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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   灯火阑珊,人影幢幢。昏暗的石窟中隐隐约约有三两的人影在游动。氤氲起洞壑,遥裔匝平畴。一滴雨水滴在我的脸上,把我从迷蒙的睡意中惊醒。
      这是哪里?
      我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片黑漆漆的房间。墙壁上的烛火不时发出的“”的声音。虽说是个石窟,可里面的装潢摆设却是一应俱全,案台,软塌,烛台,书柜,除了没有窗户。
      赶紧地,我从地上爬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在这四面都是墙的密室之内,真是连只蚊子都难以飞入。
      不过奇怪地是,我却发现自己身上的穴道没有被封住。
      大概他们料想我是绝对逃不出的,竟然连我的穴道都没有封住。只用一根粗绳子将我捆了起来放在墙角。这没有窗户,该怎么出去啊!爬墙?我不擅长啊!
      浩大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看着华丽的天花板出神。也不知道楚漓和曲辰怎么样了,狐狸天生体娇肉贵的,又是王爷之躯。再加上那家伙还是个百年难遇的超级洁癖狂,会不会正因为受不了这里的潮气而捂着鼻子?
      那家伙每次吃饭的时候碗里都会剩一点儿,我就奇怪了,问他为什么每次碗里都要留一些不吃完。这家伙只是皱着眉头说道:“就是觉得最后那一些不大干净,不想吃。”
      我晕,那我不是吃了二十多年不干净的了?后来我想起来曾经老爸说过这种状况叫做自我洁癖,连自己往往也会嫌弃。
      去去去,这个时候我怎么想这些有的没的。我还不如想想怎么出去呢!
      狐狸这家伙,现在是不是正在到处找我了?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还是自己想想办法。
      既然手脚被捆,又不能爬墙。那看来只能用内力试试能不能挣开绳子了。我艰难的移动身子盘腿做起来开始打坐。按照师傅教我的方法气运丹田看看能不能发挥效果,可是在一切顺利的时候我身体的的气流却逆转了方向,经脉的突然间倒转使得真气在体内大乱。
      怎么会这样?我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血液沾染到我的衣服上显得分外刺眼。嘴里的血腥味让我一阵恶心想吐。
      蓦地,门开了,强烈的光线射入,刺痛了我的眼睛。
      那时,假如不是那个黑衣人进来的话,我真的会以为我这是再度穿越了。可是,他就站在我眼前。
      同样的黑色夜行服,同样的黑色面具。不一样的只是看我的那双眼睛,真好笑。每次见到他的神情都会不一样,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此刻的我由于受到自己内力的反噬,瘫软在墙角不能动弹。只见他迅速敏捷的飞到我的身旁,将我的背部转了过来,点住我背后的几处大穴。我不明白他这麽做是什么意思,不过我却感觉轻松了很多,体内的真气重新运作,只是凝聚不到一起。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内力都跑到哪里去了?
      铁面具之下,我只能看见一双冰眸。
      我气若游丝的扯着嗓子对黑衣人说道:“你不是很想杀我吗?干嘛救我?”
      他愣了一下,随即眼眸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清的复杂。面具下他的嘴唇微动着,但是声音在穿透面具的时候已经变得有些模糊,就算眼前这人我认识估计也分辨不出是谁的声音吧!
      “谁说我要救你?”他蹲下来,对着我说。
      “那你为什么……”要不是刚刚他点穴的及时,或许我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
      他沉声说道:“别多想,只是你死了。我就拿不到玲珑锁了。”
      “玲珑……锁?”我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问道,却发现一说完这句话。他转眼便用更加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是火星来的一样。不就是个什么锁吗?有什麽稀奇。
      我瞪了他一眼:“你看什么看?”
      他的眼神游由惊奇又转向平淡,渐渐变为唇边扬起的冷笑。“哈哈……有意思,日夜都戴在身边的东西你都不知道,看来这东西也只有你才配得起戴。难怪我从他那找了几次都没找到。”
      “她?是云若瑶吧!当然找不到了,这玩意儿时刻在我怀里揣着,要不是我,怎麽也拿不下来这东西,我早就拿这玉去换银子了。”我心里这麽想着,不过我不知道的是我和这男人所说的“他(她)”并不是一个人。
      “你说的不能拿下来是个什么意思?”我问,就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原来我一直都搞错了,哈哈哈。”他突然地放声大笑,着实吓了我一跳。
      我打了个激灵,对他说:“你你你,笑什么?”
      我看着黑衣人背对着我在想些什么,心想还不如趁这时再试试挣开绳子。说着自己暗自运行内力打算凝聚真气,不过体内真气反而分散怎么也凝聚不到一起。正在我纠结万分的时候,黑衣人转过身来对我说着:“不要白费功夫了,我在你体内种下了吸食内力的蛊毒。只要你强行催动内力,它便会在你体内吸食你的内力,直到吸干你的元神。当然,如果你乖乖的听话不耗动内力,这个蛊毒大概一辈子不会发作。”
      “一辈子,你该不是想让这东西长期存在我体内吧?”一阵恶寒地我说道。
      “这要看你肯不肯配合我了。”
      “我还有得选吗?”我嗤笑一声。
      他答道:“确实,你现在只有按我说的去做。”
      他说的那个风轻云淡,要不是白玉剑不在我的手上,我一定会把他那张脸给扎个千疮百孔。蛊毒啊!就是那种软软弱弱的,粘不拉叽的会满处爬的虫子吗?
      一想到有这种恶心的单细胞生物体会在我的肚子里伴我成长,我的神经都像要绷断了一样从我的大脑一直掉到我的脚踝,那叫个惨绝人寰啊!
      “你到底想怎样?”我冲他恶狠狠地一吼。
      “当然是拿到你脖子上的那把锁啊!不过我拿不下来,那我就先……”说着,在昏暗灯光下映照的房间因为一道亮闪闪的白光而显得不和谐了,那是一把小匕首。不,说准确点应该是镖(作者:我的天,匕首和镖差很多的好不好。光灯化日之下你眼睛都是这程度,。某琳:没办法啊,这身体实在运行太不流畅了,我没死机已经很给面子了好吧!)。
      “你要干什么t;我害怕地向后躲了躲。
      “你很快就知道了。”
      看着他一步步的逼近,我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儿,这算是个什么情况?
      他拿镖做什么,难不成……我下意识的缩紧了我细白的脖子,这吖的,不是说好了不杀我的吗?莫不是又改变主意了?
      “你……你……你别过来……”不能使用内力的话,我就跟一般的普通女子没什么两样了。这黑衣人也没说什么只是一步步靠近,将我逼入死角。我表面上看起来不算太惊慌失措,但其实内心里已经是煞白的了。
      几道凌厉的光线飞速的在我身上划过,我真佩服自己居然这样都没有惊叫出来。(作者:吓傻了吧?某琳的脸上飘过三道黑线。)我睁开紧闭的双眼却发现自己身上没有什麽伤痕,只不过是身上的绳子被他的镖给弄断了。
      看着深深嵌入墙壁的锥心镖,我不禁猜测这男人的武功究竟高到什么地步了?又是蛊毒,又是邪教的。
      他一脸玩味地看着我脸上一闪即逝的表情,然后伸手吸回深深扎入墙壁的镖对我说道:“看你吓成那样。放心,你暂时死不了。”
      “谁吓倒了(心虚),你又听见我叫了吗?会玩镖了不起啊!”我一边揉着被绳子捆疼了的双腿,一边朝着他大声的咒骂。不过这厮到底不是曲辰,不像他越说越死脸。这家伙倒是摆出了一张冷脸,目光阴寒地看着我本来就抖的双腿这下子更加抖了。
      “还亏你是相府千金,怎麽说话声调像泼妇骂街一样。”居然还派人调查我,连我是相府千金这机密都知道!
      “泼妇?你说我像泼妇?我骂你,我还没杀你呢?是谁上次害得我掉下悬崖,差点摔了个半身不遂的。是谁现在把我绑得像个粽子一样的,还给我吃个什么恶心的虫子。会武功了不起啊,会玩镖了不起啊!我告诉你,姑奶奶我上大学时练射击五枪有四枪都中九环,你敢说我是泼妇,你才是野人。”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心里话都没呛着,真是舒畅不少。
      虽然吃惊于我的话,可是很快地,他就恢复了眼中的平静:“说够了吗?说够了就给我闭嘴。”
      刚才还一脸嚣张的我,被他的气势一下子给震慑到了,莫名地缩了缩脖子,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生怕他一个不高兴,直接劈了我怎么办?
