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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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故事乏善可陈，没什么可说的。
————你不会真信了吧？
至少对我而言，管它有不有趣，这是我的人生。
在故事正式开始之前，我不打算谈及谎言什么的，因此我就不骗你说我记得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了。
而谎言这东西，将贯穿故事始终，因此要是我讲漏一两个或是讲错几个，我想也没什么关系。
“我想这还是很有关系的........”我唯一的听众露出为难的表情。
但是就算我说错了，只怕你也区分不出来。无意冒犯，但就我这么多年的观察而言，你们一向没那么在乎真相。只要有人为错误付出代价，多数人就满足了，除了付出代价的人。
“这未免以偏概全的过分了。呃，我想你自己也感觉到了，你有点，那个，情绪上头了.......”
我知道。若非如此，这故事也无法讲述。正如我要和你强调的：这个故事充满了我的偏见，因此你只当做故事听也无妨。你最好和他们一样，对我、对我们的故事不要太过具有感同身受的同理心，否则你也将加入我们的行列。这是为数不多的忠告。请记住这一点。
“呃，好的，谢谢，我会记得的。你——”
看得出来你觉得不以为然。我要开始讲了。你完全可以把录音笔从包里拿出来，笔记也可以放在桌上，不要紧，我知道你的眼镜是那种可以眨眼拍摄的——你未免把我当成和他们一样的老古董了，我对这个世界的科技还是有一点认识的，比你们更超前的科技我也见过，虽然不关心就是了。用不着抱歉，我没拿你当朋友。我主要是想发发牢骚，不然你真的以为你接近我的手法高明到无迹可寻吗？你们那一目了然的破绽。在我与谎言为伴这么多年以后，你们居然以为这种程度的谎言也能让我轻信？
“等等，你是说你接触过——”
我不会详细解说，你也最好不要指望能从故事里得到什么有关促进科技的启发。我见过不代表我了解，更不代表我理解，掺与过多的主观臆断的判断对于应该客观存在的科学没什么好处。
好了，现在要么闭嘴，要么滚。选择不爽地忍耐留下的话，你可以开始对我的牢骚和故事进行记录了。我倒是好奇你们最后会认为这之中会有多少“有价值”的信息。
我知道你们怎么看他，怎么当着他的面以及在背地里肆无忌惮的评论他，唾弃他。
我知道。
他总是花言巧语，这我也知道。
他既擅长调笑，也擅长开玩笑，挑衅的功夫也好的不得了，但却不会开我的玩笑。
总是对我视若无睹，尽管我一直注视着他，一直。
总是这样。
有时候，我怀疑自己其实并不存在。
他在自己的族群里——真正的那个，就显得过于瘦小，有人说，这是他亲生父亲Laufey之所以遗弃他的原因。
——他们怎么不想想冰霜巨人之所以被称为“巨人”是有道理的？
而说到Laufey，他是他的父亲，而在一些传说里是他母亲的名字，可见故事一旦流传开来，再加上再创作，会有多少离谱的区别。
被带到阿萨神族之后，他的处境并无好转。
堂堂正正的鄙视和虚与委蛇的自称公平，我不知道哪个更可恨。
那个虚伪的老头会说，他把他带回来是处于慈悲，他理应感谢他的养育之恩，诸神也对他不薄。
呸。老匹夫。看来为王之道的第一个基本技能就是厚着脸皮睁眼说瞎话。
他们的宫殿堆满他们掠夺而来堆积成山脉的黄金，但他们仍然总是厚颜无耻的往他们的脸上贴金。
任你跨越多少个维度，像他们那样重视荣誉，却又虚荣到信口开河的族群也少见。
——好吧，我知道这种特性其实并不少见。
你也该记得我说过这个故事充满了偏见。
阿萨神族的确骁勇善战，就算是对他们最怀有恶意的敌人也不能否认这一点。
他们渴望战斗，渴望荣誉，渴望鲜血，无论是敌人的，还是他们的，你可以称之为英勇，也可以称之为残忍。
所以Loki和他们格格不入。
我知道他们和你们是怎么说他的，我知道。
他们总把一切过错算到他头上，要么对他的贡献要么视而不见，一边享受着他带来的福祉，一边继续嘲笑他、唾骂他，要么当做理所当然，甚至在为了他带来的奇珍异宝举办宴会时把他赶出去。
Sif的金发倒也罢了，那是他不好在先。但是他带回了此后Thor从不离手的神锤Mjlnir，Odin投之必中的神矛Gungnir，他们此后日日与心爱的神兵相伴，就好像那些个物件和他们一起从娘胎里降世一般密不可分，却任由可恶的侏儒Brokk缝上他的嘴。
一针一线，滴血成潭。
除了他以外的人，所有人都在哄堂大笑，侏儒也在笑，当然了，他缝针的手并没有颤抖，难道你还要指望我因此称赞他技艺高超吗？
Thor...高贵的Thor，英勇的Thor，正直的Thor，有的记忆里他慷慨地提出帮忙，在侏儒动手的时候负责按住Loki，有些时候只是袖手旁观。但是每一个他在那一天都在笑。
就这，还算是他千余年来仅有的温情来源者。
他的确是为数不多偶尔会为Loki说话的人，但是从来不是因为理解，赢家怎么能理解输家？赢家完全没有必要那么做。要我说...
