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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圆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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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养了近半月,望南星的身体已经好多了,今早仙半夏给他换药时,腹部只剩一道浅浅的疤痕。
半个多月没去义馆的仙半夏今天终于可以安心去问诊了。
虽然出了医闹的事,但这么些日子以来义馆的好口碑都是大家口耳相传,有目共睹的。
此事没过多久,便又像以前一样,天还没大亮,义馆门外就排起了长队。
“你家相公伤怎么样了?”墨旱莲问道。
“好的差不多了。”
“也是,不好起来你能放心过来吗。”她笑着打趣道:“瞧把你那天急的,针都拿不稳了还非要自己缝针。”
仙半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毕竟他是为我才受伤的……”
墨旱莲轻笑着摇了摇头,知她也是救夫心切:“对了,我过几天就要离开京城了。”
仙半夏微微一怔:“为什么突然要走?”
“这次待在京城是因为受人所托为她治疗一种棘手的病,现在她已经康复,所以我也该走了。”
仙半夏知她性子洒脱,行踪飘忽不定,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跟她告别了……
“不能再多留些时日吗?”
“我之前说过如果我要走,莫要强留我吧。”
“可是……”仙半夏还想挽留,又想到当初答应过她的话,只得忍痛道:“好吧,那如果你哪天回京城了,记得要来找我。”
“嗯,会的。”墨旱莲朝她笑了笑,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第二天,墨旱莲便没有再来义馆,周围并没有留下她的任何痕迹,好似她从未来过一样……
义馆一下子少了一名医师,已经扩建的义馆瞬间忙不过来了。
于是,聘请新的医师的计划提上了日程。
仙半夏让冬葵在义馆门外张贴了告示,没过多久,便有人前来应聘。
可是大多都只对医学一知半解,只能诊断出是什么病情,并不能给出合适的治疗法子。
就在仙半夏焦头烂额之际,门外走进来一位姑娘,看着十分年轻,估摸着只有十四五的样子。
“请问……”姑娘一进门便问道:“是这里招聘医师吗?”
冬葵连忙上前将她请进去坐下:“对!就是这儿,姑娘是来应聘的吗?”
“是,但是不知道合不合要求……”
“姑娘且随我来吧。”冬葵将她带进了里屋,病床上躺着一位病患,仙半夏正在为他号脉。
仙半夏一见是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她起身对小姑娘道:“麻烦这位姑娘诊断下这位公子所患何病。”
姑娘在椅子上坐下,默默号起脉来,之后又观察了病患的四肢,舌部等位置。
片刻后,她起身对仙半夏道:“此人脾虚胃寒,应是外邪入体,只需好好调理即可。”
仙半夏点了点头,那姑娘可有调理的法子?
那姑娘不急不躁的说道:“可用黄芪、白术、茯苓等中药煎服,平时多吃些温胃散寒的食物,如胡椒、大枣、黑豆、老姜、狗肉、猪肚等。调养些时日身体便会有好转。”
听了她的话,仙半夏眼前一亮,又问:“姑娘可会针灸之术?”
“略知一二。”
仙半夏问了她几个穴位,姑娘皆准确的指了出来。
她心中大喜:“姑娘是在哪儿学习的医术?”
谁知那姑娘听到她的问话情绪突然低落了下来……
“我自小便对医术感兴趣,但是家里一直想让我做个大家闺秀,只能学些琴棋书画,可我对那些实在是不喜。后来我又偷看医术被父亲发现,他逼着我嫁人想让我断了学医的念想,于是我就逃了出来……”
又是一位身世曲折的姑娘……仙半夏不禁对她更加怜惜起来。
“那姑娘可有意向留在我们义馆工作?”
听到她的话,姑娘的眼中瞬间绽放出光彩:“我可以吗?”
仙半夏朝她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姑娘既能准确诊断出病情,又能给出合理的治疗方案,还会针灸,正是我们要找的人才!”
听仙半夏称呼自己为人才,姑娘竟有些不好意思了。
“对了,姑娘叫什么?”
