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如果，当初……》桃灼幺

2、序（2）

　　“西弗，我喜欢你！”

　　“西弗，这是给你织的围巾，有点丑，不要嫌弃嘛。”

　　“西弗，外面阳光这么好，一起出去晒太阳吧。”

　　“西弗……”

　　…………

　　他以为，这个絮絮叨叨的孩子会一直缠着他，一直笑得那么明媚，一直无忧无虑，一直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即使被他嫌弃，也总是替他找借口“一定是上午变形术我没做好，西弗才会生气的。”有时候，以为只是以为，不是事实。

　　事与愿违，他从没想到对他总是温柔似水的孩子竟然有一天会去与黑魔王斗争。

　　那天与平常一样，只是几朵黑云笼罩在城市上空，气氛有些压抑。你穿好工作服，毕业后你如愿以偿成为了圣芒戈的治愈师，这天你拿好医药箱，笑容满面地向他告别。“西弗，今天我要去戈德里克山谷，估计晚上不会回来了。”这是你最后一次对他说再见，西弗勒斯看着你招着手走出房门的背影，总有一种诀别的预感。

　　直觉告诉他，他应该拉住你。

　　然而就像是被定格住的木偶突然切断了提线，西弗勒斯发不出丝毫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你逐渐消逝在黎明的身影。

　　或许，只是他多虑了吧。

　　西弗勒斯继续熬制魔药，他盯着坩埚内咕嘟咕嘟的泡泡，不停地看着钟表。

　　反正第二天那家伙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傻笑着推开门，猝不及防抱住他，亲昵地喊着他的名字“西弗……”然后他再一脸嫌弃地推开，甩给你一个阴冷的目光，你只是坐在沙发上摆动着小腿，用温柔的声音讲着昨天发生的趣事，高兴时还会兴奋的抓住他的袖子，一双眸子亮晶晶的，仿佛揉碎了一把阳光，洒进了你的双眼，从此世间万籁俱灭。

　　…………

　　石英石做成的钟表指针一圈一圈的转动，这是西弗勒斯倒掉的第十五份魔药了。

　　他看着第十六份坩埚内的魔药，将一朵洁白的鲜花放了进去。坩埚立即冒出浓浓黑烟，就在他再次准备清理一新时，一股轻盈的白烟代替了黑烟，像清晨的薄雾笼罩在坩埚上，一缕淡淡的清香从内传来。

　　他记得，你说想要种出一种带有魔药清香的鲜花，与他一起种满整个后山。“别开玩笑了，怎么会有这种花？”西弗勒斯不容置否地反驳你的话，你和他躺在草坪上，他拿着一把小扇子，帮你赶走闷热，你伸出手臂描绘着花朵的样子，光斑透过影绰绰的树叶洒在你的脸上，勾勒出你俊俏的侧颜。

　　你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关于这朵花的故事，眼睛亮晶晶的。“这朵花啊，它有着西弗的味道，所以即使以后你不在我身边，我看着它，就好像你一直陪着我，”你侧过头，微眯着眼睛，唇红齿白。“我……还不想毕业啊，我，不想离开你啊……”泪珠在阳光的映射下，仿佛一串串宝石，碎落在草坪上，化成晨珠，滴落在一片冰原之上，若滚烫的星辰，在贫瘠的土地上落下一颗颗种子，生根，发芽。

　　不知从哪一刻起，西弗勒斯默默看着你的泪光，他竟不自主地想要伸出手拂去你脸上的泪痕，想要回应你长久以来的拥抱，想要告诉你，他是在乎你的……

　　理智先一步遏制住了身体，他什么都没做，他不能回应给你什么，这份感情，从始至终就是不平等的。

　　思绪从远方飘回。

　　西弗勒斯小心地把花朵从坩埚内捞出来，浓郁的魔药香味随之传出。他凝视着这朵鲜花，嘴角不觉轻轻勾起一个笑容。

　　“傻子，这下可要高兴坏了吧。”

　　他喃喃道。

　　这朵花被放在你的床头，随花附赠了一张简易的贺卡：“顺便做出来的，生日快乐。”

　　他满意的对看似随意实则精确的摆放点了点头。月光透过窗子若溪水般流淌在床被上，西弗勒斯轻轻关上房门，走回二楼。

　　蜘蛛尾巷没了你的欢声笑语，显得格外冷清。

　　﹉﹉

　　“波特夫人，小哈利没什么大问题，”你用魔杖轻轻一点，几瓶魔药出现在桌子上，“这是对婴孩特制的魔药，早晚各一次……”

　　“莉莉！”詹姆斯突然幻影显形到二楼，他看着妻儿，揉了一把才一岁大的儿子和他一样乱的头发。“我就说哈利不会有事的，他可是我的儿子。”

　　莉莉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看着丈夫得意的笑容，眼里的幸福似乎都要溢出来了。

　　“林姑娘，这么晚了……”莉莉拽住女孩将要离开的袖子，笑着说，“不留下来住一晚吗？”

　　你连忙推辞，今天是你21岁生日，没想到这么快就完成了诊疗，你想尽快赶回去，或许西弗勒斯给你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你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看是什么了……

　　“这是我们全家对你的感谢，”莉莉拿出一个崭新的坩埚，“如果我没记错，生日快乐。”

　　小哈利咿咿呀呀地拉着她的手，碧绿的眼睛干巴巴地望着你，仿佛舍不得你走似的。

　　詹姆斯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生日蛋糕，他朝莉莉眨了眨眼，笑着说：“生日快乐。”

　　盛情难却，你看着波特一家子热情期待的目光，坐回了沙发。

　　只好先委屈你了，西弗。

　　﹉﹉

　　对于其他人，那个如玉般温润的孩子虽然也算是温柔，但只是礼貌性的，终究带着一份疏远。

　　而对于西弗勒斯，那个孩子眼里时时刻刻有着星星，会忍不住突然抱住他；会主动关心他；会维护他；在他被劫道者堵上时次次站他身边；会为他丢下自己的温柔，凶狠地去打架和吵架，那么地充满攻击性；会因为他被欺负而气不过，差点魔力暴动。

　　如果，当初那个孩子……

　　如果，当初他……

　　如果，当初……

　　有最多的如果，又有什么用呢？那个第一眼见到他就喜欢上他的孩子，终究是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