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64.校园“抛尸案”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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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玖柒这时却直勾勾地盯着桌子上堆成山的资料，嘴里吐出几个字：“高铭家。”戚亦寒觉得这不应该是沈玖柒该说出来的话，所以对他说：“沈队，人家都已经拒绝过咱们一次了，难道咱们还要去打扰人家吗？”沈玖柒边摇头边说：“不。远亲不如近邻，不是这样吗？”果然，戚亦寒明白了沈玖柒的意思。
还是他们两个去，关键是他们一个个都特别懒，只能找一个理由在警局里面待着了。但是沈玖柒这个“唠叨老父亲”是肯定不会让他们闲着的，肯定给他们安排了看资料的活，并且在他回来之前，就要准备好一份这起案件的研究报告。
沈玖柒戚亦寒两人现在感觉自己只是在重复做一件事情，那就是上楼、敲门、下楼；上楼、敲门、下楼……不停地重复做着一件事情。
没想到，敲门居然还真的开了。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家庭妇女。不过，好像看到他们两个有些胆怯，开到一半就停下了。他们自然也能理解，于是戚亦寒就对她说：“不好意思，我们此次是来……”戚亦寒还没说完，那门又开了，只见那女人拿手一顿比划。戚亦寒看懂了，对沈玖柒说：“沈队，是聋哑人。”沈玖柒看了看这个女人，接着在戚亦寒耳边说：“戚公子，这就只能靠你了。”是啊，他们虽然总说着一队全员全能，全员全能，但是以前碰到聋哑人的时候总是很笨拙地才能比划出一个字，但是人家还看不懂。多亏戚亦寒来了，要不然沈玖柒现在就应该傻眼了。
戚亦寒负责沟通，沈玖柒只能负责记笔记了。
戚亦寒先是一顿比划，然后那女人点了点头。接着戚亦寒自己比划完之后，那女人也开始在空中比划。戚亦寒在旁边对沈玖柒说：“听别人一直说他们家里总有人吵架，还有小孩的哭声。”沈玖柒觉得戚亦寒说的有漏洞：“戚公子，你问的是什么？”戚亦寒翻了个白眼，说：“他们家里有没有什么异样。”沈玖柒这个直性子还是问：“她不是聋哑人吗？怎么听别人说的？”戚亦寒自己也是有点好奇，结果就是一顿在空中比划。那女人也给出了答案。
“别人也会手语。”
“别人也会手语。”
两人全都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说出了这句话。
戚亦寒有些疑问，还没等他问，沈玖柒就说：“我自己不会记着你们比划的是什么啊。”得到答案之后，戚亦寒这回长记性了，自己一边比划一边对沈玖柒说：“我问的是，他们的孩子怎么样。”
“他们的孩子具体是什么样我也没有看到，但是他们家晚上总是亮着灯，而且有人影在……灯的照耀下晃动。”戚亦寒边看边解释也是有些费劲。
“我问的是，那你听别人说他们对他们的儿子怎么样？”
“我这是听别人说的，我自己也不能确定。他们家的孩子这儿有点儿问题。”
沈玖柒当然知道“这儿”指的是哪儿。不过说出来有些不好听，只好在笔记里面写下了“这儿”两个字。戚亦寒在沈玖柒耳边对他说：“有一条对上了。”沈玖柒边记边发出疑问：“人家说的是不确定，所以不一定是对的。”戚亦寒只好不说话。接着，问沈玖柒：“下一个问什么？”沈玖柒反问：“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咱们两个还不知道呢。”戚亦寒这句话没有听进去，又问了那女人一个问题：“他们家有没有的罪过什么人？”
“好像八月三十一号全家去中央街，碰上了两个男人，之后说那两个男人撞上了他们家的那个小孩子，吵了挺久的。”
说完，戚亦寒想了想：两个男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会撞上这两个人呢？
沈玖柒在旁边拍了拍戚亦寒，对他说：“现在除了那个特点对上了，其他都没有对上。资料上不是说家庭和睦吗？现在听她的描述感觉不怎么和睦啊。”
“我问的是，他们的家庭怎么样？”
“除了总亮着灯以外都挺好的。”
沈玖柒现在已经有些崩溃了，干脆放下笔休息休息。但是戚亦寒在旁边却对他说：“沈队，怎么感觉交流这么困难呢！”沈玖柒差点就吼了：“你还知道啊！”戚亦寒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手表，对他说：“现在是上班时间，能找到一个就不错了。”现在换沈玖柒问戚亦寒了：“戚公子，下一步问什么？”戚亦寒看着沈玖柒记的笔记，说：“现在差不多都问完了，得到的线索最终可以确定的是资料里面没有写错，只是我们所见是错的而已。”沈玖柒听得有些困了，对他说：“那现在可以走了吗？”
