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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   随着我研制出来的玻璃越来越多,苏言风便建议我给藏桥下所有的店铺取一个名字。我便说:“这些玲珑剔透,不如就叫甄珑坊吧!”
      “甚好。”
      而就在甄珑坊的生意蒸蒸日上的时候,某一天店里却来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女商人。
      “小姐,苏公子。门外有位叫师莲曜的女人说是你们认识的人,希望你们见见。”萱儿在门外说。
      “师莲曜?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言风,是你认识的人吗?”我看着正在读医书的苏言风问道。
      苏言风听我这么问,将医书放下来说:“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认识?”
      那就奇怪了,本姑娘的花名册里可没有这号人物啊!
      “先请她进来再说。”
      “是,小姐。”没等萱儿走一会儿,就看见一个火红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十分高挑的女子,身上那件火红色的衣服让她好像置身于火焰当中一般。她的整个头都被火红色的斗篷给遮盖住,就连脸也是用一层红色的纱布给遮住。有些泛黄的头发从斗篷里散落出来显得说不出的诡秘。
      这,完全就是一个“红人”嘛!
      只是我明显的感觉到,在进门那一霎那间,她就一直盯着我和苏言风。
      一双直溜溜的眼睛就这么赤裸裸的盯着,没有任何表情,但是让人觉得好不舒服。
      “请问你是?”我上前问道。
      那女子听见我问她话,突然用很客气热情的音调说:“小女子师莲曜冒昧拜访,还请莫老板和苏公子不要见怪才是。”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是那双眼睛却一直看着我。
      这女子的声音并不是很好听,不过说话举止间却透露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妩媚风流,看来不是虬止国人。
      她的谈吐,怎么那么熟悉,难道真是故人?
      “怎么会,只不过师姑娘来的目的是?”我问。
      她看了一眼我身后的苏言风说:“莫老板真是好福气,有这么好的佳郎相伴。”
      这话怎么听着有股酸味儿?
      “还请师姑娘说重点。”我有些不耐烦的说。
      见我有些不悦,这师莲曜忙赔不是的说:“瞧我这张嘴,要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莫老板可别见怪啊!其实这次来,是想借苏公子一用。”
      “言风?是看病吗?如果是看病的话直接去他的医馆不就行了?”我问。
      “准确来说是要一些防止身体溃烂的药,我刚好用完了,而这药又不是很容易找,苏公子可是药王谷谷主的嫡传弟子,我想买一些应该不难吧?”她缓缓说道。
      她的话一说完,我顿时就傻了。
      为什么她会知道苏言风是钟繇的徒弟?我不觉将目光看向了苏言风。
      可苏言风同样会了我一个不知道的眼神,这就奇怪了。
      “两位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知道苏公子是钟繇的弟子?其实我只是推测而已,没想到还真让我说中了。”她忽而笑着说道。
      只是推测?我看,不尽然是吧。
      “你要这些防止溃烂的药干什么?”苏言风个不解的问。
      “这不是给我的,是要用得我相公身上的。”她回答。
      “用在你相公身上?这药烈性很强,用得不好反而会中毒。你相公的的是什么病,我帮你治怎么样?”苏言风说。
      谁知这女人却突然阴沉了下来,声音冷冷地说:“他都死了大半年了,你治得好吗?”
      这话一说,倒是让苏言风哑口无言了。
      “原来是这样,那我等会儿让言风帮你配制如何?要不你留下你家的地址,我派人给你送去?”我赶紧岔开话题问道。
      “不好意思,刚才激动了点。我家就在不远处,我拿笔写给你。”师莲曜拿出袖里的一只眉笔开始写着。
      见我不说话,她又接着问:“还没请叫莫老板的大名呢?”
      “叫我莫问就好。”
      “莫问,有意思的名字。莫问莫问,是叫人不要问你吗?”她继续写,嘴里一直说着。
      “算是吧!”我说。
      “好了。”她将写好地址的纸放到了我的手里,却意外的让我看见了她一直藏在袖子里的双手。
      那本来应该是一双白嫩的手,只是现在,那双手上全是狰狞的疤痕。
      等师莲曜离开之后,我把萱儿叫了进来。不知为何,这个女人说话的口气总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还是调查一下的好。
      “小姐,什么事?”
      “马上去派人查一下这个叫师莲曜的女人是什么身份,不过不要惊扰到她。”我说。
      “莫问,不要皱起眉头。”苏言风用手指轻轻在我的额头按了按。
      “没事的,掉下悬崖我都没死,还能有什么事?”
      不论我是不是还能回到现代,也不论是不是我会永远留在这个时空。总之,我要身边的每个人都平安。
      一连隔了五六天的样子,都没有再见过这个叫师莲曜的女人。渐渐的,我便开始忘记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只是那一袭红衣一直让我映像深刻。
      “萱儿,咱们现在总共有多少家店铺了?”由于我旗下的甄珑坊做出的玻璃精美绝伦,不只是在虬止,现在整个大王朝应该都有我的分店。
      “恩……小姐,加上这最近在南疆和罗刹开的四十家新店,咱们一共有两百多家甄珑坊,一百多家金号,一百家米铺,七十多家药店和医馆,二十家古玩店,十家酒楼,还有……还有……”这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说越小。
      “还有什么?”我问。
      只见萱儿有些脸红的说:“小姐,还有一家是青楼。”
      “啥?青楼?我居然还有这个产业啊!”什么时候我还买过青楼啊?
      “你不记得那次贾老板把青楼抵押给你的事儿了?”
      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
      “小姐,要不要把这个退还回去?”萱儿小声问我。
      “退什么?这么好的第三产业干嘛要退?”我兴奋的说。
      “小姐,你不是想开青楼吧?”
      我却笑了:“那里是青楼没错,可如果我们换个方式去经营呢?可以维持那里的样子不变,但是必须规定往后那里只能饮酒作乐,所有的姑娘都是只卖艺不卖身。”
      “这样行吗?”萱儿对这个建议深表怀疑。
      “放心吧。”我要把这家青楼打造成一流的歌舞厅。
      “那小姐,我们是不是该把名字给改改。”
      “是啊,不如就叫琴香楼。”在我印象中只有这家青楼给我的影响最深,难道是因为那是我和楚漓最初遇见的地方?
      “这个名字好。”萱儿说。
      “既然要重新改造,那就要花不少的钱。我们的钱庄里还有多少钱?”我问。
      “小姐,这就是问题了。甄珑坊的生意实在太好,兰陵国的巨贾前段时间订购了大批的玻璃制品,我们钱庄的钱全都拿去购买模具和材料了,现在没剩多少钱了。”萱儿叹气道。
      “怎么要这么多,搞得跟贡品一样了。”能把我们钱庄的钱用完了,那可见这订货量不是一般的大。
      “还真让你说中了,这批玻璃正是要进献给兰陵王的贺礼,据说其它的三公九卿都人手一份呢!”
