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店员姊姊与学园祭 ...
-
我手里紧抓着手机，里头是刚看过的信息。
周边人群的喧闹声和烟火的声音格外扰人，眼中所见的情境都仿佛被扭曲成光怪陆离的景象倒退着。
我穿着浴衣，奋力奔跑着，赤脚踩着凹凸不平的石路，脚心传来阵阵刺痛，可我仍不顾一切全力冲刺着。
我的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
心中的不安随着一分一秒不断地膨胀，暴虐般吞噬我的内心。
赶至现场的刹那，我督见了倒在地上，面上失去血色的坚，他用手捂住肚子，血早已不断从手的缝隙中流出，染红了他的衣服。
Mikey低着头，从不曾流露出软弱一面的他，此刻像个无助的孩子，瞳孔失焦，抓住坚的手。
救护车发出的鸣笛声由远而近轰鸣耳膜，一阵突如其来的耳鸣笼罩着我的脑袋，像坏掉的天线一样，视觉神经传递不到任何资讯，眼帘到达之处变得一片雪白。
一把声音充满讽刺地在我耳边响起：「就算你看到未来，又如何？」
「命运的齿轮不会停止转动，你早已知道，不是吗？」她继续嗫嚅。
「别白费力气了，他无论如何都会死。」她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声音穿透我的耳膜，直达我的脑子—「我们都一样，无法阻止死亡的到来。」
然后我看见，女人被啃食至尽的惨状，脸和身体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腹中的孩子被生生地扯出，旁边散落着零零散散的尸块，木板被泼上的鲜血染成深深的暗红，墙壁上可以依稀看见溅到的半凝固的血迹。
我从梦中惊醒，似溺水的游鱼般大口呼吸，余光看见仗助坐在旁边。
「没事吧？感觉还好吗？你刚刚...流了好多冷汗。」他宝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担忧。
我这才发觉后背被汗水沾湿了，脑袋此刻有太多的资讯需要过滤，感觉还是浑浑噩噩，一片混乱。
我按了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这里是哪里？」
「你晕了过去，我们怕你有什么事，就把你带到了医院。」
我看了看手上挂的点滴，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不就是以前常来的Speedwagon医院吗？
仗助继续解释：「医生说你是受到了惊吓而晕倒，大致上没什么问题......」
潜意识对医院的厌恶感如蚂蚁那样细细啃食我的身心，加上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去厘清刚刚的梦境，于是没忍住打断他：「......抱歉，能帮忙找人拆了点滴吗？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想马上出院。」
他细心地问我：「真理姐，你真的没事吗？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在待一会儿的。」
我点了点头，他虽然担心地看着我，但没有拒绝我的要求，带我去办退院手续。
我转了下有点僵硬酸痛的手腕走出医院，正打算叫车的时候，仗助叫住我。
「真理姐，关于刚刚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我们没有想到你能看见替身。」
什么替身？
我的脑子太乱了，一时半刻转不过来。
「那件事改天你们再跟我解释吧，抱歉，现在我真的很累了。」
隔着透明的车窗玻璃，我看见他宝蓝色般耀眼的瞳孔一直凝视着我，嘴唇开开合合，似是欲言又止。
我回到家后开始回忆起刚刚看见的梦境，试图确认确切的时间。
烟火，人群，浴衣，不就是夏日祭吗？
夏日祭的晚上，在某处的停车场，龙宫寺坚会死。
可是夏天有那么多地方办夏日祭，到底是那个？
手中的笔在一处停下，过多的墨水化成了一个圆点。
我需要收集资讯，这样想的同时，我想到了那把声音的詛咒，想到那个恶梦般的场景，我咬着下唇，焦躁了起来。
我真的可以改变命运吗？
抱着繁杂的思绪，我在上班的时候心不在焉，好几次不小心弄错了订单。
幸好安室君发现到我弄错的订单，及时帮我改回来。他点了点我眼前的桌面让我回过神来，他用拇指指向了休息室，小声的说：「真理前辈，不如你去休息一下吧，这里交给我吧。」
我本想推拒，到最后还是因为失误太多，窘逼地点头，走到休息室里，我狠狠地灌了两杯咖啡，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等我打算灌第三杯的时候，安室君打开了门。
「前辈，你最近有烦心事吗？感觉你这个样子很少见啊。」他说。
「嗯.....」我捂住自己的脸，发出了闷闷的鼻音。
「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吗，如果我能帮上前辈的忙就好了。」
我张开了紧闭的十指，从指缝中看见了他海蓝色的瞳孔近在眼前，吓了一跳，短呼一声，原来他垂下眼帘，伸手收走我的杯子，「喝太多咖啡会失眠的。」他抬眸透过指缝盯着我。
好险，差点心跳停了。
如果把烦恼说出来的话也只有迷信或者研究超自然的人相信了吧。
我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挑了重点讲：「其实我认识的朋友会参加最近的夏日祭，但因为他老是跟人打架，所以我很担心他会不会被卷入附近的不良的斗争里，问题是我不知道哪个夏日祭会有不良打架。」
「最近的夏日祭啊，的确很多地方都有呢，说到不良少年的话，应该是在涉谷那带的爱美爱主的势力比较大吧，如果那么多人的组织要发生斗争的话，地方应该会挑即将举办武藏祭吧，毕竟那是最近规模最为宏大的夏日祭了。」
他脑子转的很快，马上就推论出了可能的地点，不愧为毛利小五郎的弟子，推理能力超强。
「原来如此，谢谢安室君。」终于有点头绪了，我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
「还有刚刚谢谢你帮我收拾烂摊子......」我不好意思地说。
他笑了笑，递了一瓶冰水给我，「不用谢前辈，你现在又变回平时的样子了。」
我下班后回到家里，拿出刚刚取回来的传单，然后又对照地图上的位置圈起可能的地点，按照脑海里模糊的记忆划掉对不上的地点，然后发现到数处的停车场都是坚可能发生意外的地方。
我烦恼地咬着笔盖，手机忽地响了，是艾玛的来电。
「明天下午我来练习可以吗？」
我这才记起她的请求，应声：「可以啊，那時候没有那么多人。」
于是下一天她来到了店里，因为学园祭都是学生运用班费自购的器材，所以自然没有咖啡机那样昂贵的器材冲咖啡，于是我手把手地教她冲滴漏咖啡，材料很简单，只需要开水，咖啡粉和滤纸。
有时候简单的材料反而很难做出一杯好喝的咖啡，因为大多的味道都凭借咖啡师冲调的手法。所以我叮嘱她要把步骤牢记在心，并且多加训练。
她地狱式地训练了足足一个礼拜，总算泡出了我比较满意的味道。我点头的瞬间，她如释重负地叹气，转了转紧繃的肩膀。
「放心吧，坚会喜欢的。」
「希望吧......」她有点紧张地翘了翘自己的头发，接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真理姐姐，我们的学园祭在这个星期六，你会来吗？除了坚 ，Mikey也会来。」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店员姊姊与学园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