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价交换》兜兜里有糖果

37、第37章

　　告别吉德罗•洛哈特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斯内普依旧无踪无影，而潘则在踌躇自己需要购买的东西，特别是眼下他除了已经买下课本以外，其他什么都没买，当然……很多东西可以从有求必应屋去翻找，毕竟自己从前没少丢垃圾进去，但是魔杖，一根用以掩人耳目的魔杖，却是有求必应屋怎么都变不出来的，因为他不符合炼金法则，而他偏偏需要它，毕竟眼下他手上的这根岑树木魔杖并没有在魔法部里留有记录，而他，需要一根有记录的魔杖来免除今后可能的麻烦，所以他要去买魔杖，不得不！
　　潘略略思索了片刻，便毅然决定将与年长斯莱特林的约定抛于脑后，反正奥利凡德魔杖店距离丽痕书店也不远，而且自翻倒巷出来，只要不是使用飞路网或者是幻影移行他应该可以注意到斯内普的行踪，倒是魔杖，却是不买不行了，于是，主意一定，脚跟一转，潘便是踏进了“凶名赫赫”的奥利凡德魔杖店。

　　奥利凡德正在仔细的整理着他店内的每根魔杖，这都是他的宝贝，都有不同的性格，都在等待它们的主人，都在期待着创造一世的辉煌，当然，即使是已经被卖出去的魔杖，他也清清楚楚的记得它们的外貌和性格，每一根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也许是梅林赐予他们奥利凡德家族的荣耀——创造并见证魔杖们的历史，哦是的，巫师有历史，魔杖自然也有历史。
　　今天店里来了很多的客人，都是霍格沃茨的一年级新生，他们朝气蓬勃，并且对魔法充满着无限的向往与野心。他喜欢那种将每根寂寞的魔杖交到孩子们的手中挥舞出不同景象的感觉，虽然他知道那些小巫师和成年巫师对他的这个恶趣味是如何的不屑，但是沉寂在盒子里的，等待着主人们的魔杖太寂寞了，它们有些甚至不得不静静的等上百年，所以，偶尔让它们出来透透气，作弄一番今后可能成为最伟大的XXX的小巫师，实在是一件既令人愉快，又值得炫耀的事情，毕竟没有几个人可以骄傲的说，他也曾像他一样做弄过那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大人，哪怕因此将整个魔杖店弄得像是被魔法打劫了一般，他也在所不惜，只要他的宝贝们快乐，他也会快乐，所以，在他的魔杖店，从来不是巫师挑选魔杖，而是魔杖挑选巫师，必须是魔杖挑选巫师，必须！只是今天……

　　“叮当！”门再次被人推了开来，暮色十分，即使因为夏天而使得外面天光依旧清明，但是店内却已昏暗非常，只几束夕阳的余晖射入，扬起细小的灰尘，一静一动，一明一暗，这是所有魔杖最喜欢的环境，当然，也是他最喜欢的。

　　“哦，欢迎光临，我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客人！”低哑着嗓门推着滑梯轻轻滑至门边，一位铂金发色的少年在夕阳的余晖下微微转过身体，那湖绿的眼睛，在淡淡的阳光下，清澈如水晶琉璃，干净得令人心悸。

　　“您好，奥利凡德先生！”潘小心地关上了魔杖店的店门，转过身面对这位伟大的魔杖制造师，拥有妖精血统的奥利凡德家族，总比普通巫师更长寿一些，因此，二十一年不见，他还是一样的邋遢，什么都没有改变。

　　奥利凡德因为少年的话微微收了收心绪，说实话，眼前的这个少年给他的感觉十分的怪异，有几分熟悉，却偏偏搜遍了记忆也找寻不到任何有关少年的讯息，他确信没有自己没有见过这个少年，因为这个少年实在是一个不容易被人忘记的人，他的眼睛太干净，虽说孩子的眼睛总是干净的，但他的干净却又是不同，这不是无知的干净，是一种经过世事之后，因为对自己心的明确与坚持才会有的清明干净，这种人极少，在他一百多年的记忆中，眼前的这个少年还是第一个。

