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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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目潮的调查，除了得到许多零碎的消息外，暂时还没有什么进展，就在这时，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把他砸得如坠冰窟。
理火经再次检查身体，被诊断出“因为毒素原因，导致暂时不能使用[地震火]能力，并且由于[地震火]能力被压制，身体上的伤病好转速度相当迟缓”。
但是毒素只是被不明原因暂时控制住了，不知道何时会爆发，或者蔓延。到那时，[地震火]能力被削弱、身体又已亏空到现在这种程度的理火，很可能会当场死亡。
该消息第一时间被上报给虎目潮，被虎目潮瞒下，同时，虎目潮切断了理火所有接触外界的途径，确保他不会从任何方面得知立桦真的死于他的手下，以免他受到刺激加重身体不适。
至此，虎目潮的两个朋友，一个已经死去，被他藏在最靠近自己的地方；一个千疮百孔，被他以保护之心牢牢锁在布了监控和眼线的病房里。
虎目潮去看望了理火。
他对理火说：“窗子外面就是海。我记得你很喜欢海，希望呆在这里的时候，你心情能好一点。”
理火看了他一会儿，沉默不语。
窗帘只拉开了一半，银发的病人被遮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睫毛被打上雪白的日光。
他没来由地问：“我真的……做了那件事？”
“你没有。”
“那为什么——”
“我只是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抓紧这段时间休息一下。”虎目潮说，“你总是冲在前面，现在到了……现在到了我向你证明我作为首领的实力的时候了。”
我要把你留下。我要遮盖住真相。赌上我作为首领的尊严。
如果是平时，按现在虎目潮这么遮遮掩掩还控制欲爆棚的表现，理火早就打爆他的狗头了，但是靠坐在病床上的他明显精神不济，时不时揉着太阳穴，身体长久不适折磨得他露出自己最柔软的部分。
“对不起。”理火说。
虎目潮的指尖轻轻一颤。
“这没什么好对不起的。这种事情总会发生，慢一秒或者快一秒……只不过是命运弄人罢了。”虎目潮听到自己很冷静地吐出谎言，甚至脸部肌肉都没有任何僵硬。
他耳中听到的是无声的时钟。一秒、两秒。对方没有发现被掩盖的虚假，他松了口气，然后自然地转换话题。
“比起这个，我更担心你的身体。我请个医生给你看看，好吗？”
这种像和幼儿园小孩说话一样征求意见的语气。理火脸上终于显出烦躁。
“我还没傻。”他审视对方，“为什么你今天从见到我开始，就表现得好像我得了绝症一样？”
虎目潮干脆利落地说：“你给我闭嘴。”
“哈？”
理火刚要发作，就看见对方深吸了一口气，眸子深处压着受伤和复杂的情绪，鼻尖都有点发红。
他把自己的炸毛按下去，看向虎目潮，眼神变了变，叹了口气。
“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你知道谁给你下了毒吗？”
理火表情微微一冷。
“你知道。”虎目潮笃定地说，“你知道对不对。但是你不想告诉我，你也不想告诉任何人，为什么？难道你——”
他话说到一半，猛地把脸转开，顿了一会儿，深深吐出一口气后，他才继续说。
“难道你真的想要我一个人走下去？立桦死了，你也要……那我呢？”
理火先是觉得对方矫情，皱起了脸，想要扯开话题，话没说出口，又转了念头，叹了口气。
能怎么办呢？
“我答应你，一定会撑下去的，好吧？”含混而不耐烦，他抬眸看对方，“真是，像个幼儿园小孩一样。”
虎目潮被讽刺了，但一点不恼，反而眼睛一弯，露出一个毫无阴霾的天真无邪一般的笑容。他跨了几步，俯下身子到理火的面前，那张笑脸直直对着他。
“好啊，现在告诉我，是谁对你动的手脚？”
理火的壳子里，李和内心无比生草。
趁着理火AI在和虎目潮说话的功夫，他对系统吐槽道：“我确认一下，虎目潮是真的知道了立桦死亡的原因了吧。”
[是的。]
“但他现在表现得好像一点芥蒂都没有……甚至还跃跃欲试地想准备一个玻璃罩子把所有危险给理火隔离了，这算什么，斯德哥尔摩？”
[斯德哥尔摩不是这么用的。]
“看他那张脸我好害怕，这就是正常人和黑方大佬的区别吗？”
“虎目潮他……生活在一个喊打喊杀的世界。他没有亲情、没有爱情，也没有什么正常的友情。”理火AI在心里对他们解释道。这个AI有理火的性格模块，但知识面由于联网和上岗信息包的原因，远远多于原理火，甚至是任何一个人类。
他继续说：“为什么很多人说自己学生时代的友情是最纯粹的？因为他们那个时候的友情，不掺杂任何其他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利益方面的冲突。但是——虎目潮、理火、立桦之间的友情，没有一分一秒是纯粹的。”
“那是复杂的、沉重的、庞大而黑暗的……人对于活着的渴求，对于不成为孤岛的渴求，对于生活的妥协与反抗。是没有明天，又渴望拥有明天的狂欢。”
“何况，现在事件一件又一件，虎目潮处于应激状态，他已经不会管究竟会如何，就算理火背叛，返身把他杀死，他也不会露出意外神色。”
“他已经做好所有准备，就算遍体鳞伤，也要成就他‘把理火留下’的执念。”
“既然如此，他原剧情里，为什么会赶走理火？”
这题系统会。
系统说：[那时候是一个人能把组织整个打烂的壮汉理火，和这个吐血、脸色惨白的娇花理火能一样吗？]
“你再说一遍那个词？”
[那时候是一无所知的事业心max虎目潮，和现在这个被冲击到黑化的虎目潮有关系吗？]
见理火没有回答，虎目潮收敛了笑容，表情一下阴沉了起来，只唇角勾起了一点笑：“你闻到了吗？”
血腥味……
理火皱眉看着他。
虎目潮坐到他病床边，继续眉眼弯弯地笑着：“我在提前清理组织呢。那些叛徒啊，间谍啊，我要他们现在就消失。有一点早了，但是，非常值得。”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现在组织才刚刚起步，你这样做非常危险！”
理火正怒视他的时候，传来敲门声。
虎目潮一点也不意外：“进来啊。”
门开了，与此同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传了进来。是绵竹，她的衣服上沾满了血，连脸上和头发上也被溅到了血液。
她半跪下来，声音坚韧冷漠：“绵竹汇报任务。叛徒名单上，全部101人，斩杀完毕。”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