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楚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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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
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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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早上就是和张楚岚的决赛。
常清自从上次帮王也逃过了冯宝宝的追杀之后，就猜到他大概今晚也会被冯宝宝追杀。或者说，被冯宝宝埋了？
常清对于张楚岚和冯宝宝的态度其实比较复杂。三一门的事情尚未清晰，他没有能力再入另一个炁体同源的局。被硬生生推到了所有人面前的张楚岚，其实很不容易。
这一点，常清是知道的。
而罗天大醮这个局是给谁摆的，他也再清楚不过了。
这个他在老天师一连四五顿给他的饭里下药之前他就看出来了。
说实话他本意只是想来见识一下。要是真当上了龙虎山天师，那就过了。
就是可怜他饿了几天肚子，不过辟谷他也不是没学过，逆生三重第一重入门时候多少会了一点，大不了以炁为食，就是滋味不太好吃罢了。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天师府和他师门有什么过节，就去问了师傅。
结果师傅让他和老天师弟子对上的时候少留点面子，最好一掌就解决。
常清琢磨着，合计这就是老天师他动不了，账算在徒弟头上的意思呗？
不过师傅倒是明确告诉他他们和天师府没有过节，硬要说还算熟识。
那结果就很明白了，这是老天师担心自己赢了张楚岚。
所以其实天师府的位子啊，从一开始就被明明白白的预定好了。
不过天师府的行事风格…这么说吧，虽然他能明白老天师是为了护着张楚岚，所以暗中动用手段。但是不管天师府也好，张楚岚也好，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可以站在老天师的角度理解他的做法，但是没必要。
要是真想，他凭着下毒这一点也可以让老天师身败名裂。不过也没必要。
当个滥好人或是当个挑事精都没必要，所以此行见识完雷法和金光之后，他就该离开龙虎山去解决自己的事情了。老天师既然种下了这个因，那多少也会结出个果。
常清是个拎得清的孩子。
他此行目的很简单：涨见识，帮师傅破局。
除此之外的事情，与他无关，他也不想多事。前有因后有果，什么因结了什么果，都该是当事人自己的事了。
金光雷法，八奇技，百家争鸣，算涨见识。
人情世故么，也算涨了个见识吧。
常清怎么说也去过五毒药仙和苗寨，论蛊论毒论药，他也能说道上一点。
于是常清索性开始研究老天师下的是什么药，怎么提炼，如何破解。
不是说了嘛，来这里就图个涨见识。
只是这罗天大醮之后，异人界怕是要不安生一阵子了。
还好还没有人知道他会神机百炼。
龙虎山不过小小一方天地，却汇聚了风后奇门，神机百炼，通天箓，炁体源流，和拘灵遣将，八奇技一下子中了五个，实在是令人忧心的。
不过后来常清才晓得，不是五个。
那时的龙虎山，除了大罗洞观没有到场，其他的七个八奇技都全了。
至于哪都通和冯宝宝，他能帮就帮，毕竟这个公司估计也遭了球儿不少折磨。
所以晚上，他等着冯宝宝来找他。
果然，那个憨姑娘带着把铲子过来了。
“冯…”好家伙，他还没讲完，这姑娘一铲子就下来了。
“你先停..”又是一铲子。
“停下我们谈…”这下直接飞过来一把菜刀。
算了，他现在觉得师弟说的话有道理了。和有的人聊天，拳头更实在。
这个姑娘说实在话，给他莫名的感觉…像个婴儿。
不是说能力上，而是在沟通或者情感方面。这是一种说不上来的野兽般的直觉。他看的出来，这姑娘很信任哪都通的人，他也知道哪都通不是什么坏地方。
但这不是你一上来就想砍完我把我埋了的理由。
嘚，他先溜了。估计和这个姑娘沟通不如和负责她的人沟通更靠谱些。等到大赛结束再说吧。他不由得感谢起上次来找他帮忙的王也学长。不然他也不会提前准备好敛息符和日行千里符了。
拜拜了您内。
第二天张楚岚到的很早，他昨晚睡得并不好。以炁化形，九霄神雷，日本式神，神格面具，逆生三重，无论哪一个单独拎出来都能要了他的命。
这么多年了，让自己站在人前了，真讨厌。
要面对一个比张灵玉还要强大的对手了，真讨厌。
一点办法也没有，真讨厌。
哪怕是没有交过手，他也能够以观众的角度体会到左常清的可怕。
他也清楚地意识到，所有来看比赛的人基本都是要看他笑话的，没有一个人是觉得他能赢的。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能赢。
换了其他人这时候会怎么做呢？徐三？徐四？天师府的师爷？或者是冯宝宝？
他按下了自己在发抖的手，却没有心情思考这个发抖究竟是因为什么。
和楚岚恰恰相反，这天不用再接受下了毒的天师府早餐的毒害的常清在外面买了早饭，觉也睡足了，精神很好。他到的也早，那时候场上只有孤零零坐着的张楚岚一个人。
少年一个人看上去孤零零的在那里，生出点落寞的感觉。常清看到他的手在抖，在紧张吗？紧张、恐惧、不安、压抑、兴奋，这些都有一点。
“早啊。”常清走到他对面也盘腿坐下。
“早啊，常清公子。”楚岚抬头换了张脸，贱兮兮的笑着，“我还说之前一直没机会认识认识你，你之前那几场比赛的神通可真是厉害啊~”
好假。
明明在手抖，状态也不是最佳，却还是逼自己戴着副面具。
常清和人处事很看中一个诚字。
真诚、坦荡、纯粹。
这是他给别人的感觉，也是他希望能够从别人那里感受到的。
坦荡的有些天真的教主。
性格大大咧咧不藏心思的小火神。
虽然很混蛋但是从不掩饰这一点摆明了要搅屎的球儿。
修行品行心性都是一等一的安哥。
说着要出世怕麻烦但是始终当个老好人的学长。
这些人各不相同，但他们活的真。
楚岚和他们完全不一样。
也许对有的人来说这些面具不得不戴。
但是常清终归不喜欢，应该说是讨厌戴面具。
这也是他为什么非到迫不得已不会用神格面具的原因。
毕竟面具戴久了，人就不知道摘下面具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了。
“过奖了。”常清浅浅的笑笑，“你看上去状态不太好。”
“我就一小人物，和你这么厉害的人过招，可不有点紧张吗？”楚岚摸着脑袋打着哈哈，“商量个事儿呗，一会儿比赛开始你让让我，别让我输的太难看，稍微打轻一点嘛。”
“我只用逆生三重和你打。”常清没有直接回答他，自顾自地入了定，“还有，修行之人，喜欢纯粹。”
于是等观众入场的时候，就看到了该比赛的两人在那里面对面入定的场景。
