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168.硝烟中破晓·人间 二十一 ...
-
姚婷看他们两个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自顾自地说着：“木偶，这个东西，在古代叫傀儡、魁儡子。指木刻偶像。用木头雕刻的人想或者形似其他生物的小东西，常用来形容痴呆的表情，隋代木偶功能强化为机器人。白净渊作这个局特别有意思，他想控制着所有人，并且把活生生的人演化成木偶，随他操控，准确的来说，他认为自己就是最终的强者，或者说，他就是想要自己成为最终的强者。”
两人听姚婷这么一解释本来还好好的一个思路就直接给解释没了。
戚亦寒捋了捋姚婷说的话，半信半疑道：“白净渊不知道你的存在？”姚婷拿了自己的一缕头发随意地摆弄着，让发丝在她的指尖缠绕，饶有兴趣地看着戚亦寒：“戚警官，说起白净渊，我比你更了解他是个什么人。”
戚亦寒听完她说的之后，摆出一副“那么你给我讲讲他是什么人让我开开眼”的态度，看着姚婷。姚婷也不傻，能藏这么久不让白净渊发现并且还能光明正大的给警方提供线索当然是有她的厉害的，她也不想跟警方摆谱，毕竟这种时候谁要是摆谱谁就是脑子有毛病。她自然地坐到了沙发上，双手抱臂看着站着的两人说道：“怎么，咱们不能坐下说话吗？”
沈玖柒看了看戚亦寒，能在他们两个面前这么随便的人没几个。戚亦寒早就拽着沈玖柒的袖子把他硬生生按坐到了他的办公椅上。然后自己绕过沈玖柒，坐到了姚婷的身边。略带歉意道：“不好意思，空间实在是太小，有过得罪。”
姚婷倒也没在意坐位问题，徐徐道来：“跟你们说一个特别玄幻的事情，不过是真实发生的。那个什么……温暖的栗子戴萌，你们知道吧，她是个写什么小说的你们也知道吧。我、白净渊和另外那两个凶手，准确点儿来说都是她创作的书里面的人物。按照时间来说，白净渊应该比我们三个早出现在你们这个世界上，而我们三个是一年前才来到的这个世界。你们能搞清楚这个时空关系吗？”
如果姚婷不说最后那句话还好，但是说了那句话之后就觉得她这是对他们两个智商的侮辱。可是她说的这种事情实在是让人太难以相信了。时空错位？他们来到了他们的这个世界上？果真是小说里面的人物。
虽然沈玖柒同志和戚亦寒同志都是有过相信世界上可能还会有另一个自己这件事情的，但是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发生在他们这里，他们就有些不相信了。而且他们这种时空错位还分时间！
可是姚婷刚才的种种行为和话语都证明着她的智商和精神都没有问题，难不成这会儿就犯病了？这种事情科学家都没有个结论，就在他们身边发生了？这是什么世界劲爆大新闻啊！
沈玖柒说道：“你觉得你说这个我们会相信吗？”姚婷似笑非笑道：“你们就算再不相信，也得相信。因为我手中有你们需要的重要的证据。”沈玖柒拍桌而起：“配合警方调查是每位公民的责任，你为什么……”
“可是问题就在于……我不是Z国公民啊。”姚婷说的也没错，她确实不是Z国公民，甚至人口普查有没有她的存在都不知道。
戚亦寒在这时平和道：“你要和我们合作？”姚婷点了点头。戚亦寒再问：“那么你想用什么等量跟我们交换？”姚婷思索道：“我其实跟你们要什么在我这里终究是没用，我把证据给你们我也不损失什么，就是想跟你们说个请求吧……”
“请说。”
“最后关头，白净渊肯定要来一次大乱，让全市人民轰动，达到他想要的目的。我只请你们，放过安慈昔。”
沈玖柒戚亦寒两人听了这个请求后均是一愣。因为他们不知道眼前这位还和安慈昔有关系呢？别说安慈昔也是时空错位来的。
姚婷说：“安慈昔是内奸这件事情你们也知道了，安慈昔这么多年都在为白净渊办事，但是我这么想着……安慈昔其实也挺无辜的，白净渊那里没有她的把柄，却能让她全权听自己的话。安慈昔对白净渊来说很重要，最后你们也只有两种选择，要不跟安慈昔白净渊一起死，要不放过安慈昔，只牺牲白净渊一人换你们全队人的命，包括他以后可能毁害的人的命。”
姚婷说完，两人全都倒吸了口凉气。
果然，姚婷说这么多，字里行间都表述着她非常了解白净渊，但是白净渊此时不知道她的存在。
沈玖柒这时插过来一句话：“等会儿让我说一句，白净渊对于安慈昔的感情到底是父亲还是……情人？”要说两个人有情人这种感情很正常，他们能看出来，听了姚婷的话也是有可能的。如果说最后他们不保安慈昔的话那么就面临着更多人死亡的命运，那么安慈昔到底对白净渊有多重要，可以到这种程度？
