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奇怪歌声【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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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域里，俞原带着景容轻松避开障碍物，落到祭坛上。
犹如什么信号传开，祭坛从灯龛周围开始，忽然生长出一朵朵彼岸花，如火又如血，危险又迷人，不断往外扩散，很快覆盖住整座祭坛。
与此同时，灯龛的光芒染上黑色斑块且逐渐增多，五六秒便将光芒彻底吞噬。
祭坛暗了许多，但景容仍然能看到黑色“光芒”从灯龛中流淌下来，变成一条长长的影子。
影子在浓密的花海里慢慢升起，又从纸片状逐渐充盈。
那是一位穿着红裙子、乌黑的发厚厚长长铺到彼岸花上的女人，女人转过身远远望过来，勾起一抹嫣红的笑。
黑发遮挡，景容看不清那女人的容貌，倒是女人唇上那抹嫣红无比清晰，像是天荒地老也不会褪色分毫。
那女人红唇动了动，声音轻柔得如晚间凉风，徐徐飘来，徐徐飘去。
可这轻柔的声音说了一句恶毒的诅咒：“所有人都得死。”
不知哪里的风带着熟悉的香火气忽然刮了起来，无数灵光蝴蝶从彼岸花中飞起，女人的身影淹没其间。
景容又隐隐看见了那座似是用血养出来的“葬花陵”石碑。
石碑锁了一圈又一圈锁链，看不清楚的锁盘悬在石碑前，泛着比石碑更加血腥的光泽。
这模糊的景象转瞬即逝，景容却看得比以往更清楚。
耳边，古怪的调子响起，越来越清晰。
景容眼中虚虚晃晃，模模糊糊映着荒凉血腥的战场，红月下，一座神台高高耸立，神台四方立着四神兽的石柱，神台中央站着一位头戴鹿角、脖挂刻着火云纹的串珠、手执祭祀法杖的巫师，巫师手臂高举，闭着眼睛，似乎是在祈求什么，神台下跪了一群人，他们都是光头的男子，身上绘着火云纹图腾。
火云纹红红艳艳，在红月光辉下，似是要将一切燃烧。
景容怔怔间，思绪仿若脱离身体轻飘了起来，要飘到那片虚幻里。
手腕忽然传来刺痛，将他整个人从飘飘欲仙的云端里拽下来，脚下是实地，周围是血红的彼岸花，再周围，不知何时出现的浊雾张牙舞爪，除了没有突破祭坛周围的泛着血红的球形屏障，似乎已经占领了整个异域。
一道红色流光从俞原袖中飞出，穿过屏障，在他们上方炸开绚烂光彩，落成燎原火光，迅速烧灼异域。
除了祭坛，整个异域似是玻璃球碎裂，被烧灼割裂成数不清的碎片。
不同的面容不同的神情，分散在不同的碎片里，一切都被蒙上了热烈的颜色，在一片嘈杂的、难以识别的声音里。
古怪的调子又响了起来，只是声音和之前不一样。
景容恍然间，一只手覆上他的眼睛，遮住视线中的一切，他听到俞原低下头、轻声在他耳边念了句古怪的咒语。
周围回归静寂。
眼前黑暗移开，他正站在成安道观三官殿门口。
成安道观供奉三官大帝，三元节是三元大帝的诞辰，三元祭神图，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注1]。
成安道观异域消散，俞原联系了特事部过来处理。
观皆语到时，俞原已经不在这里了，是全三玄和全一天接待的他。
观皆语狐疑：“金常和艾米真的不见了？”
“对。”全一天说，“景小友问俞殿主艾米和金常怎么不在，俞殿主对景容说两人失踪了。”
观皆语沉默稍许，对两人说：“麻烦稍等一下，我需要向何部长汇报一些事情。”
观皆语没避讳两人，联系何止后，将成安道观一系列事情简短精炼地汇报。
过了四五秒，何止才说：“你是不是怀疑四灵阵光芒变淡是因为金常做了什么手脚？”
“是。”观皆语顿了顿，还是没直接将自己的不好猜测说出来，“我申请加派人手去石涂乡。”
何止叹气，想了想说道：“我先找俞原问一下具体情况再给你答复。”
观皆语拧眉，同意了何止的提议。
何止拨通俞原的号码，那边很快接通，他没说什么弯弯绕绕，直接问四灵阵光芒逐渐黯淡，是不是出问题了。
俞原明白应该是金常和艾米失踪的事情被何止知道了，过来问个安心。
“石涂乡四灵阵和葬花陵本就有联系，这次葬花陵现世，刚好是个机会的，事情解决后，这里的四灵阵会彻底消失。”
何止被这个消息砸得有些懵：“……四灵阵光芒逐渐黯淡是因为葬花陵吗？”
俞原说：“不错，葬花陵正在吞噬四灵阵，并试图彻底转化石涂乡。”
俞原说得淡定，何止听得心慌慌：“彻底转化石涂乡？”他来回踱步，三四秒后停下，问道，“这个彻底转化是什么意思？”
他可不觉得这是将石涂乡变成异域的意思！
俞原说：“葬花陵拥有转换虚与实的力量。虚与实之间的不同在于物质，你可以将它简单称之为媒介，当媒介适当，虚与实便可互相转化，彼岸花就是一种虚与实转化的媒介。
“古槐树下生长出来的彼岸花是‘实’的连接端，相当于我们称之为‘门’的存在，虽然我已经处理了那株彼岸花，甚至借用它消除了九鼎武馆禁闭院的异域，但是相同的‘门’还可以再开，对应的，与‘实’相对的‘虚’处有另一扇‘门’。
“如果两扇门的通道连接，一虚一实之间的界限将会被瓦解，‘虚’将融进‘实’并代替原先的‘实’而存在，这是这件事情最坏的结果。
“阴阳之道，彼此平衡，虚实也是如此，一旦这种平衡被破坏，虚实就会产生混乱，而混乱终会在一定条件下重新平衡。
“虽然这种平衡只在石涂乡这个系统内，但是除非将其与周围完全隔绝，否则要继续这个系统的平衡，就得保持其与周围的平衡，也就是要保持其与‘实’这个系统的平衡。
“这是这件事解决的关键。”
作者有话说第80章 奇怪歌声【2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