算了。我保证过的。
总之，从来没有人感激他，这一点毫无疑问。
像是什么触发条件，哪怕平日他们身上哪怕有一丝正义和值得铭记的高贵品格可言，在面对Loki的时候，他们全都变成了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没有人尊重他。
我曾经试图找到其中的规律，却得到纺线的那三个女人的嘲笑。
她们自诩公平的旁观者，然而并非如此。
她们嘲笑所有人，但对于悲惨者格外刻薄，因为这种人身上缠绕的扯不开的命运之线最多，最不可能反抗她们的作品。
我时常好奇。
她们纺线的时候，她们之间的命运是否也在线条之中？
三勇者也...
不，还是先说Sif。
Sif是他们之中顶可恶的一个，差不多是最。
因为她的特殊身份：是个战士，又是个女人，还是个美丽的女人，所以她的话，你可以想象到，破坏力巨大，为了讨好她，有些人的附和要疯狂的多。
要是说她美，或许吧，可是如果按照这个标准，神族的那些姑娘们都算得上美人。风姿绰约，各有各的娇媚动人，她也不算格外怎么好看。
她不过是幸运的得到了Thor的垂青，而Thor是所有人中最杰出的战士。
我不想这么说，但是非要拿出个有关“第一”的概念，Thor的战斗力的确在他们之中排名第一。
关于Sif我不管你背后怎么说——当然最好也别传到我的耳朵里——你要是当着我的面称赞那个自视甚高、自以为了不起、尖酸刻薄却自以为豪爽、以讥诮他人为乐、欺软怕硬的贱人，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我不想为这个贱人浪费过多口舌，但是很遗憾，她在我们的故事里出场还是相当频繁的。由此你可以看出这个人伪善的一面：她要是真的反感，就应该离他越远越好，避之不见，何必屡屡自找不痛快？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是他走过去而不是她走过来——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吧？有关舌头的那部分。
在她没有走过去的时候，她可是不是闭嘴不谈的。于是总有自愿效劳的。
我永远记得那朵花——那朵金色花瓣黑色花心的花——不，不对，是黑色花瓣金色花心的——
该死。我记不清了。总之有黑色，也有金色的部分。
我分不清楚花草之类的。
植物，树木，灌木，高高矮矮，我不大清楚。
那些女神，女孩，可能会清楚吧，她们之中总有人清楚，但是她们也不会和我交流。
我有一段时间很中意一朵花。
它让我想起Loki。
我守了很久，终于有一天它将要绽放。
我那时候，好不容易能说上话——我好不容易——
但是我没能看到那朵花开放，它刚开没多久就被一个男孩采下来去讨女孩的关心。
那女孩拒绝了他，是真的讨厌他还是耍把戏吊着他，这很难说。
当然了，女孩是Sif。“美人Sif”。
但是，最过分的是，她那矮人打造的金发变得乌黑之后，Thor称赞她美貌更胜往昔，但是他们却又找了Loki的麻烦。
那个卑鄙无耻的——
Loki太心慈手软了。
如果是我，我会第一时间给他们来点儿永远不可能恢复如初的创伤，而不是仅仅让他们成为阶下囚，却基本毫发无损。
我敢和你保证，立场调转，那群“好神”一定手段狠辣的多——没错，你肯定知道那段故事，被缚的Loki和毒蛇的涎液的故事。
想想吧。
我——
我停下了。
沉默不语。
我重新开口。
抱歉。刚才的部分，忘了吧。或者做个标注。
Sif...不完全是那样的。不是所有的Sif都是那样的。版本太多了，个体之间的差异大到你无法想象。她们之中有几个是我的......算得上我的朋友。
但是我最后接触的那个...可能不是最后...但是那个最恶毒又最冠冕堂皇的...我没能完全撕烂...
没什么，那不重要。
假如我有心的话，我应当已经为了他的遭遇心碎无可计量之次，所幸我没有。
永远都是“你又在搞什么把戏？Loki？”“你又在打什么算盘？”或者“滚开！这里不欢迎你！”
“我只是想帮忙。”
“没人需要你，你这卑鄙无耻的骗子，谎言之神。”
数千年如一日。
而我无法对此干预。
......
......
......
我望了望窗外。
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
我不惧畏白昼，也不害怕夜晚。
但是我讨厌夕阳，讨厌黄昏，讨厌落日。
我不喜欢苟延残喘的氛围。
故事很漫长，虽然我没打算事无巨细的讲，也但是几千年的光阴不是一天或几天就能讲完的。
“什么？可是你几乎——”
我丢下她。
不去自我标榜为好人一派的优点之一就是来去自在，不用看他们的脸色。
千万年的历史。
最糟的是，不仅是现在和未来，过去也反复无常。
故事里真正重要的只有主角。
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听到的故事终归如此。
我不管其他人，甚至洛基自己是怎么想的。
对我而言，故事的主角很明确：洛基，和我。或者我和洛基。就是这样。
配角不重要。
不再重要。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