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为媒》阴晴参半

64、云清的计划

　　赵仲雨一听这话便知道不对劲，在云清向赵仲雨哭诉时，司徒若寻就说，让她要讲的看起来不那么真实，甚至是魏父魏母明明是三年前死的，而司徒若寻却让她告诉赵仲雨是半年前死的。此时云清才知道这么做是为什么。

　　赵仲雨怒道：“你做了什么？”

　　他这一说，引了不少人来围观。

　　罗烟道：“我…我没有，你先看看这份报告再说。”

　　赵仲雨一把夺过，他很快看到了那三个字，艾滋病！

　　云清也凑上来看，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那我…我会不会也……，你是不是还有别人？”

　　她虽这么说，但赵仲雨知道，自己可就与这两人……

　　赵仲雨看向罗烟，惊道：“是不是你？”

　　罗烟突然大笑，“你怀疑我，不怀疑她，她……”

　　赵仲雨怒道：“她怎么……，你当初能看上我，现在不也能看上别人。”

　　“是你说你喜欢我，你说是她一直都纠缠你，不愿分手的！”罗烟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云清也装出对赵仲雨很失望的样子，哭着跑了出去，赵仲雨连忙追了出去，表示自己会和罗烟离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但云清怎会同意，赵仲雨回去又和罗烟吵了一架，他与罗烟提出了离婚。

　　于此同时，罗市长与其女儿被人举报与三年前的公交车失火案有关，进了监狱。

　　离婚后的罗烟也直接进了监狱，她父亲已为了不牵连她，在狱中自杀。自杀前，司徒若寻去见了他一面。

　　面若枯槁，已不能算是个人。因为他的案子涉案人数不少，所以现下只是被关着，没有最后的判决。

　　罗市长缓缓抬头，看着来人，“你是魏璇？”

　　司徒若寻点了点头，旋即递给了他一瓶药。“罗市长，那个小山村的案子，是不是觉得很幸运，连上天都帮着你！”

　　罗市长接过，愣了一下，他两年前刚刚查到魏璇的去处，那个小山村便没了，他还以为自己很幸运，原来竟是……

　　他明白了她的意思。“那罗烟呢？你会怎么对她？”

　　司徒若寻望向四周，现代的牢笼比唐时的大牢好太多了。“这句话，你不应问我。”

　　罗市长突然笑了笑。“儿女姻缘果然不可强求，也怨我和她母亲将她惯成了如今的模样。对不起。”

　　“这句话也不该对我讲，不过你女儿很快就能和你团聚了。”司徒若寻背对着他，突然又说了一句，“谢谢你替魏璇尽了三年的赡养。”

　　罗烟进监狱后，云清特意与司徒若寻去找了她一次，两人联手将她逼疯。其实她进监狱前就有点不正常……

　　罗烟看着面前的两人，不确定道：“你们是谁?”

　　“我叫魏璇！”

　　“我叫魏璇！”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似魔似妖，在空荡荡的监狱里游荡。

　　“啊！鬼啊！你们都是鬼！”

　　司徒若寻笑笑，“我是人，不是鬼，你摸一下，鬼是摸不着的。”

　　林云清将罗烟的手覆到了自己的脸上，“有感觉吗？就是有点凉！”

　　“鬼，不是人，你们是鬼！……”

　　之后的几天，罗烟一样重复着这么一句话，最后自己撞墙死了。

　　于此同时，云清将赵仲雨约了出来，对他吐露了实情。

　　赵仲雨听完便有些疯了，“你不是小璇，你是谁?”说着他便踉跄的走了出去，出去便撞上了司徒若寻。

　　赵仲雨像找到了救星似的，道。“你是小璇。”

　　司徒若寻道：“我不是，我叫司徒若寻。”

　　今日云清与司徒若寻是商量好的，她们穿了一样的衣服。

　　赵仲雨道目光再两人之间穿梭，很快他便恍惚了。

　　“她们之间的确有一个是魏璇”说话的人是周亦新，他不放心，便偷偷跟了出来。

　　林云清和司徒若寻同时愣了一下，很快便收回了目光。

　　周亦新越过她们其中一个，走到了赵仲雨面前。

　　赵仲雨惊道：“我见过你。”

　　周亦新点了点头，笑了笑，道：“你莫不是连自己认识的是那个都不知道吧！”

　　赵仲雨瘫在地上，周亦新摇了摇头，拉住了司徒若寻的手。

　　林云清看了他一眼，并不意外。

　　司徒若寻沉声道：“立刻跟我回去。”

　　周亦新点了点头，道：“好，听你的。这算不算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赵仲雨突然跟疯了一样，扑向周亦新，司徒若寻也拿出了短刀，冷笑道：“找死！”