      人手一份?虽然我们制作出的玻璃很多,但在这个时空,玻璃仍然是稀有的物品。
      料想也只有富饶的兰陵国才能买得起这么大的一笔数目。
      “萱儿,咱们所有的珠宝店还有多少存货?”想起来仓库里还有许多没卖出去的首饰,如果把这些来个年终促销,这琴香楼的再生产本钱不就有了?
      “大概有两千多件吧!这冬天眼看就快要过去了,要是再这么滞销下去,可是笔不小的损失。”萱儿说。
      “居然还有这么多,怎么都没卖出去啊?”
      “要怪呢,只能怪咱们的甄珑坊生意实在太好,其它材料制作出的首饰在销量上都比不上它。但是要是压低价格卖出去,又显得不划算。这怎么算,这笔账都亏定了。”萱儿说。
      “要是我有办法不亏,而且可以多赚两成利呢?”我笑了笑对萱儿说,胸中俨然已有了计划。
      “怎么可能,能卖出去都不错了。”萱儿不相信的说。
      “就说你孤陋寡闻了不是,这次就让你这个账房先生开开眼界。”我说。
      这时,夜已微凉,门外的响起了轻叩门扉的声音。
      “莫问,睡了吗?”是苏言风的声音。
      “小姐还没睡呢,苏公子进来吧。”不知怎么的,每次苏言风来找我的时候,不论多晚萱儿都会让他进来。
      “还没睡呢?你们俩在谈什么?”苏言风走进来问。
      “苏公子,你和小姐慢聊,我去给你们沏壶热茶。”萱儿捂着嘴巴轻笑着关上门。
      “没什么,这么晚了。有事吗?”我问。
      “给。”他拿出一个白色的小袋子放在桌上。
      “这是?”我拿起来细细一闻,竟有股怡人的药香味。
      接着我听见他说:“你体内的蛊毒虽然没再发作过,但是终归不是什么好事。解除蛊毒的本事我还没有,不过这些药草可以暂时压制你的蛊毒,并且这对你的睡眠也有好处。”
      “你啊,成天弄这些花花草草给我,我都成药罐子了。这药店多亏了你才生意这么好,要是你以后不在了可怎么办?”苏言风迟早要继承药王谷,到那时候药馆谁来接手?
      “我不会走的,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他说。
      “对了,你刚才是不是说这个袋子还有助睡眠,养生的效果?”看着这个白色袋子,我忽然想到了那批珠宝该怎么卖出去了。
      “是啊!怎么了?”
      “那麻烦你明天帮我多做一些,越多越好。”我说。
      “这倒是没问题,只是你要这么多药包做什么?”苏言风问道。
      “等到明天你就知道了。”
      我将药包系在腰上,在清淡的药香中沉沉的睡了过去,丝毫不知道某人正因为我的一句话,连夜赶制着那白色的药包,在那医馆的深处一个白色修长的身影一夜未眠。
      第二天上午萱儿便拿来一大堆的白药包放在我面前,数了数,大概有几千个。
      “言风怎么没来?”他竟然一晚上做了这么多出来?
      “苏公子说昨夜没睡好,现在要休息一下,就让我给你送来了。”萱儿满头大汗的说。
      “这家伙,就算自己是神医,也不带这么玩儿的呀!”我愤愤的说道。
      “小姐,先别发牢骚了,你快说这么多药包要怎么办吧!”
      “萱儿你把这些药包按一定数量叫伙计们拿到各个珠宝铺里去,另外在每家铺子都要掌柜的准备一个大纸箱,再准备一些袋子和糖果,面人,摇鼓,总之什么小东西都好。”我一口气说了一长句话。
      “没问题,这些要怎么做?”
      “将所有的袋子里随机的放一些小东西,小玩意儿或是珠宝。把它放进大纸箱里让全城的百姓都抽。”我说。
      “小姐,你这是?”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们要赚上两成的办法。”
      很快的,在藏桥下所有珠宝店的大门口都放着一个超级大的纸箱,在纸箱的旁边是摆放整齐的白色药包。一股药香笼罩着乜城的街头巷尾。
      “各位父老乡亲,这个冬天就快结束了。为了感谢广大百姓们的支持与厚爱,我们的神医苏大夫连夜赶制了能够气定神闲,安神补脑的药包,只要挂在身上保证你们牙好,胃口好,吃嘛吗香儿!只要现在购买,每人还附赠一次本店的抽奖机会,里面随机的会出现一些价值不菲的珠宝!”我站在藏桥上对着底下黑压压的一片人群说。
      “苏大夫做得药包,那我们一定要买!”从四面八方传来女人们的声音。
      “买个药包还能抽到价值不菲的珠宝,这是不是真的哟?”也有不少人持着怀疑的态度问。
      “反正一个也就二十文钱,当是玩玩。”一些有钱的公子哥儿们也来凑热闹。
      “好吧,那我要一个。”
      “我也要一个。”
      “我买十个。”
      每个人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购买药包,眼见买的人越来越多。我便说道:“请买过药包的人到左边去抽取奖品。每人一次哦!”
      一个年轻的妇人从纸箱里拿出一个红袋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上等黄金打造的金步摇和质地光滑的翡翠,看得她是目不暇接,当今就兴奋地跳起来说:
      “是真的金子,金子啊,孩子他爹,我抽中金子了!”
      看到第一个抽的人便夺得了上好珠宝,后面的人现在对这个活动那是深信不疑,纷纷跑过来要购买药包,整个场面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啊!中了,中了,发财了。”一个拿着满满一袋子珍珠臂钏的男人说。
      “哎呀!全是糖果和面人,真是倒霉。”另一个男人说。
      “我的项链不多,里面的腰鼓倒是挺适合我家娃儿的,这抽奖太划算了。”
      “我还要买二十个。”
      “再给我十个。”
      “……”很快的,一桌子的药包全都一扫而空。
      看到许多人都笑呵呵的拿着珠宝首饰回家的时候,萱儿这家伙跟疯了似飞快的将一个账本递到我的手上,然后抱着我激动地说:“小姐,难怪兰陵人都把你当女神一样供起来。你太神了,这一下子不光把滞销的珠宝全卖出去了,我们算起来还赚了两成。”
      “我就说嘛,跟着我有肉吃。”我笑着说。
      “小姐就爱开玩笑,萱儿今天给你和苏公子做顿好吃的。”
      “好哦,我们快点回去。”我推着萱儿朝住的地方走去。
      在街头的一个拐角处,一个打扮诡异的红色身影盯着这主仆两个兴高采烈的走远了。她的面容被纱布所遮,只是眼睛里露出阴冷的目光看着身穿绯衣的女人。
      白色的药包被她拆开,将里面的药洒在地上。黑色的绣鞋踩在药材上,慢慢,慢慢的将其碾碎。

      第六十四章神秘女人(二)

      “废物,你们通通都是废物。”昏黄色的灯光之下,坐在黑色椅子上的男子突然暴跳如雷的说道。
      “回禀教主,我们……我们真的都找遍了。可是这顾毓琳……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而且,属下一直不明白,这琴孝皇后已经去世多时,为何教主还要为了一个死人苦苦寻找。”回话的是离轩辕澈最近的一个护法。
      看着台阶下跪了一地的杀手和教徒,这个霸道而冷艳的男人忽然把桌上的杯子拿在手上说道:“全天下人都说她死了,我可不信。楚漓那个傻子,根本配不上她。”
      在听到兰陵皇宣布琴孝皇后去世的消息,他便知道这一定不是真的。因为顾毓琳的身体里有和他一样的蛊种,如果子蛊的宿主有事,他怎么会不知道?
