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缱绻(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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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派药之后又被几个乡民强拉着塞了两个自己种的萝卜、几把鸡毛菜，冯辰背着装着蔬菜的药箱快活地回到和区白月约定的地方，却没有看到它。在原地等了约摸半个时辰也不见区白月的影子，冯辰有些不安起来，莫不是它遇到了什么麻烦？
冰洞在相邻的另一处山上，洞中不见天日、终年冰寒，生活着一种长得像蝉一样的虫子，它蜕下的壳是炼九转丹必需的药材。冯辰只知道这些，却不晓得那冰蝉壳需在冰蝉脱壳的那一刻取走，不然就会被它自己吃掉。而蜕皮时的冰蝉因为缺少保护，体内的至寒之气达到鼎盛，又最为凶狠，一旦被咬伤，那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会被从自己脊髓发出的寒气在片刻内冻成僵尸。冯辰只道是那冰洞深不见底，生怕区白月进去里面迷了路，所以也不再等待，深深浅浅地也向那冰洞寻去。
又行了一个多时辰，天将黑时，终于看到了那冰洞，远远地就看到地上趴着个白色的身影。“白月！”顾不得脚下一路铺到到洞口的乱石当道，冯辰大叫着扑上去。一把将他扶起来，发现区白月一张脸上都结上了冰霜。“白月……白月你怎么了！”大力地摇晃着把他唤醒。
区白月艰难地微睁开双目，冰裂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一个声音。“白月……”冯辰心疼地把他的手攥在手中想给它温暖，却发现他紧紧握着拳在他手上撞了撞，嘴唇牵动着勉力笑着。“白月，这是……”一个个掰开他的蜷紧的手指，就看到小小的一只冰蝉壳躺在那冰一般寒冷的掌中。
“把它交给我……”冯辰抬起头来，对上墨竹一双夜色般深沉的黑瞳。
“把区白月给我，它中了冰蝉毒，再多拖一刻就有生命危险。”与这个人类，他不想多说。
冯辰看着已是几年不见的墨竹，他的身材越发的挺拔英武，依旧不变的是黑衣和眼中对人类深深的痛恶。他蹲下身，把哆嗦着的区白月揽进自己怀里，像是对着情人一般温柔地嗔怪道：“白月你怎么这么傻，那冰蝉岂是你这种小狐精能对付的了的……”轻轻揩去它脸颊上的冰霜“我带你走，不要害怕，我会救你的。”说着，就将他打横抱起，取过他手中的冰蝉壳往冯辰怀里一丢转身就要走。
“等……等一等！”冯辰在他背后叫道，墨竹闻言回身。
“把白月留下，我会救他，不用你操心……”他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墨竹把它带走的样子，心中像被锥子钻洞似的疼，他不想让区白月被这个人带走。
“哼！”根本不想理睬他，正想走，忽然前襟被扯了一下。一低头，就对上区白月一双泛着波光的金色眸子微睁，发白的嘴唇开阖着：“啊……呀……”，一根食指勾着自己衣襟，轻轻地摇了摇头……墨竹只觉得心口一堵，哑然道：“你不要我带你走？”眼睛眨了一眨，水光盈盈的瞳眸中有着千般的歉意万般不舍，只是没有他要的东西。白月，你若是这样舍不得他，你又为什么要在最后吹这铜哨，你是见到他了就不想我救你，难道你宁愿死在他身边么？心中的苦却再也问不出。
“墨竹，我会救他的……”冯辰还在说着。二十岁的他已经长得和墨竹一般高，见他顿在那里，冯辰走上前去，将区白月揽到自己怀里。白狐乖巧地依着，不再动了。
墨竹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后退一步立稳：“白月身上的寒气只有用纯阳的热力才能化解……”说完一转身消失在重重树影之中。
冯辰抱着它在山上奔跑着，汗水滴下来，砸在区白月脸上。它长长的睫毛翕动着，睁眼看着已经是青年的道士好看的眉眼，脸上带着决绝的笑意。冯辰只觉得自己怀抱着一块越来越冷的冰，冻气已经传到自己的胸膛上“白月不要怕，我会救你的……”他说着，更紧地把它搂在怀里。
“白月你不要睡啊……我们到家了……”区白月再次从朦胧中被唤醒，发现已经到了冯辰的住处。他现在在师傅院里有了自己的房间，一进门就把蜷作一团的区白月放在榻上，初夏的房间里不会有炭火。回想起上次它救自己时用棉被给自己加温的情景，他翻箱倒柜地寻出所有被褥给它盖上。过了一会，却见区白月一张脸越发的青紫，忽然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白色的被里上霎时渐上一片血花。冯辰一惊，赶紧拉掉他身上的被子，把它再抱进自己怀里，此时，才发现这被团里冷的已如冰窟一般。“白月，白月……”看着它惨白的唇角沾着殷红的血迹，轻轻一擦却在腮尚晕开去，就像是开在雪地上的一朵红梅。摇晃中，晕厥的区白月恢复了一些神志，看着他泛着泪光的眼，眼中满是柔情，辰，你的手总是暖的。
“白月……不要动，我度真气给你……”冯辰说着，伸手探进他衣襟中，尝试着将自己的内力输给他。冯辰本是修道之人，加上又是童子之身，体内的正是纯阳的内力。区白月只觉得一股暖流经由他的一只手传到自己身上，不觉呜咽了一声。
冯辰也发现自己送进的真气可以暖他，只是手一移开，那里又会极快地冷下来。他索性解开自己的衣服，将区白月抱到自己怀里来，用整个胸膛的温度加上两只手来暖他。区白月只觉得盘旋在五脏六腑之间的寒气一时被克制，身上说不出的适宜，哼了一声张开眼。迷离中看到冯辰的脸也红红的，赤着上身把自己整个拥在怀里，脖子上也窜起一阵热度。
冯辰从来没有见过区白月现在这个样子，凌乱的发披散着，苍白的脸上，一双沾了血的唇却红的凄惶。金色的眼眸中氤氲着一层水汽，看得他的心猛一颤。听他哼了一声，脸上地飞起红晕更是引得他身上燥热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现在的白月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诱惑，那双唇瓣像是邀请一般，一低头就压在了那唇上。
区白月被吻住了也不反抗，任由他的热力籍着口与口的交叠传递到自己体内。冯辰从来没有接吻过，他就主动伸出舌去与他纠缠。两手撑着褥子从他怀里支起身，直压着他的头深深地吻下去，手里轻轻地解着自己的衣服，将冯辰的手放在自己冰凉的身上。
冯辰沉醉在这个甜蜜的吻中，感觉到身上越来越热，手触到的区白月的肌肤由于冰蝉毒的作用，如丝绢般光滑清凉，禁不住就上下游移起来。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略略抬起头来，哑着嗓道：“白月……”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缱绻(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