戚亦寒接着对那女人又一顿比划，最终两人成功出来了。
沈玖柒在车上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最后比划的那句话是什么啊？”戚亦寒正在开车，虽然不想跟沈玖柒说话，但还是在嘴里嘟囔着这么几句：“谢谢您的配合，我们还有事情，就先不打扰你了。”戚亦寒说了就跟没说似的，但是沈玖柒听清了就行。
奚云好像是他们在外面放哨的，一直在门口站着，只要看着他们两个向这里走过来了，赶紧到里面对他们说：“赶紧赶紧，老大他们回来了。”孔严虽然在办公室里，但是就按照奚云这个音量，不管有多强的隔音墙，也能听到。
沈玖柒到警局第一件事情不是检查他们的研究报告，而是到办公室休息去了。但是跟在沈玖柒后面的戚亦寒转达了沈玖柒的意思：“沈队让你们准备准备，十分钟过后到办公室汇报。”果然，还是逃不掉。
沈玖柒到了办公室本来想躺会儿，但是不小心瞥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日历。立马跳了起来，仔细看了看日历。戚亦寒有些奇怪，问：“怎么了？”沈玖柒瞪着眼睛看着戚亦寒，嘴半张着，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但是最后却磕磕巴巴地说：“今、今天九、九、九月三、三号、三号了。”戚亦寒点了点头，说：“对啊，九月三号啊。怎么了？”沈玖柒就这么盯着戚亦寒，什么话也不说。
等会儿，戚亦寒好像也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
“九月五号我妈生日。”
“九月五号我、母亲生日。”
两人这么一齐说，脸上的表情也都一模一样的。
“你母亲也是九月五号？”
“你母亲也是九月五号？”
好家伙，他们一队练上万遍都不可能说这么齐。他们两个根本不用训练，还是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一齐说的。再一次，两人面面相觑，呆呆地看着对方。
“你……”
“你……”
拜托，你们两个可不可以不说这么齐！
“我……”
“我……”
【作者：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咋想的】
过了一分钟，戚亦寒刚想开口，却看到沈玖柒要张口，自己连忙把嘴闭上了。
“戚公子，你……顾夫人也是九月五号生日？”
戚亦寒点了点头，按照常理也问了一句：“阿……秦阿姨也是九月五号？”沈玖柒为了缓解尴尬递给了戚亦寒一瓶水，对他说：“是。”说完，“那……应该准备什么礼物呢？”戚亦寒在下面紧张地握着拳，说：“我、我反正给我母亲送一个花就行。给、给秦阿姨送，那、那要不送一本书？”沈玖柒好像又犯“神经”了：“别别别，千万不要给我妈送书。上次过生日我送她一本《民法典·婚姻法》她差点儿不要我这个儿子。”戚亦寒在旁边笑了，说：“你这不是故意的吗！送一本《民法典·婚姻法》这不张罗着离婚呢吗！”
沈玖柒摊手：“我哪儿知道他们会这么理解啊，本来是想着增加他们两个的夫妻关系，但是谁能想到他们会理解成这个了。”戚亦寒说：“我又不像你，送《民法典·婚姻法》。”沈玖柒有些不服输，问：“那你送哪本书啊！”
戚亦寒在沈玖柒耳边对他说：“《同/性/恋婚姻法典》。”沈玖柒骂人：“滚滚滚！怎么，上面写着——戚亦寒著。是吗！”戚亦寒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说：“好了好了，逗你玩儿的。”沈玖柒好像耍脾气了：“快点说正经的。”
“这个我觉得……还是别送书了吧。送个电影碟片吧。”
“什么电影碟片？最好不要T国和H国的啊！”
“为什么？T国和H国拍的电影都挺好的。”
沈玖柒把手枕在自己脑后，说：“不知道，她就说不喜欢看T国和H国的电影。”
“《阿甘正传》。M国的总行了吧。”[1]
沈玖柒有些惊奇：“你怎么知道我妈喜欢汤姆·汉克斯？”[2]
戚亦寒家里面也没有特别多的电影碟片，但是《阿甘正传》是他最喜欢的一部电影。只是觉得秦沁和他的“口味”差不多而已。
“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3]
“沈队，你也看过啊。”
“小时候看的，现在能记住就已经很不错了。”
戚亦寒好像明白了什么，对他说：“沈队，你好像暴露年龄了。”沈玖柒也意识到不对了，从座位上起来追着戚亦寒，对他说：“来，你过来，我保证不打你。”