      我说:“你你,凶什么凶。”汗了,这话说得真是有气无力。
      “楚漓什么都没有告诉你?”他盯着我问道。
      我说:“告诉我什么?”他的样子,似乎是对我有所隐忍。
      再看面前黑衣人完全要石化了的表情,尽管被面具遮着,我还是能看出那是面部肌肉抽筋的动作。糟了,刚才一下说那麽多,不晓得有没有严重戳伤他的心理,万一他一个心理扭曲了,把我也给扭曲了怎么办?
      我抬头正四处想寻找我的白玉剑,却在一个柜子上的书旁发现了它。可是就算我身上的绳子解开了,这家伙这麽跟着我,我也拿不到那上面的白玉剑啊!说不定还没踏上去一步我就被他给弄成灰了。
      该怎么办呢?
      我思索着怎样松去他的戒备拿到我的白玉剑时,脑海里忽然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主意,呵呵!再怎么说我也是二十一世纪时代下的产物,怎么样也玩的过你这古董啊!
      我拍了拍身上粘着地泥土,站起身来。
      “我要借你的桌子用一下。”
      他似是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你要桌子干什么?”
      “你刚才说你不杀我是因为拿不下来我身上的玉吗?”装作不知道地再问他一遍。
      “是,不然就把你拿来做蛊毒的容器。估计还可以培养蛊母。”
      “……”这个王八羔子,我……我要忍……小不忍则乱大猫。
      “那我告诉你拿下来的方法怎么样?”继续天真的问道。
      他冲我说:“你知道?”
      “怎么说,我也是这玉的主人,信不信随你。”从他身旁绕过,径直走向书桌旁边。
      他倒也不拦我,只是尾随我其后。没走几步,我便能清楚看见白玉剑所在的位置。只要转身,我就可以拿到了。可问题是,我要怎么转身?
      “你站过来,我现在要画了。”
      这话就是有用,看起来只有这样能引起他的兴趣。他盯着我看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随即说道:“你想怎么交易?”
      果然是明白人,一点就透。不过他要是知道我根本不晓得怎么把这把破锁打开的话,会不会真的杀了我?
      “很简单,解开我身上的蛊毒。放我和我的朋友走。”还是把他们俩带上,到底他们也算是被我给拖累了。不对,这东西是楚漓那厮给我的吧!
      “可以。”答得这麽爽快,我还以为他不会相信,准备好了舌战一番。看来这玉对他的诱惑力挺大的,一口就答应了我的条件。
      那既然他答应了,那下一步可就手到擒来了。“可是这开锁的方法嘴上说不清楚,我要画图给你看你才明白。”只有去画图才能让我够得上那个柜子。
      “画图?”他似是有些不相信地问。
      我说得煞有其事:“不信就算了,拿不下来可别怪我。”
      他先是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似是有些不相信。但看到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也就勉为其难的相信了。只听他冷冷地声音呼啸而来:“你要是敢耍花样,我一定饶不了你。”说真的,每每听到他的声音,我就觉得像在哪里听到过一样。
      “我怎么敢……”是啊!我怎麽只敢耍花样呢!看我出去了以后,怎么整死你。

      第二十五章人皮下的黑影(二)

      深夜里的石窟显得分外寂静,淡白色的月儿悄悄的从薄雾浓云中露出了头角。墨色的夜空仿佛也被厚重的云层压得喘不过起来,引得林间的子归发出声声凄清的悲鸣。斑驳的树影,峭楞楞如鬼。在诡秘般地建筑路口上都有形形色色的黑衣人把守,不分白天,不分黑夜。
      在偏门的路口处是两个刚加入的无名小卒,他们不像其他弟子可以随意在本派里走动,只能日夜把手在这长满爬山虎的墙外,甚至连里面是什么地方他们也没法知道。
      站在左边那个稍稍英俊潇洒一点的是大白,而站在右边点的那个是他的好哥们小白。两人从入派开始的时候就拜把子做了兄弟,感情好的那可是惊天动地。就连派里的前辈都说这两孩子要不是男的,还真以为他们会是小两口子。
      今天,还是和以往一样轮到大白和小白来值勤。轮岗的师兄们把腰牌交给了他们吩咐道:“这里面听说关押的可是重要的人物,可千万不能出差错啊!”两人在师兄们的千叮咛万嘱咐下郑重的接过腰牌就站到到一边的墙角开始认真值日。
      月到中天的时候,大白打了个瞌睡。他转头望向在他右手边的小白,想提醒他千万别睡着了。而就在他向右看的那一瞬间却发现素来贪睡的小白两眼笔直的看向自己,但让他吓了一跳的还不只这个。
      让他惊恐的是小白正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自己,并且他还将整个身体斜趴在墙边,耳朵就紧贴在墙面上做出一副弱柳扶风的媚态。
      许是小白这鬼魅般地样子吓了大白一跳,大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慢慢的走向小白想看看这小子到底玩什么花样。等他走近些的时候,大白就问了一句:“你……怎麽了?”
      小白依旧伏在墙边不减风情,声音娇媚地回答道:“大白,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你长得这麽英俊啊!”
      大白明显是被他的这一句话给雷到了,手上握着的剑都差点给掉了下去。虽然平时兄弟俩感情是挺好的,可他却觉得小白今天好奇怪啊!看自己的眼神就好像是看自己家媳妇儿似的,这家伙今天到底怎麽了?
      但是主上有交代一定要好好看着房间里的人不许她出来,两人一定要好好看守不能分心。所以大白就对着小白厉声说道:“你这家伙又在胡闹,好好看着别说话了。”
      那伏在墙边的人儿这时听到大白的话儿,突然变得不依不饶起来:“大白,你知道吗?人家喜欢你好久了耶。”
      大白没有想到朝夕相处的兄弟居然会对自己产生断背的感情,一时间自己被堵的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两人就这麽僵在了门口,一个神情狰狞地不知所措,一个娇媚风流地向对方告白。这场景像是把周围的无机物都给煞到了,连旁边的树林仿佛都为之颤了一颤。
      “小白,我们都是男的,怎么能在一起。以后我还要娶媳妇的啊!”这话是不假,大白家里就他一个儿子,父母还都指望他传宗接代呢!
      “可人家就是喜欢你嘛!大白你不喜欢我吗?”小白继续不死心的问着。
      “也不能说不喜欢,可是这……也不是那种喜欢啊!啊……乱了乱了。”大白其实也不是不喜欢这家伙,但是也还没上升到男女间的那种喜欢啊!再说了,这家伙居然能这麽直白的说出喜欢他还真是不简单的人,这小白到底在哪儿长大的啊?
      “我说……小白啊!你……是从哪儿来的啊?”大白问。
      “我从背背山来……”小白说。
      额,大白陷入了石化。
      “那个……小白啊,男的和男的是不能在一起的。”不晓得这麽说他能不能听明白。
      “可是人家就是喜欢你嘛。”
      这时,伏在墙边的小白像大白凑了过来,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的突然被什麽东西给绊了一下就优雅地倒在了大白的怀里。大白一脸惊慌却发现瘦如竹竿的小白力气这麽大,连他都掰不开小白的握住他的手。
      “小白,你……”一看见小白凑过来的身体,大白慌张了。
      “大白,人家是真的很喜欢你的。呜呜呜……你不要讨厌我……呜呜呜呜……”说着小白便将头缩进大白怀里,像是在轻声抽噎。
      “你别哭啊……这……”素来见不得人哭的大白一下子看到这情形就心软了。他看着怀中正呜咽的小白心想:算了,自己也挺喜欢小白的。断背就断背,有小白在就够了……小白……
      大白伸出手臂紧紧的抱住了小白,轻拍着小白的抖动的肩膀说着:“好了,别哭了。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他以为小白是因为过度的抽泣而肩膀颤抖,其实某人倒在他的怀里笑得那个花枝招展啊!
      “大白,你是不是有点困啊。”狡黠地目光从怀中人的眼睛里一闪即逝。
      “是啊!真的……有些……想睡了……”从刚才抱着小白的时候,大白就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晕晕的很想睡着。这时只听“噗通”一声,大白的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那神情似乎是睡着了。
      月牙儿慢慢露出了金黄色的光挥洒在林间小道上,树林,溪流,青山一切仍是那麽平静的不起波澜,只是门口的身影却多了一个。两个站着的还有一个倒在地上的。
      “哎,这守卫我都扮演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居然还有人上当。”说话的人这时素手一抬,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便从他的脸上脱落下来,面具下是一张媚态横生的笑脸。他将人皮面具收好后便对着站在林边的身影说道:“看来我的人皮面具还真不错,都没怎么看出破绽。”
      只见站在暗处的楚漓一脸不屑的看着眼前的人,然后低声说道:“无聊,让我看了半天恶心的戏。”
      曲辰反而笑道:“我这可是帮你,你居然不领情?”
