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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较量中的争锋相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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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宿命制约的话。那么妈妈,你会愿意看到日益强大起来的临安吗?你会为临安不再忍受那个女人的嚣张跋扈而高兴吗?你失去的,我从未拥有过的,都应该加倍地、还给我对吧。以前总是认为跟你对话非常辛苦,就连呼吸也觉得麻烦无比。记忆中的你,面容开始变得模糊,就像泡胀了的老照片一样。
明明很想很想把你忘掉,可是当一切都快失去它的轮廓的时候。我却是这么地惊慌失措。很好笑,对不对?从今以后,临安不会再懦弱地躲在暗礁里哭泣了,不会再委曲求全,极尽讨好,与其就这样任人欺辱、肆意嘲笑,到不如步步为营、筹谋计算。等着,我会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属于我们的所有。傀儡般忍了这么久的自己,是时候该反击了。”
——江临安日记
“令娴……”临安虚弱地靠在门槛上,肆意纠结的暗色长发,浓黑的眼圈衬得她苍白的脸愈发憔悴,精心准备的羸弱毫不娇柔做作。
令娴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怎么了?伤口又疼了吗?”忧虑在她的翦眸中浅易暗涌,流泻出浅淡不一的心疼成分。“我去给你拿医药箱。”
临安微笑地看着令娴葶苈的身影,那件雪纺丝质的棉纱娃娃裙穿在她身上是那样的贴合,仿佛是天生设计给高贵如她的可人儿穿的。不管是做什么事情,令娴处理问题的方式总是那样恰当,永远都是这么的安雅,一副纯良静澈的乖巧模样。像公主般。完美得无可救药。
临安低头看了看自己宽大的有些褪色的灰色衬衣以及湖蓝的牛仔裤,突然觉得眼睛有点酸,酸得心里慢慢起了泡,而一种类似嫉妒与极端向往的情绪,慢慢腐蚀掉她所有的假装不在意,把苦涩毫不留情地搅起。
她开始拼命地揉眼睛。想要甩开这种令她蒙羞的丑劣思想。
惊悸总是能染绿苍白,而美好在这团污黑发臭的沼泥中,光速般肢解,余下的残骸则微妙地被稀释成一池永不见光的,肮脏东西。
临安漫不经心地拢起裤卷,看着已经结疤的暗红色血痂。嫌恶地扯了扯嘴角。在令娴转回身之前狠狠地抓破快要愈合的伤口。疼痛迅速鼓胀成球,尖刀般一层层剜开心脏表膜。她的身子微微地颤着,铺天盖地的疼痛感顿时潮水般向她涌来。神经似快要破裂般地亢奋。
“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令娴紧张得看着不住冒血水的膝盖,暗暗抽了一口气。
临安委屈地看着上药的令娴,略带轻描淡写地开口:“本来早就好了的,只是伯母……”特地卡住的字眼成功地引起令娴的注意力。
“我妈?”她毫不知情地望向临安,“你不是搬家时不小心在弄堂里摔着吗?”
药粉渗入血液,带着痛痒不一的触觉。虽说如此,临安还是忍不住轻逸出声。她暗自紧咬嘴唇,厌恶自己的懦弱。
“伯母是这样说的吗?”临安不可置信地盯着令娴,“怎么可能呢,这一看就知道是抓伤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