      他没让她去死,她怎么能先死?
      “她还没死。”他的一句话让所有的教徒都抽了一口气。
      “教主,这……”
      “给我传令下去,所有分舵给我扩大范围去找,既然不在兰陵就把视野拉到虬止。不要给我偷懒哦!我可能……会亲自去看的。”本来在手上完好的杯子,在他的手上顿时化为一堆碎片。
      “是,属下这就去办。”黑衣的护法说道。
      偌大的长厅里,只剩轩辕澈一个人在默默沉思。
      如果她知道了我所做的事,如果知道了我到底是谁,会不会像恨楚漓一样恨我?
      不管了,等下次见到她,一定要让她完完全全的成为我的人。
      而在与南疆相隔千里的兰陵丰都,也有人正想着同样的事情。
      因为快要过完这个冬天迎来新年,所以整个皇宫都是一片喜庆的气息。长时间边境的安定和谐,让兰陵的百姓终于可以过上一个安稳的好年。
      “王,外面天寒,还是进屋里烤火”蓝月儿手上拿着一件黑色的皮草准备搭在楚漓的身上。
      是啊!这个冬天就快要过去了。
      楚漓还记得,同样是一个下着白雪的天气。当兰陵所有百姓都唉声叹气的时候,只有那个小女人会开心的捧起雪往他的脸上砸。
      楚漓不明白,在兰陵下雪不是个吉兆,为何这个女人要这么开心?
      而让他一直以来记忆深刻的一句话就是出在这个雪天。
      女孩说,如果我们在下雪天不撑伞一直往前走,是不是就可以一路走到白头?
      “王,您在想什么?”蓝月儿的声音把楚漓悠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没什么,只是想她了。”
      蓝月儿心里明白,楚漓说的是已死的琴孝皇后。只是她不知该如何劝慰这个死心眼的主子。
      “这是虬止刚刚上供的皮草,您看看喜不喜欢。”说着将那件黑色皮草给了楚漓。
      虬止的皮草就连北越国的皇帝都爱不释手,是难得的好料子。只是这次的皮草上为什么多了些菱形的打磨过的透明物体?
      “月儿,这是?”他指着透明色的亮片说。
      “王,这是今年虬止的特产呢!是很珍贵的玻璃材料,整个大王朝只有虬止的乜城知道做法。据说这个东西还是那里的一个女商人做出来的呢!”
      “女商人?女人竟能想出这么别出心裁的东西……”楚漓的这声叹息不知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在他的脑海中能够天马行空的想出这些新东西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是个怎样的女子?”他问。
      “只听说是个能让日月黯然失色的女人,但所有商户都只叫她莫问。”蓝月儿回答。
      “莫……问?”楚漓看着窗外的细小雪花,独自问道。
      莫问,莫问,是不要叫别人问你吗?
      “王,不好了,不好了。”李德全尖细的声音老远就传到楚漓的耳朵里,脸上的表情似乎很急。
      “什么事?”楚漓问。
      李德全将一张字条递到楚漓的手里,然后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这时奴才在废帝的牢房里发现的,可是奴才却没看见他的人。”
      字条上没有署名,却写着兰陵王亲启的五个大字。
      信上写着:楚漓,也许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所以,在这里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也许你认为你替漓妃报了仇,也许你觉得是替漓妃完成了心愿。
      其实,我和你都被她这个伪善的女人骗了。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你的母亲。她的儿子因为难产,所以早就夭折了。
      知道父王为什么没有将玲珑锁传给我吗?因为我们俩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
      我不会等到被处决的那一天,但是玲珑锁的秘密我会一直带到地下,没有人会知道了。
      我是废帝,但也要死得有尊严。
      “李德全,传我旨意。召集所有大内侍卫给我找到废帝,立刻,马上。”楚漓大声的对李德全喊道,声音还略带点颤抖。
      “是,奴才马上去。”李德全“诺”了一声便急忙跑了出去。
      “王,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奴婢。”蓝月儿隐约觉得楚漓的表情不对,从看了那封信到现在一直是脸色苍白。
      一股从深渊而来的恐惧感涌上楚漓的心头。
      “你知道吗?你的父皇最爱的人根本不是我,只是因为我的眼睛像那个女人。哈哈!”
      “乖孩子,跟母后去吧,不会很痛苦的。”
      “你要习惯这些毒药,如果不想死,那就要一直痛下去。”
      楚漓现在才明白,原来母亲那个时候是真的想自己死,要拉着自己一起跳楼也不是偶然,只是没想到自己反而将她推了下去。
      她要看着我和楚甄争夺皇位,让我们自相残杀,为的是报复我们的父皇。
      那么她是真疯还是装疯,还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我究竟是谁?
      就在冬天快要完全结束的时候,兰陵王朝第一位废帝的尸体被发现在正祥殿内,谁也没有想到曾经至高无上的兰陵皇会选择用三尺白绫结束了自己的皇帝生涯。
      只是,他的死似乎还掩埋了一些事实。
      我是华丽丽的分割线
      “这就是贾老板抵押给我的青楼啊!感觉不像啊!”虽然挂上了镶有金纹的琴香楼三个字,但是如此格调高雅的青楼我还很是没见过。
      “萱儿早就按小姐的意思让装修工人把原来的青楼给改造了一遍,当然看起来不会像是普通的青楼啦!小姐,要不你进去看看?”萱儿示意我进屋去看看。
      “萱儿,这都开了几天了?”望着熙熙攘攘的座位,我问道。
      “已经五六天了。”萱儿说。
      “都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人这么少啊。”没道理啊,我推出的综艺环节应该会有很多人的。
      “小姐,你难道没听说吗?武林盟主要重新选了。”萱儿像是很吃惊的听见我说的话。
      “我很好奇谁会接下这个位子。”这么长时间武林都没有动静,怎么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提议换掉步贺青?
      何况,步贺青应该还没有死,那么他会在什么地方看着这场好戏上演?
      “所以啊,加上最近虬止快要下雪了,生意自然差了很多。”
      “萱儿,你去把这个月的账本给我看看。”我说。
      “萱儿这就去拿,小姐你先坐一会儿。”萱儿答道。
      等萱儿走后,我便端起了桌上的酒壶给子倒了一杯酒,也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是我开始产生了幻觉,我模糊地看见一个青色衣服的身影站在门外。
      他微微抬头将目光放在琴香楼的牌匾上,全身除了腰间的一把萧再无其它的东西。
      而显然,他也看见了我,只是那张脸让我震惊了。
      太像了,太像了。
      除了穿着的习惯和面容看起来沧桑成熟了很多,头发不再是乌黑而是带有银白色,他的脸竟然和楚漓一模一样!
