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1.发布会“燃烧的一朵花”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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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之后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条件反射，都一齐快速地回头。
只听见对面的高层的天台上面站着一个披着头发身穿白衣的“女疯子”。当然，作为人民警察，他们两个第一时间脑子里面想的就是：快去救人！所以，这就导致，他们两个这时的动作都是一样的。都找到了最近的道路，走上了那个高层。
这个高层足足有三十一楼！等电梯肯定是来不及了。只好发挥他们两个大长腿的作用了。
因为有两个楼梯都可以通往天台，所以他们两个采取一个人走一个楼梯，另一个人走另一个楼梯的方法，毕竟，谁先到都可以拦住那个人。
不过可怕的就是，怕他们两个谁都拦不住。
走楼梯的时候，沈玖柒早就有准备，他的对讲机一直和警局孔严那边是一直连着的。所以只需要直接就说话就可以了：“Cloud K！请求支援！”沈玖柒终于用了一次他们的代号。孔严一直在那盯着那个对讲机呢，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一听到有声音来了，就立刻回复了一句：“地点！”沈玖柒没说出特别精确的地点，而是说了一句：“案发现场对面的一个高层，有人要跳楼！”不过，虽然没有说出特别精确的地点但是凭孔严的经验，是肯定能够确定是在哪的。所以赶快调了人去到了哪里。
沈玖柒现在跑的汗如雨下，不过他还是拼了这条“老命”。拼了命的往前跑。
三十一楼！是个人都能爬楼梯爬得精疲力尽，何况是沈玖柒这个已经快要四十的“中年老人”。不过，连王关海都佩服他一点，那就是他有足够的毅力和有坚持的动力。这一点，在警局，沈玖柒敢说第二就没人敢说是第一。
爬到后面的时候，沈玖柒已经快要没力气了。汗水流到了他的眼睛里，刺激眼睛都已经发酸了。这个样子十分“狼狈”。
最后，快要到天台的时候。他就像是小时候跑“环城赛”一样，百米冲刺，终于到了楼顶。
天台上的“邪风”立马吹向了沈玖柒。不过还没有缓过劲儿来的沈玖柒还是有些受不了，不过他往前一看，那人还在天台上站着，沈玖柒就放了心。接着又看了看周围，戚亦寒还没爬上来，只好自己先在这里给她做“心理辅导”了。
正当沈玖柒刚要开口的时候，心中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本来人家好好的，如果让我再这么一说，想不来了怎么办？于是，沈玖柒还是本着不“打草惊蛇”的状态，先在这儿看着。如果她真的有想要跳的举动了。按照沈玖柒这个距离，也是可以抓住的。
但是，沈玖柒这个眼珠子就是不老实。这是又瞟到了周围，发现在这个人的旁边还躺着一个尸体。头和身体已经“分家”了。此时，沈玖柒的心里想：莫非……刚才的那一声叫声，就是这个人发出来的？不过，这也只是沈玖柒的一个猜测，还没有证实，所以不能这么潦草的定下了。
这时，沈玖柒感觉自己身后还有生命的痕迹。他可能是被这几件事情吓着了，猛地回头，看到人影的时候差点喊了出来。不过最后仔细看看是戚亦寒，他就放心了。
不过，戚亦寒先看的不是沈玖柒而是那个人。看到那个人没事之后，戚亦寒给沈玖柒比划了个手语。沈玖柒破译开来后，好像是：“那、人、现、在、怎、么、样、了？”不过沈玖柒不能确定，况且他也没有系统地学过手语，虽然破译出来了，但是还是有点不明白。
他还是用唇语跟戚亦寒说吧。戚亦寒看了之后，才发现沈玖柒不懂手语，于是就跟他说：“沈队，你怎么不懂手语啊？”沈玖柒不知道戚亦寒在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问这个干什么，不过还是用余光看着那个人，对戚亦寒说：“我没学过。”这个沈玖柒可没撒谎，他也确实没有学过手语。所以他们两个只好用唇语交流了。
戚亦寒又说：“那人怎么样了？”沈玖柒没有直接回答戚亦寒，而是指了指那人旁边的尸体。戚亦寒顺这沈玖柒指的那个方向看去，也是和沈玖柒看到的是一样的场面。正当戚亦寒想要问怎么回事的时候，沈玖柒的对讲机里就传来了孔严那响亮的声音：“沈队！我们到楼下了。”
本来他们两个做的什么动作说的什么话那人都是不知道的，但是就是因为孔严的这一句话，把沈玖柒和戚亦寒暴露了。
或许那人也是看到了孔严他们在下面，就放声大喊：“啊——啊——”这个人的声音十分的刺耳，都能把耳朵震聋的那种。
同样，下面的人也听到了声音。在下面打算接住她的消防人员也都被她这几声喊叫震得头直晕。
在下面，也为了一大群闲来无事看热闹的人。
“哎！你说这是谁啊！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对啊，这人是不是疯了！”
“好了好了，我要赶紧拿出手机拍拍这历史性的一刻，发到网上肯定会有很多人给我点赞的。”
“对对对，赶紧拍下来！现在能看到这种场面，都已经是很稀奇了。”
