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空间拥抱你》胜乐

3、是个女孩

　　白姝下楼与王琪相见，两姐妹挽着胳膊走向公交站牌。
　　到达洗衣店领取了衣服，两人又去往了学校。
　　校门口，遇见了张北。
　　“你怎么在这？不去组织参赛？”王琪问。
　　张北接过她们手中的衣服，“我们的纪律，不用担心。这不是怕你们两个女生累嘛，帮你们拿到器材室。”
　　由于运动会的操办，器材室的运动器材被使用，器材室空置下来，张北便向老师申请，借此给自己班女生换衣服。
　　张北把衣服放在器材室，离开前把钥匙交给了白姝。
　　王琪去叫拉拉操队员，白姝留下核对每个人的尺寸。
　　分好衣服，王琪还没有回来，白姝想着去上厕所，也不耽误，就锁好门，走向走廊尽头。
　　“你要不要脸？就你这身材长相，还好意思跳拉拉操？”嬉笑声从厕所传来，白姝在门口站定。
　　她没有爱管闲事的时间，也没有私下评价别人的爱好，但是，出现在她面前的事……犹豫不决间，只听哗啦的水声响起，冰冷恶毒的言语也随之而来，“好好清醒一下。”
　　白姝迈着步子走了进去，只见三个女生围成一圈，一个手里还拿着一个水桶，嘲笑声在空荡的厕所格外刺耳。
　　戴口罩的女生意识到有人进了厕所，示意身旁人，拿着水桶的女生转身，居然是刘丹！
　　那……那个女孩就是……白姝冲上前，墙脚的女孩浑身湿透，湿哒哒的头发更是遮挡了她的脸。
　　白姝慢慢走近，她却不敢触碰她。
　　“你们太过分了！”白姝怒气从心底升腾，“欺负别人就这么好玩吗？”
　　戴口罩的洪露妮讥笑一声，转身就走，闫雪和刘丹也跟着她转身要离开。
　　“你们就不怕我告诉老师吗？”一声严肃的话语制止了她们的脚步。
　　首位的洪露妮转身，一字一句说道：“告诉什么？同学，我们不过上了个厕所。”随手指向角落的人，“至于她，不知道那位同学是觉得天气太热，洗了个澡，这我们也管不着啊。”
　　“我都看见了。”白姝指向刘丹，“她，拿着水桶泼了人家。”
　　刘丹在被指认的一瞬就紧张起来，眼神不敢与白姝对视，看向地面不停乱瞟。
　　洪露妮慢慢走近白姝，“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一清二楚。你进来的时候，只是看到了刘丹拿着水桶，这就说明是她泼人了吗？”
　　白姝与她直视，“平白无故拿着水桶做什么？”
　　“怎么？刘丹好心捡起倒在地上的水桶，有错吗？”不等白姝说话，再次说：“同学，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平白无故，冤枉别人。”
　　看着白姝一脸震惊，洪露妮转身领着她们离开了，转身的时候，恶狠狠的眼神在角落的女孩身上扫过。
　　王琪与她们三个擦身而过，进了厕所。
　　“姝姝，我就知道你在这，快点吧！同学们都到了，就是那个女孩不知道……”白姝的沉默叫停了王琪的喋喋不休，走近白姝，“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你没事吧？姝姝。”
　　询问期间，余光触碰到角落的人，“妈呀！那是谁？”
　　王琪的惊吓唤起了白姝的回应，白姝转身走到女孩身旁，缓缓蹲下，柔声询问：“你还好吗？要不要……”
　　话还没有说完，女孩站起身，细碎的嗓音带着哽咽，“谢谢。”然后就跑着离开了。
　　王琪问出了不确切的想法，“这刚跑出去的，是那个女孩吧。”
　　“是。”
　　“那这拉拉操……”
　　“她不跳了。”
　　“啊？这……”王琪正要说队形怎么办，白姝打断她，“我再排。”
　　两人沉默着，并肩回到了器材室。
　　换好队服，白姝临时告诉了大家出现了突发状况，给出了新的排列顺序。
　　“很抱歉，还要大家重新熟练一下队形。”白姝说着要给大家鞠躬致歉，身旁的女生扶住了她，“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大家也纷纷应和。
　　白姝领着大家先到一片空地再次练习了新队形。
　　广播响起了检录运动员进场，白姝和同学们也随之来到了操场。
　　青春靓丽的身影活跃在沉闷的空气，参赛选手和观赛人员激动澎湃，为运动会拉开了帷幕。
　　比赛如火如荼地进行，寂静的器材室里，一个孤单的身影坐在器材垫。
　　白姝透过器材室唯一的窗户，看到窗外的树叶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自从定下了拉拉操的样式，白姝就向队员约定了时间地点，每天下午大课间，在教学楼的后面道路上练习。
　　无论天气多么炎热，女孩每次准时到达，她没有给白姝请过一次假。
　　虽然站在最后，她也在尽自己做大的努力学习，动作从最开始的不协调，到最后完美的走位。记得最后一次的排练，随着女孩跳动的头发，和白姝赞扬大家的泯然一笑，都告诉她，女孩对这件事的喜欢。
　　然而，她的缺席，太遗憾了。
　　器材室的门被推开，一个人坐在了白姝的身边，一瓶水递到了她的眼前。“虽然跳拉拉操时你泰然自若，但我还是看出了你的强颜欢笑，说说吧。”
　　白姝接过水，“琪琪，你说，为什么世界上会有坏人？”
　　王琪看着她的侧脸，“姝姝，你已经帮助她挺多了。如果她自己不在意，你也不可能一直帮助她。”
　　白姝转头看向王琪，“琪琪，我看到她被欺负，我感到很气愤。我知道多管闲事不好，可是，她就在我身边，我不可能去置之不理。”
　　“姝姝，你这是圣母心泛滥！高三了，你该自私一点，两耳不闻窗外事……”面对闺蜜的开导，白姝陷入了沉默。
　　没人知道，门外一个身影消无声息地离开了，只留下了门外一瓶矿泉水。
　　班级里，张北高声宣布，“鉴于我们班这次运动会取得优异的成绩，班主任决定班费一起去KTV嗨皮！”台下欢欣雀跃。
　　张北错开人群，来到白姝座位旁，“白姝，王琪，一会送完衣服，一起来吧。”
　　“我就……”白姝话还没说完，王琪斩钉截铁地应下，张北嘱咐她们一定要到就招呼其他人了。
　　“琪琪，我挺累的，我就不去了。”白姝爬在课桌上，对王琪说。
　　“我看你也不是累，就是想得太多。你一定要去，唱唱歌，放松一下。”王琪看穿了她，她便应下了。
　　白姝转了方向，看向那个角落。她……大概回家了吧。要是不回家，她会和他们一起去吗？