      为什么他的脸和楚漓一样?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是谁?
      我用力甩了甩自己的头然后睁大眼睛想再看清楚,可是当我再度看向那里的时候,那个身影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概是我的酒量太差了,出现幻觉了。
      不然,这大白天的,哪儿来的鬼啊?
      一定是我看错了,一定是。
      “账簿拿来了,小姐。”萱儿把账本放在我桌前说。
      “恩。”我心不在焉的回答。
      “小姐,你看着门外干嘛?”萱儿朝着我看的地方问。
      “没什么,估计是我眼花了。”待会儿还真得找言风要点醒酒药了。
      我翻开桌上的账本,大概的核对了一下最近所有店铺的进账和出账,觉得并没有什么问题。萱儿的记录也非常详细,几乎没花多长时间我边看完了整个账本。只是,唯有藏桥下的米铺是进账为零,而且在这五天里全是进账为零。
      “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指着账簿上那个零说道。
      “小姐,这事儿我正要跟你说呢!这虬止国向来都丰衣足食的,就算是灾年仓库里也积有余粮。虽然今年的收成很差,但是也不至于无米可供。但是就在我前几天去虬止国的米商们那里进购米量的时候却发现,所有的米都没了。”萱儿合上账本,慢慢地说道。
      “没了是什么意思?”我问。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那些米商告诉我就在几天前乜城的几个大财主将他们的米粮全部买断,将全城的米粮价格太搞,限制他们再次购进粮食。这不,我才没买到粮食嘛!”
      “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早点对我说?”开玩笑,全国的粮食都给买断了,这乜城的百姓怎么办?
      “我也想早点跟你说啊,只是你昨天一直在照顾苏公子,不想打扰你们而已。”萱儿越说越小声,头低下来看着地面说着。
      “萱儿,将粮食买断的都是哪几个人?”我问道。
      “那些米商说是城东的贾富贵和城北的王员外,李员外。”萱儿答道。
      “奇怪,这些人的确都是大财主。不过,都并不是做生意的料啊?凭他们的头脑怎么会想到要在这个时候买断所有粮食,到底是谁想到囤积居奇的这个办法?”我暗自想这其中的蹊跷。
      “萱儿,你确定将米都买走的人是他们?”我疑惑的问着,总觉得事情并非偶然。
      “当然确定,我亲自去问的,绝对不会错。”
      看样子,我还得亲自到这几个人那里去一趟,毕竟现在全国百姓的口粮都在他们手上呢!
      “萱儿,把银票带上,我们现在去那几个财主家里看看能不能把粮食买过来。”说着便要起身。
      “小姐,那家富贵一直对你收购了他的青楼那件事怀恨在心,你现在去找他买粮食,他还不漫天要价啊!”她说。
      我无奈地瞥了她一眼,笑道:“我所赚的钱是从这些百姓手里来的,现在哪怕让我多出一点又有什么关系?诗曰: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走吧!”
      “诗是很好,可是钱都散了还怎么回来啊?”路上萱儿和我讨论着这个问题。
      而后来经小二查证,刚才我看见的那个青色的身影并不是我的幻觉,在我和萱儿离开后,这个人重新回到了琴香楼门前。
      青衣人虽然已经年过花甲,但是姣好的面孔和一身贵气,仍是引起了路边人的注意。
      他默默的看着牌匾上的几个字:琴香楼。心里不断反复回想着过往的事情。
      为何琴香楼会在这里?
      刚才那个身穿绯衣的女子是她吗?不,不可能。已经三十年了没见过她了,但她绝不可能还这么年轻。
      “客官,里面坐。”小二殷勤的上前请他进来坐。
      “恩。”青衣男子说。
      所有人都不会去怀疑这个银发的男人,他可坐下安心喝酒。
      天下谁人不识君这句话再也不会有人提起,那是青衣,那是墨萧。

      第六十五章神秘女人(三)

      到了城东的贾富贵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快要黄昏了,我抖了抖身上白色斗篷。看到这贾富贵好像事先知道我要来一样,老早就站在大厅里等着我的到来。
      “莫老板来了啊!快里面坐。”这厮显得十分的热情,倒和萱儿描述的不大一样。
      “贾老板怎么知道我会来?难道派了人暗中监视我不成?”我冷冷地看着他问道。
      这贾富贵忙眼见形势不对,忙调转话题说:“怎么会,莫老板真爱开玩笑。今日前来,是有什么事要在下帮忙的吗?”
      算这家伙识相,我便说:“听说你和王员外,李员外将全国所有的米粮全部买断,可有这回事?”
      “的确,的确。”他回答。
      “那为何到现在还不开始销售,贾老板想等到什么时候?”我接着问道,话中还带着点压迫感。
      “想留到何时,那就要看心情了。这米既然在咱们手上,当然是我们说了算。莫老板就算再厉害,也得按规矩办事不是?”突然折贾富贵的话语变得嚣张起来。
      “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抛售这批粮食?”我大声问道。
      他想了一会儿说,伸出手做了一个“五”的手势。
      我问道:“是五十万两?”
      “莫老板开玩笑吧!全国的百姓怎么也得五百万两吧!”这样张狂的笑更显出了他满脸横肉的丑态。
      “五百万两,你怎么不去抢啊?”萱儿看不过去,冲出来说道。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可是虬止不变的规矩,莫老板虽不是虬止人,可也要遵守啊!既然这钱没有,那么也没什么好谈的了。来人啊!送客。”这家富贵说完便背过身去不再说话。
      “如此这般,那莫问只好先回去了。”拉着还要跟他理论的萱儿我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但是凭着师傅交给我的心法,我能确定的一点是,刚才那个大厅里并不只有我们三个人。
      等到这贾富贵听不见我们的脚步声时,一直站在帘布后面的女人才走了出来。依然是火红色的斗篷,黑色的绣鞋。
      “我都按您说的办了,你可答应我这次一定要扳倒这莫问啊!”贾富贵马上换上了一副狗腿的表情问道。
      “放心吧,事情顺利的话。她整个藏桥下所有的店都是你的。”红衣女声音如鬼魅一般,让人听了都会觉得可怕。
      “太好了,这次要把她的财产搜刮干净,看这个贱女人还敢不敢那么嚣张。”贾富贵一边骂道一边心里想着整个藏桥下的店都归他所有的情景。
      红衣的神秘女人心想:“终于,我终于等到这天了。相公,你在天之灵可以得到安慰了。哈哈,我会用顾毓琳来祭你的亡魂。”
      冬季就快过去,而寒潮似乎刚要来临。
      “啊……啊切。肯定又是谁再说我的坏话。”我打了一个好大的喷嚏,把睡着了苏言风给弄醒了。
      “是不是感冒了?我给你看看。”苏言风说着便要下床。
      “行了吧你,明明是这么怕冷的人,还不好好歇着。我身体壮得跟头牛似的,感冒这点小事没问题的。”我垫了个垫子,好让他坐起来。
      想不到这个向来病魔不侵的神医大人,也会被感冒病菌给放倒了,也许是那天晚上赶制药包真的把他给累坏了,一睡就睡了一整天。
      “苏公子,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不然小姐多担心啊!”萱儿走过来将热茶递给我说。
      “要真是这样,那我到还想多病几天。”苏言风的脸很好看,笑起来还有两个淡淡的酒窝。
      “瞎说什么呢。”接着,我转头对萱儿说,“外头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哎,那个贾富贵真是见钱眼开的家伙,现在年关将至,全城的百姓都买不到粮食。他倒好,把粮食的价格抬到了一两银子一斤,这不是趁火打劫吗?”她气愤地说。
      早就料到会是这个情况,幸好我早做了准备。呵呵!这次一定让你赔个够本。
      “莫问,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苏言风看到我诡异的笑问道。
      “既然他想玩投机倒把,那我就陪他们玩个够好了。萱儿,去告诉全城所有的百姓,咱们米铺已经没有米卖了,让百姓们四天之后再来买。”我说。
      “小姐,为什么这么做?我们的粮库明明还有一个星期的粮食可以卖。现在断粮,那这些人岂不都要饿死?”萱儿对我的行为很不理解。
      “你们放心好了,我不会让全城百姓有一个人饿死的。”
      第二天,萱儿和苏言风便按我的话一字不漏的告诉了全城的百姓。这下子便引起了所有人的恐慌和不安。
      “对不起了,我们小姐说实在是粮库里没有米了。这几天要委屈大伙儿了,等过几天我们小姐把米进回来,保证在第一时间通知大家。”
      “各位不要惊慌,莫问她向来说到做到的。”是苏言风的声音。
      “天啊,这要怎么办?家里还等着米下锅呢!这天冷的让人怎么过啊?”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哭着说。
      “连莫老板都没米了,这要怎么办?”
