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秦朝位极人臣》美人未迟

5、第五章

　　咸阳宫内，那宁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屋子里就剩他一个人了。坐在床上有点发懵，完全想不起来昨天是怎么睡过去的。
　　这种第一次和千古一帝抵足而眠，在史记中都可以记载的事。光是想想这事就挺让人激动，但是那宁这会儿却丝毫想不起来，锤了锤脑袋不禁有些懊恼。
　　“公子，您醒了，先吃点东西吧，王上方才去前殿旁听政事去了。”宫人走进来摆好膳食道。
　　吃完饭，嬴政还没回来。那宁此时有些无措，思来想后觉得不能在这里呆坐着，唤来宫人：“等王上回来，请跟王上说那宁有事回庄子里，顺便帮我准备一辆马车，谢谢。”
　　“不不不，公子不用言谢。”只见那年纪轻轻的宫人慌慌张张的跪倒在地，那宁颇有些无语，封建社会害人不浅。

　　等那宁顺利的出宫回到庄子里后，已经差不多将近中午。
　　那宁叫来那姓钱的管事，“钱管事想必也见到过那天那宁做成的豆腐。”
　　钱管事：“那日公子展示的神迹，仆自然忘不了，不知公子这是何意？”
　　那宁：“昨日王上说有意做这个豆腐生意，所以请那宁前来告知钱管事，让你来负责这个生意。另外今日能否带我去王上城内的那家铺子看一下？”
　　钱管事：“诺。不知公子何时出发？”
　　那宁：“午时过后吧，你先备好车马。”
　　钱管事：“诺。”
　　万事开头难，刚穿越过来的这段日子里，每天不是在奔波，就是在斗智斗勇，看着眼前这稍稍有些顺利的局面，那宁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午后，那宁坐在马车上听着外面人来人往的声音，有一种令人情不自禁置身其中的人间烟火气。
　　马车缓缓行至一个巷子里。
　　钱管事走进马车，接着说道：“公子，已经到了。前门不便露面，还望公子谅解。”
　　那宁：“无妨。”
　　钱管事把那宁从马车上扶下来，一起进了店铺后院。
　　一眼望去，后院只有空荡荡的一大片空地和几间仆人住的房子。这竟还是一间卖丹砂的店铺。
　　也怪那宁自己昨天没有问清楚。
　　虽然在这古代，无数道士和医生都用这丹砂炼丹和入药，但也抵挡不住这别名叫水银的东西是剧毒呀。
　　这让那宁颇有些棘手，一个的卖丹砂的地方固然不能再卖吃食。
　　但是丹砂这门生意又极其微妙的印证了曹操他老人家的那句话“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那宁遂唤来钱管事，“钱管事，之前我也不知道这是间丹砂的铺子，这就不怎么适合做吃食了，不知道你有什么看法？”
　　钱管事：“这......如今这丹砂的生意也不好做，现如今还没有能在这咸阳城内再买一间店铺的能力，这可如何是好。”
　　那宁：“呃......”
　　那宁想他是知道这时候的嬴政没钱，但没想到一国君主还能穷到这个地步。
　　细细思考了一下，那宁决定效仿后世先从小摊贩和沿街叫卖做起。
　　如此想着，那宁回头让钱管事多准备几个石磨放到庄子里，就起身坐上马车回了庄子。
　　钱管事：“诺。”
　　回到庄子不一会儿，钱管事就买来了七八个石磨。
　　那宁：“钱管事，庄子里还有没有扁担和竹篓，都拿过来，还有有多少扁担就找多少青壮年过来。一定要找庄子里信得过的人来做。”
　　钱管事：“诺。”
　　那宁：“钱管事，还有一点，从现在开始，悄悄的将手里的余钱全都换成菽。”
　　钱管事：“诺，请问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那宁：“如果庄子里有小麦的话也取一些过来。”
　　钱管事：“诺。”
　　等钱管事的这段时间，那宁喊来几个仆人，收拾出一间空房间，将石磨放进去，先用石磨将小麦磨成面粉，放在一旁等着后几日用。
　　这俨然像是一个条件艰苦的小作坊的雏形，不过他也没什么可计较的，毕竟大家现在都穷。
　　等钱管事回来以后，万幸的是因为庄子里还有很多农活要做，所以庄子里的扁担、竹篓这些也很多，吩咐钱管事命人将二十几个扁担、竹篓刷干净，放在太阳底下晒干。
　　又找来一些干净的木板，用热水消毒以后，放在太阳底下暴晒。只是有些可惜这个年代的布不容易得，毕竟布都可以当钱用，自然不能用布来包豆腐。
　　将大大小小的东西都准备好，那宁叫来那二十几个青壮年，将做豆腐的方法一一教了一遍，就让他们在这个简陋的小作坊里自己动手试试。
　　大概是做豆腐这个工作真的是简单易学，大部分人一次差不多就成功了，今天的晚饭也因此有了着落。
　　将近日落，钱管事回禀，庄子附近的菽已经收购了大部分。
　　钱管事：“公子，今日收购的这些菽差不多可以用半个月。”
　　那宁：“也许不到半个月就可以用完。”
　　钱管事：“公子。那接下来如何做？”
　　那宁：“今日天色已晚，恐怕没人买这豆腐。今日就先到这，等明日早饭之前我和这些青壮年们一起去沿街叫卖。”
　　钱管事：“这恐怕不妥，公子您身份贵重，怎么能在大街上抛头露面？”
　　看着钱管家满脸不赞同的样子，那宁不由得发笑：“我只是在一旁指挥罢了，要真让我去街上，就这些豆腐我也扛不起来呀。”
　　钱管事挠了挠头发，讪笑，“是仆想差了，公子勿怪。”
　　那宁：“无妨，等明日我出发以后，你继续收购庄子周围甚至远一点儿的菽，如果钱不够的话，先欠着，等明日晚些的时候再给，但务必定下来几个可以长期供货的。”
　　钱管事：“诺。”
　　那宁：“各位都早早去歇息吧，明日早饭之前定要做出二十几扁担豆腐来。”
　　众人：“诺。”

