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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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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耀星 126-151
126.
我问祝榕瑾我能不能出门。
我保证我会准时回家的。
他把我抱得紧紧的。
求我别走。
127.
我撞见过他用烟头烫自己。
在小臂上已有的伤口上。
我夺过了烟头，质问他。
他为什么要自残？
明明我已经乖乖听话了。
他说他没有。
他说今天是他母亲的忌日。
他在祭奠。
后面我让他把家里的水果刀也扔掉，不要放在床头。
他听话了。
可笑吗？
明明我才是被关的人。
128.
他总是理所应当的看待这世间的邪恶。
但对我就不行。
他会委屈、会难过、会哭泣。
129.
他会定期带医生来给我检查身体。
有一次医生说我胃里有一个息肉。
他吓死了。
他一整夜都在看着我。
看的眼底都是红的。
好像我会突然消失一样。
130.
他母亲原来是自杀的。
131.
他每天都给我做饭吃。
面条、米粉、各类家常菜、牛排、火锅……
我不会故意饿着自己。
我吃的很香。
132.
后面我们的房间像是叮当猫的口袋。
健身、厨房、游戏机、衣帽……
什么都有。
他以为我会满足了。
可我久违地提出了要求。
我想要一个只属于自己的房间。
他竟然同意了。
133.
我真的以为我妥协了。
我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我麻痹我自己。
我告诉自己是我上辈子欠他的。
134.
我很喜欢祝榕瑾的眼睛。
所以我不喜欢它有开心幸福外的其它情绪。
135.
他送过我很多东西。
我最喜欢的是条脚链。
我喜欢星星图案，也喜欢铃铛作响的声音。
我带着它在毛绒绒的地毯上走来走去。
叮叮当当的声音也跟着此起彼伏。
我是活着的。
136.
我其实不怕疼。
但是每次我让他重一点凶一点他都不听。
我让他买了个鞭子。
我想试试皮开肉绽的滋味。
可他把它藏了起来
一直说现在不行。
137.
我依偎在他腿边的时候我把自己当成他的宠物。
我喊他“主人”，可是他不愿意喊我“小狗”。
他唤我“星星”。
他说我是他的星星。
138.
他低沉的声音很适合蛊惑人。
他喊“跪下”，我的心跟着腿都软了。
他说“别走”，我也真的想过认命。
他像是个脆弱无助的孩子。
我总是有不适宜的保护欲。
也许，这辈子我是来做他的守护神的。
我有提过中断S * M 。
但他皱紧了眉头。
他问我：“你不喜欢吗？”
我不想撒谎。
我沉默了。
139.
我爱一个人，爱到不会说“爱”。
140.
我经历了讨好、逃跑、麻目、绝望这四个阶段。
每个阶段的情绪都有些复杂。
一开始是为了让他放我走。
然后是主动想跑。
再来是无条件配合他。
最后是认命了。
可现在我又自由了。
又不自由了。
141.
他睡着的时候最让人心疼。
他的眉头是皱着的。
他喊“妈妈”的时候我最难过。
我知道没有妈妈的滋味。
我的妈妈用生命来爱我。
他的妈妈却用暴力对待他。
142.
他的获奖感言有一段我记得很清楚。
他说：“我最值得感谢的人在地下，我最珍贵的东西在心里。”
我现在知道了。
他感谢的是他的妈妈。
他珍贵的是仇恨。
143.
我没想过我会这么重获自由。
我已经没有了自我。
我做一切都是为了让他开心点。
我说了他期盼已久的“我爱你”。
可是他哭了，求我别离开。
然后第二天我发现门没锁，保安也不拦着我。
我出来了。
144.
我找到石头的时候。
已经魂飞魄散了。
呆了一个月才和他说起事情的原委。
我没说我是被囚禁的，我说我是自愿的。
他气得眼底发红，叮嘱我不能再犯傻了。
他以为我和祝榕瑾去国外生活了。
还给我看“我”之前发给过他的照片。
145.
祝荣景的新闻我看到了。
锒铛入狱，妻离子散，家产散尽。
看到女主角的脸出现在荧幕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她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石头说她当年突然息影，还赔了很多钱。
这些年新闻一直隔三岔五曝光她糟糕的境遇。
146.
我和祝榕瑾像是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们切断了联系。
147.
他妈妈忌日那天，我一整夜没睡。
我害怕。
害怕新闻上出现他自杀的消息。
148.
石头给我介绍了很多演戏的工作。
可是我都拒绝了。
我不配再提我的梦想。
148.
我开始写起了剧本。
这也是石头推荐的。
我一向热爱文字。
149.
石头一直在外出差，每天都会和我视频。
7年的时间，这世界的变化很大。
我在慢慢适应、慢慢学习。
150.
写作的前三个月我废寝忘食。
但我前天写的东西第二天又会删完。
我写了整整一年，才写出点眉目。
151.
我和过去的同学和朋友们又联系上了。
他们都觉得我变化大。
看来我还是不会伪装。
嘴角咧得再开也不能表现出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