      “只能等几天再说了,也不知这米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有。”另一个老人说。
      这时,就在一片混乱的时候,贾富贵和李员外,王员外走到人群中大声的说道:“各位乡亲父老,咱们贾家刚从外地进了一批新米,今天正式出售。各位等米下锅的可要赶快来买啊!”
      一下子人群都像潮水一般的往城东涌去,大家争先恐后的拿着大碗,袋子去买米。可到了米铺的地方,才看清楚了插在米里的牌上写着:
      二两银子一斤,买者速购。
      “天啊,二两银子,这够我家以前买一个星期的米了。”买的人吓得差点把碗给摔了。
      “就是啊,这也太贵了。”
      那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拿着袋子对卖米的伙计说:“算了,少买点。等莫老板把米进回来了再说。”
      可刚等到她把米袋子给领回去的时候,卖米的伙计这时又拿出另一块牌子插在米缸里。让原本想买米的人心里顿时凉了大半截。
      “又涨了,这不刚才还是二两的,怎么就变五两一斤了。这是吃米呀,还是吃自己啊?”买米A说。
      “等莫老板进米回来就好了。”买米B说。
      “……”
      一连就这样过去了好几天,在贾家的店铺门前站满了长长的队伍等着买米的人们在第四天的时候看见了希望。一条看不到尽头的推车队伍徐徐地朝藏桥下前进,而满载在上面的不是别的,正是一袋袋大米。
      顿时,所有买米的人都大声高呼了起来,朝藏桥下狂奔过去。
      “看啊,莫老板把米给买回来了。我们快点去她那里买。”一个正要买米的男人喊道。
      “走喽,不买贾家的米了。”
      本来还眉开眼笑的看着买米队伍的贾富贵这时傻了眼,眼看着到手的肥肉就要飞了。他也急了,马上叫齐了所有的伙计说:“赶快把仓库里所有的米拿出来平价抛售出去,一定要抢在莫问的前头。”
      伙计就问了:“东家怎么突然要把米降价了?”
      这贾富贵心急的一掌拍向那问话的伙计脸上说:“你猪脑啊你,那小贱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那么多米,我要是再不平价把这些米给卖出去的话,到时候岂不就成了陈米,这一笔下来我要亏好几百万。”
      “是是是,小的马上去办。”挨打的伙计不敢多话,只是想活见鬼似的赶紧跑掉。
      “这下完了,全完了。”贾富贵一屁股坐到地上,任凭谁叫他他也不答应。
      深夜的时候,萱儿做了一桌的好菜。就在我准备食指大动的时候,苏言风先给我舀了一勺汤说:“莫问,你是从哪里找来的那些米?”
      “就是啊,小姐,你是没看见贾富贵那个表情,真是笑死我了。”萱儿一边拍着桌子笑,一边说道。
      “其实那些根本就不是米,只不过是一点障眼法。我在里面推满了沙子和石头,只是为了让那几个贪财鬼把米拿出来抛售而已。”嘴里塞满了菜,还不住说着。
      “我就说嘛,我跑了那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小姐都没出过门怎么就能买到那么多粮食。这次,那个贾富贵可有得受了。”萱儿说。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也是他贪财而致。莫问,你做的是好事。”苏言风看我吃了一嘴的油,用帕子把我嘴边的污迹一点点擦除。
      这顿饭我们吃的非常开心,三个聚在一桌上说了很长时间。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几个才散席。萱儿忙着手指着碗筷,苏言风也顺便去帮忙。
      我将银钗从头上摘下,放在桌上。我还像平常一样,对着镜头将头发和衣服整理好。镜中女子的容貌宛如从画里出来的一样,只不过,突然转变的画面让我的木梳“铛”的一下掉落在了地面。
      镜中的那张脸还是我的,全身的绯色那也是我的。不同的是,我正在一个暗色的房子里。
      我被绑在一个想绞刑架一样的东西上,周围全部都是烈火,我置身在一片火海之中。
      任凭我怎么叫喊也没用,渐渐的,画面被火焰完全的吞噬。
      除了火光,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鬼使神差的把镜子打碎,吓得赶紧躲在被子里。我一直安慰自己说:“最近真是太忙了,不断的出现幻觉。神马都是浮云,不要相信。”
      我很快的便在自我催眠下沉沉的睡了过去,完全不知道脖子上的玉石混合物正发出微弱的光亮。梦境里的那抹雾色再次浮现在我的眼前。
      而这次,我一定要看清她是什么人。为何频频出现在我的梦里,她一定知道怎么才能回到原来的时空。
      背对着我的女子这一次没有消失不见,而是静静地站在我的前面。我赶紧上前抓住她的衣襟不放,将她的脸转了过来。
      那张脸,是我。
      准确的说,是我现在的这张脸。除了那一抹不明的笑意以外,没有任何区别。
      她告诉我,我就是你。
      “啊!”我惊叫一声坐起,却发现黑夜还未散去,而床上的枕头是湿的。

      第六十六章黑绣鞋

      直到起床吃早饭的时候,我都还因为昨晚的那个梦境而耿耿于怀。那场大火,和那个跟我一模一样的女人。
      我下意识的将脖间的冰鳞和玲珑锁拿出来,它们紧紧地粘合在了一起。虽然是两块完全不同的玉结合在一起,但是中的那道缝隙已经消失不见。
      “小姐,苏公子让我拿封信给你。”萱儿走进来将一封信递到我面前说。
      “哦?”真是奇怪,明明住的不远,干嘛还要萱儿送信?
