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薇拉莫顿》拾冀

2、第二章

　　斯内普在幻影移形后就开始笔直往前走了，黑外袍被他的步风吹的飘了起来。但没走几步，他就注意到了身后的异常。

　　薇拉没有跟上来。

　　他皱起眉毛，回头准备训斥几句这个磨蹭的女孩。但很快，他注意到了薇拉的不对劲。

　　斯内普幻影移形到了对角巷的门口。

　　尽管微弱，阳光依然到达了这个狭小的过道上。

　　薇拉正在望着天空发呆，金黄色的头发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淡蓝色的眼睛里不断涌出晶莹剔透的泪珠。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容貌精致的女孩，皮肤苍白甚至是病态的。在太阳的照射下，像纸一样单薄，仿佛很快就要消失在原地。

　　就算是这个尖酸刻薄的魔药教授也怔了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话语。

　　“你要一直站在这里直到开学么？”

　　薇拉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擦了擦眼睛，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流了眼泪。她不好意思的说，“抱歉，先生，我走神了。”

　　“在学校，你要叫我教授。”

　　“好的，斯内普教授。”薇拉从善如流，即使她现在还不在学校。

　　斯内普转头，拿出魔杖敲打了几下墙壁上的砖头。马上，墙壁开始移动起来，中间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小洞，洞口越变越大。不多时，他们面前就出现了一条足以让斯内普和薇拉通过的宽阔的拱道，通向一条蜿蜒曲折，看不见尽头的鹅卵石铺砌的街道。（参考原著片段）

　　薇拉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紧跟着斯内普的步伐。“我要在这里买学校要求买的东西么？但是我连一个便士也没有。”

　　斯内普步伐很快，在人群中快速的移动着，这让薇拉不得不小跑着才能跟上。

　　“在这里，你不需要用麻瓜的货币。学校会专门为你这样的学生准备入学资助——但并不多，你只能买二手的袍子和课本。”

　　薇拉点了点头，这些对于她来说已经足够了。但她不懂斯内普说的’麻瓜’是什么意思，于是她老实的发问：“麻瓜是什么？”

　　“不会魔法的人。”斯内普撇了薇拉一眼。

　　似乎急于完成他的任务，斯内普火速带着薇拉购置了一口坩埚，一套玻璃小药瓶，一架望远镜和黄铜天平，还有所有的课本——当然，全部都是二手的。

　　薇拉想要仔细研究一下这些东西时，被斯内普毫不留情的打断了，让她非常遗憾。

　　买素面工作袍、冬日斗篷、黑色尖顶帽子以及防护手套的时间花费的长一些。因为薇拉太瘦小了，二手货很难找到适合她的尺寸，最终，她只能买那些对她来说十分宽松的袍子。

　　而宠物完全被斯内普略过了，在薇拉提出想要一头猫头鹰的时候，被他嘲讽道：“也许莫顿小姐需要正视一下自己的经济状况。根据你目前的开销，或许待会就需要我来补贴你，以防你没办法支付一根魔杖的价格。更别提买一头…根本就不会派上用场的猫头鹰。”

　　薇拉打消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她暂时不是很需要猫头鹰。斯内普教授说的对，她没有寄信的对象。

　　忙活了一圈之后，斯内普终于带她来到了最后一个地点。

　　奥利凡德魔杖店。

　　他们进店时，里边空无一人。屋子里摆满了一排排的柜子，里边装满了魔杖，几乎被码到了天花板，看上去杂乱无章。

　　柜子深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薇拉注视着声音的来源，一会儿后，从过道阴影处走出了一个老人。

　　“噢！我真是老了，没注意到有客人来了。”老头说道，他颜色很浅的大眼睛在昏暗的店铺中很显眼。“斯内普，好久不见。见到您真是太高兴啦……桦木，凤凰羽毛，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长，对吗？”

　　“不错，先生。”斯内普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薇拉，示意道：“这是霍格沃兹的新生，来买她的第一根魔杖。”

　　“您好，先生。我是薇拉·莫顿。”薇拉平缓的说，“如斯内普教授所说，我来买我的第一根魔杖。”

　　奥利凡德柔声说道，“当然，当然了我的孩子。每个巫师都应该有自己的魔杖。”