“我叫白芷。”
*
有了新的得力助手,仙半夏顿觉轻松了许多,今天早早便结束了问诊,回到了侍郎府中。
在府中没瞧见望南星的影子,她又不禁在心中埋怨起刑部的赵大人来。
他可真不知体谅下属,刀伤还没痊愈呢,早早就跑来要人,说是积压的案子太多,他要再不去帮忙恐要出大乱子。
不过她也能理解,一下子没有了左膀右臂,定是会困难许多,就好像她刚失去墨旱莲一样……不过现在都好起来啦。
听到门外似有声响,心道一定是南星回来了,她连忙拉开了房门。心有灵犀一般,望南星也正要来找她,此时已经站在了门前。
已经渐渐入冬,一阵凉风袭来,仙半夏赶紧先让他进了屋。
望南星默默从怀中透出一方灰色丝绢手帕,摊开后里面竟是一枚朱钗。
“回来时在街边无意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就……”
仙半夏睁大了眼睛,心中惊讶不已。这块冰木头居然学会送礼物了,不错不错。
她望着他手中的朱钗,开心地对他道:“帮我带上。”
望南星拿起了朱钗,将它嵌入了仙半夏束起的发髻上。
“好看吗?”她问。
“嗯。”
望南星呆呆的望着她,点了点头。
仙半夏莞尔一笑,忽地又有些愧疚道:“可是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她方才突然想起,今天好像是他们成亲刚满一周年的日子。所以这枚朱钗……应当是他准备的周年礼物。
“我不需要礼物。”他说,深深的望向她的眼睛,道:“有你就足够了。”
仙半夏“……”
她红了红脸颊,这个夫君真是越来越会说好听话了。
“早些休息吧,我先走了。”
望南星面上也有些微红,借口想要离开,却被人扯住了衣袖。
他回过头来望着她,眼中满是疑惑不解。
仙半夏红着脸,低着头嗫嚅道:“你……今晚还睡书房吗?”
望南星“……?”她这是什么意思?
感受到他望向自己的目光,仙半夏更不敢抬头望向他,小声道:“今后……你就住在这屋吧。”
她松开了她的臂膀,转过身去,却被望南星从身后抱住,后背贴上一记滚烫的胸膛。
望南星心跳如雷,他颤着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仙半夏:“……”
木头脑袋!真是明知故问,还能是什么意思?
“就、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呗……”
望南星沉默不语,低眸望了她半晌,眼中满是温情。
心中擂鼓大作,面上却强迫自己冷静。可当他看到仙半夏烧红的耳根时,忍不住将薄唇轻轻覆了上去……
仙半夏浑身如触电般颤栗,猛地挣脱开他的钳制,站到一旁。
又想到话已出口,这时候害羞还有个什么意思。于是,她鼓足了勇气,将他一把扯到床上坐下,抬手解起他的衣襟。
望南星心中大骇,按住了她的手,仙半夏抬起头不解的望着他。
过了足有半个世纪那么长,他终于低声道:“娘子。”
听他这么叫自己,仙半夏面上的红晕瞬间蔓延到了脖颈。
望南星深深望着她,问的小心翼翼:“你……可以叫我一声相公吗?”
仙半夏转着乌黑圆润的眼珠子,突然噗嗤一笑。
望南星以为她是嘲笑自己,不自然的别过脸去。
仙半夏深呼一口气,双手捧起他的的脸颊,将他转向自己,笑意盈盈的望着他。
双手攀附上他的脖颈,贴在他耳边轻声道:“相公~”
看到他瞬间红透的耳根,坏心眼的在上面轻轻吻了一下。
果不其然,看到望南星瞬间涨红的侧脸,她笑的心满意足。
“啊——!”
突然,望南星猛的一下将她放倒,烧红的眸子盯着她望了半晌,而后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
脖颈相交,唇齿纠缠。芙蓉帐暖,一晌贪欢。
*
第二天,冬葵收拾床铺时发现床上竟然有血迹,吓得连忙跑到仙半夏的身边仔细检查了一番,问道:“小姐,你哪里受伤了吗?”
仙半夏奇怪道:“没有啊……”
“那是少爷哪里受伤了吗?”
冬葵今天可真奇怪,仙半夏心想。
“也没有啊……冬葵,你今天是怎么啦?”
“我在床上发现了血迹!不是您和少爷的那会是……”
冬葵突然噤声,眼睛睁得溜圆,难以置信的捂住了嘴巴。因为她瞧见了小姐突然涨红的脸颊……
难道……?!
“小姐,昨晚……?”
仙半夏不敢看她,只是红着脸微微点了点头。
天哪!冬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张大了嘴巴道:“少爷他怎么回事,面对小姐这样的大美人,居然能无动于衷,直到今天才……”
冬葵不禁在心中感叹,望少爷真是毅力过人。又想到原来小姐没有被那项远志夺了身子,瞬间开心了起来。
仙半夏见冬葵在一旁大悲大喜的样子,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