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分手》偷喜

59、调查

　　江佐的房子没送出去,接下来的事情更是向相反的方向发展。

　　这天，老张在「好好说话」四人群里异常兴奋。
　　老张，「浮世绘出了四套法拍房，月底开拍，这不就咱四个的么？」
　　尹安，「我有，为什么还拍？」
　　老唐，「我是公w员，不要跟我提富人的生活，我能住上现在的房子已经是个幸福的市民了。」
　　老张，「@江佐，一人两套？」
　　江佐，「我倒插门，好像也不太需要。」

　　尹安，「wtf？」
　　老张，「削他。@尹安」
　　老唐，「必须削。@尹安」
　　老张，「不削看不起你噢，@尹安」
　　老唐，「往死里削。@尹安」

　　尹安没理会这俩捣乱的，「月底？那不就下周？」
　　老张，「对，60天变卖期，我也刚看见。」

　　*
　　一周后，老张如愿以偿地拍到了浮世绘的房子，价格比市价低了不少，他去现场看了，原房主装修完就没住过，据说也是个经历过风浪的主儿。

　　反正他是不亏。

　　老唐挤兑他为了泡妞还专门买了套房，老张说那不能，谁这么想不开在家门口泡啊，分又分不干净，纯是为了和弟弟妹妹一起住才买的好不。

　　老张的成长经历相当潦草，充值送的都比他家有仪式感。

　　据老张自己念叨，他还没上幼儿园呢爸妈就惦记再生个闺女，结果说到做到，一不小心搞了对儿龙凤胎出来。是喜事吧……但孩子多吃的也多，爸妈就很犯愁。
　　老张他妈是学校职工，为了多赚点找了份给补习机构招生的兼职，每天心里盘算着钱，累得眼冒金星嘴上冒炮。

　　龙凤胎也没过上什么安稳日子，一岁不到就被送到了外地姥姥家，妈妈不疼舅舅不爱地苟着。

　　然后是他爸，在原单位托人办了停薪留职，自己跑去沿海城市给私企老板打工。转年他妈不放心也跟着去了，再转年龙凤胎被接到那边和爸妈同住。
　　最后只剩下老张和70多岁的奶奶在K市生活。
　　后来，他爸妈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说习惯了沿海城市不打算回k市了，要把还在念高中的龙凤胎甩给老张。

　　那时老张刚上大学不久，奶奶也被大伯送进了养老院，看上去的确是个吃白饭的。他爸妈会作也会说，非得强调弟弟妹妹跟着老张才能学习好。屁啊，老张心想，都是放屁，但转念想到自己的可爱女友，他又说，“好吧，生活费不能少。”
　　这些年每次酒过三巡老张就变得话密，说什么不怪初恋甩了自己，他家庭观念有问题，狗都不配。

　　*
　　张今给江佐办的事儿还挺靠谱，在江佐来之前他已经来过R市把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
　　上次跟尹安来R市时碰到的夜店瘾女郎这回被张今收买了，这姑娘眼里只有钱，谁有钱味儿跟谁跑，她还动用了自己的小姐妹们，连续半个月给张今发来乔宁和营销阿康一起招待客户的视频。

　　这些视频很有看头，江佐几个人在酒店连夜扒出了视频上的信息。有时招待的是朗基客户，有时和不认识的人一起招待朗基客户，有一次招待发生在投标失利后，但视频中一点沮丧的气氛都没有，相反好像在庆祝。

　　这还只是夜店的部分。
　　张今还收买了H酒店的一名前台，调取了乔宁和谢总三个月的消费记录。

　　这家酒店是上回来R市考察时江佐和谢总一起来过的那家，江佐之前就觉得那个叫Megan的COO（首席运营官）和谢总熟得有点过头，果然，前台调出了乔宁在行政楼层一个月内开过12次房。

　　*
　　虽然不能摆在明面上，但分公司服务器上的文件被苏闻（信息安全工程师）查的差不多了，个人往来和招标信息先忽略不看，系统里近两年上传的投标文件频繁异动过，有的居然是开标前一天下午调整的总金额，还有的被改过基础信息导致投标失败，而按公司流程大型投标项目需要小组论证才能执行，时间上疑点很大。