　　这位老人记得他卖出过的每一根魔杖，但显然他以前的顾客中没有这个女孩的父母。他知道有许多麻瓜出身的小巫师，于是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但这无疑让他为薇拉挑选魔杖的时间变得长了一些——因为没有参考。

　　“唔，你用哪只胳膊使用魔杖？”

　　“右手。”

　　“把胳膊抬起来，好。”

　　老人为薇拉量了尺寸，全身上下，包括头围，甚至是两鼻孔间的距离。

　　这花费了不少时间，但薇拉注意到斯内普罕见的没有出声讽刺。

　　原来挑选魔杖的流程要这么精确？薇拉脑中思索了一下。也许这和魔杖的长度有关，她猜测。

　　“好了，莫顿小姐。那么试试这一根——”老人从柜子中一阵翻，“苹果木，独角兽毛，八英寸，弹性不错。试试看！”

　　薇拉接了过来，还没开始挥动，就被奥利凡德收走了。“不，不是这根。”

　　“柏木，凤凰尾羽。七英寸长，弹性很强。”

　　薇拉这次有机会挥动它了。她木木的拿着魔杖，没有任何感觉。

　　她甚至不知道奥利凡德评判魔杖是否适合一个人的标准是什么。

　　“不，不——试试这个吧，紫衫木，火龙的心脏神经，十英寸长，很柔韧。”

　　薇拉试了一根又一根，魔杖盒子堆在桌子上，看起来像一座小山。

　　但是依然，没有适合她的那根。

　　就连斯内普也开始皱起了眉毛。薇拉知道，他开始不耐烦了。

　　直到最后，薇拉几乎试完了所有的木头，和杖心，而斯内普的脸色也变得像墨水一样黑沉沉的，但她挑选魔杖的进程仍然没有结束。

　　奥利凡德在拿回一根榆木魔杖后，似乎开始思索些什么，毕竟几乎所有种类的排列组合都试验过了。

　　他缓慢开口喃喃自语道：“也许……”

　　这回，老人从柜子中取魔杖的时间有些久。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个看上去十分陈旧的盒子。

　　奥利凡德轻颤着双手取出了里边的魔杖，递给了薇拉。“……这根魔杖太过于骄傲，它已经在我店里呆了五十年之久了——接骨木，火龙的心脏神经,十二英寸长，易弯曲。你试试看。”

　　薇拉注意到，奥利凡德说这话时，斯内普的身形顿了一顿。

　　她看着那根漆黑修长的魔杖，伸手接了过来。

　　刹那间——一股强大的蓝光从魔杖尖奔涌出来，如同大海般厚重而带有压迫感的气息波动到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许久，这股气息才彻底平静了下来。

　　薇拉浅蓝色的眼睛前所未有的亮了起来，迸发出神采奕奕的微光。她怔怔的看着手中的魔杖，逐渐握紧了手。

　　“…罕见！太罕见了……”

　　“接骨木是所有魔杖用木中最稀有的，它对待主人比其它魔杖都要苛刻。它有着强大的法力，只与最强大的巫师为伍。”奥利凡德轻声道，“只有一个相当不平凡的巫师才能驾驭的住接骨木魔杖。”

　　薇拉眨了眨眼，露出了从斯内普见到她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她似乎不太擅长这个，所以当她笑时，她的脸显得很奇怪。

　　“我确信我会驾驭住它的，先生。”

　　“哦！我相信你会的。”奥利凡德惊叹道。

　　“有人传言接骨木代表着深深的不幸，我从来不信这个。但有一些愚蠢的魔杖制作人因此拒绝跟它们打交道。依我看来，他们只是害怕接骨木名声不好而不能卖出自己的商品。”

　　“也许传言有一些道理。”薇拉无所谓的看向手中的魔杖。“只是有人会被不幸打败，而有人会战胜不幸。”

　　奥利凡德愣了愣，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非常新奇的想法。我想我知道为什么它会选择你了，莫顿小姐。”

　　这时，一旁沉默的斯内普终于出声了。“既然莫顿小姐的魔杖已经挑选完了……那么，我们不妨加快一下进程？”