　　“若寻！”周亦新连忙去阻止，好在只是伤了赵仲雨的手臂。

　　赵仲雨大喊大叫，又扑向林云清，然后就被陈向和张莉送到了精神病院。

　　林云清后来想想还是觉得很可笑，还以为多爱，结果连自己的爱人都分不清，但周亦新却从未认错过她们。

　　司徒若寻将他送回病房，皱眉问他：“你来干什么？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还没养够，腿不想要了。”

　　周亦新听她说完，才开口道：“这样人不是更疯，突然发现和自己约会的人都不是同一个人，甚至都不知道是那个。”

　　司徒若寻笑了，“你觉得这个可以打败他？”

　　周亦新：“你给他下了药？”

　　司徒若寻点头，“我在天心学到了不少东西，比如怎么规避规则，什么样的药能避开现代的检测手段。”

　　周亦新没说话，他想起了陆明的死。

　　司徒若寻自然也想起了，她说：“听张莉说，你是个电脑高手。”

　　周亦新道：“那东西我删了。”

　　司徒若寻突然笑了，“你说这世上真的有地狱吗？”

　　周亦新愣了一下，“不知道，可能有吧。”

　　司徒若寻说：“上次有个人给我讲了另一种假设。”

　　有一段时间，为了评四大杀手，她杀了很多人，听了很多故事，她故意装出一副抑郁的样子给他们看。

　　负责安慰开导她的自然是天语。

　　那天早上，天语带她去看蚂蚁搬家，并故意踩死了几只蚂蚁，对她说：“这算不算是杀了几条生命。”

　　她说：“是。”

　　中午，天语，沈溪，刺心，流青还有师父，一起去一家饭店吃饭。

　　天语点了好多东西，有鸡，鸭，鱼，牛，羊，总之是把各种动物都点了一遍。

　　天语问她：“这算不算是杀了几条生命？”

　　她又说：“是。”

　　他笑笑，“这就对了，人活着，就是在不停的杀戮中度过。没有人是干净的，我们呢，不过也就多杀了几个同类，而已。”

　　“你看，有人要杀人，自然有人要被杀。这人世间嘛！一向都是平等的。这一世，你是主宰者，说不定下一世你就是这只被宰的鸡。我们总得轮流当被杀的人吧！所以啊，趁着这一世，你是主宰者，好好享受杀人的生活吧！说不定下一世，什么命运等着你呢！懂了吗？”

　　她抬头看天语，笑笑，“狗屁不通，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评你当天语！”

　　刺心也跟着笑，“这你都不知道，天语跟老大……嘿嘿嘿。”

　　天语急了，“刺心，你能不能别瞎说，龌龊。”

　　沈溪笑笑，似乎对这种生活早已习惯。“我认为说的不错，暗夜，心情好点没，下午一起去杀个人，怎么样？”

　　刺心道：“我说错了，你开始不是跟我说，你的代号是魅语吗？怎么成天语了？”

　　天语道：“那怨我，我给他报的好好的，然后他就说这不好听，就给改了。你知道吗？那天我问暗夜，要评四大杀手了，老大让咱们起个代号，她指茫茫黑夜，顺嘴说了个‘暗夜’，这都没改，偏偏改我的。”

　　沈溪，“嗯……，我认为暗夜听起来不错。”

　　于是大家看向了现场唯一有老婆，一直不说话的流青。

　　流青不慌不忙的给师父夹了一筷子菜，“你们不饿吗？菜都快凉了！”

　　“……”

　　“……”

　　“……”

　　周亦新笑笑，“这……也有可能，但不管是什么？我都陪着你，我们一起。”

　　司徒若寻看着他，突然问他：“我是不是不该替你做选择？”

　　她突然想到到长安的前一天，他说：“我什么忙都帮不上，哪怕是看着你们被抓，我也做不了什么！但我做的到，与你共赴黄泉。”

　　窗帘沙沙作响，有清风拂面而过，哪一个人不希望被温柔以待，也那也只是一瞬，终究无法常伴左右。

　　周亦新淡淡道：“是我太弱，做不了什么。还好现在的我有与你并肩作战的机会。”

　　司徒若寻又问他：“周亦新，当时爱上我，选择我，你后悔吗？”

　　周亦新问她：“为什么这么问？”

　　“平心而论，我不是好人，如你所说，冷血无情……”

　　周亦新打断了她下面的话，“我也没有好到哪去，大不了我们死后一起下地狱呗！”

　　司徒若寻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周亦新又说，“除了蓝羽，他们都觉得我是个轻挑的人，不值得相信。那你为何如此赤诚相待？”

　　司徒若寻解释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保护色。自然不能以表象视之。你知道，我其实对每个人都是如此认真，对你只多了一份坦诚。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你不会害我，值得我去相信。”

　　这话有点含蓄，她想说，这人有时候天真的像个二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