      被骂的人像是早料到楚漓会这麽说,也不辩嘴反而笑得更加灿烂。“我说楚漓啊!我这麽辛辛苦苦的把我们俩弄出来,又这麽任劳任怨的帮你找小琳琳。你都不感激我下就知道损我,这也太没良心了吧!”普天之下除了顾毓琳,大概也就只有曲辰敢这麽和靖南王说话了。
      而试问这天下间行为这般放浪不羁的人除了这曲辰还真没几个,有谁会想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千晓生,曲家堡的堡主会假扮成一个小侍卫?别人做不出来,可是曲辰是个例外。楚漓一直觉得这样的人活在世上本来就是个奇迹,自己居然还跟他交友了那麽长时间。
      “楚漓,听这人刚才的话,小琳琳八成就被困在那里面了。我们快去吧!咦,人呢?”
      再回头的时候,那抹紫色的身影已经悄然不见,消失在夜色之中。
      正准备拉着楚漓进去的曲辰傻了眼,这吖的真是过河就拆桥。一说小琳琳跑的比啥都快,招呼都不打句就飞走了。可是要说这世间能这麽使唤他千晓生的人非属楚漓不可,因为是楚漓给了他机会让他活了下来。
      通往里面的路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所以里面房间的隔音效果非常的好。正是这个原因以至于刚才我和黑衣人的对话不会有任何人听见。可也正因为如此,想要找到路出去,也成了件困难的事情。
      我在这黑衣人的搀扶下缓缓的走上台阶,他将我扶到桌子上坐下后便开始翻出抽屉里的笔墨纸砚,但是我知道他的眼神一刻也没离开过我的身上。
      “帮我研磨吧!”我说。
      他看了我一眼答道:“最好别给我耍花招,然后就真的开始给我研起了磨。
      “你……是这里的主人?”我悄悄站起身来说道,眼睛却盯在就离自己一步之遥的书架上。
      “你什么意思?我看着不像?”他语带怒意的说着,不过头没有抬起来,还是继续在抽屉里找着东西。切,连自己的东西都不晓得放哪里,这什麽人啊!
      我又径自向旁边跨了一步,正想伸手拿放在上面的白玉剑。不料正好对上了他眼带怒意的脸,但那神情却不是冰冷了。他抓着我的右手严肃的对我说着:“就知道你会耍花样,故意想看看你的反应才没动静。”
      我一声冷笑:“那就要看你今天留不留得住了。”
      真是阴险,难怪我说他怎么连找个纸都要找上半天,原来我的打算一开始就被他识破了。不行,不能就这麽放弃了。我一定要出去,远离这个地方,远离这些是是非非。然后想办法回到现代,过属于我的生活。
      想着想着,我忽然记起簟秋在送我下山时给了我一把小匕首,我当时怕放包里容易丢就把它放在我的腰间。估计现在这东西还在我身上,不如孤注一掷,也许有机会逃出去。
      我摸了摸腰间略鼓的地方,确认了匕首还在身上。然后飞快迅速的抽出匕首往他身上刺去。黑衣人没有料到我会突然之间向他刺去,尽管身手灵敏地避过了胸口的致命伤,但同时他也不得不一把将我推开躲过匕首。
      “该死。”他一生呵斥,推开了我。
      我被他重重的推向了书架,我惊慌地想用手去挡住迎头撞上的架子。他也像是觉得刚才那一推有些过重了,连忙上前将我的衣角拉住。可这个事情的发生往往是不由人控制的,电光火石之间我的手用力的按在了一堆落好的书上,而这书也是很怪,我这麽用劲的一按竟纹丝不动。
      “啊!”惊叫声从我嘴里溢出,整个人朝里面栽了下去。
      令我没想到的是,就在这时。书架忽然中间分开变成两半向两旁移去,露出中间的一个方形的洞口。于是在重力加速度的影响之下,我还来不及搞清楚这是怎麽一回事便直直的掉了下去,眼前的景象瞬间被一片黑暗所代替,我不知道前面会是哪里,更不知道的是那黑衣人怎么也随着我一起掉进了地洞里。
      很奇怪,在掉下来的那一霎那间,他的眼睛露出了和我一样的疑惑。
      分为两半的书架这时迅速又合在了一起,没有人会想到刚刚有人掉在里面。房间里一室平静,只有台上的狼毫还滴着未干的墨迹……
      随着“噗通”的一声,我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疼死了,这什麽鬼地方,还伸手不见五指的。我朝着头顶漆黑的地方大声咒骂了句:“真是个变态,在自己家里还要安个地下室。”不过从这麽高的地方掉下去,我居然也没缺胳膊少腿的。好像这地板还是挺软的嘛!
      “喂,你说谁变态呢?”下方传来的声音把我给吓了一跳,一屁股从“软软的地板”上站了起来。
      难怪我说自己从这麽高的地方掉下来都没事,还以为是我有神功护体呢!
      “你……怎么……也在这?”糟了,刚刚好像他是想来拉我一把的,我却连带着也把他给拉了下来。再说他似乎知道了我刚才说的玲珑锁的解法是骗他的,万一他新帐旧账跟我一起算,我又不熟这里的地理环境,只怕等不到别人找到我,我就要变成一黄土了。
      “你刚才说变态?变态是什么?能吃吗?”
      “……”要是能吃我一定送你几百个。
      现在这地下室就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就算要出去恐怕我也得靠他了。在这种非常时期,还是先跟他套好近乎,想想办法看怎么出去的好。
      “这个变态呢……是指一个人非常帅的意思,这是我们家乡的话。”擦汗,幸好他不懂着什么意思,不然我死个十次八次估计也不够。
      “哦。”他半信半疑地说。
      黑暗之中我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是这寂静的地下室里我听得出他呼吸的声音有些急促。他慢慢的移动着身体半靠在墙边,我听见他似乎有些咳嗽的声音。刚开始还不算很大,可是听他的声音好像越咳越大,以至于正在伸手叩击着墙壁的我只好停下来看看他的情况。

      第二十六章人皮下的黑影(三)

      “怎么咳的这麽厉害?”我摸黑走到他跟前说着。
      “拜你所赐,算是没压死我。”
      “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什麽态度。我没怪他把我弄到这鸟不拉屎的位置就够客气的,问一下他伤势居然还给我摆个臭脸。
      可是他是这里的主人,我不问他我问谁啊!想到这里我还是决定从他口里得知怎么样才能出去。“喂,你死了没。没死就快告诉我怎么出去啊!”
      坐在墙角的他听到我的话后愣了愣,然后像听了很好笑的笑话一样对我说着:“如果不是你打开了书架上的机关,我也不会知道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地窖里冰冷的空气混杂着淡淡的血液的味道,我呆若木鸡的听着他的话站在角落里。什么叫他也不知道?老大,人命关天,这不能开玩笑的啊!
      这时只听他“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鲜血散发出的浓郁的味道将我从发呆中唤了过来。这是怎麽回事,就算我刚才压得再重,以他的功力来说也不可能伤得这麽重吧?
      “你怎麽了?”我慌张的问道。
      “呵呵,这麽好的机会。怎么不杀我?”机会?什麽机会?
      我凑近了些,觉得他的言语有些奇怪。就将他刚才吐出的鲜血用手沾了一点放在鼻尖嗅了嗅。虽然我向来不懂什么岐黄之术,不过练武之人的直觉告诉我,这一定是个很严重的病。从刚刚我沾到他的血液时就有一股冰凉的寒意袭上心头,浑身一震寒冷。这家伙还真不愧是冷血动物啊!
