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梅蕊 ...
-
“本王没有。”晏隋倏地站了起来。
虽然他比戚桢高了大半个头，但是，毫无威慑。
戚桢挑了挑眉：“个儿高你就有理？”
晏隋：“……”
“坐下。”戚桢温柔笑道。
晏隋第一次觉得，戚桢笑起来有点吓人，乖乖坐了回去：“你听我解释，这是个误会，我只是找人谈点事儿，没行不轨之事。”
戚桢转过身，手肘压在晏隋肩膀上，轻轻按了一下：“找谁？说什么事？”
晏隋并未多想，直接交了底：“ 找花韵楼的李渔。”
原文里李渔是花韵楼的花魁，作者描写时花了不少笔墨，大肆渲染她的美貌风情。
戚桢眉头微蹙，捏起晏隋的一缕头发，轻轻一拽。
晏隋吃痛闷哼了声：“疼。”
戚桢有些不爽：“你找她作甚？她比我好看？”
兴许是刚跟晏隋在一起的缘故，戚桢虽然明知道晏隋不会有二心，但不影响他不开心。
“怎么可能！她是女的！”晏隋扭头试图解释，“我又不喜欢女人。”
“我找她是想问一下前些日子，陆府寿宴之事。”晏隋一本正经，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可信。
前几日，陆遥父亲大寿，请了花魁去助兴，这件事全京上下都知道。
戚桢目光在他身上游弋了一圈，抬臂掸掸衣袖，冷哼着坐到了晏隋身边。
“寿宴上可是出了什么事？”戚桢托着脸，温声问。
原以为晏隋出门是为了那夜游湖遇刺之事，没想到这几日又横生了别的枝节。
“没出事，只是出现了个可疑之人，身份不明，陆遥好奇追过去时，人已经不见了。”晏隋给戚桢倒了杯茶，尝试性讨好。
戚桢托着脸，没赏颜色给那杯茶：“所以这个不见的人与花韵楼有关？”
晏隋嗯了声，默默把推到戚桢面前的茶盏又拉了回去：“那男子逃跑时，衣袖随风摆起，露出了手腕上的黑色梅蕊刺青。”他怕戚桢不明白，解释道：“黑色梅蕊是花韵楼之人才有的特殊标记。”
戚桢伸手截过晏隋刚拉回去，喝了一口的茶盏，送到了自己嘴边：“有怀疑对象吗？”
“……”晏隋看着戚桢嘴唇轻轻呷上他方才用过的盏沿，耳朵微微浮上一层粉，目光迅速避开，“我问了李渔，说他们楼里根本没有手腕上纹刺青之人。”
戚桢目光一顿，回想起灵清在花韵楼说的话，指尖不由得捏紧茶盏。
“你们楼内可有一个右手腕纹有刺青的人？”
灵清看了戚桢一眼，浅笑没说话。
“不否认，那就是承认了？”戚桢揣摩道。
“公子好霸道的逻辑。”灵清十分欣赏的看着戚桢，“没错，确实有，不过目前没有，但是十五年前，有。”
虽然早猜到可能会是这个结果，但是，眼下得到证实，戚桢还是觉得震惊。
他刚想问这个人现在在哪里，灵清嘴唇轻轻一动：“两个。”
“戚桢？”晏隋伸手在戚桢面前晃了晃，抢回了戚桢的视线，“怎么六神无主的，不舒服吗？”、
戚桢喝了口茶，摇头说了句没事：“那你除了李渔，可曾再问问别人？”
“没来得及，看见你进灵清房间，就没心思再查了。”晏隋伸手在戚桢脑门贴了贴，凉凉的，没发烧。
“我真没事儿。”戚桢按下晏隋的手，他没想隐瞒，“右腕有刺青之人，我也曾见过。”
“何处所见？”晏隋旋即问道。
戚桢将那晚遇上贺云洲之事以及灵清所言，都告诉了晏隋。
晏隋的反应在戚桢预料之中。
“贺云洲？”晏隋不可置信道，“他一个南楚太子，手腕上怎会有风月之地的刺青？”
戚桢摊手：“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去花韵楼。”
“不过，灵清只告诉我当年右手腕有刺青的人有两个，多的没说。之后不管我再问他什么，他也都不回答了。”戚桢托着脸，有些疲惫的靠在晏隋身上，“|不过，我总觉得他似乎在暗示我什么。”
晏隋好奇抬眼。戚桢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喝了口水。
灵清说，不管是大梁还是南楚，都是信奉神明与天命的国家，对他们来说，这个世界上似乎没什么是不可信能的。
可是在这之前，戚桢并没问相关的问题，灵清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很是奇怪。
虽然察觉戚桢似乎有事情瞒着自己，但既然戚桢不愿意说，晏隋也没必要刨根问底，继续就方才的事情道：“虽然暂时还没证据，但我总觉得，上次你与晏珏游湖遇刺之事与贺云洲有关系，而贺云洲又与此人难逃联系。”
