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金手指炸了》两兜

116、116

　　简单商量过，郝开心与几位战斗人员开始四下里搜寻，哪怕找到的是路仁义的尸体。他们没有分头行动，始终一起寻找，并快速消灭小数量的打进来的敌人，清理后方。

　　将近二十分钟，他们没见到路仁义或他留下的信号。所有人的脸上都明显写着“凝重”二字。几乎把临时指挥所的后方清扫个干净，始终不见路仁义的身影。

　　有人问郝开心：“你们真是在那分开的？”

　　“是，”郝开心说，“他不在这附近，不会是……又找我去了吧？”

　　“有这个可能。”

　　另一人说：“在这耽误太长时间了。我们先送她回去。”

　　其他人点头，郝开心也应了。

　　回实验大楼的途中，碰到三架无人机，将它们全部报废了。眼见着实验大楼的门，刚要过去，有一人从他们身侧出现，他们立即摆好进攻防御架势，却见来人是他们找了半天的路仁义。路仁义空着手，简直是个血人了。

　　一人上前，抬起手来本要“亲热”地给他一拳头，但还是放下手，说：“满世界找你，你瞎跑什么。”

　　“我找她去了。”路仁义说。

　　“辛苦了，也谢谢你们。”郝开心说：“我们别在这站着了，先进去再说，处理下伤口。”

　　“也是，快进去吧。”

　　“嗯。”路仁义点头，和他们同向大门走去，然而没几步，双腿一软，整个人前倾欲倒。旁边人眼疾手快，半抱半托住他，喊几声“路仁义”，没得到反应；人彻底昏过去了。

　　“快送进去！”郝开心催道。

　　扶住路仁义的，一下把他抱起来，狂奔进实验大楼。

　　楼外发生的，经大屏幕的播放，实验室里的人都看见了。在楼内过道，主任出来迎他们进去。医生们提前准备好了，他们一进来，就马上开始检查和治疗。为路仁义剪下血衣，大大小小的伤口纵横交错，已数不清他受过多少伤，腐蚀液还在侵蚀着，他失血过多，能坚持到现在根本是奇迹。

　　三位战斗人员里为首的，几句话向主任汇报了情况。他们简单处理完伤口，带上指挥十分钟前发信来要求的药品，再次出发。

　　送走战斗人员，主任转身面向郝开心，微笑着对她说：“多亏了你啊。”

　　“是啊，太谢谢你了！”

　　“干得漂亮！”

　　“受伤没有，做个检查？”

　　“快坐下歇歇吧。”

　　实验室内，数不清的感谢和关心。郝开心一一回应，随后道谢接过递来的能量饮料，随便找个椅子坐下歇息。

　　室内的氛围较她离开前轻松多了。人们仍然关注大屏幕上的变化，但不再紧盯着不放，恨不得眼睛也不眨；有的围成个小圈，讨论起这次突发事件结束的时间；有的在闭目养神，看样子是累惨了；还有，研究某项实验的。

　　郝开心的左边，那处“垃圾堆”里的丁鲁飞和陆仁嘉，在聊一个郝开心没接触过的实验。似乎是心脏方面的。她喝完饮料走过去，陆仁嘉扭头看她，说：“你不歇啦？”

　　“没多累。”

　　“这方面你有了解没有？”丁鲁飞拉大自己的手表屏幕给她看，上面是一份有关于心脏复苏研究的资料。

　　郝开心抬手要接收文件，然后想起来，她的手表还在主任那里发挥着作用。于是她拉椅子坐了，接过丁鲁飞手表的屏幕，滑动手指观看起来。看过一遍，只觉难以理解。她转回屏幕，摇摇头，说：“看不懂，太多我没学过的。”

　　丁鲁飞微叹口气。

　　“怎么了？”郝开心问。

　　“他呀，”陆仁嘉说，“非说自己到瓶颈期了，忽然找不到实验方向。心脏相关的药他研究的少，就打算从这里突破。你说他这不是有病吗？谁还能是全才了，擅长的不继续提高，反而逼着自己琢磨生疏的，有病。”

　　“未必不是个突破点吧？”郝开心说。

　　“行吧，你就信他的。”陆仁嘉随手提起一零食袋，眼睛往里找了找，袋子就送给郝开心，说：“要我说，他就是最近做实验做猛了，他劳累的聪慧小身板在抗议。”

　　郝开心噗哧笑了，手伸进零食袋，抓了抓，空的，往里看，也就剩下点零食渣渣。袋子给他扔回去，“都没了还给我。”

　　“有吃的还能给你？你都祸害我多少零食了，跟个蝗虫一样。”陆仁嘉把零食袋放一边桌上，“给你，那意思是麻烦你帮我扔了。”

　　郝开心不和他计较，看看愁眉不展的丁鲁飞，她问：“他这样多久了？”

　　“也没多久，就今天刚这样的。”陆仁嘉说：“我管他了啊，劝了半天没用，他自己钻牛角尖，我能怎么办？”