      “你的血很凉,你中的什么毒?”我问。
      谁知我的问话却引起了他的反感,我看不清他有些愤怒的眼睛,却可以听出他的声音颤抖却带有怒意。
      “我的事,与你无关。我之前让你坠崖,如果你现在想杀我就杀,不必用这种可怜的眼神看我。”他冰冷的声音交织在空气中,本来就有些让人缺氧的密室更加显得令人窒息了。
      “第一,我叫顾毓琳,说话最好给我礼貌一点。”
      “第二,我不杀你不是可怜你,而是我要想办法出去。”
      “第三,虽然你不是好人,但是我不会对伤残人士动手。”
      虽然我的确很恨他那次害我掉下悬崖,倘若不是遇上了师父他们我大概早就变成小鸟飞上了蓝天,找佛祖去了。可是我身上的那什么蛊毒还未解,所以除非我找到解蛊的方法,不然就不能杀他。
      啊,对了。下山的时候,师父不是给了我一个小瓶子说是里面装有几枚九转续命丸吗?我当时还奇怪了这药王谷的特有瓶子怎么会在师傅的手里出现,结果踏雪一脸毫不在乎的对我说道:“像这种丹药,师父那里多的是。”
      我就不懂了,九转续命丸不是药王谷疗伤圣药吗?寻常人想要求一颗都还求不到,踏雪竟然视它如粪土一样说玉虚峰上多的是。
      算了,反正我也不缺这东西。看那家伙快不行了的样子,还是给他先垫一颗再说。他要是就这麽撒手人寰了,我的解药上哪要去?
      我按住他的手臂,然后从腰间的小瓶子里拿出了一粒药丸放进他的嘴里。或许他知道这药的来历,在我拿出的那一瞬间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看我。等我放好瓶子后,他低声对着我问道:“竟然是药王谷的九转续命丸,你救了我,我也不会感激你。下次见到说不定我还是会杀你。”
      尽管说出的话还是那麽的强硬,可是坐在地上的男人心里却明白自己的话说得有些底气不足。他有些心虚,他向来是个爱恨分明的人,对于要拿到的东西,要杀的人从来不会犹豫。杀人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从那个连蚂蚁也不敢踩死的他变成一个杀人组织的魔头,他已经习惯了。
      可是,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居然敢放话威胁他,还对他这样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用九转续命丸。
      顾毓琳,的确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女人。怪不得靖南王会为了她放掉王爷的位置,怪不得会把兰陵国的至宝送给她。尽管她救自己只是为了解药,尽管她说的玲珑锁解法是骗他的,但如果下次再相遇,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个怎样的情形。
      至少在他看来,顾毓琳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要特别。
      “切,我才不稀罕。连你自己也说是说不定啊!说不定下次是我杀了你呢?”大概连我自己也不想到自己现在深陷地窖,竟然还有心思和我的绑匪聊天,甚至于让他说出玲珑锁的来历。
      “喂,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找玲珑锁,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神奇的?”自打这东西落在我身上后,就出了一大堆的麻烦事儿。搞不好以后还有杀身之祸,要是再不搞清楚这其中的原因,到时候就真是死不瞑目了。
      “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小心你身边的楚漓,如果你太相信他,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他不紧不慢的对我说着,不知怎麽的心里还真的被他这话说出了一阵不安的情绪。的确,我并不了解楚漓,作为靖南王家的准媳妇儿,可能我还没有一个侧妃了解他的多。
      可是即便这样,我到现在也都没有怀疑过他。
      他盯着我陷入沉思的模样又说道:“你脖子上戴的是兰陵国世代相传的至宝玲珑锁,我不知道楚漓为什么会把这个东西放在你这里。但是我知道全天下的人都想得到它,包括我。”
      “既然你这麽想得到,为什么不杀了我一了白了。”
      “如果能这麽做,我很早就杀了你了。”倘若他之前知道这东西不在云若瑶的身上而是在顾毓琳的身上,如果能杀了她得到玲珑锁。那麽他也许早就那麽做了。
      他转头看着墙壁语重心长的说道:“玲珑锁的锁口有一个缺口处,据说江湖上的千晓生知道这缺口的来历,所以我四处散布消息引得江湖中人追杀他,只是这些年却失去了这人的消息。”原来曲辰那家伙被人上天入地的追杀就是因为这原因,我不得不说:老兄,你这招太狠了。
      他又接着说:“玲珑锁一旦戴在宿主的身上就无法再取下来,除非能找到解锁的方法。否则强行从宿主的身上拿下来,不只宿主会死,连锁也会化为灰烬。”
      “那拿下来的方法呢?”我问。
      “我怎麽知道,你是宿主你都不知道。不过上一代的教主在临死前说过这样一句话:当玲珑锁的缺口能填补上的时候,从哪里来的就会回哪里去。”
      从哪里来的就会回哪里去?这话是什么意思?从哪里来……莫非说的是我?记得当初坠崖的时候有一道白光将我包围住,之后我好像看到了过去我在现代的情景。难道这个东西能够将我送回到我的时代?
      假如真是这样,我可以考虑打消变卖它的念头。因为只要有一丝可以回去的念头,我都不能放弃。
      正这麽想着,忽然墙壁之外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我起身将耳朵贴在墙壁上听着,这声音仿佛是曲辰那厮的。我转头看向坐在一边的蒙面人对他问道:“他们两个不是在你手上吗?”
      谁知黑衣人只是对我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谁说他们在我手上,我只不过抓了你而已。”就是这表情,原来那个客栈的老头真的是他假扮的。
      不过现在可没时间和他算账了,白玉剑不在手上看来只能找找别的东西发出声音好让他们知道我在这里。我向四周望了望,倒是在角落找打了个凳子。管他三七二十一的,拿到手上就对墙壁一阵猛敲,我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想来应该是他们发现了我。
      只听墙外的楚漓声音略带激动的说道:“你退后。”我不知道楚漓想干什麽,但是我却出乎意料的听话向后退去。
      墙面顿时轰然崩塌,碎落的石屑向四周迸发。我捂着鼻子打落眼前的碎屑,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本来完好的墙壁出现了一块破碎的大洞,光线顺着洞口向□□来,在洞口外我看见了楚漓。只是这一次在他的脸上我看到了他不曾有过的焦急。
      而走出洞口的时候我听见一个声音贯穿了我的耳膜:“轩辕澈,我的名字。”
      轩辕澈,想不到在这样一个毫无历史渊源的架空年间里,我会再听见这个名字。有那麽一瞬间我眼前的景象都已变得模糊。轩辕澈,我怎么可能不记得这个名字,怎么可能不记得这个陪伴了我大学四年的名字,如果不是我莫名其妙的穿了过来,也许我早就穿着礼服走进了圣德教堂。你说是不是?我的未婚夫。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脑中是一片混沌的。两个完全不同时空却有相同的名字的人都被我遇上了。可是我知道这个叫轩辕澈的并不是他,虽然他们都叫轩辕澈但是不同的是在我没穿过来前的那个他是个阳光型的大男孩,他的身影永远是校园里女生憧憬的风景,他的好脾气永远是难以让人忘记的。
      而在我身后的这个家伙虽然和轩辕澈叫着同样的名字,但是他周身散发出的寒气却是不容人靠近的。况且我并没有忘记是他在我的身上种下了蛊毒,是他三番两次想要杀我,置我于死地,就连对他的身份我也是一无所知。
      我大步地从碎落的石块中走了出来,但是我还来不及享受刚出牢笼的明媚阳光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妖媚的脸。与往常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不是像平时那样慢慢的走过来问我,而是一步当做三步的飞快地闪到了我的面前。
      在这么近距离的面对过程中,我看得清那张妖媚倾城的脸此时也挂上了几种不同的色彩,担忧,焦急,愤怒,五味陈杂,砸到我的心底。
      我没有说话,因为在我正要说话的时候,我感到有一双温暖的臂膀将我圈在怀里。狐狸这厮虽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其实在那一次他掉进我澡盆的时候,我便已知道他的武功一定深不可测了。

      第二十七章人皮下的黑影(四)

      两个完全不同时空却有相同的名字的人都被我遇上了。可是我知道这个叫轩辕澈的并不是他,虽然他们都叫轩辕澈但是不同的是在我没穿过来前的那个他是个阳光型的大男孩,他的身影永远是校园里女生憧憬的风景,他的好脾气永远是难以让人忘记的。
      而在我身后的这个家伙虽然和轩辕澈叫着同样的名字,但是他周身散发出的寒气却是不容人靠近的。况且我并没有忘记是他在我的身上种下了蛊毒,是他三番两次想要杀我,置我于死地,就连对他的身份我也是一无所知。
      我大步地从碎落的石块中走了出来,但是我还来不及享受刚出牢笼的明媚阳光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妖媚的脸。与往常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不是像平时那样慢慢的走过来问我,而是一步当做三步的飞快地闪到了我的面前。
      在这么近距离的面对过程中,我看得清那张妖媚倾城的脸此时也挂上了几种不同的色彩,担忧,焦急,愤怒,五味陈杂,砸到我的心底。
      我没有说话,因为在我正要说话的时候,我感到有一双温暖的臂膀将我圈在怀里。狐狸这厮虽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其实在那一次他掉进我澡盆的时候,我便已知道他的武功一定深不可测了。因为再受了那么重的剑伤之后,他还能在我的房梁上收住呼吸不让人发现,也就足以证明他绝不是一个普通的靖南王爷。但他的武功到底深到什么样的地步,我就不得而知了。
      紫色的衣袍,白色的裙角在风中翻飞着,楚漓半晌的不说话让我和他保持了这个姿势良久。我没想到这一次的失踪会让他这磨紧张,毕竟我跟他不过是名义上的王爷和王妃而已,他又何必这磨大费周章的救我?