两人就在办公室闹了不到两分钟，就有人敲门。沈玖柒这才知道自己给他们的时间到了，只好对外面敲门的人说：“把他们都叫进来吧。”
沈玖柒看他们一个个脸色都有些不对，好像明白了什么，对他们说：“好了，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谁要是这次机会没抓住谁就等着一千字检查吧。”沈玖柒说完，戚亦寒完美接上：“我们当然是去找了高铭的邻居，因为是聋哑人不好沟通，所以只得到了一个线索——资料是没有问题的。我们看的有问题。”戚亦寒说完，所有人都送了口气。
“而且还意外得到一个线索。说他们家好像在八月三十一号去中央街，但是碰到了两个男人，这两个男人好像撞到了高智，听最近的居民们说，好像吵了挺久的。这好像是他们家得罪的人。”
沈玖柒这个想法来了挡都挡不住：“可以说他们家人得罪了这两个人之后那两个人反过来报复他们家人吗？”戚亦寒抬眸：“要是报复也只有可能报复高智，因为说是碰到了高智……但是这样又说不清，两个大男人为什么要跟一个小孩计较呢？”戚亦寒说完，沈玖柒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他们说：“咱们是不是有一天接到报案说两个男人撞到了他们家的小孩，而且地点是在中央街。之后调了监控才知道是那个小孩撞到了那两个人。这其中是不是有点联系？”
沈玖柒这么一说，一下子唤起了所有人的记忆。戚亦寒问：“监控有没有照到那两个人的正脸？”沈玖柒说时迟那时快，赶紧到电脑前调出了那时候的监控，但是一点正脸都看不到，甚至连穿着、身材都很难看清。
沈玖柒问：“那如果不是这两个人呢？不是这两个人的几率也有可能。再说了，就像你说的，两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跟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戚亦寒只能在旁边盯着这个电脑，但是什么都没有说。过一会儿，又有理有据道：“那如果只跟这两个人有过节的话，那也是他们家人有错在先，为什么还要人家反过来道歉呢？”
“不讲理呗。”沈玖柒在旁边接道。
“但是现在局势扭转了，他们之前不是受害者，但是现在从往前的‘施暴者’变成了如今的‘受害者’。在这其中，有没有可能出现‘加害者’呢？”戚亦寒说的这几个“者”有些把他们绕晕了。沈玖柒因为脑子转的快，所以很快就能反应出来戚亦寒具体说的是什么。当然，反驳还是要反驳的：“那如果是这样的话，谁在里面扮演‘受害者’，谁在里面扮演‘施暴者’，谁又在里面扮演‘加害者’呢？”
这个问题把戚亦寒问住了，但是立刻就想出了答案：“高铭家之前本来是‘施暴者’，那两个人是‘受害者’，在此跟车诗家没有一点关系。但是这件事情之后高铭家里变成了如今的‘受害者’，而车诗家也被卷了进来，成了‘受害者’，而那两个人有可能是‘施暴者’，也有可能是为了‘报复’。但是在这几个人当中，肯定必须得有一个‘加害者’。高铭家和车诗家的经历都挺惨的，没准儿……凶手有可能把自己家给毁了。”
沈玖柒皱眉，说：“戚公子，请注意言辞。”戚亦寒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
沈玖柒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说：“戚公子，班主任看到学生们打架不会阻止吗？就让他们之间的矛盾产生？”戚亦寒好像也忽略了这个问题，但是却脱口而出：“班主任不带管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再者就是学习好的。学习好的还有钱的根本不敢说，学习不好还有钱的也不敢说，学习不好没有钱的也不敢说，不一定后面的背景是什么，学习好有钱的更不敢说了，等着这个好学生走出国门为他们学校长脸呢，不带说的。反正这个学校，我给它取了一个名字——‘乱炖’。里面的人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想在这里生存下去，根本不能靠老师，必须靠自己。要不你学习好，要不你有钱，其他什么在他们眼里都是个‘屁’。”
沈玖柒问道：“戚公子，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戚亦寒笑道：“听说投资人有权利随便进出学校，保送高中之后随便来这儿体验生活，逐渐就摸清门道了。”
沈玖柒这回有些奇怪地问道：“校园暴力都不管？”戚亦寒反问：“沈队，你见过哪个学校没有几个校园暴力的，都已经习惯了。身处其中的施暴者装作没事，受害者百口莫辩，旁观者不辨是非，起哄者胡乱造谣，看热闹者根本就是看个热闹。这么点儿小孩，现在就开始整‘黑涩会’这一套，习惯就好。”