　　郝开心转移话题，问：“你瓶颈过吗？”

　　“还‘你瓶颈过吗？’”陆仁嘉哼了声，说：“当然没有，我就一直瓶颈着没出去。”

　　“……”

　　“要不我抱他大腿呢，有他带着，我还好混点。”

　　陆仁嘉的话刚说完，丁鲁飞腾地一下站起来，精神大振，双眼泛光，他瞧瞧陆仁嘉，再瞅瞅郝开心，转个身，直愣愣出发，处于拉开状态的手表屏幕撞了好几个人。

　　“他又怎么了？”郝开心问。

　　“我哪知道。”陆仁嘉双眼定在丁鲁飞身上，十分好奇他的动向。

　　郝开心也坐转个方向，时刻关注着。

　　丁鲁飞去到在角落里专心玩单机游戏的严金喻面前，“严老师。”

　　严金喻停下游戏，抬头看他，等他说话。他这才想起收屏幕，说了近期的困惑。严金喻满脸不耐烦，想了想，低头点击手表。在用她一问十答的解题法回答吗？郝开心想。过一会儿，严金喻传文件给丁鲁飞。丁鲁飞站在那看，看完再问——这些内容是给郝开心看过的文件上出现过的——，严金喻没再发文档，而是直接用语言回答。两人互相讨论交流起来。

　　内容越来越深奥，郝开心完全听不懂，索性放弃。她转头看陆仁嘉，他倒是目光还集中在丁鲁飞和严金喻的身上，该是听得懂的。她不去打扰他，转而望向播放监控画面的大屏幕。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任何人影，画面就像卡住了似的，一动不动。看了半晌，画面没有变化，郝开心又移开视线，转向主任那里。

　　主任坐在实验台前，手中拿着郝开心的手表，面容平和，正与孔曹华交谈。旁边围着几人。

　　郝开心左臂放桌面上，手掌撑住下巴。今夜好漫长啊……很是觉得无聊了。眼珠转了转，实在对实验室内的提不起兴趣，闭上眼，养起了神。然而不及一分钟的时间，就被呼声惊醒。

　　屏幕上黑暗的画面中，出现了二十多人，他们各个手持枪支，高矮胖瘦不同，但给人的气质一般无二——凶狠。不知从哪里又冒出这些敌人来。他们一来，就到处搜索着什么。一人走来，双目直视，似能通过监控看到实验室内的人，他的脸越来越近。屏幕黑了。

　　主任立即用手表联络指挥，向其求援，后高声对大家说：“实验大楼的防护系统非常强大，他们一时半刻打不进来，请大家冷静，不要乱！”他将郝开心的手表链接到大屏幕，向所有人展示他与指挥的交谈过程。指挥面容镇定，他的那句“已经派人过去”，修复了大家的心态。

　　“唉……”就听陆仁嘉轻叹一声，“这一晚上闹的，还能不能消停了？时好时坏的，快把人折腾出心脏病了。”

　　郝开心扁扁嘴，什么也没说。能有什么办法呢，敌人来得太突然了。想到“突然”两字，她的脑中有了个点子：为什么不能反击呢？一帮本该束手的研究员、医生，竟拿起武器反击，绝对能产生绝妙的效果。武器，当然是实验室内贮藏的这些实验材料。有的材料非常不稳定，容易爆炸，有的和其他材料反应也同样可以引发爆炸，何不来个出人意料？

　　她走向主任，还未开口说出提议，外间嘭的一声巨响，整个实验室仿佛也跟着震颤。应是敌人和留在外间的战斗人员交战了。她意识到刚刚想法的不现实，敌人这么近，调配材料哪里来得及，她人微言轻，说了不一定有人听，还可能挨顿臭骂，算了算了。她跑到主任跟前，说：“我出去看看。”

　　“不行，太危险了。”

　　“我能平安出去一次，就能再出去第二次。我不能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主任看着郝开心，郝开心又喊一声：“主任！”

　　主任转眼望向实验室大门，大门顶部的灯牌显示着绿色的“安全”，这意味着，包括这间实验室在内的，大楼地下所有的实验室都是暂时安全的，尚无人入侵到实验大楼的地下区域。他再看向郝开心，点了头，“去吧，一切小心，任何情况回来再说。”

　　得了首肯，郝开心调头就跑出门去。

　　出来大门，郝开心用力吸气，整个人提足精神，冲往外间；还好，没闻见刺激的气味，没有焦糊味，敌人还未打进来。听声音，敌人被挡在了楼门口。守在楼外的人那么多吗？她顺着楼梯跑出地下区域。楼道内，一盏灯接着一盏灯亮起，给郝开心照亮前路。能见到楼门了！透明门外，有三个挺拔的身躯，铁壁一般立在那里。

　　郝开心的脚步更快了。那三个身影，她每一个都认识，分别是耿山海、章进，还有，曾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