戚桢嗯了声：“晏隋，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花韵楼的来历，还有灵清的过往。”他顿了顿，看着晏隋，“顺便再查一下我爹。”
晏隋不解：“灵清自然要查，至于花韵楼的来历，那不是你爹开的么？你也不清楚？”
戚桢摇摇头：“我总觉得事情似乎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总之你放手去查便是。”
话音刚落，戚桢突然胸口一激，紧接着便咳嗽了起来。
“怎么了？”晏隋皱眉扶着戚桢。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戚桢这几日似乎有些虚弱。
“我也不知道，最近感觉很容易便累了，时不时就会咳嗽。”还浑身酸疼，难不成是系统不好使引起的？戚桢也说不清。
晏隋有些自责，低声羞愧道：“是不是我弄你弄得太过了？”
戚桢：“？？？”
愣了片刻，戚桢才反应过来，啧了声，只觉得离谱：“我还没那么易碎。”
“你再粗暴点，”戚桢双手环住晏隋脖子，故意勾引道：“我都受得了。”
“光天化日，不要总是黏黏糊糊的。”晏隋想把戚桢从身上摘下去，但又舍不得使劲，弄了半天，戚桢还在他身上挂着。
“我就是这种黏黏糊糊的人，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再过不到一年，就没黏糊的机会了。戚桢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晏隋捕捉到了，但兴许是戚桢太会伪装，晏隋并没多想。
戚桢不是个喜欢后悔的人，跟晏隋第一次云雨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所有，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不想学话本里那些情节，既然知道自己活不长，便会主动消失，让对方忘记自己。
因为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他可以为了晏隋，放弃自己贪生怕死的心，晏隋那么爱他，自然也会做出同样的事。忘记说的容易，可是对于晏隋这种偏执的人来说，这辈子都不可能忘了他。
既然如此，不如痛快过一场。
他不属于这里，这里的晏珏，贺云洲这些人，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书里的角色而已，唯一的活人就是晏隋。
就算晏隋想要忘记他，他也要让晏隋一辈子都记得他，因为这是他存在过的证据。
而且，事情没到最后，就不是死局。
“李公公，王爷现在真不太方便，您先去前厅吃会儿茶，马上就来。”院门口，管家见举着皇帝令牌不顾阻拦往这边来的老太监，大步一迈，挡在其面前，脸上挂着十年如一日的和蔼笑容。
“这是要事，皇上吩咐一定要亲手送到王爷手中。”老太监一派威严道。
管家面不改色：“老奴懂，但王爷眼下真走不开。”老太监还想说什么，管家直接冲旁边山墙一般厚实的家将使了个眼色：“没看见李公公累了吗？赶紧扶李公公去前厅看茶。”
两名家将虎虎生威的应了一声，仗剑上前，直接架刑犯一样架起老太监，悬空把人往前厅拖。
“我可是皇上派来的人！你们竟敢如此对我！当心皇上治你们罪！”老太监回头咆哮。
管家依旧笑眯眯：“听见没，李公公不想被扶着，要不你们谁抱他老人家一下？”
说着，一名身高九尺，肌肉像是一块块大馒头一样的巨型壮汉抖着胸肌走了过来。李公公恐惧看着对方：“你离远点！”
管家微笑：“公公娇弱，当心别把公公抱碎了。”
骨头错位的一声脆响传入管家耳中，管家这才转身，刚好对上晏隋阴沉的脸。
“到底何事？”晏隋不悦道。
“回王爷，三皇子不日便要与国师韩礼成婚，那阉人是来送请柬的。”管家低头回禀道。
“韩礼要跟三皇子成婚？”戚桢一边系衣带一边走到了门口。
管家愕然看着整理衣衫的戚桢，目光回到晏隋身上，虽然略微隐晦，但晏隋依旧从管家眼中读出了禽兽几个字。
“你那是什么眼神？本王什么都没做。”晏隋恨不得当场把戚桢塞回去。
作者有话说第37章 梅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