      我边拆信边问道:“言风什么都没说吗?”
      “是啊,萱儿也觉得挺奇怪的,苏公子只是把信放在我的手上。我看见上面写的人是你就拿过来了。说起来苏公子今天的精神好像很不错哦!”她说。
      既然他精神恢复得不错,那先看看信里说的是什么好了。
      我打开信封,把信拿了出来。不过这上面只有一句话:黄昏的时候在甄珑坊西门的酒楼见,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不要迟到。
      除了这句话就什么都有没有了,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难不成是和冰鳞有关的事情他不方便说吗?
      难怪一大早就见他出门去了,原来是这样。
      “萱儿,晚上不用准备我和言风的饭了。我们晚上应该不回来吃了,明天甄珑坊的账单你帮我看一下。”说着便开始穿好斗篷和白靴,将玲珑锁藏好放在领子里。
      “那送给兰陵国国君的贺礼……”萱儿补问。
      “样式我已经做好了,你让工匠师傅们打磨好模具,等我回来再说。”说完便带了一包金叶子出门去了。
      我沿着大街来到甄珑坊的门口,按照信中言风说的往西边走,看见了一个巷子。心想那个酒楼应该是在巷子后面的云来客栈吧!那么,反正他也要经过这里,现在还不到黄昏时候,我干脆就在这路口等他不就好了。
      于是,我便站在巷子的入口处看着来往的人穿梭不已,不过等了好久都没有见到苏言风的影子。
      我打了一个很长的哈欠,就在我几乎快等得睡着的时候,我看见了苏言风手上提着一个药筐出现在不远处。可是,他却没有朝我这边走来,而是径直的向甄珑坊里面走去。
      我以为他是没看见我,所以便准备出声让他注意到这里,可是我却发不了任何的声音。
      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将我的嘴巴给彻底堵了起来,那手上还带着浓浓的味道。不会错的,这个味道是十里香。
      太失败了,我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背后有人,他(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萱儿不是说信是苏言风给她的吗?那么这个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呜……呜……”我只能发出不成句子的声音,渐渐地在十里香的麻痹之下丧失了分析的能力,不知道我是在什么时候被弄晕了,我只知道在昏去之前我看到了一双平底黑色绣花鞋。
      好冷,这是什么鬼地方?一般来说,我每次晕了之后都会睡到自然醒。而这次不同,我是被冷醒的。一股冰凉的感觉从脚下而生。
      “哗!”的一声,一桶冷水泼到我的身上,将我浇了个透心凉。湿湿的头发搭在身上的感觉显得非常不舒服,我觉得这一刻我在这冬天里简直快要结成冰人了。
      “清醒了没有?如果不够,是不是还要再来一桶?”一个话中带着些讽刺和怒意的声音让我睁开了眼睛。
      我睁开眼睛后将眼前这个女人仔细地打量了一遍。是前几日那个找我们要生肌膏的女人师莲曜,她那双眼睛和满是疤痕的手我至今还记得很清楚。
      “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不想知道为什么我把你骗到这儿来吗?”她问。
      “哼,像是你早有预谋了。既然你这么大费周章的把我骗过来,一定是不打算放过我了。”我试图从她从她嘴里知道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
      “难怪那个苏言风爱你都爱到骨头里去了,这么一个美貌又聪明的女人还真是让人有些不好下手了。”她故作怜惜地用红色的指甲在我的脸颊上滑来滑去,不时还用了些力。
      “如果是为财,你大可以开个数。如果是寻仇,我看你找错人了吧!我自问从不认识你,更不可能与你结什么仇怨。”我和她就这么居高临下的对视着,不用的是,她是双手抱胸站在我面前。而我是手脚成十字架形被捆在木头上。
      “钱?谁稀罕!那我就让你看看你到底还认不认识我。”她听到我的话后气愤地一巴掌摔在我的脸上,我感觉嘴角似乎是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了。
      她慢慢解下手上的手套和身上的衣服,最后将遮住脸的那块纱布也揭了下来。
      让我吃惊的不是她那从头到脚的怵目惊心的疤痕,而是在她邪恶的笑起来的时候,终于让我看清楚了那张全是伤疤的脸是谁的。
      是花红药,只是她不是早就在火中烧死了吗?
      “很惊讶是不是?很后悔那把火怎么没烧死我是不是?”带着全是疤痕的脸笑起来让我觉得十分刺耳。
      “你是想替陆久莲报仇?”我忽然想起陆久莲被杀死的时候,就是在这样一个很暗的地方。花红药的一把火,烧红了大半个天。
      “终于记起来了,可是太晚了。我之前可是给过你很多提示了的。我不是上次就告诉过你们,我的相公已经死了很久了吗?”她开始将身上的衣服穿好说道。
      “当日杀陆久莲本来就是他咎由自取,亏我还饶了你一命,你难道不觉得这么恩将仇报太自私了吗?”我有些愤怒地对着她吼道。
      “啪啪”两声,她又甩了我两个耳光。并且用力地掐着我的脖子说:“我是自私又怎么样?反正今天你是死定了。不要指望你的情人会来救你,没人知道这个地方的。”
      当我被她掐的快要断气的时候,她忽然松了手。我得到空隙的那一瞬间,拼命的呼吸空气。
      “知道我为什么要叫师莲曜吗?你不妨倒过来念念。”她站在离我不远处的一个桌子前,拿出了一个像火折子一样的东西出来。
      我心想:“师莲曜,倒过来是曜莲师……曜莲师……不就是‘要你死’吗?”
      这时,她走过来将火折子在我面前晃了晃,然后面目狰狞地说:“是不是很冷啊?看你抖的,我马上就会让你暖和起来的,会非常暖和的。”
      “你要干什么?”我企图用内力挣断绳子,这时才记起来自己中了蛊毒根本不可能用内力。这下完了,轩辕澈,我真是被你害死了。
      “哈哈……哈哈……烧吧!烧吧!什么都化成灰才好呢!”她像发狂了一样将这里所有的东西点着了,本来零星的火苗一下子成了一片火海。
      “咳……咳……你疯了,你自己一样会烧死。”好浓的烟,熏得我的眼睛不停的流眼泪。
      “知不知道我的脸就是在那场火里被烧坏的?那场火后我虽然没有被烧死,但我整日变得不人不鬼的,只能把自己的全身都包住。这张脸,连我自己看见都会吓到。所以,我也要你感受一下全身被火烧是什么滋味,要让你的那张脸变得和我一样,看看苏言风还会不会一样爱你!哈哈哈……”好像是早已做好准备一样,她说完便直接走进了火光烧得最旺的地方,除了依旧阴森恐怖的笑声以外,我连她的灰都没看见。
      “咳……咳……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火势越烧越大,渐渐的将我给包围住。由于手脚都被绑住,厚厚的浓烟呛进了我的咽喉,肺部就像要炸了一样,很难受。
      我最后看了一眼火光的出口处,期待能有人发现。不过,既然花红药下定决心要我死在这里,又怎么会选在有人的地方。
      我死定了吗?