“情人是绝对不可能的，白净渊喜欢男的。他们两个的感情吗……我说不清楚，不过你们如果有能力的话可以问问枫蓝。”姚婷说完，补道，“对了，枫蓝就是你们今天见到的那位蓝女士。大名蓝染。”
沈玖柒从听到“白净渊喜欢男的”的表情就不太对了，直到姚婷说完，他问了一句：“你能不能给我们解释解释白净渊的白发和他有女相是怎么回事吗？”沈玖柒见到白净渊就觉得他这个人非常不对，不光长得有些女相，他的头发也是白的，还不像染的，一般人估计都没有长成他这样的。
“哦……白净渊的白发并不是因为他的年纪大了，而是因为他生来就是白发，不管是在我们那儿还是这儿，都是白色的。我有一次听说他有白化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至于女相嘛……他本来就是雌雄同体，有女相并不奇怪。”姚婷说得时候仿佛就像是在说一个世界上跟他们都一样的人而已，完全没有觉得生来白发和雌雄同体有什么问题。
戚亦寒皱了皱眉，终于问了句有用的问题：“你既然这么了解他，那么你知不知道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让他有这种心理的？”对于戚亦寒这种思想的来说，他的那种心理是后天形成的，当然，他也听过有天生的，那么他现在比较好奇的就是白净渊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让他产生要操控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的这种思想。
姚婷觉得这两个人还真的把她当“百事通”了，但是她想到这是为了那些被白净渊伤害过的受害人办事的时候，觉得多说一些也不能缺个胳膊少条腿的：“这还得从他小时候讲起，白净渊的这种变态心理，其实是后天形成的。不过他生来有白化病，爹娘又不要他，我听说他身边的人都说他是个怪物，反正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纵然不知道他心理想的是什么，所以我也没有办法跟你们细说。之后，就是他自己去孤儿院，不光没把自己放到孤儿院，还捡了个小孩儿，那个小孩儿就是安慈昔。据说，白净渊对安慈昔挺好的，安慈昔也没有因为他有白化病而嫌弃他，反而变着法儿的对他好。之后，在白净渊十几岁的时候吧，好像就开始计划这些案件了。根据你们说的，这中间也肯定变了很多版，最终定下的，就是现在咱们经历过的这些版本。”
“还有呢，就是关于凶手和受害人的人选了。白净渊据我了解，他就是个细节癖，他做的每件事情都要做到完美，这样才能让他满意，但是这不是强迫症啊。反正以我对这些案件的凶手来看，白净渊完全就是按照他们以前的痛处来的。拿他们以前的痛处来威胁他们，让他们为自己卖命，而且买的心甘情愿。关于受害者，这就是凶手自己的选择了。他选的这些凶手，在下意识选择受害者的时候，肯定会选自己那些特别眼红的，准确点儿来说就是看不惯你过得比我好。”
“还有就是我同意你们推理的一点，这个点就是你们说的这个凶手看着‘自己’杀了‘自己’再自己杀了‘自己’的这个观点。白净渊在小的时候过得肯定不好，他想要把以前那个连自己都厌恶的自己杀掉，再杀掉现在的自己厌恶的‘自己’。白净渊是典型的心理变态者，他想要全世界的人都变成他所操控的木偶，并且他很喜欢挑跟自己以前的经历相像的人再进行一次‘杀掉自己’的活动，他享受这种快||感，也非常喜欢别人那种心甘情愿被自己操控的欢乐。”
姚婷一口气把白净渊“解剖”的干干净净。全然把白净渊现如今和以前的心理状态说给了沈玖柒和戚亦寒。
戚亦寒听着姚婷说着白净渊的过去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并且听着姚婷说的，好像联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当时绑架他的人，原来……如此。
可是沈玖柒想的跟戚亦寒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简直跟他隔着十万八千里。他听着白净渊的过去，觉得有一个人跟白净渊的过去很像，但是并不是当时绑架戚亦寒的那个白净渊本人。而是戚亦寒。
沈玖柒不自觉地往戚亦寒那边看去。姚婷当然注意到了沈玖柒的眼神变化，只好把他们两个这个话题岔了过去：“对了，你们到底跟不跟我达成合作啊？不就是让你们放过安慈昔吗，有这么难吗？”