      再说,我并不是大王朝的人,终有一天我是会离开的。
      只是这家伙为什么突然要对我这么好?本来我是想找到玲珑锁让我回到现代的方法后就离开的,到时候就是他要娶一车的老婆那也与我无关啊!可是现在这个腹黑男的忽然转变倒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了,这种感觉就像第一次在青楼遇见他时一样。
      就在我正想说点什么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时,一个极度煞尽风景的声音很不合时宜的在我们耳边响起。“喂,我说你们这两个小鬼抱这么长时间不热啊?”
      被曲辰这么一鬼叫的,我一下子慌了的从楚漓的怀里挣开,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像是做坏事被人给偷窥了一样。呀呀的,我刚才怎么就那么配合的抱了过去。
      我在心里猛的抽了自己一嘴巴子,就连我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看着楚漓就那么听话,为什么刚刚他在抱着我的时候满脑子想的,满眼看得都是他。为什么?我应该喜欢的是苏言风啊?
      “好你个曲辰,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看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不知是不是我想掩饰心里匆匆过去的那种想法,我装作要打曲辰的样子抡起袖子就向那家伙跑去。
      曲辰一看苗头不对,怕是以为我要拿他出气吓得手忙脚乱的往楚漓的背后躲去,这厮边跑还边对着我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救命啊,小琳琳要杀人啦!楚漓,快去管管你老婆。”
      “你还乱说,我今天管你是曲先生还是直先生的,先揍死你再说。”说着我便想抡起一个拳头朝他肩上砸去。
      在我看来曲辰那初中生的个子我是不难打到的,只是这家伙跟个活泥鳅一样的差点害得我一拳收不住打到楚漓的身上。有那麽一霎那间,我伸出的拳头被楚漓所接住,我看着他一双妖孽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撇过了头说道:“哼,你们两个欺负我。”
      这话一出不知我自己惊掉了,就连曲辰那厮也像是傻了一般的望着我做惊恐状。楚漓先也是一脸惊讶,而后那张邪魅的脸上居然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这狐狸笑起来是有两个小小的酒窝的。
      “我以为你忘记了怎么撒娇了,原来你还记得。”他笑着说。
      是吗?以前的顾毓琳就这麽给你们撒娇的啊!我的天,难怪曲辰这家伙是一脸死鱼表情看着我了。
      “你看看你,手都破了还跟曲辰一般见识。”我听到楚漓的话后低低的看了看我的手臂,怪了着什么时候划了道这么大的口子,一定是刚刚和那个轩辕澈过招的时候弄的。对了,他人呢?
      一想到这儿,我才记起来刚才只有我一个人出来,这轩辕澈人呢?我走回石室里搜寻着他的影子,可是那个全身黑衣的男人却消失了,消失的干干净净不留一点儿痕迹。糟了,我的解药呢?他走了我找谁要去?
      “怎么了?”楚漓看着我着急的样子问道。
      “没事,我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落下。”我心一想,这轩辕澈的事情暂时不要说比较好。既然他是冲着我脖子上的玲珑锁而来的话,他总会来找我的,还是先想想怎么找到回去的方法吧。
      “是不是这个?”一柄白玉色的宝剑正悬挂在我的眼前,是白玉剑。我只不过随口那么一说,居然他还真给我把东西找出来了。只是我现在功力全无,体内那虫子正不知道在怎么掰呢,有了这剑又有什么用?
      “你在哪里找到的?”
      “一件密室的书架上,我看见了一团绳子放在那里。心想你之前应该是被绑在那里。”原来是这样。
      曲辰见我们把他晾在一边,终于从楚漓的身后出来对着我我们两说道:“小琳琳,你什么时候学了武功啊,看不出来啊!”
      “你看不出来的事还多着呢!”呵呵,要是让你知道我师父是兰陵绯衣那还不吓死你。
      他们两个像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相互对视了眼神后便不再问我这剑和我的武功的事情,这表情倒是让我想起了常跟在楚漓身后的暗卫无悔,很早就想想问问他了,那天他被袭击的时候为什么无悔不在他身边?
      “对了,你的暗卫无悔呢?一直都没看见他啊。”
      “我从罗刹回兰陵的途中让他去调查我了我皇兄,只是最近还没什么消息。”这就难怪了,可是楚漓这家伙调查他皇兄干什么?这让我突然想起了他曾说的一句话:“在你们面前也许我是王爷,可是他却是把我当成一条狗。”
      不知怎的,他的话让我有些不寒而栗。
      “你皇兄……”
      不等我说完楚漓却打断了我说道:“先不说这个,将来我会告诉你的。”将来?不知我还有没有那个机会等到将来了。
      “对了,你们两个是怎么出来的?”这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了,我费了那么大力气才逃出来,这两个人怎么那么快就能找我被绑在哪里?
      “小琳琳啊!我们也不清楚这是为什么,我们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你不见了,而我们是在另一个地窖里。”曲辰对着我说道。
      “那你们怎么从地窖里出来?”
      “不用啊,我们又没被绳子绑住,而且奇怪的是我们只能找窗户。”
      “为什么?”
      “因为门都没有啊!”
      “……”
      “只是……”突然曲辰的脸上露出一丝疑虑的表情,真是少有啊!
      “只是什么?”我问。
      “下药的人好像并不想对我们怎么样,不然怎么会连绳子也不给我们系上。我觉得他有点像是故意想让我们找到你一样。小琳琳,你到底跟人家有什么仇啊!你告诉我,我去帮你出气。”曲辰的孩子气样实在让我有些哭笑不得,年龄和身高成反比的他倒真让我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
      不过他的话倒是点醒了我,我就说他们这两个人怎么会那么快的找到我,我们在这里说话这么久都没看到什么守卫啊!搞不好真的像曲辰说的,他是故意放我们走的。那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不过对于他的问话,我决定保持沉默。我并不想说出轩辕澈这个名字,就像狐狸不想说出他与他皇兄之间的纠葛一样。
      不过对于他的问话,我决定保持沉默。我并不想说出轩辕澈这个名字,就像狐狸不想说出他与他皇兄之间的纠葛一样。
      轩辕澈这个三个字已经离我太远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可是我中了他的蛊毒,施展不开武功。”我故意隐瞒了轩辕澈的名字,只告诉他们我中了蛊毒,反正他说了这毒只要我不运功的话就不会有问题。剩下的时间我可以慢慢的去寻找解药。
      “蛊毒?这玩意儿不是只有南疆才有的吗?怎么会跑到兰陵来了?小琳琳,你都在外面惹了些什么人来啊?”曲辰的惊呼倒是着实吓到了我。
      我转头看向楚漓,他却显得有些面色煞白地看着我。这时我才忽然想起楚漓这厮是有严重洁癖的人,现在我身上无缘无故的多了条虫子,只怕他是接受不了吧?
      “你说你中了蛊毒?是那个像虫子一样的东西?”他问。
      “不知道,应该是。”我看到楚漓的脸色有些发青了。
      “行了知道你洁癖,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各走各的吧!”他这人什么方面都完美的像个圣人一样,唯独有着深深无法撼动的洁癖让人受不了。
      不过在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却一把把我拉住说道:“如果不看见的话,我……还能接受。”他低沉的声音让我愣住了,楚漓,为什么对我这麽好,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我走不了。
      我笑了笑的对着他问道:“怎么,你不是洁癖吗?”
      “反正不在我身上。”
      “你……”你要气死我啊!