这些人一直在孔严和奚云的耳边嗡嗡，时不时地就冒出来了一句不是特别好听的句子。让“文化人”孔严实在是受不了了。于是对旁边的小赵说：“让他们安静一点，这本来就已经被这要震开天灵盖的喊声给烦死了，再加上他们在底下这么大声的说，上面的人肯定能听到。组织一下这里的纪律。”小赵听了之后，连忙转身对那些在底下“窃窃私语”的人说：“大家麻烦都安静一下。我们现在正在治安，请你们不要打扰。”
这时，有人肯定就说了：“怎么啊！我们说话还影响你们治安了！”这句话说完之后，就有很多人随之附和。
“是啊！你们警察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呢！我们说话怎么打扰你们了。”
“这也是你们警察的办事能力不行，凭什么要堆到我们身上啊！”
……
就算是这个人这么大声的喊叫，也不能阻挡他们说话。
果然，他们这么说上面的人肯定能听得到。沈玖柒靠近戚亦寒耳边对他说：“我都觉得咱们审的那些人都比这些在下面随便叫嚣的人素质高多了。”戚亦寒摇了摇头说：“当你做一个贫民老百姓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何况现在在风口浪尖而上呢！”
戚亦寒说完之后，那个人就对下面大喊：“滚啊！你们都滚啊——”这句话在她的口中重复了好久。而且人不都是越喊越没力气吗，这人偏不，她还越喊越有劲儿呢！
这句话喊出之后，下面的人突然都安静了。可是过会儿又说出来了。
“你这人什么意思啊！我们这些人招你惹你了，就这么让我们滚。”
“是啊，这好好的小姑娘怎么就想不开要跳楼呢！正常人谁会这么想啊！傻×”
“这人肯定脑子有毛病。估计她也想火呢！看她穿那么薄要跳楼，肯定不安什么好心。”
“是啊......再说这么冷的天，谁脑子有毛病会在这么冷的天里跳楼啊！这人为了利益，真的是什么廉耻都不要了啊！”
这时，在人群中，有人高喊一声：“跳啊！有本事你跳啊！你敢站上去你怎么不敢跳呢！”这句话说完，众人也都随之应和，都说让这个人跳。
孔严悄悄跟沈玖柒说：“沈队，她有什么迹象？”沈玖柒一直盯着那个人的背影说：“如果他们再这么说下去，我也不能保证她最后到底是怎么样。我和戚公子现在离她只有三米远，你们准备好的话，她生存的几率可以达到61％。不过……她就算是活下来了，下半生也只能在床上过日子了。所以说，咱们，要么保证她完好无损。要么就遂了她的意，一死了断。”说完，又转念一想，“不过，现在救人要紧。”孔严并没有对沈玖柒说的最后的这句话感到不可思议。因为他们沈队的原则就是“宁可死，也不一直在床上共度这一生。”这一点他还是很了解沈玖柒的。
孔严当然也听出了沈玖柒这句话的言外之意。这时，小赵实在是控制不住这“流言蜚语”了。就跑来对孔严说：“孔副队，根本控制不住。”奚云在旁边听了，撸起袖子就要往人群的方向走。不过最后还是被孔严拉了回来。本来孔严是不想让奚云来的，但是她非要跟来，孔严拦也拦不住，只好让她来了。
孔严叹了口长气道：“这种情况，实在是不好控制啊！”
于是，孔严这个“和平使者”亲自上阵。对那些正在呼吁那个现在正站在天台上的人说：“各位请安静一下！我们现在正在治安，如果你们再这样下去的话，会影响我们治安。所以请各位安静。”不过这次，那些人根本没有理孔严还是对那人进行“攻击”。
孔严看了，刚想说的时候，那人就带着哭腔说：“你们不就是想让我跳下去吗！那我跳！你们满意了吧！”
“跳啊！有本事你跳啊！你有本事跳，我们也有本事拍！来啊，跳啊！”
说完，都纷纷拿出手机，好几十个摄像头都对着那人。
沈玖柒在上面给了戚亦寒一个手势。大概的意思就是让他到左边，自己到右边，到时候他们两个合力应该可以拽得住她。
这时，她突然转到沈玖柒那边对他们说：“那些人都让我死，你们觉得我该死吗？”
这时通常“抑郁症”患者在临死之前都回发出的“求救信号”。所以，这个人是在向他们两个“求救”。这个“知识点”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互相看了看，达成共识后。沈玖柒先开口说：“姑娘，你想过没有。可能在你身后，还会有一群人在乎着你啊！”沈玖柒说完，戚亦寒就接着说：“姑娘，你有什么想法你可以跟身边的人倾诉啊，你自己觉得这样憋在心里，好受吗？”（戚亦寒不会安慰人，也不懂得什么叫做安慰人，所以他能说成这样也已经很不错了）
说实话，这两句话虽然不太长，但是那人却有了一丝丝的动摇。眼珠子转了转。
沈玖柒一看，马上又笑着对她说：“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不好？”那人僵硬地点了点头。沈玖柒这时的笑容还挂在脸上：“姑娘，我也不想再劝你太多。但是我觉得不管你是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死亡’这件事情。”说完，“姑娘，这个世界上比你苦的人多了去了，他们可能也曾想过像你这样，也曾想过直接死了一刀了断。但是他们需要考虑自己的家人，自己在乎的人，这种事情从他们的脑子里已经思考好久了。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你连死都要考虑别人的感受是不是很难受？”