　　斯内普说着，看了看薇拉手中的魔杖。除了邓布利多手中的老魔杖，这是他见过的第二只接骨木魔杖。

　　他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转而看向了奥利凡德。

　　“哦！当然，当然。”奥利凡德这才说道，“这根魔杖要12个金加隆。”

　　薇拉有些怀疑自己是否还有那么多钱。她之前看到斯内普付款的小袋子，看上去里面的金币并不多。但不管够不够，斯内普都付给了奥利凡德先生十二个金加隆。

　　两人走出奥利凡德魔杖店后，薇拉仰头看向斯内普，她心里一直抑制不住的想象着学校的样子。尽管她很努力的压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但依然忍不住出声问道：“教授，我什么时候能去学校？你会送我过去么？”

　　“如果我是你，薇拉莫顿小姐，我不会表现得像只急躁的猴子。”

　　薇拉没有得到回答，反而被讽刺了一番，闭嘴不再说话了。

　　斯内普又拉上了她的衣袍，又一次施展了幻影移形。这一次，他们在一家破破烂烂的酒店面前停了下来。他将那个装有加隆的布袋子递给了薇拉。

　　“这是你为数不多的‘补助金’，我劝你谨慎使用这些加隆。因为你个人的特殊情况——我不得不提前一周去接引你——不然你很有可能被卖出去，作为拍卖会上的一个商品。”斯内普略带讽刺的说道，毫不掩饰语气中的不怀好意。“如果到了那个时候，我恐怕就会涉及一些关于…个人财产问题的纠纷了。而介于霍格沃兹不会提前让学生住宿，你这一周都会在这里度过。”

　　薇拉一时没有说话。她不喜欢斯内普称呼她’个人财产’这个说法。她觉得内心被燃起了一撮微小的火焰，让她感到愤怒与不悦。她不常常有这种感觉。

　　“个人财产。”薇拉轻声重复，淡蓝色的瞳孔里倒映出斯内普的脸，“不论您今天出现与否……您真的觉得我会被成功拍卖掉么？”

　　斯内普发誓，要是在学校，他一定会给这个自负的女孩扣个十分，因为顶撞教授。哪怕她很有可能会是个斯莱特林。

　　他张开薄薄的嘴唇，冷眼瞥向薇拉：“我对此抱有质疑。但很显然，在过分自信这一方面，你已经成功了。”

　　“是么？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质疑，毕竟已经没人关押我了。”薇拉笑了出来。“看守我的男人，斯坦·格里尔已经离死不远了。如果您再晚来几秒，您就可以替他收尸了。”

　　斯内普显得有些震惊，他毫不怀疑她那时发出的的钻心剜骨能够杀死那个男人，但斯内普从未想过她会直白的说出来。

　　“住口！”斯内普严厉的呵斥道，锐利的目光审视着薇拉，“如果你不是未成年巫师，你的行为和话语足以让你被关进阿兹卡班！”

　　薇拉眼神一暗，有些为自己一时口快感到后悔——虽然她完全不知道什么是阿兹卡班，但她猜应该是牢房或是监狱那一类词。

　　在她以前生活的地方，死掉一个斯坦·格里尔这样的人渣并不会有任何影响，连警察都不会追究。

　　生活在底层的人的消失就如同石子沉入大海，掀不起任何波澜。

　　但她如今即将要进入了正规的学校了，这对于薇拉来说是一个奇妙而未知的世界...而这也意味着她要遵守一个崭新的秩序。

　　薇拉很快便改了口，语气轻柔的回答：“您或许误解我了，斯内普教授。格里尔折磨我，想要杀害我，我是被迫那样做的。”她作出一副惶恐的表情，“我的意思是，在那种情况下，这都是不得已的。”

　　斯内普瞪着她：“你最好是这个意思！”

　　他又狠狠瞥了一眼薇拉，转身掀起黑色的袍子，扭头疾步如飞的走了，带起一阵小风。

　　薇拉想要叫住他，因为她实在还有很多疑惑还没得到解答。比如最重要的一点——七天过后她要如何抵达学校。但最终，薇拉还是没有开口去喊他。

　　她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着斯内普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黑暗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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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俺滴薇拉大宝儿，以后她魔药课要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