沈玖柒刚想说“很难”的时候，戚亦寒爽快道：“当然可以啊，那么……不知姚小姐想要怎么合作？”姚婷先是愣了愣，她没有想到戚亦寒这种人也会相信她说的鬼话，也没想到戚亦寒会这么快地答应自己。
沈玖柒终于坐不住了，走到戚亦寒面前先是平复了一下心情，半跪到戚亦寒面前，握着戚亦寒的手软着语气对戚亦寒说：“宝贝儿，你知道我对咱们一队所有人的感情的。就算……”
“沈队，我知道你对我们每个人的感情，但是你听到安慈昔是内奸这件事情你会是怎么想的？你会不会觉得失望我不知道，但是我们每个人都不知道安慈昔个人是怎么想的，安慈昔以前可以是我们的战友，但是只要她为凶手办事的，我们就不应该跟她有半点联系。”戚亦寒有理有据说道。
姚婷在旁边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两个人，她了解安慈昔的心性，对比白净渊来说，安慈昔简直太好了。但是就像是戚亦寒说的，在这个时候我们每个人都不知道安慈昔个人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到了最后她会站到哪边，所以对于戚亦寒这种人来说，对安慈昔这就算是客气的了。
沈玖柒并没有着急跟戚亦寒杠，而是问了他一句：“那么咱们如何跟上级交代？”
这确实是个好问题，自从戚亦寒来了他们队之后一个个一天天都忙得脚不沾地，这又来了一件“我们队有内奸”的事情，恐怕王局能被他们气进ICU。他们到底不怕骂，但是他们市局还是要脸，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了必然对市局的影响不好。
那么这就存在他们如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戚亦寒想了想，反问：“沈队你真的舍得吗？”沈玖柒笑了笑：“在我这里，除了你都是众生平等。可是安慈昔我们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这个人确实挺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伪装的……”沈玖柒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语气当中带满了遗憾。
有了沈玖柒这句话就够了，戚亦寒心道。然后对沈玖柒说：“到时候，我觉得安慈昔会自己出来。”
姚婷听了戚亦寒说的话，心中不置可否。不过回头看到他们两个这般轻呢的动作忍不住说了句：“两位，能不能在意一下你们旁边还有一个人？”
F市，美良酒店。
安慈昔从沈玖柒那儿请了假之后就狂奔到美良酒店。连登记都忽略了，直接朝着白净渊的房间狂奔。
安慈昔推开门，看到的是白净渊和蓝染两人坐在阳台互相喝茶的安逸景象。
她弯着腰大口地喘|息着，看到他们两个这么不慌不忙的样子，安慈昔可以说是越看越气。白净渊看到安慈昔以这种狼狈的样子推门而来心中也是有些气，放下茶杯朝安慈昔走去。然后冷冷对安慈昔道：“给我站好了。”
安慈昔虽然心里想着我为什么要给你站好了，可是身体却很诚实，慢慢地直起了腰来。
白净渊抬手就是一巴掌。
安慈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活生生地就这么挨了一巴掌。
蓝染看到白净渊情绪这么过激只好过去抓了白净渊的手腕，捏得白净渊都感到了痛。蓝染质问白净渊：“白疯子，你又犯什么病，你打她有用吗。慈昔对你还不够好吗！”安慈昔在旁边看着，蓝染这是真的生气了。
安慈昔说道：“枫蓝，他要想要打我出气就让他打，我没事，你不用跟他发火。”
蓝染算是被这两个人气着了。她放开了白净渊的手，然后干脆什么都不说就双手抱臂在旁边看着白净渊，看他能再作出什么妖来。
白净渊按了按太阳穴，看着安慈昔脸上被自己打出的手印。干脆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你好歹也是个男人，打一个女孩儿是怎么回事！蓝染看到这幅场景脸上什么波澜都没有，反而是安慈昔，安慈昔看到之后过去捧着白净渊的脸问道：“你犯什么傻呢。”
“他没犯傻，他是犯病了。”蓝染在旁边负责破坏这气氛。
安慈昔给了蓝染一个眼色，让她不要再说了。蓝染看在安慈昔的面子上只好装作看着外面月亮的样子。
白净渊这时的眼睛已经是猩红了，抬起头来的时候倒是把安慈昔吓了一跳。