      我的眼睛被黑烟熏得再也睁不开,只能隐隐感觉到好像火已经烧到了我身上。大火慢慢地,慢慢地将我吞噬在黄昏里。
      脸上的滚烫的感觉如针刺一般,我的面前,除了火,还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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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装点华丽的甄珑坊内,萱儿正点算着一本本的账簿。见到苏言风回来了便问道:
      “苏公子不是要和小姐去外面吃的吗?怎么现在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我什么时候和莫问说我要和她出去?”苏言风放下手里的药筐,不明白的问。
      萱儿也被弄糊涂了,随即又问:“不是你让我把信给小姐,说你们要出去的吗?”
      “什么?那莫问呢?”苏言风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了,便急忙问。
      “一个时辰之前就去找你了啊?没见到吗?”萱儿也隐约觉得事情有问题,开始着急起来。
      “萱儿姑娘,把那封信给我看看。”
      “好,你等等。”
      苏言风仔细的将信看了一遍之后,终于让他发现了一个问题。如果不是懂药的人可能是闻不出来的,这松香看来是不小心粘上去的。
      “你确定把信给莫问的人是我吗?”苏言风问。
      “是和公子你一样,哦!对了,你那时一句话也没说呢。”萱儿答道。
      “坏了。”苏言风来不及和萱儿说清楚,便用轻功迅速消失掉了。
      在那之后,乜城第一的甄珑坊挂上了停业的招牌。莫问,像是蒸发了一样,没有谁知道她去了哪里,去做什么。只知道江湖上有个身着白衣的绝美神医为了找到她,几乎要将整个虬止给翻了过来。
      冬季悄悄地在我消失后的那一天离开,而春季才要刚刚开始。

      第六十七章不是结局的结局

      炉子上的药罐由于火焰长时间的灼烧而发出痛苦的哀嚎,生出一股袅袅的炊烟。竹屋的后面是一块种满草药的小园子,一个个子不高的白胡子老人正在里面忙来忙去,手上拿着一大把的药草朝着篱笆一跃而过。
      “有了这些,这小子应该能好的差不多了。再去拿点我养的小宠物出来。”钟繇把胡子扎在衣服里,在柜子上面拿下几个笼子,将里面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往药罐里扔。
      “我看看啊,这是黑寡妇,棕伊蛇胆,毒箭蛙,干蝎子……好了,这些应该差不多了。”钟繇对自己收藏的毒物大为喜爱,这可是以毒攻毒的好办法。
      最后,当他将最后几片千年血芙参放入药罐的时候,床上一直处在昏睡中的男人终于醒了。细长的眼睛,薄薄的嘴唇上稍显苍白干枯。
      “钟繇前辈,这是在哪儿?”他半撑着身体,向坐在门口的钟繇问道。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看来这千年血芙参真是极品,不枉我冒着危险去大内偷过来。你说是吧!曲辰。”钟繇用筷子在罐子里搅了搅,盯着罐子看的时候同时和曲辰说道。
      “千年血芙参?谁告诉您要去大内偷?”曲辰依稀记得现在所知道的血芙参只有楚甄那里才有,但是钟繇不可能会知道啊!
      “反正是个不认识的小姑娘告诉我的,不说了。你先把这药给喝了。”钟繇将罐子里的药倒出来盛在碗里,一碗冒着黑色泡泡的药就这样放在了曲辰的面前。
      “这……这……什么东西?”一向害怕喝药的曲辰看见这黑不溜秋,还不停泛出恶心的泡泡的时候,不禁往刚才那个罐子看了过去。
      “哦,这碗啊!是我特别帮你制的,别客气,正好可以帮我试验下这药有没有问题。”钟繇说得一脸正经,还把刚才的罐子拿过来让曲辰看了个明白。
      “你看,这有蝎子,蛇胆,蜘蛛,蟾蜍,蜈蚣……都是我养了好久的药用毒物……,你怎么又晕了?”钟繇正在那团黑色的东西一个个说给曲辰听的时候,没想到曲辰没听完便立马倒地昏睡了。
      “哎,看来这药还要多加点材料,这动不动就晕了也不是个事儿啊!”
      于是,在曲辰昏睡的阶段,钟繇又开始研究起他的奇怪配方。这一晃,转眼就过了一个月的时间。
      我是华丽丽的分割线
      今天已经是冬季的最后一天了,按照兰陵的习俗,只要过了冬季以后便是新年。而上天也像是在眷顾着人间的这场盛宴,兰陵一场寒冷的大雪在这天终于停了。
      各国的使臣前来朝拜兰陵,带上了他们无价的珠宝和宝贝的女儿们前来参加宴席。丰都一直狂欢了整个夜晚,而作为兰陵君王的楚漓却完全无心去听。
      “寡人乏了,想先退席,各位使节继续。”疲惫的声音从两片薄薄的嘴唇里说出来,没有一丝温度。
      台阶下的使节和大臣依旧欣赏着这迷人的夜景和歌舞,只有一旁的蓝月儿悄悄地跟在了主子的后面不动声色。
      “你怎么跟过来了?朕今天不需要人服侍,你和她们去玩吧!”楚漓说。
      可是蓝月儿依然紧跟着楚漓的前进的脚步,并且说道:“王,你不开心,我又怎么能放心的去玩呢?”
      “也罢,那就随你吧!”楚漓对这丫头很是无奈,但是也不想对她发脾气。
      “谢皇上。”她欠了欠身然后回答。
      两个人就一直这样向后花园的桥那边走去,谁也没有说话。直到楚漓看到桥下也种着大量的芷兰时,突然停住了脚步。
      与此同时,蓝月儿也停住了脚步问道:“王,怎么了?”
      “这些芷兰……”楚漓盯着桥下的芷兰声音悠长地说。
      “这是宰相大人命奴婢种在这后花园里,说是可以清新悦目,有益睡眠。”她说。
      还记得在湖心小筑的时候,楚漓也种了一池子的紫色芷兰。为了让顾毓琳开心,他将池里种的莲花全给除了。不过到最后,顾毓琳还是从他身边消失了。
      他想:她一定是很恨我,才会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就算她还在,她也不会原谅自己。
      楚甄的那封信让楚漓最后的一丝底线彻底崩塌,养育他十几年的母后其实一直在利用他,到最后还要拉着他一起跳楼陪葬。而自己为了这样的女人,将自己和毓琳最后一点可能也斩断了。
      “蓝月儿,我后悔了,怎么办?”楚漓望着一池的芷兰,面无表情地说。
      “如果后悔,那吃后悔药不就行了?”蓝月儿天真的回答道。
      楚漓苦笑了一声说:“这世上怎么买得到后悔药?”
