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武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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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罪……”
空洞的声音在静谧的室内回响，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呜呜……呃呜——”
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因回声而不断扩张、延长。
镜中的人儿呀，脸色苍白，身材纤瘦，整个人看起来赢弱无比，脸上晶莹的泪珠一个劲儿的往下落。
就算不瞧他那杰出的外貌，也是值得让人动之以情，喊上一句心肝的！
“生而为鬼，我很抱歉……”
“但是！您看!”
百纳生粗鲁地将身旁的已经开始腐烂的血腥之物抓起，凑到镜前。
“我不吃人的哦~我很乖很乖哒！呃呵呵~”
百纳生白暂的手指抚摸着不知是从哪个倒霉鬼身上取下来的肝脏，黏腻的触感让他扬起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哈呀~”
百纳生亳不在意的扔了内脏，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他将过长的刘海撩起，露出了一双稍稍泛着红光、充满阴鸷的双眼。
“哈、呀~”
“嘻嘻嘻嘻嘻……”
血涩的玫瑰高傲绽放，空气中弥漫着黏稠的馥郁芬芳混杂着血的腥香。
“呯呯呯！”
大力敲门的声音反倒让逐渐疯癫的百纳生安静了下来。
“你倒是开门啊！狗*****，敢住老娘家，没胆付房费啊嗯？”百纳生在脑海里呈现出来者的形象——一个泼辣，颇有几分姿色的成熟女房东。
不，也很聪明。
她毫不留情地骂着污言秽语，是因为有所依仗，带了多位类似保镖的武士。
对他来说，有也没有用。
武士身上发散出来的血腥味阵阵刺激着鼻腔，鬼的本能叫嚣着吃人。
百纳生脸上青筋暴起，独属于鬼的狰狞显露出来。
——开门，开门，把门打开！
开……门？
好、的，但然后呢？
——扑上去！咬破他们的喉咙！
邪恶的声音中带着引诱。
百纳声内心抗拒，却又无法拒绝。
——对，是的！吸干他们的血！这是至高无上的美味！
百纳生浑浑噩噩的开了门，无神的眼瞳中映出面前的人。
女房东，也就是司藤惠子看着眼前的鬼，心里除去恐惧，有的是激动。
“快，你、你们滚远点！不，你们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司藤惠子感到大脑中的那一根弦崩紧了，嘴巴也控制不住自己。
她忍着害怕，命令武士们看好门，竟是立刻就想进入房间与鬼独处。
武士们面面相觑，他们自是嗅到了屋内浓厚的血腥味，也瞥见了百纳生已经控制不住露出的利齿。
只是他们不知鬼这一生物，只是下意识觉得这“房客”莫不是患了什么奇病。
但老板说的话总是得执行的，尽管雇主可能因此伤亡。
他们打算守门。
百纳生歪着头看这个奇怪的女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脑子像是糊浆，什么也想不清楚。
百纳生排斥吃人的思想正艰难地阻止他的动作，导致他此时思维混乱，顾不上去想其他。
那、那就先放放再吃？
百纳生下意识舔了舔下唇。
这个不经意的举动仿佛像是一个信号，司藤惠子如恍然大悟般道：“武四跟我进来。”
只要给钱，武士什么的轻松到手。当然，同样雇主也不知道武士们的一切信息，于是就唤他们武一到武四等等。
所以，也不用指望他们之间有什么情谊所在。
武四进了门，全然不知自己将会迎来什么。
……
血，是粘稠的、腥热的。
喷洒出来，是壮观的、震撼的。
同样，是被鬼所喜爱的。
［肉与血的黏惆被含化在嘴里，是常人触碰不到的味美。］
武四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血液正极速地流失着，脑后传来剧烈的疼痛，他第一次感到绝望和后悔。
为什么啊，为什么是我？
百纳生突然惊醒，放开了对武四的桎梏。
他惊慌失措，站了起来，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那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的人是他造成的。
百纳生手忙脚乱地一把将身旁的桌布拉扯过来，紧紧捂住武四的伤口。
“不要死，不要死！你不会死的！”
百纳生神经质得一遍又一遍的说。
原本摆在桌布上的玻璃被摔落在地毯上，发出了一阵闷响。
“呯——”
［霹雳吧啦 碎了
什么碎了有人心碎了~
稀里哗啦 崩溃了
什么崩溃了？
——拦网？
是精神崩溃了~
霹里啪啦 霹里啪啦］①
百纳生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这样的场景——一个长着红毛的人手势夸张的对另一个身着同样队服的少年说话，背景是落地的排球。
排……球？
那是什么？
我又从何得知？
百纳生已经顾不得去猜疑了，用桌布止血的做法无济于事。
想想也是，脑花都被人下了肚，哪还是止血救的回来的呢？
“啊啊！啊！对、对！”百纳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疯狂的喃喃着：“我是鬼，我有血鬼术。没事的，我没有杀人，只要使用血鬼术……”
“哈哈。”百纳生如同想通了般，呼出了一口气，还笑了两声。
［血鬼术——吾即真理！］
武四打开门，跟他的同伴站在一起。
他摸了摸脑后的大伤疤，想到：唉，头疼的毛病又犯了。
阿香和孩子都还在家里等我回去，等干完这一票应当立即辞职回家多陪陪他们才是。
幸福的微笑在他脸上荡漾开来。
……
“你听说了吗？老四死啦！”
“嗯？不知道，怎么回事？”
“嘿嘿，老四老婆香织知道吧？”
“害，这谁不知道，可不就是他整天挂在嘴边的宝贝嘛。”
“嗤，老四被他宝贝赶出门罚站。结果呀，被晒成人干哩！”
“还有这等事？人，怎么会被太阳晒死呢？”
是啊！人，怎么会被太阳晒死呢？
白花花的蛆虫在武四的脑里安了家，好不快活！
……
老四老四回家乡，去看孩子和阿香
阿香恼他不帮忙，赶他出去晒太阳
暖暖的阳光紫藤花香
吉时已到请下葬！
“咯咯咯咯～”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武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