然后义正词严地说：“人才储备的事，怎么能叫儿子女儿呢？”
“呵，你看那些孩子的眼神可不像看下属。”中原中也嘲笑道：“分明是个把孩子宠上天的傻爸爸。”
“唉——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认为的话，那就Q、小银、敦君三个，如果要把范围扩大到我教导过的人……那就把中也算上。”少年太宰刻意摇头叹气，故作无奈道。
“等一下！我……中原中也只是你的搭挡和下属吧？！”中原中也震怒，怒火之中还有一点点小惊恐。
少年太宰轻飘飘地说：“哦？中也不也是我亲手捡回黑手党的吗？我可是花了四年时间手把手教中也做首领，而且所有遗产都留给中也了！Q、小银、敦君三个，可是一毛钱都没分着——而且小银被塞了许多乱七八糟没有工资超级危险的额外工作，敦君更是被我直接扔给了森先生……”
说到这里，少年太宰一脸刷新了世界观的表情，震撼道：“诶，等等，现在回头一想，我对中也真是好到连我自己都感到吃惊的地步啊！”
坂口安吾看看捏碎了酒杯，正在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忍耐的中原中也，同情心起：“……听起来，Q才是你手下过得最好的一个吧。”
“你知道吗？其实Q和敦酱被返还的时间点是一样的。”少年太宰笑嘻嘻道：“你猜猜看，为什么Q会表现得比敦酱稳定呢？友情提示，我家Q和你们世界的Q处境其实差不多。”
提示过于明显，两人想装不知道都不行。中原中也安静地把杯子的碎片扔掉，忘记了生气。
“……因为他还不知道你的死讯。”坂口安吾叹息着回答。
“嗯，大概连葬礼也没赶上吧。”少年太宰一瞬有些走神，“在初步接手港口黑手党，中也会去向他宣布他以后可以自由行动了，虽然挺多条件的，例如必须带着人，植入定位器，无命令不准发动异能之类……但因为同时会收到我的遗书，所以应该还是会听话的吧。”
坂口安吾挑眉问：“听起来你也不太确定？”
“啊，我觉得成功率会很高，但感情这种东西……很难计算啊。”少年太宰一边说，一边把目光移向四位后辈的方向：“就像……不知为何，我会觉得这个画面有点刺眼。”
少年太宰看着黑敦一边给白芥细心包扎，一边小学生吵架，眯起眼睛，杀气一闪而过，低语道：“有点想把这个芥川腿打断……”
坂口安吾：“还好意思说不是女儿吗！”
耳力灵敏的黑敦手上动作顿了一顿，看一眼那边的太宰先生，又试探性地低头看向白芥的膝盖。
耳力同样灵敏的中岛敦：“……敦酱，你冷静，那位太宰先生只是开个玩笑。”
“啧，我知道。”黑敦不爽地回答。
“……虎，你要是没打够的话在下随时奉陪。”白芥咬牙道。
黑敦冷笑：“呵，又不能直接打死，打伤了还不是要我们照顾？”
少年太宰叹气，稍微提高音量，朝气氛一触即发的两人喊：“敦酱——芥川君——你们要尝试一下请君勿死豪华套餐吗？我猜你们不会觉得我没办法把你们打包送进医务室吧？”
两人霎时安静下来，连带中岛敦也闭嘴了。倒是芥川龙之介看到白芥的反应有些不解，那个请君勿死有这么可怕吗？ ‘我’也会害怕？
“好，差不多该回侦探社了，下次再一起喝酒吧。”少年太宰站起来，道：“但……芥川。”
少年太宰走到白芥面前，直视他的双眼，道：“你注意点，这个世界的侦探社员可不认得你，侦探社里也没有织田作之助，倒是有太宰治和中岛敦。”
白芥低声应是。
坂口安吾手一抖，差点也把手中酒杯捏碎。
*
离开酒吧后，中原中也和芥川龙之介一同回去的路上。
“我就知道！太宰治就是太宰治！换了层皮当上首领依然是太宰治！”中原中也咬牙切齿不住抱怨，骂宰骂到一半，忽然感觉过于安静，回头看向跟在他身后的芥川龙之介，奇怪道：“芥川？怎样了？”
“所以……垂耳兔到底是什么意思？”芥川龙之介茫然地问。
*
另一边，少年太宰领着两敦一芥回到侦探社，在推开侦探社大门前，少年太宰忽然转头对白芥笑了一下。
少年太宰一把抓住感觉不对想要跑路的白芥，用开朗到异常的声音大声喊：“晶子酱！我给你带手信回来了！”
浑身是伤被包得跟个太宰治似的白芥脸如死灰。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白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