      “可是在我心里。”尽管那时一脸邪气的笑容,却让人打心眼儿里恨不起来,不知是不是就是在那时起某个紫色的身影进驻到了我的心里。我没有注意到楚漓有些心事重重的眼神,只是仿佛看见远山上有个模糊地身影在看我们,好像是一身黑衣。
      远处山顶的草叶郁郁葱葱,石缝里的青草正潜滋暗长着。一抹黑色的身影在山顶上烈风的吹拂下显得有些摇摇欲坠。一株枯草在他的踩踏之下生生折断。身后的护法也不知自己的主子是怎么了,从刚才回来的时候就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也不说话,只是一直看着山脚下,这山脚下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啊!
      轩辕澈站在山顶上望着被云雾缭绕的山涧,她应该已经走很远了吧!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只是这丫头却是他入教以来见过的最有趣的女人。论相貌,顾毓琳确实是个倾城的美女,但是这并不足以撼动轩辕澈从小培养的杀手性格,因为花间派的美女也着实不少,随便路过一个打酱油的都长得不差。
      论武功,先前给顾毓琳下蛊的时候就已发现她有着深厚的内功护体,但是这一定不是她的。也许顾毓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体内那三十年的功力是寻常人做梦也想不到的,自己居然还是懵懵懂懂的。但是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虽然这丫头拿药救他的时候只是为了日后让他交出蛊毒的解药,但是轩辕澈的那双眼睛是何其尖锐,就算顾毓琳可以去掩饰自己的善意举动,轩辕澈还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看出来。因为顾毓琳在现代就是一个连蚂蚁都不敢踩死的乖乖女,要她杀人,除非她被洗脑。
      这一刻,身后的护法看见自己的主上居然笑了,他嘴角淡淡扬起的弧度即使在寒毒引发的情形下也显得绝美无疑。护法是个对轩辕澈忠心不已得老实人,他知道主上身带寒毒不能站在这里太久。便上前了一步对轩辕澈说道:
      “教主,您要不要回教中休息?”
      而轩辕澈却想没听见他的说话一样,自顾自的低声说道:“我记得你以前给我说过的九转续命丸吗?”
      “属下当然记得,那东西可是药王谷的灵药啊,万金难求。主上是想拿到此药?”教主竟然还记得这磨久以前自己和他提及的药,心里那个美滋滋的。

      第二十八章情窦初开

      护法是个对轩辕澈忠心不已得老实人,他知道主上身带寒毒不能站在这里太久。便上前了一步对轩辕澈说道:
      “教主,您要不要回教中休息?”
      而轩辕澈却想没听见他的说话一样,自顾自的低声说道:“我记得你以前给我说过的九转续命丸吗?”
      “属下当然记得,那东西可是药王谷的灵药啊,万金难求。主上是想拿到此药?”教主竟然还记得这磨久以前自己和他提及的药,心里那个美滋滋的。
      护法乐呵了一下,又见轩辕澈没有说话,顿时觉得山顶上的风声变得更大了,还是尽早回教的比较好,毕竟南疆那儿还是要比的灵药甚多说不定就能治好教主的寒毒呢?
      “教主,我们抓了那女人不就是要拿玲珑锁早点回南疆的吗?你怎么又把他们给放了?”
      冰冷彻骨的寒毒让轩辕澈的嘴唇变得有些发紫,但浑厚的内力却让他支撑了这麽久都不曾倒下,当然那颗药起了不小的作用。
      “你不懂,传说就算拿到玲珑锁也要找到从宿主身上拿下的办法,不然就只是一块普通的玉而已,我要它有什么用?”
      “那你把她抓来。”
      “只不过是为了确认而已。”
      猛然间喉间一口腥甜的血气上涌,鲜红的血液沿着嘴角流下。这红色的痕迹似是在告诉轩辕澈时间不多了,可是轩辕澈却打算改变初衷。不知怎的,对那丫头竟然有点儿不忍心了。
      我是华丽丽的分割线
      从那个阴森的石窟出来之后没走几步我们便看见了一辆停在路边的空空的马车。狐狸将我拉在身后慢慢的朝马车走去。不过这马车除了出现的有些让人匪夷所思意外,并没有其他什么异样的地方。看这车轮并无什么灰尘在上面,应该是新的。只是这大白天荒郊野外的居然还有辆豪华马车,倒真有些让我吃惊了。
      最先坐上去的是曲辰这家伙,他瞥了我们一眼嘴里念念有词的一步就跳上了马车,那神情就是在向我们证明他胆大罢了。
      既然这马车没有什么问题,那我就不多想了。四条腿的总跑得过我两条腿的吧!二话不说我就拽着楚漓这家伙跳上了马车。我坐在马车里一边打量着沿途的风景一边看着楚漓安静小憩的样子出神。
      也是这时仔细看我才发现楚漓睡觉的样子比他清醒的时候还要美上三分。长长的睫毛在光线照射下显得更加乌黑靓丽,白皙如雪的皮肤在马车里现出一个鲜明的对比,不知是不是我的幻觉,刚刚好像看到他的嘴角微搐了一下。其实有这样两个大帅哥陪我上路也不是件坏事啊!
      “你看够了没?”一个戏谑的声音从我的面前传来,吓得我差点下巴磕在了地上。
      楚漓半眯着那双桃花眼靠着马车坐了起来,他的眼睛盯得我不知是向哪里看去好。他刚才的话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在偷看他?
      “谁……看你……你了?”我含糊不清的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一说谎就会结巴。”这吖的什么时候坐到我身边来了?我抬起头看他的时候就差点磕上他的头,无奈马车里的空间实在是过分狭小,而曲辰那厮像马脱了缰似的疯狂飙车愣是让本就颠簸的马车更加跑的惊心动魄。
      我扶着窗户看向对面稳坐如钟的楚漓说道:“谁说我一说谎就会结巴,你以前又没见过我。”
      “谁说没有,是哪个丫头一天到晚跟在我后面叫着哥哥长,哥哥短的。有一年你从桃树上摔下来,还是我把你背回去的。”他眼神带着笑意看着我,但是我却觉得那笑容中夹杂的是另外一种意思。
      “是吗?长大了我差点都忘记了。是啊!是你背我回去的。”好险啊,我又不是真正的顾毓琳,哪会知道原来楚漓和他是“青梅竹马”啊!不知道刚才的回答瞒不瞒的了,这家伙心思那么细密,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老婆的身体住了个不知哪来的魂魄,搞不好会找个茅山道士来把我当妖怪灭了,毕竟借尸还魂这事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信。
      “是啊!”我暗自在心中思忖着,却没发现他的一声回答很是勉强。
      “啊,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在下面的地下室里?”转移话题,转移话题。再被他问下去我真的要穿帮了。
      被我这磨一问,楚漓收回了刚才有些异样的眼光。映入眼帘的仍是那一张如沐春风般的妖孽的脸。他指了指我身旁放着的白玉剑说道:
      “如果不是在发现这把剑的密室里看见了绳子与打斗的痕迹,就算是曲辰这个千晓生怕也不知道你在哪里。”
      想来也是,白玉剑虽然有名可是江湖上见过的人不过寥寥几人,且大多都不在人世。所以楚漓将它看作是一把普通的剑也没什么稀奇。
      “哎,真是倒霉。明明都用银钗试过了酒没有下药,怎么还会被迷晕?”正让我迷惑不解的也是这里,不是电视里古代人都用银针试菜的吗?怎么到我这里就不灵了?
      只见楚漓从我的包袱里拿出一个小杯子放在旁边,这时取了一点清水倒在这个小杯子里面。轻轻的在手里摇晃了下然后顺手又摘下我头上的银钗往里面搅了搅,再把杯子递到我的眼前。我睁大眼睛往里瞧了瞧,可是什么也没有啊?
      就在这时借着马车的摇晃颠簸杯子里的清水有些溅到了外面粘在杯口上,而楚漓这家伙将我好不容易擦干净的银钗又给抢了过去放在杯子里搅动。我有些气恼,正想过去抢回我的银钗时他将杯子又递到了我眼前,不就是一杯子吗?我再看它还是一杯子啊!
      不过这一次杯子里的水却变了颜色,一开始只是变成了有些米白色的粘液,而后冒出了些白色的气泡。这水有毒,这是我的第一反应。可是刚刚为什么没有?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对面坐着的楚漓看着我一脸的不解出声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你用手摸一摸杯口。”
      按着他的说法我用手擦拭了一下杯口的地方,却意外的发现杯口处像是粘着很细小的白色粉尘一样,如果不是很仔细的去看根本就看不出来。我忽然心里一个激灵,难道这就是那天我们会被下药的原因?