戚亦寒说完这几个“者”之后，好像定住了一样。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说道：“咱们是不是还忘了这里面还牵扯进来一个人？”戚亦寒马上接道：“武蔡？”沈玖柒点了点头。
他们格局小了，总把目标设定在高铭和车诗这里，但是唯独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人——武蔡。沈玖柒和戚亦寒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看着对方，但是却都不约而同的拿起包就要走。孔严这时想到了一个客观事实的问题：“你们两个知道武蔡家在哪儿吗！”顿时，两人的脚步全都停在了哪里。都转头看着对方，好像在问：“你知道武蔡家在哪儿吗？”
“不知道。”
沈玖柒顶着尴尬赶紧到办公室打开电脑，输入了一堆乱码，对戚亦寒说：“岩浆路西南456号。”说完，又要出去。
忙活了半天，结果不知道武蔡家在哪儿。真是太……算了，不说了。
给他们两个开门的是……看身材和身高应该是武蔡本人。
两人快速扫描了武蔡这个人。长得瘦高，应该是有180了，长得挺耐看的，就是这穿着……太随便了。脖子还有文身。
“请问两位有什么事吗？”一声少年音传到了他们两个的耳边。
谁都想不到看着这么成熟的一个男孩儿张口居然是一个“少年音”？看到他们两个脸上的表情，对他们说：“我声音就这样，小时候声带不知道为什么坏了，之后就变不了声了。”这个理由可真是牵强。
沈玖柒虽然自己也跟个“流|氓”似的，但是自己也可以治“流|氓”。家长的架子对武蔡说：“你家长呢？”武蔡挥手：“先进来吧，我先给你们倒杯水喝喝。”沈玖柒说：“进去可以，倒水就不必了。”
正在两人商量着怎么治这个小孩的时候，戚亦寒突然对武蔡说：“小朋友，你知不知道袭警应该判几年？”武蔡应该是已经习惯了，丝毫不慌：“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戚亦寒说：“你那刀刃都反光了，谁看不见啊。”武蔡看戚亦寒这个长相，说：“我十六了，你有二十吗？”戚亦寒突然觉得好笑，说：“你老子我都谈恋爱了，你是对刑警有什么误解吧。”武蔡也不觉得尴尬，刚想转头问沈玖柒。但是沈玖柒也不想再给这小孩面子了：“我这年龄都能当你爸爸了。要不你跪下磕头把我认成你爹，以后没准出去混社会就没人再敢欺负你了。”说完，“对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妈也是刑警。这回肯定每人惹你了。”
戚亦寒听沈玖柒说后面的一句话，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想笑。
两人这么一说可真是把武蔡治得服服帖帖的。把刀教了出来，刚想坐下的时候，戚亦寒又说：“拜托，你能不能熟练一点。你这辣椒水味也太浓了吧，你自己不觉得呛吗？”武蔡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又刚想坐下的时候，沈玖柒说：“你‘容嬷嬷’啊！对自己好点儿，别再把自己扎着了。”武蔡这回又要坐下的时候，涨了记性，对他们两个说：“你们两个再看看，还有什么问题吗！”戚亦寒特别拆台：“确实有问题，你这如果坐下了你不觉得有点硬吗？或者硌得慌？”
武蔡：“……”
沈玖柒：“配合得挺好。”
戚亦寒：“合作十分愉快。”
武蔡：“现在好了吧！”沈玖柒做了一个“坐吧”的手势。武蔡才敢坐下。其实他身上还有挺多的，但是两人也还是有些不忍心，所以就不再折腾这孩子了。
戚亦寒还是冷冷地说：“还是一样，问你你就答，不知道或者不确定就答不知道。咱们速战速决，我们也很忙。”武蔡本来还想“叛逆”一下，但是看到戚亦寒抬眸的那个眼神之后，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首先，你和高明车诗有过节吗？”
“当然有过节啊。说白了，我就是看他们两个不顺眼我才这样的。”
“那看着顺眼呢？”
“顺眼我就不会这样了啊，反正就是看他们两个不顺眼才这样的。”
这个理由依然很牵强。
“高铭家里什么样你知道吗？”
“不知道。”
“车诗家里什么样你知道吗？”
“不知道。”
“两人有过节你知道吗？”
“啊！他们两个还有过节？”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64.校园“抛尸案”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