常清的肩膀上甚至停了两三只小麻雀。
这…是改成比试内功了？
“天师府的阳五雷法，还请指教了，张公子。”常清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说实话，张楚岚很努力。
他知道常清那句只用逆生不是在开玩笑，也是有想竭尽所能地让自己接近那份纯粹。因为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出路，让此刻的自己变成20年来最强的自己，达到20年来的极致，以这份纯粹去突破这份极限。
小白虫，迅雷，他是真的想赢这一点不假。
将雷法全部打入自己的经脉，很痛，但是能获得短时间的提升。
但张楚岚没有按照100%的功率去打。
他打进去的，是比之前试验时最高功率还要再高上两成的功率。
常清能够看到，他的经脉已经经不起这么折腾了。再这么刺激下去，是会经脉寸断的。
张楚岚在赌。
他在赌常清会因为心软而收力。
而他心软的一瞬间，就是他唯一的机会，用断掉几寸经脉为代价，打进200%超负荷功率的阳五雷，一击直取要害。
可惜他低估了常清的眼睛。
右手已经废了吧？好像已经能看到露出的白色的骨头了。
楚岚趴在地上神智有些不清的这么想着。
不，应该还有机会的。
对方最放松警惕的一刻，不就应该是现在吗？他要再靠近一点，只要再近一点，拉短距离用左手再试一次，一定…
那是张楚岚昏倒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场上意外的很安静。
常清看着张楚岚叹了口气，掏出一张金符，
“常清公子，张楚岚已经输了，这场比赛胜负已分——”
“我知道。”
“我这是…上了天堂吗…”这是从昏迷中醒过来的张楚岚。
“你好的很。止血护心生骨几张符箓打下去，一会儿我再扎几针应该就能好了。”
他把楚岚扶起来，后退了一步，向他所有比赛结束时会做的那样，行了个抱拳礼，“阳五雷法，领教了。”
“张公子，承让。”尔后却是又加了一句， “辛苦了。”
然后常清转头就和裁判来了一句震惊张楚岚和观众一整年的话，“裁判，我弃权。”
不明所以的观众：？？？
刚刚被治好的生龙活虎的张楚岚：？？？
“小子不才，先谢过过天师府的厚爱。”
“只是各位前辈，小子虽然门派无名，但师承有恩。我此行只是出来拜访百家给自己涨涨见识，和张公子比试见识了阳五雷也算是不虚此行。小子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加入天师府，实在不合适。”
“所以这个天师的位子和通天箓，就留给比赛的第二名吧。“
于是为了决出这个第二名灵玉真人和张楚岚又加赛了一场。
——————要说的东西也很多所以放在正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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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岚和灵玉的比赛和漫画剧情一样
就正常走剧情
最后灵玉还是被下药
赢的还是楚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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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清那句辛苦了
是在对张楚岚尽力展现了接近纯粹的这份心性、隐忍了十年这份经历、还有身处漩涡中央这件事情本身说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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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清和楚岚相性严格意义上不算好
一个极度讨厌戴面具的人
一个戴久了面具快要摘不下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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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岚对自己发狠，刺激经脉的时候
常清心软了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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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的选择，不在其位，不谋其事。
常清会尊重他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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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赢，你要怎么打，都是你的选择。
我尊重你，尊重你的选择，我也尊重我自己。
我没有要放水的理由。
因为你弱或者你受伤了就放水？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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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之后才出家的老王也许会。
但是从6岁就开始炼炁，明白修行一路有多么艰难、多么危险的常清不会。
修行不易，这对谁都一样。
百因皆有果。楚岚的命没其他人那么好，但那同样带给他了另外一些别人没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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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楚岚那个时候真的用左手再试了一次
常清会怎么做呢？
答案是他能看到，会避开，依旧会帮他治，但结局不会改变。
作者有话说里还有一点点碎碎念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楚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