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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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知道他的不适般，周子舒再一感受，却觉得那手触手生温，宛如一块上好的暖玉。
手背的痛楚渐渐察觉不到了，周子舒抬眼看去，黑衣人垂着眸，专注的看着他的手，不知怎的，周子舒竟能看出一丝深情来，下意识抽回手。
黑衣人抬头看他，又好像谁也没看，从窗口透过的光打在他背后，瘦弱的身形衬着空茫的眼神，更像是一个无处可归的游魂了。
周子舒尴尬地笑笑：“前辈，子舒已经无碍了，多谢前辈，不知可否请教前辈名讳？”
黑衣人垂着手，略歪了下头，问：“名讳？”
周子舒想了想，换了个更简单直白的说法：“我该怎么称呼您？或者说，您叫什么名字？”
“我叫什么……名字？”黑衣人重复地呢喃，“我叫什么……我应该是叫……是……是什么呢……”
“前辈!”周子舒看着黑衣人的身影随着那句话逐渐溢散，有一种这人随时会破碎般的心惊胆战，忍不住出声打断，他视线一转，看到这人腰间挂了一块无事牌，之前坐着看不分明，现在倒是看到了，明明没有刻字，玉纹流转间，却隐约觉得有“楼虚”二字藏于其间。
周子舒说：“前辈，我看你腰间玉牌似乎刻了‘楼虚’二字，不知前辈可是姓楼？”
楼虚低头看去，苍白的手托起那块玉质的无事牌，沉默片刻，恍然道：“我是楼虚，我确实是叫这个名字。”
看着楼虚身形稳定下来，周子舒终于松了口气，这位楼前辈似乎没有以前的记忆了，那这一桩桩事也无从解答，这般想着，又忍不住心底叹了口气。
回过神来，又看到那双黑黝黝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楼虚说：“你骗人，上面没有刻字。”明明是平平淡淡的语气，周子舒却总觉得是在指控，有些心虚：“前辈，事急从权，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你的玉牌，抱歉。”
楼虚看了看手中的玉牌，放下手，似乎承认了这个解释，抬头说：“我叫楼虚。”
周子舒有些奇怪：“嗯？”
“你不要叫我前辈，那不是我的名字。”
周子舒哑然：“前辈是一种尊称，它……”看着那双黑的纯粹的眼睛，周子舒放弃了解释，说：“楼虚。”
楼虚满意了，又要回去坐到窗沿上，周子舒下意识想拉住他的手腕，却抓了个空。
楼虚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又看着周子舒，茫然地抬起手，递给周子舒，歪着头疑惑地看他。
周子舒收了手，短促地露了个笑：“楼虚，坐屋里吧，外面还下着雪呢。”
楼虚也不反驳，依言坐到桌边，又被周子舒塞了杯热水，眉目被蒸汽晕染地格外温柔，若是不看那过分苍白的肤色，任谁也想不到这人居然是鬼魂。
周子舒有些焦躁地看着窗外，他想去外面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又不能放着楼虚不管，让一个莫名出现还不在根底的鬼魂不在掌控中，实在不能让人安心，可若是把他带到天窗去……
楼虚静静地看着他，把手中的茶杯递给他，说：“喝口水。”
周子舒接过，才发现刚刚还滚烫的茶水竟然已经凉了，他道了声谢，凉茶入喉，周子舒慢慢冷静下来，他对楼虚说：“我现在要回一趟天窗，就是我以前……办事的地方，你留在这里，不要到处走，可以吗？”
周子舒发现自己没办法直视楼虚的双眼，他眼里太干净了，像是最通透的琉璃，这般澄澈的眼神，周子舒也只在刚出生的婴儿眼里见过。看着这双眼，就仿佛能看透自己般，而周子舒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干净的好人，他有些狼狈地转过了头：“你好好呆在这，好吗？”
楼虚眨了下眼，有些茫然：“为什么？”他看着周子舒说：“你帮我找到了名字，我得保护你。”
周子舒勉强笑了下，说：“楼虚，我不需要你的保护。”看着那张安静平和的脸，周子舒无力道：“我得回天窗看看，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里面还有好孩子，我得回去看看。你要跟着，那就跟着吧。”
周子舒换了身不打眼的衣服，找了张面巾把脸遮住，一路避着人进了天窗，这时候就格外羡慕楼虚，哪怕站在别人面前也看不到他。
压下心里为什么只有自己能看到楼虚的疑惑，周子舒隐匿在景观石后面，听两个站岗的年轻侍卫讨论天窗近来的变动，身为周首领，周大人的周子舒，不知道为什么在天窗的人口中，已经被死亡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