      晕!轩辕澈这智商干嘛还去做绑匪,最奇怪是抓了以后又好像故意放了我。
      “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我们会被下药了吧!只怕当时一路上都有人跟我们到了客栈。”他的话让我一阵毛骨悚然,不过相较于轩辕澈而言,楚漓的沉着冷静,心思缜密有时候更让人觉得害怕。他的眼神总像能看穿认得心思一样,让你无所遁形。
      只不过,当我发觉这些的时候同时也发现了自己有些离不开他了。
      有人说: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要接纳这个人的一切,当我面不改色的想着楚漓的另一面时,是不是也就代表我同时也接受了自己已经爱上他的事实?也许,苏言风跟我始终无缘。也许我的真命天子真的不是他,所以才会安排云若遥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
      很早的时候,或许是在青楼初遇之时我便对眼前这妖孽有了好感,只是他不说,我也不知。直到刚刚他紧张的抱住我的时候,我忽然发现那种感觉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就好像我和他认识了很久,久到自己因为那熟悉的怀抱而产生颤动。
      一路上被曲辰这厮的飞车狂飙颠了个头晕目眩的,一向觉得自身抗击打能力还不错的我,也不晓得是什么自己的头给东西撞晕了,就这麽毫无悬念的给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躺在楚漓的怀里。
      眼睛睁开的时候有一道强光刺入马车内,顺着那光线我看到曲辰这家伙正一脸坏笑地双手环着胸说道:
      “我说小琳琳啊!你们两个老这么亲亲我我的,也要顾及一下我这个局外人啊!”说着他还学起了冯梦龙小说里的杜十娘,摆了个我见犹怜的姿势,惊得我一身疙瘩,连忙从楚漓的身上跳了下来。
      只是马车里的空间太小,我一站起身来便把头给撞上了车顶。不过这马车顶真够结实的,这一撞差点没让我脑袋开花。我疼痛地揉着我可怜的脑袋,一只纤细的手这时覆在了我刚刚撞上的地方。
      他的掌心有些热热的,一丝暖和的气流顿时间覆盖了我的头顶。只听他无奈的对着我说道:
      “做事总是莽莽撞撞,没个思量。本来就傻,这一撞就成傻姑了。”
      虽说明明是责怪的口气,不过这时我心里听了怎么就那么高兴呢。这狐狸,既然想关心下就直说好了,还拐着弯的遮遮掩掩。
      “反正有你帮我遮着头顶啊,还怕天塌了不成?”每次他说话都是那么沉着冷静看着就没劲。我这一说也不知他会有什么反应,干脆逗一下他吧!
      只是我这话一说出口,便看见楚漓妖孽的脸上显出了一丝温柔,是的,不是坏笑而是温柔的感觉。不过这感觉与苏言风的不一样,如果苏言风的是那种让会让人一见钟情的温柔,那么楚漓的就是让人一往情深的温柔,让人深陷不已。
      就在我心里大发感慨的时候,曲辰这不合时宜的声音搅乱了马车里有些暧昧的气氛。
      “我说小琳琳啊!你终于开窍了,也不枉这傻小子先前在战场那么拼死的赶时间要跑回来找你。那几天差点没饿死我这个军师,苍天有眼啊!傻小子傻人有傻福……”
      曲辰的话音戛然而止,这情形无非是楚漓嫌这家伙过于聒噪。伸手隔空点了他的哑穴,我几乎都没有看出他是什么时候出的手,这曲辰就已经口不能言了,算起来我好歹也算半个武林高手啊!怎么到他面前就像个小白似的,这家伙的武功到底有多让人惊叹啊?
      看来他的点穴手法十分巧妙复杂,不然就凭曲辰这种传说中的人物(作者:这个要打引号啊)怎么会弄了半天最后只能束手无策的看着我做求救的摸样。
      呵呵,这小子早该教训教训了,先让他闭嘴一阵,看他还敢不敢乱说了。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头上肿起的大包竟然全消了,我摸了摸头顶,真的没有啊!边走出马车边想着刚才曲辰说的话。楚漓那段不见的日子原来是去了战场啊!那么会不会当时他身上的伤跟在战场有关呢?而最让我吃惊的是曲辰说他这麽急忙的结束战争是为了赶回来找我,这傻瓜,难道他不知道他自己当时是身在战场吗?
      心里升起的一阵感动一下子噙满了整个眼睛,看着他的脸时仿佛都有些模糊。如果他不是王爷,不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着成群姬妾的男人,或许我真的会被他感动,真的会做那个靖南王妃。可惜,在我看来爱情虽然自私,但却是唯一的,即便我现在真的爱上了楚漓。
      我淡漠了一下,便不再去想这件事情,也不晓得是凑巧还是什么的,一下马车的对面便有一家客栈,看这店的门面功夫倒是做得不错,门柱上用的是上好的红漆,连匾额上也匀称地镀了一层金漆。我走近了些看了看上面的名字,这名字倒也有趣,闻香来。
      究竟这里面香不香,我看还要进里面去仔细瞧瞧呢!
      还没等我走进这楼里,一个身材稍显臃肿的中年大叔就拱着手对我身旁的楚漓说道:“客官,请问您是住店还是打尖啊!我是这里的掌柜,有什么吩咐您只管说就是。”
      这个掌柜一双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楚漓,却不时的瞟了瞟楚漓身上的紫色衣裳。楚漓是王爷,又是手持一半兵权的大臣。他平日里所穿的衣饰只怕除了帝王以外没什么比他的更好的了,加上与生俱来的贵族之气,要想不被人注意都难。

      第二十九章闻香来

      他平日里所穿的衣饰只怕除了帝王以外没什么比他的更好的了,这掌柜一看便是有些贪财的人,说话的语气像是自动把我和曲辰给删除了,明明是我站在最前面,却把我当成了透明。哎!可叹啊,世风日下。
      楚漓没去理会掌柜的热情,拉着我径直走向了二楼靠窗的座位上。不知是不是楚漓跟在身边让我也变得有恃无恐起来,朝着有些楞了的掌柜喊了句:“把你们店里的好酒好菜拿过来。”便选了个最靠窗的位子坐在上面四处打量着。
      掌柜的喊了一声“好嘞”便跑到柜台去吩咐小二上菜了。留下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这时才觉得曲辰平日里聒噪其实也是个好事啊!
      曲辰一脸一脸小媳妇的委屈摸样看着我,我只好撇开头看向了楚漓问道:“很早就想问你了,当初你干嘛要给我挂上这锁啊!害的现在到处被人通缉,怎么才能解下来?”既然这锁是他给的,说不定他有办法。
      “这锁是你让我给你的啊!”他说的一脸泰然,但是却避开了我追问的目光。
      “我叫你给我的?什么时候?”我怎么想也先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让他给我的,而忽然我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句话是真正的顾毓琳所说,所以我才会浑然不知。
      “很早以前,只是你不记得了。”果然他所说的和我猜想的一样。
      楚漓泯了一口茶叶,看着眼前的女孩他不由回忆起了过往。记得小时候的顾毓琳最烦了,三天两头的就往皇宫里跑,总是哥哥长哥哥短的跟在楚漓的后面。可奇怪的就是一直以来生人勿近的楚漓对这丫头从没发过一次脾气。即便有时恼了,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因为他发现只要三天不见那丫头心里总像缺点什么一样。
      他还记得当时毓琳看见他抽屉里的盒子打开时看见的是一块玲珑剔透,纯洁无暇的美玉时,这小丫头二话不说就央求着他把这块玉送给他。他的确很想送给她,只是父王曾说过这玉乃是王室至宝切不可透露给外人,除了是历代的正妃以外,谁都不可以戴上。
      父王知道他并不适合做皇帝,他的心也志不在此。只是他亏欠了楚漓的娘亲,等到想弥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父王失踪的前夕将本该传给楚甄的玉给了楚漓,为的就是怕日后有一天兄弟反目时这个可以做他的挡箭牌。而这次楚甄的追杀怕也是因为想夺回玲珑锁,一统大业。
      并且玲珑锁的江湖传言实在太多,记得漓妃还对他说过。带上玲珑锁的人会永远爱着给她佩戴锁的那个人,除非找到唯一的解法,或者形神俱灭之时,这锁才能拿下。当时的楚漓还小,还不确定是否儿时的喜欢就是爱,所以一直没有给毓琳,知道七夕那天这丫头在大殿上顶撞皇后对他表明心迹,它才决定要给她佩戴,一生一世锁住她。
      只是从那之后,毓琳再没去过皇宫。楚漓也再没见过她,到了后来的降旨赐婚时他才见到几年不见的女子已出落得亭亭玉立。
      再后来的,就是他发现她不记得儿时的承诺了,她也不记得他了。他以为是那一场病让她忘记了别的事,但他还是将锁为她戴上了,如果母后说的是真的话,就算忘记了他又怎么样,终有一天她会记起。
      这楚漓也不只是在想什么,我连叫了他几声才反应过来。今天他这是怎么了老是魂不守舍的。我随即又问他这玲珑锁到底有没有什么解法的时候,他却是无奈地对我说道:
      “如果父王和母后还在世说不定我还能告诉你解法,只是当初我也没料到事情发生的那么快,现在想要问解得方法只怕我也不知道了。”
      他说的倒是一脸轻松,可是这没有解法,先不说一路上被人拿刀追杀,这还是小事。关键是我要怎么回家?
