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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得罪 ...

  •   实则昨夜之事也不全怪魏砚,他原想拎她的胳膊,哪知她却突然错身手臂一动,魏砚来不及收手就抓错了位置。

      沈瑜卿自是明白,如果她不拿袖中的毒药,也不会出这桩尴尬的事。可他后来将她压着,必是有意为之。

      而且……

      沈瑜卿气闷地看他。

      他说得散漫,好像觉得她小题大做。

      虽然即便他不道歉沈瑜卿也奈何不了他,这毕竟是他的地盘。

      “王爷。”柳先栗含笑走过。

      魏砚又看她一眼,收了信,抬步站到离她远的地方。

      沈瑜卿心里嘁一声,昨夜也不知是谁对她用那么下流手段的,现在倒是知道避讳。

      “后日小女出嫁,王爷不妨多留几日再回上郡。”柳先栗笑呵呵地捋着胡须。

      魏砚拍掉肩上落的灰,“军中急务,不便多留。柳刺史嫁女,本王自当厚礼相赠。”

      柳先栗也没在意,笑着应声。

      沈瑜卿眼瞄向那人,这才注意到他衣襟染了血,眼沉着,确有急事的模样。那他现在还在这,难不成是为了等她给那封信?

      “听闻殷军师病症尚未痊愈,正巧下官这个侄女略通医理,不如王爷将她一同带回去,说不定还能解了王爷的心病。”柳先栗又道。

      沈瑜卿惊诧了下,见他冲自己示意,不情不愿地看向魏砚,“略通。”

      柳先栗笑赞,“王爷可不要小瞧了下官这个侄女。她于药草天分极高,就连当今宫中太医都比不过她的医术。”

      魏砚挑挑眉,似是不信。

      “行乙,王爷可知道这个医者的名号?”柳先栗又道。

      这次魏砚才开始正色,看向沈瑜卿,“是你?”

      沈瑜卿拢拢外氅,并没答他的话,甚至连眼神都没给他。

      柳先栗离开上京时,见过这个侄女几面,从小上树爬墙,什么都敢做。又是他世兄的掌中宝,娇惯长大,数年不见,想不到性子还是这样。

      他暗中看看魏砚,幽幽慨叹,真不知这二人在一起会如何。

      好一会儿,沈瑜卿才似是勉为其难地看他,挂起笑,“是我。”

      魏砚手摸了下刀鞘,嘴角扯了扯,有些好笑,他找了这么久的人都没结果,不成想就在眼前。

      “跟我去一趟上郡。”

      沈瑜卿眼撇到一旁,“王爷想让我去就去?那我现在偏不想去了。”

      说完,她转身朝柳先栗屈膝告辞,便出了院子。

      “王爷莫怪,绾绾是被我那世兄宠坏了,性子难免娇纵些。但平常不是这样,这次也不知怎的了。”柳先栗解释道。

      魏砚似笑非笑地摆手,“无妨,是我得罪了她。”

      还得罪得狠了。

      ……

      沈瑜卿回屋翻了会儿医书,绿荷在外叩门,膳厅已摆好饭食,请她过去用饭。

      她望了眼天,手指叩着桌案,过了会儿才起身,“去告诉柳伯伯,说连日赶路疲累,我已经歇了。”

      绿荷垂头传完话,膳厅立刻就静下。

      她依照小姐的话,没等人知会她,便要退出去。

      “等等。”一道低沉的男声压过。

      绿荷回退的步顿住,心惊诧,小姐竟然连这都算到了?

      “她还说了什么?”魏砚倚靠坐着,贴身的衣衫裹紧他肌肉匀称的腿。

      “小姐说王爷既然有急事,不如尽早回上郡。”绿荷硬着头皮说完这句话。

      沈瑜卿说完后冷哼一声,还有一句,叫他张狂无耻!

      不过绿荷自是不敢说。

      魏砚想她说这话的模样,压压袖口,嚯地起身,咧嘴笑了,说得意有所指,“脾气还不小。”

      坐下的柳先栗和刘氏对视一眼,都没说什么。

      魏砚带刀出了门。

      …

      翌日天明的时候,用完早饭刘氏笑着给沈瑜卿说了当地的民俗,正巧上午的集市热闹,劝她出去走走别总闷在屋里。

      沈瑜卿没乘马车,备了马匹,外罩狐裘兜帽上了街。

      漠北民俗开放,街市喧哗声不绝于耳。

      她在马上骑了一会儿,便将缰绳递给醒柳,自己下马步行。

      随意入了一家糕点铺子,沈瑜卿摘下兜帽,在柜橱拿下一盒米糕,通体圆润如玉,做成各种形状,肖像可爱。味道清香,闻起来甜而不腻,倒是比上京的还好。

      “醒柳,将这几盒都收了吧。”沈瑜卿捻了盖,听不到回应,刚要转头,一高大人影压了过来,那人仗着身量高,从她头顶取了一盒和她手中一样的糕点。

      衣角刮过她耳侧,尚有外面的寒意。

      “你怎么来了?”沈瑜卿眼看向站在门口的醒柳,醒柳手指指魏砚,又指指自己的嘴,示意是魏砚不让她说话。

      “巡城。”魏砚漫不经心地答。

      沈瑜卿收回视线,撇撇嘴,“连巡城这种小事都要劳烦王爷,王爷可真够忙的。”

      魏砚听出她话里的讽刺,笑了下,也没在意。

      她真是愈发得寸进尺。

      自从知道他有事相求,好像有恃无恐似的,原形毕露,就没给过他好脸儿。

      柳先栗说得对,果然娇养惯了,真不知老东西怎么给他选了这样一个王妃。

      她将手中的糕点盒子放回原处,回身时面前男人将她堵在里面,高大挺拔的身形挡得密不透风。

      “让开。”沈瑜卿说。

      魏砚抱臂而立,眼眸低垂,懒洋洋地看她,“我如果没记错,这里是漠北,谁给你的胆子跟本王这么说话。”

      沈瑜卿想了想,道“我如何跟王爷说话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是王爷先欺辱的我,我不过与王爷口头过过嘴瘾,又有何错?”

      “在漠北,本王说有错就是有错。”魏砚对上她丝毫不惧的眼。看红润的唇一张一合,心想这张嘴瞧着软,说出的话却都是钉子。

      他声音放沉压低,有些威吓。

      沈瑜卿被他野蛮霸道的话说得微怔,合了合唇,眼微挑,“这样啊…”

      她背后伸手随便拿出一匣糕点,是鲜红的颜色,指尖点几下,又突然伸到身前,垫起脚,指尖蓦然覆在魏砚的唇上,凉薄的唇生出红艳,莫名多出风流意味。

      “那我偏不认错,王爷又能拿我怎么办呢?”

      沈瑜卿弯唇一笑,晶亮的眸子如明月璀璨,仗着身量小趁魏砚未反应之前从他臂下钻了出去。

      人已走远,余香犹在。

      唇上仿佛还有方才余下的温软。

      魏砚直起身,指腹摸了下嘴巴,摸出一手甜腻的红。

      太甜了,他皱眉。

      门外跟随的厉粟跑进来,见他唇上一抹的嫣红,愕然,“王爷,您嘴怎么了?”

      魏砚指腹又抹了一遍,将手中的一匣子糕放回去,回身时漫不经心地道:“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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