沈玖柒说完，那人紧接着就说：“没有什么方法是比死了要简单的。”这句话十分娇弱，全是一股满不在乎这世间冷暖的样子才能说出的。
“很多人都是因为死了之后别人才有机会去悼念他的，很多人等这个出名的人死了之后才会注意到。这说明什么？别人的命不值钱，等死了之后也不值钱，但是这个人死后，所有人都只会感觉这个人好伟大好伟大……”
“姑娘，你为什么就是想不开呢！”戚亦寒说道。
“不是我想不开，是这个世界里的人对我太冷了。”
这时，那人对面的灯突然亮了。正对着她梧桐色的眼睛，灯光正好应在她的瞳孔里。而这时，他好像抓住了一束“光”。这时的她，脚步也有一点挪动了。
下面如今很嘈杂，周遭都是人群吵闹声和公务人员维持纪律的声音。当那人闭上眼睛的时候，仿佛这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沈玖柒看了，本来打算去接住她，但是，下面不知道是谁突然来了一句：“怎么！胆小？不敢跳了？”
这句话一出来之后，沈玖柒和戚亦寒就已经准备好了。
可是最后沈玖柒和戚亦寒这两个人还是没有抓住那人。
话出来的一瞬间，对面的灯光就灭了。而人……也跳了下去。
孔严那边早已经准备好了。不过，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的专业人员居然没有精准的测量好人落地的位置。之后，这人……也就像陨石一样，落了下来。
而那些人，看到人落了下来，就连忙抓拍照片。几十个摄像头的闪光灯都闪在这人的周围。直到人落到地上，他们还是没放过过他们，还是围着这人拍。不过这是孔严连忙跑过去，把白布盖在了这人的身上。同时，那些警员也都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这汹涌的人流……
在这路上，戚亦寒整个人就六神无主，好像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机器人”一样。眼睛一眨都不眨的。
到了警局，戚亦寒就直奔往那个无人的走廊走去。
孔严看了，对沈玖柒说：“沈队，我们……”还没等孔严说完，沈玖柒就自己自行跑到了那里。根本不用人过多废话。
走过去之后，沈玖柒依稀看到的还是那个背影。一点都没有变。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戚亦寒的旁边。好像戚亦寒就是一个“人体炸弹”一样，不能随意靠近。沈玖柒先开口说：“戚公子，你、你怎么了？”此时，沈玖柒已经做好了被戚亦寒“掐死”的准备。可是戚亦寒不但没有把他“掐死”，还跟他心平气和地说：“沈队，你觉得……这是咱们的错吗？”当然，沈玖柒当然知道戚亦寒说的到底是什么，不过，他就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便说：“戚公子，我觉得你不要想这件事了。”可谁知，戚亦寒突然放声狂笑。笑中还带着一点哭腔，还带着一点“嘲笑”还带着一点“无奈”、“无力”。缓了过来之后，戚亦寒现在已经坐在了冰冷的走廊的地下了。沈玖柒也坐在了他的身旁。
戚亦寒自己“嘲笑”自己说：“我上辈子就没抓住我妈妈，这辈子，我还是没抓住这个人。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天气，同样的地点。可是……就是这不同的人，我还是没有抓住她。不管是谁，我都没有抓住。不管是在哪儿，我还是都没有抓住。”
戚亦寒最不想提及的就是他已经过世的母亲。那时候......就跟今天的场景差不多，人甚至比这次多得多。当年，这件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是，沈玖柒实在是没想到戚亦寒还能记起这么久之前的事。算起来，也有十二年了。
现在的沈玖柒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戚亦寒才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在心中暗自对自己说：“没想到，戚公子这个平时这么“吊儿郎当”“不正经”的人，对起情感来，可是比谁都认真。”
随后，戚亦寒又说：“流言蜚语，当年闹得满城风雨。可是，我明明抓住她了，我明明就抓住她了！可是，最后不还是落了一、场、空。”沈玖柒这时对戚亦寒说：“戚公子，别说了。”戚亦寒看着沈玖柒，对他说：“为什么不让我说了？”沈玖柒深情款款地说：“我怕你越说越难受。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时间不可能倒流。发生的事也就发生了，这悲剧……也挽不回来了。不要跟我说你还是有点不忍心，如果真正意识到了，就珍惜现在，珍惜当下。珍惜对你好的人。”沈玖柒说完之后，戚亦寒一下搂住了沈玖柒的脖子，含糊地说：“沈队，你可能是我在这世上，唯一、唯一对我好的人了。”
“人性往往是邪恶的，但是人是暖的。”[1]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31.发布会“燃烧的一朵花”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