      “你当然镇定啦,你巴不得我拿不下来是不是?”我说。
      想不到刚才还是有些仙风骨道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坏笑了起来,他将脸放近了些说道:“不错不错,还不算朽木。”可惜我的武功被封,不然真想用力把那张有些笑的犯贱的脸当面团给搓几下。
      “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问曲辰啊。”他像是看出了我脸上的不信,也是,问过了千晓生不就知道到底有没有解法了?
      我转头看向曲辰,这厮像是正想说些什么一样,只是无奈刚刚被点了穴一直不能说话。我正思索着怎么给他解穴,这家伙却突然开口说话,把我吓了个半死,这吖的,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咳咳……你这小子太狠了,居然封我哑穴。小琳琳,快给我喝杯茶……”怎么就突然之间能说话了,我郁闷。再看向楚漓,这家伙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坐姿不动。
      “小琳琳,他说的是真的。而且我不幸地告诉你,天下倒真没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只是这玲珑锁真的是我的一大难题。就算是千晓生,恐怕也只有家族里死去的人才知道所有秘密。”说完他还丢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给我,连他都不知道的话,那我又该从何找起?
      也许这事真的是天注定,越是找它就越是找不到。可如果随缘,说不定哪天自己就跑到我面前了的。
      总之,就像那句老话讲的。面包会有的,工作也是会有的。既然这样,我看还是先找到萱儿要紧。
      我一边吃着盘子里的糖醋河虾,一边看了看上菜的小二。看样子这家店没什么问题,掌柜虽然贪财不过却没什么异样。自从上次的客栈事件后,我现在都条件反射的观察起每家客栈,咋咋呼呼的个性变得有些小心了起来。
      “小琳琳啊,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这曲辰就是事多,吃个饭问题一大堆。
      “说吧。”
      “那个,你和楚漓是怎么见面的啊!”
      “铛”的一声我的筷子掉到了桌上。我心想总不能说他这伟大的王爷是掉进我的澡盆里才捡回一条命吧!我看了一眼楚漓,他也正用警告的眼神看着我,这小子,也有今天啊。
      我刚欲找个狗血的相遇桥段搪塞他的时候,只听楚漓不急不慢的悠悠地从嘴里吟到:“皎皎空月,缱绻身影。呢喃中,却是清风游弋,芙蓉帐下玉床摇。”
      这次我更是险些将嘴里的饭给喷了出来,然而只有曲辰这个“文盲”还拍手称道这是好句,我的天。要是曲辰知道这诗的前因后果,想必也就称赞不起来了。
      不过大概也只有楚漓这种貌胜潘安的人才会有如此反响,即便他嘴里说出的是不通的淫词艳曲,听的人恐怕也觉是人间绝句而乐在其中。
      “我说楚漓啊!前段日子是有些风大,我那床晚上也有些摇摇晃晃的。”
      默。
      默。
      我对着曲辰这个白痴彻底无语了,这回不只是我,连坐在对面的楚漓也有些傻了。
      曲辰这家伙看起来像是拉根线就能当风筝飞的瘦小身材,但这吃起饭来那胃口却能吓死人。就连我这个被死党叫成是食神的人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一顿饭下来,满满一桌子的菜被我们吃的是干干净净。不过这闻香来的饭菜倒还真是不错,虽不及大酒楼的精致奢华,但是每道菜都作出了很地道的风味儿,让我对这家店赞许不已。
      我心想道,这吃饱了也应该付钱了。不过我发现身上的盘缠在和轩辕澈打斗的时候就不翼而飞了,现在身上哪里还有什么银两?我侧眼看了一下旁边的楚漓,哎,不是我想借钱,只是事有突然找你借点钱,谁让你是我“相公”呢?
      “那个,楚漓啊!”通常有事求别人的时候,我都会发出嗲嗲的声音以博取别人的好感,就好像现在这样我这声音把一边的曲辰吓了个七孔生烟。
      楚漓没想到我怎么会一下子对他转变了态度,但是凭他的聪明立刻就明白过来我是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于是他就面不改色的对我回答道:
      “有什么事,说吧。”
      额,装嗲这招看起来对他这种人非常不管用。没意思,还是实话跟他说了吧。
      “你身上带了钱吗?我的先前就不见了。你出门应该带了吧?”
      哪知道当我说完的时候他却有些邪魅地笑起来对我说道:“你忘了我怎么和你重遇的吗?你觉得那种情况下我身上会带多少钱?就连唯一的十两也给你买了钗子。”
      “唯一的十两你还不好好节省,早说我就不让你丢那银子了。”我跳起来的动作倒是惊住了满堂的客人,弄得我又不好意思的重新坐下来。想着那卖银钗的老板娘说不定正捏着我白花花的元宝购物呢!
      哎!早知道就不该乱花钱了,现在追悔莫及了。
      再看向曲辰那里,希望还能从他身上看到一点希望的影子。但结果事实又证明指望他那就是戏院里关门没戏。直接就给我做了个身无分文的手势,敢情我这带出来都是指望不上的啊!
      只是这让我怎么和店家说好呢?得让我想想。对面的曲辰看着我正低头沉思想着什么,正想拿起茶杯再喝一杯茶的时候。某女的一阵拍案叫起,让他的茶杯做了一个优美的抛物线。
      “小二,结账!”我朝着柜台喊道。
      我突然明显的转变让他们些不解,曲辰双手抱胸看着我说道:“难道你想拿我们去抵押?”
      “得了吧你,我是那种俗气的人吗?再说了,楚漓还好说,把你卖给别人人家还不亏死。你等下乖乖闭嘴听我说就是了。”
      这家闻香来的效率就是高,才叫了没多久小二就热情有礼的站在我们面前。“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你算算一共是多少钱。”
      小二听了我的吩咐开始点算着桌上的饭钱,他告诉我一共是二十四两,不过他也还规矩,基本上也就是这么多钱。所以我面上还是很和气跟他说道:
      “行,把你们掌柜的叫过来一下。”小二有些不明白我的用意,但是摸着脑门到了后面的柜台上帮我叫来了掌柜的。
      这中年大叔笑的一脸的横肉都要挤了出来,不过此时的我却不觉得他的样子惨绝人寰,反而觉得他越看越顺眼。
      哎,这就是所谓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也不知我这办法行的通不。
      “那个,中年大……不是。掌柜的啊!我有点问题要跟你反映下。”
      “客官有话但说无妨,是我店里的服务不周到吗?”这掌柜的说起话来甚是客气,真不愧为这里的金牌掌柜。
      “不是不是,是关于你这里的菜。”先来个抛砖引玉看行不行。我心里有暗想道:天上走过的,路过的,打酱油的神仙,我不是有心要吃霸王餐的。将来我发达了会扩建这里的,给他挂个金招牌。
      “您是说这菜有问题?可是我看您吃的很干净啊!”掌柜的一听我说菜的事,顿时表情变得有些担忧和疑惑。想继续询问我的时候却被我的话给打断了。
      “这个嘛,有诗曰: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我们当然要秉承先人遗志,珍惜粮食啊。店家我并不是说你的菜有问题。”没想到小学的诗句竟也派上了用场,这个时空应该是没有这些诗的,不然楚漓也不会一脸惊异的表情看着我了。
      “那是什么原因?”他问道。
      “店家你这菜闻起来确实很香,但是你不觉得叫闻香来这个名字有点什么问题吗?”我说。
      这中年大叔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了看大门上的匾额,心想着闻香来不是很贴切吗?又向我投出不明白的眼神问道:“客官能否说明白点,我比较愚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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