      “如果我说我这里有呢?”蓝月儿低下头,从袖中拿出一个青花瓷瓶。
      “你有?”楚漓不信地问。
      “就在这里,不过敢不敢喝就要看主子您自己了。”她将瓶子小心地放在楚漓手上。
      楚漓的紫眸在看着这个瓶子的时候,显得异常的凝重。但是不知是不是顾毓琳的死和楚甄的信使他受了那么大的打击,他竟然开始相信蓝月儿所说的,鬼使神差地将瓶盖给揭开了。
      “王,你喝了之后就会忘记所有令你伤心的事情,你爱的人都会活过来,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蓝月儿说。
      楚漓慢慢地将瓶子递到嘴边,已经没有去想这瓶水到底有没有作用,而是脑中一直在浮现蓝月儿刚说的那句话。
      看着楚漓将整瓶药水喝了下去,蓝月儿便伸出手扶着楚漓,盯着那双紫眸说:“王,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你是蓝月儿。”楚漓眼神空洞的看着她回答。
      “那么谁是你最爱的人?”她问。
      “最爱的人……最爱的人……不记得了,你告诉我。”他的眼神里仍是没有任何色彩,甚至有些呆滞。
      “那让月儿来告诉你,你是兰陵最伟大的王。你最爱的人叫云若遥,你最恨的女人叫顾毓琳。因为她和漓妃将你设计为棋子,她喜欢的是楚甄。和你在一起是为了偷取你的玲珑锁,所以你才会这么伤心。记住了吗?”蓝月儿一字一句的慢慢说道。
      楚漓此时的意识是混沌的,只知道重复蓝月儿嘴里的话说:“我最爱的人叫云若遥,最恨的人叫顾毓琳。我是棋子,她喜欢的是楚甄。她骗了我的玲珑锁,她……”
      “你一辈子都不可能爱上顾毓琳,她给你带来的全是痛苦。”蓝月儿的声音如魔音一般,对楚漓进行洗脑。
      “我永远都不会爱上顾毓琳……”楚漓机械地重复着。
      “真是不错,你果然是我的好护法。”声音从蓝月儿的背后发出,鬼魅而磁性。
      黑衣的轩辕澈斜靠在桥边的石柱上,玩味地看着刚才蓝月儿对楚漓所做的一切。不过这一次,轩辕澈没有再戴上面罩。
      “我不过也只是按照教主你的吩咐罢了。”蓝月儿虽然是对轩辕澈讲话,眼神却没离开过楚漓。
      “你的摄心术还是那么厉害啊!轩辕清。”轩辕澈说。
      “行了,别老拿我的名字来提醒我是你妹妹,有你这样的大哥真是恶心死了。”被唤作轩辕清的女孩,瞬间一改素日的温柔天真,一行嚣张跋扈的脸真是像极了轩辕澈。
      “你这丫头,叫你帮我办点事儿就这呀那的,还想不想做你的护法了?”轩辕澈知道小妹和其他女人不一样,不喜欢绣花歌舞,偏偏喜欢舞刀弄枪,研究蛊毒,便拿这个来威胁她说。
      “我说老哥,你到底是看上了玲珑锁还是那个女人,要我来做这么麻烦的事。”轩辕清不耐烦地说。
      “不知道,或者两个都有。总之,摄心术需要整整一年才能让这个人完全忘记以前的东西。在此之前,你就好好帮我看着他,等你完成任务我就把教主的位子传给你。”轩辕澈捏了捏小妹的脸说。
      “好吧!要不是看在这个条件的份上,我才懒得从南疆过来。”轩辕清撇了撇嘴回答。
      “那就这样了,后会有期。”轩辕澈的话音刚落,便消失在这朦朦的夜色之中。
      “哎,这楚漓也是命苦,谁不好爱,偏偏和我大哥抢女人。”轩辕清耸了耸肩,无奈地朝轩辕澈消失的地方说。
      而此时的楚漓更像是一尊精致的木偶,任由轩辕清将他搀扶着站起来。
      “王,你想去哪里?”她看着楚漓的脚步停住,头一直偏向桥下的那堆芷兰。
      楚漓没有回答,只是依然看着那些开放的芷兰发呆。
      “你是不是想回湖心小筑?”轩辕清猜想,大概是看见这些芷兰,楚漓回想起了湖心小筑。
      “哎,真是麻烦。”她拉着楚漓,虽然口里念着麻烦,但是仍是把楚漓引向去往湖心小筑的小道上。在皎洁的月光下,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王,你要看的芷兰在那里。”轩辕清放下楚漓的手,指了指对面的池子。
      自楚漓登基以后,湖心小筑便无人居住。但是楚漓还是派人将这园子整理的错落有致,让这湖心小筑看起来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出乎轩辕清意料的是,楚漓并没有朝着池子走去。他跌跌撞撞地走到后面那座假山那里,把那道门给打开了。
      “大概是脑中残存的记忆现在正相互碰撞,使他做出些异常的事情吧!”轩辕清是这么想着,便跟在楚漓的后面观察他。
      过道里几乎没什么变化,墙上的蜡烛也有佣人换过。墙壁上不是还发出水滴弄出的声音,螺旋形的楼梯渐渐地可以看见尽头,面前出现的是让轩辕清忘记了好一阵子的女人。
      云若遥,她居然还在这!楚漓也太心慈手软了吧?
      难怪老哥刚才要我说是云若遥,这家伙不会一开始就知道云若遥还没死吧?
      想到这里,轩辕清才突然觉得自己的大哥是多么的深不可测,也难怪他十五岁的时候就坐上了教主的位子。
      楚漓径直的走向云若遥的面前,冰冷无神的紫眸看着云若遥。他将右手放在云若遥的脸上,很久都没放下来。
      被关在这个地下已经快半年了,云若遥的肚子现在已经很大了,可能再有两个月就要临盆了。正觉得有些疲惫的云若遥被脸上冰冷的触感所惊醒,却没想到一睁开眼看见的会是楚漓。
      云若遥显然被惊吓到了,正准备大叫的时候,楚漓用食指按住了她的嘴说:“嘘!你叫云若遥是吧?”
      她不明白楚漓为什么要这么问她,那双关切的眼神本来是她期待很久的,但是真的出的时候她却觉得太不真实了,所以她选择沉默。
      楚漓看见云若遥不再大叫,便开始将她手上,脚上的镣铐给拿去。正当云若遥觉得异常奇怪的时候,楚漓对她说:“既然你是若遥,那你一定是我最爱的人了。走吧,我们一起。”
      云若遥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楚漓突然的变化让她几乎忘却了刚才脸上那阵莫名的疼痛。她半信半疑地将手伸了出去,和楚漓的手握在一起。
      轩辕清悄悄地回头离开,冗长的楼道里有两个身影再慢慢移动,女子将头缓缓靠在男子的肩头,幸福地笑了。男子也将手放在女子凸起的肚子上,静静地听一个小生命的颤动。
      晨曦微露,春天的钟声响起,可冬天的故事还没有结尾。
      佛曰: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我说:这个不是结局的结局。
      (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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