　　KTV的包间，有的在唱歌，有的在打牌，而白姝她们在聚在一起玩转盘，真心话大冒险。
　　转盘转到的有缘人，都被卡片后的惩罚整的哭笑不得。
　　王琪笑着说：“这局可不能再选大冒险了，要真心话！你们几个男生也这么怂，没一个敢选真心话，怎么？怕说出惊天秘密啊。”
　　众人赞同，不论这局是谁都要选真心话。
　　王琪兴致勃勃地扫视一圈，玩味的笑了一下，转动了转盘。大家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最后，指针慢慢悠悠的停在了白姝面前。
　　王琪懊悔，怎么坑到自己的闺蜜了！
　　白姝见此，惊讶了一瞬，便伸手在桌子上随意抽了一张卡片。
　　翻来卡片，上面写：现在你最想见到的人是谁？
　　白姝意外的看着这张卡片，这问题……
　　旁边的人起哄，“不能思考啊，想到谁就说出来。”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白姝停顿了一下，“是个女孩。”
　　大家显然有些失望，没有爆出什么大料，又接着进行下一轮。
　　王琪看到卡片时，就知道了她的答案，担忧的看了她一眼，也不再多言语。
　　KTV内，欢声笑语，人生鼎沸。
　　一个偏僻的小胡同，一个身影坐在小板凳上，双手不停的洗刷着应接不暇的碗筷。
　　这就是女孩兼职中的一个，夏夜搭配烧烤，也给她一段相对轻松的日子。
　　冬季对她更加难捱，冰冷刺骨的水和风包裹着她，手脚的冻疮陪伴着她。
　　“快一点，前面都不够用了。”穿着围裙的女人又端来一批餐具，把她清洁好的端走。
　　女孩加快手上的动作，前方的垃圾桶发出细碎的塑料袋声响，女孩不用抬头就知道是它们来了。
　　一只老狗带着三只幼崽，它们总是这个时间点出现在小巷，这是深夜属于它们的快乐。
　　也是，她的快乐。至少在这个孤寂的夜里，隔着几道墙的沸反盈天，有生命的它们陪在她的身边，就很好了。
　　月明星稀，门可罗雀。
　　她背着书包踏上了回家的路，月色下的影子后面跟着几个黑黝黝的影子，还有几声奶狗的嗷呜。
　　推开房门，酒气熏天。女孩没有开灯，打开窗户，借着月光，只见沙发上躺着一个男人，地上酒瓶随意倾倒。
　　女孩麻利地收拾了残局，在男人身上盖上毯子，转身进屋。
　　屋内灯光亮起，尚时过后，灯光熄灭，万籁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