　　那宁走回卧室，刚打开门，只见里面坐着一人，背对着那宁。见此情形那宁忍不住想大呼喊人。
　　这时，嬴政平静地转过身来，点点头：“噤声，是孤王。”
　　那宁细细一瞧，眉眼一笑，“王上怎的悄无声息的就过来了，那宁还以为是贼人呢。这么晚了，王上吃了吗？”
　　说完这句话，那宁不由得愣住了，果然见面就问“吃了吗”是大部分后世人与生俱来的习惯，难道自己竟然也不能幸免！
　　嬴政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那宁的话，反而说道：“孤王今日再不来，恐怕最后一点积蓄也没了吧。”
　　那宁：“呃......王上？”
　　嬴政：“你以为不经过孤王，钱管事就敢乱花吗？没想到几年未见，阿宁越发有魄力了。”
　　那宁：“这......大概是坚信豆腐这生意能红火不是？若是今日不大肆收购，等明日这豆腐卖出去，菽的价格自然也会水涨船高。更何况王上若不赌上这一把，什么时候能再买一间铺子呢？”
　　嬴政：“照阿宁这般讲，竟还是孤王的错？”
　　那宁：“不不不，那宁可不敢这么想。”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您老人家多穷自己不知道吗？
　　嬴政：“阿宁是不是在心里骂孤王了？”
　　那宁：“没有没有，那宁怎么敢骂王上呢，嘿嘿.....”
　　看着那宁其实满脸都在写着“你怎么会知道”的神情，嬴政想了想今日倒也不必把人吓到了。
　　嬴政：“孤王今日来此，除了想看一看这个生意的进展，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那宁：“什么？”
　　嬴政：“明日一早，孤王依旧会尊称文信侯为亚父。”
　　那宁心下震惊道：“这是为何？”
　　嬴政：“孤王母亲坚持，另外孤王身边探子太多，委实不适合装疯卖傻，阿宁可知？”
　　那宁的心跳了跳，心里为嬴政有这么一个母亲觉得不值，遂低下头，“如此，王上如何做，那宁听从就是了。只是如今天色渐晚，王上何时回咸阳宫？”
　　嬴政抬头看了一眼那宁：“今日孤王便在此歇息了。”
　　那宁：“这不回王宫的话，王上的安全可怎么保证？”
　　嬴政：“阿宁放心，这天底下再没有比这庄子更安全的了，更何况今日怕是都在庆祝文信侯即将成为孤王的亚父。”
　　那宁不由得一噎，这么一想，倒确实是这样。
　　那宁心里只是失落了一下，接着道：“明日一早，那宁就要和钱管事开始做这豆腐生意了，王上可还有什么指示？”
　　嬴政拿起手中的竹简，抬头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那宁，“阿宁不是已经胸有成竹了吗，再说了孤王自是相信阿宁的能力。”

　　一晚上两人各怀心思，晚上躺在床上，那宁有些恍惚，尊称文信侯为亚父的事是那宁来到此间做的第一个尝试，所以就算是有蝴蝶煽动翅膀，历史还是会照原来的轨迹发展吗？
　　那么那宁此时所做的事和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这么想着，那宁的心思就不自觉的飘向隔壁的嬴政身上，也不知道历史上记载的忍辱负重的八年里嬴政又遭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