白净渊，居然……哭了？
安慈昔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白净渊居然哭了？她跟着白净渊长这么大都没看到白净渊为什么事情哭过，这回白净渊居然哭了？因为谁也没见过白净渊哭过，所以不光安慈昔不知道怎么办，蓝染也不知道这应该怎么办。
白净渊哭起来可以说是梨花带雨，本来长得就好看，哭起来就犹如画中人，果然不辜负他像一个艺术品的称号。
不过白净渊刚刚掉下来两滴眼泪就直接抹了自己刚要掉下来的眼泪，对安慈昔说道：“对、对不起，我、我错了。”
安慈昔差点儿被这六个字呛出口血，转头问蓝染：“枫枫枫蓝，刚刚刚才老老老老板说说什什什么？”蓝染觉得自己刚才听错了。
白净渊这辈子什么字都可以从他的口中说出，但唯独刚才这六个字不可能从他的口中说出。她们两个跟着白净渊这么久都没听他为了什么事情为了什么人说了“对不起我错了”这六个字。
正当安慈昔想要再次求证的时候，白净渊这回郑重地对安慈昔说了：“对不起，我刚才情绪确实是激动了，我白净渊这辈子谁都能打，唯独不能打的就是你。我错了，我知道刚才打你是我混蛋。我跟你道歉了。”
F市，岩浆路东南123号九栋楼301室。
景严浩许明泽两人紧盯着屏幕谁的视线都没有移开过。
一开始还是一片平静，景严浩终于忍不住了，说道：“艹！姚婷怎么什么都知道。一开始跟咱们两个说话的是白净渊那疯子？”
对比景严浩，许明泽就非常平静了，思索一会儿才对他说道：“我现在有一个疑问，姚婷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主动去找警方？难道就是为了揭露咱们两个？”
许明泽说完，景严浩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儿太莽撞了。如果说姚婷去找警方就是为了揭露他们两个的话那么确实有点儿太小题大做了。警方如果不相信姚婷的话不光会被当成精神病而且还有可能引火烧身。那么姚婷为什么去找警方呢？
景严浩给了许明泽一个“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猜猜”的表情。许明泽看出来了，说道：“我觉得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姚婷实在是太想把咱们抓了。警方什么事情都要讲究证据，姚婷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她就不会像是一个精神病一样去找警方。而且在这个时候什么都刚刚好，不管是警方意识到了在背后的最终凶手就是白净渊还是只有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在市局这些种种，都说明姚婷盼着这天已经很久了，那么到这个时候，只需要一句‘我手中有你们需要的证据’就可以让警方来抓咱们。自从姚婷看到咱们两个杀人的时候，她或许就在等着这一天，她每一步或许都是设计好的，就等着那一天将咱们都绳之以法。”
“那么问题又来了，安慈昔是怎么回事？”景严浩的脑袋在这个时候终于跟着许明泽转了起来。
许明泽被景严浩这个问题噎住了，跟景严浩大眼瞪小眼。
对啊，在他们那个世界里也没见姚婷和白净渊的关系有多好啊，怎么可能就这么跟警方提出要保安慈昔这个条件呢？安慈昔在这个时候是白净渊的人，姚婷跟警方提出要保安慈昔这不就是给自己添堵呢吗，对方也不见得能不能记得姚婷。这么说起来姚婷这么做这又是何必呢！那么在这个时候，最好的解释就是姚婷看上安慈昔了。不是那种看上，而是看上安慈昔这个人的心性了。
就像是姚婷之前对沈玖柒戚亦寒两人说的，没有人能比她更了解他们了。同样，在这些人里面，没有人比他们更加了解姚婷。
还好是过过手的交情，当然更加熟悉对方的心性。那么姚婷的心性就是你如果是和我一个阵营里面的，我可以豁出命来保你。把她命给你都行。同理，如果你和我不是在一个阵营的，并且是给敌方办事的人，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帮助和我是一个阵营的人，并且让你受到同等的惩罚。
两人都这么不约而同地想着，好像只有这个理由才可以解释姚婷这个人，并且也十分准确。
作者有话说
第168章 168.硝烟中破晓·人间 二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