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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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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城某中,一个身着黑色丧服,憔悴不堪的女人坐在移动闸门前,手里捧着黑白的相框,高处的台阶上有人泣泪,面露不忍;一米之外,许多穿着制服的人撑着保护伞,神情嘲讽,跃跃欲试;绿树丛茵的高楼里,学生在静默,当未来受阻,所有的嘴都被捂上,阳光被树荫拦住,黑暗席卷所有;而不远处的高楼,有狗身人脸的怪物看着摄像头,冷笑着删除一切痕迹,旁边与楼下如出一辙的制服男人笑着递上烟火。
红色的斑痕还残留在水泥地上,一时不能抹去。少年突然惊醒,从地上爬起,他忘记了很多,手上却死死握住一支康乃馨,身上莫名疼痛,不自觉的拭了一下额头,一手的粘腻。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路过其他黯然的学生,一片黑白中,如同血红的默片,步履蹒跚的走来,只有手里的一支花带着耀眼的黄色。
靠近校门口,有黑褐色的恶犬嘀嗒着涎水,身上的斑纹使人目眩,暗红的眼睛如同摄像头,查看着每一个路过的孩子。孩子们的嘴不能出声,凡是手机中关于蓉城某中的字样,都被它监视,腥臭的嘴撕裂开,恐吓着手持书卷的学生们。
很快,少年缓缓走近,凶狠的恶犬嘴部扭曲抽动着,不断狂吠,作恐吓状,妄图阻止少年的步伐,白色的板鞋被恶心的涎水和不知名的液体弄臭弄脏。
远处,少年的母亲在阳光下神情怆然,她已流尽眼泪,少年伸出手,想握住远处那一缕光芒,瞬间,恶犬扑来,锋利的牙齿没入血肉,鲜血涌出,而这殷红的鲜血瞬间向四周蔓延开来,少年手中的花朵也被浸湿,染上污秽的血色。很快,远处沉默寡言的学生发生声音,哭泣着呐喊;高处的人群流出更多的泪,形成雨水,铺天盖地的向打着伞的制服人类砸去,泪水瓢泼,黑色的保护伞却纹丝不动,伞下的恶鬼面露嘲讽。
抱着相片的母亲看着闸门内的少年,用尽最后的力气扑去,看着恶犬的啃食,撕咬,肉沫横飞,她明白一个人的力量终究徒劳,她呐喊着,并拿出笔来,穿着制服的人将他团团围住,拼尽全力的声音仅有一声半句传出,高处的人专注的侧耳倾听,凭着直觉猜出真相。锋利的笔被迫变成兵器胡乱的挥舞,不知戳到了谁,竟然流出了黑色的血液,腥臭无比。于是,这位母亲被逮捕,以妨碍公务之名。
恶犬饱腹,身上长出如同恶瘤般的鼓包,它缓缓走向行政大楼,楼内很多如同他一样的黑犬狂吠,似是在为胜利庆祝;仅有几只不曾出声,面露不忍。少年的意识在渐渐消亡,他挣扎而起,拖着残存的骨头肉沫,向闸门爬起,门外空无一人,手里不曾放下的康乃馨也已凋零,最后一口气,如轻烟,消散在风中。
“求真求实,至善至美”八个字被迈进来的新生一遍遍诵读,泛着恶臭气味的一群怪物,手持教材,垂涎的盯着少年们。行政大楼,黑色的大伞在屋内也不曾放下,穿着制服的人和狗同桌而坐,分割着利益。高处的人群散去,冲向另一所高地,人人面露自得。房间内的母亲隔着栏杆看着墙上“唤醒良知,重塑灵魂”的标语,瞪大眼睛,露出一抹希翼与期盼,很快,这丝光芒也消失不见,一切落于寂静。
后记:我行走在绿茵的草坪中,不可践踏的小草亦不能留下痕迹,我从死亡中归来,却再也无能为力,与这污糟黑暗的世界注入光明。
我的母校在容城,我亦死在容城,今日是母亲的节日,却只能在临死的刹那说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