　　王川（审计）对照异动的数据和投标项目做了一一比对，一共32个项目，然后他又把近两年的所有投标文件进行整理，结果发现，两年内的朗基参与的84次竞标中，投标企业中都会出现建葉集团，而大多数中标的企业不是朗基就是建葉，也就是说，这两家企业瓜分了投标项目中的大部分市场。
　　反观建葉集团，两年内也只参与了86次竞标，招标单位和朗基吻合率超高。
　　再抓取这两年行业上可投标的项目总数，起码超过300项，那么这84次和86次竞标是怎么来的？

　　江佐搓着手机屏幕，不苟言笑，他突然发觉自己一直在被江乙昇误导着，也许朗基存在的不是内鬼，而是两大房企通吃的吸血鬼。江乙城或许也没有夺权上位的强烈动机，大概率只是被人摆布的傻子。

　　证据虽迟但到，之前的行政咪咪主动联系张今，想让他和领导说说保住这份工作，而张今却反客为主从咪咪嘴里拿到了刘曼的联系方式。

　　刘曼状况不太好，当初被安排在江佐旁边盯梢只捞到点零花钱，辞职时账户里也只多了40万。

　　她起初是被吓唬走的，后来发现自己在用人市场上竞争力并不突出，她开始埋怨40万封口费也太少了，比一年的工资还少，她应该把知道的信息拿出来两头开价后再消失的。

　　待她反应过味儿来想去江佐那儿再敲一把时，张今来电话了。

　　江佐早知道刘曼这人没底线，之所以搁置一段时间就是为了冷着她。

　　江佐让张今和她谈，俩人博弈了将近两个小时，刘曼以挤牙膏的节奏一点点放出信息吊人胃口。张今句句客气，但透露出的信息却充满了紧张感，老大很生气，年后会走司法程序噢。

　　最终刘曼没敢狮子大开口，只说想回公司就职。张今问江佐，江佐说好，让她先交出揭发材料，然后入职能基数字投资公司。

　　尼玛数字公司再有几个月就解散了，张今在心里对他佐哥的黑心爆了句瑞思拜式的粗口。

　　成毅（商业分析师）听取了分公司各部门的培训与讲解后，交流了很多问题，有的问题听上去浅显，有的看上去和工作毫无关系，但成毅却通过这些迷惑性问题把公司的问题和意见建议梳理完了一大半。

　　江佐在唯一一次见面会上做了个报告，PPT最后一页放上了张今的手机号。果不出所料，当晚张今就收到了一条举报信息，举报的是谢总的外甥乔宁。

　　乔宁和谢总存在连带关系本身就违反了公司纪律，更严重的是他权限混乱，几个月报销招待费80多万，内容什么都有，酒店娱乐……

　　举报人还贴了几张小票照片作为证明，“好家伙！”张今惊呼，“化妆品和包包……啥都有。”

　　江佐拿过张今的手机看了眼照片，基本都是酒店的□□，几张化妆品小票上写得清楚，逆转时空系列套装……
　　逆转？？

　　江佐眼前突然出现Megan（范崇）成熟性感的脸蛋儿，这个被尹安夸过的魅惑女人……他怎么才意识到？跟她暧昧不清的根本不是谢总，是乔宁吧？她喜欢小鲜肉？在自己工作的酒店也能搞到一起，这女的得多野？多亏尹安离的远。

　　张今顺着江佐的意思，让苏闻访问酒店监控系统，苏闻说你疯了啊，犯f的。
　　没招儿，张今同城网购了一套外卖制服，在夜黑风高的某个晚上，他通过收买的前台打通了房间座机号。
　　接电话的是乔宁，张今说，“范小姐订的外卖，下来取一下。”只听那边乔宁问，“你订餐了？”
　　女人说，“没有”。
　　张今说，“噢噢，搞错了，骚瑞。”然后兴奋地去向他佐哥汇报。

　　*
　　这段时间江佐费心费脑，其间尹安来了两天，还没尽情腻歪呢，人就被江佐带去见了那个要征地的暴发户。

　　暴发户这半辈子就想洗白成真正的企业家，当即给秘书打电话要办理付款和交割，如果不是为了让尹安尝到甜头，江佐可能永远不会和这人产生交集，他按住尹安要出口的“一步一步按流程走”，伪善地赞美道，“对，企业拿地就讲究个痛快。”

　　后续的事情尹安就不用管了，钱会打到园区管理公司账户而不是zf，佣金一定是赚到了，还有夏兰的份儿。

　　江佐看着尹安赚到钱愉悦的模样，笑着问，“算我送你的定情礼？”

　　尹安说，“真讲究，你都没出钱。”

　　江佐捏住尹安的手，“那我出力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欢迎收藏欢迎收藏欢迎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