　　“哦，铂金发色的少年，就像是去年我所见到的那位马尔福家族的贵族少爷，但是我知道，您不是，您的铂金发色并不属于区区马尔福家族，哪怕……他是贵族！”奥利凡德自阶梯上下来，那双几乎只有眼白的眼睛大大地睁着，极力凑近着铂金发色的少年，极近，他的鼻子几乎要碰到了他的，而那轻柔的语气，看似漫不经心，却是一语就点出了潘的身份。虽然他还是不太知道潘的身份，但是他至少从气味中嗅到了他与铂金贵族的不同，并且以“区区”来形容马尔福家族，“哦，是的，我不知道您的家族，不清楚您何时出生，但我可以肯定您一定属于某个隐世家族，只有隐世家族才能躲过奥利凡德的眼睛，而我们知道，隐世家族——它往往非常的强大，非常！”

　　潘依旧维持着他温和疏离的态度，他一点都不惊讶奥利凡德的反应，与妖精混血的奥利凡德家族，能够作为唯一的魔杖制作的传承者，总会在每个小巫师诞生的时候，就为他准备好一根魔杖，而他自己，显然不在奥利凡德的计划之内，不过，显然的，奥利凡德也是受限于那个契约的，所以他不会忘记21年前他也曾来过这里，并且挑走了一根属于他的魔杖。看来——即使是混血，也是受限于契约的。

　　“好了，奥利凡德先生，我不是来和您探讨我的家族的，我——只是来挑选我的魔杖，我需要一根属于我的魔杖！”
　　“噢，当然！巫师都需要魔杖，那是他的朋友、他的伙伴，他们会一起出生入死，也会一起缔造辉煌。”奥利凡德没有再纠结于潘的家世身份，百多年来他见过形形色色的巫师，接待过各种高贵的家族，他明白什么是他该知道的，什么又是他不该知道的，当然，也清楚什么是他可以说的，什么又是他不可以说的。如果可以，他当然想骄傲的说，当年那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大人的魔杖，也是由他制作并亲手交予的，但眼下，这显然是禁忌。“不过首先——我想，我该知道您的名字。”

　　“潘，潘•杰萨斯！”潘轻轻吐露他的名字。
　　“啊，杰萨斯……一个……在巫师界没有的姓氏……并且……是古老的……让我想想，想想……”奥利凡德围着潘转了一圈，喃喃低语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嗯，是的，我知道，虽然我不清楚为什么，但我知道你们都想要跟随他，但是……必须选择，在你们选择了他之后，得让他来选择你们！古老的家族，被赋予了选择权利的家族……可惜……只有这些……再也看不见其他……”
　　奥利凡德点点头，再次回到了他的柜台，然后方才对这潘说道：“是的，先生，现在我想请您伸出您惯用的那只手，虽然它们都愿意跟随你，但我想你不会将它们全部带走——应该选择最好的，为您！”
　　潘将右手递给了奥利凡德，他仔仔细细地丈量着手臂、手腕、手指、甚至是指甲，然后很快他就有了决定。
　　“是的，您适合很多魔杖，它们也都愿意跟随您，但是我想，您是个挑剔的主人，只会选择那柄最适合您的！也许我该让您一根根都试试！你看这一根，冬青木的杖身，独角兽毛做得杖心，冬青木意味着圣洁、奉献、自然与美，而独角兽又是自然女神座下最圣洁的魔法生物，它们是最早选择了您的魔杖，我想它们是爱上了您的眼睛，它看起来干净、纯粹、如同森林的色彩……”

　　潘随意地听着奥利凡德的唠唠叨叨，他明白老人对魔杖的喜爱，也不介意听他多啰嗦几句，但是才听着，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一抹熟悉的黑色——地窖的蛇王正在奥利凡德魔杖店的店外，正对着窗户，幽深着眼。
　　看来他又再次成功惹恼西弗勒斯了，记得当年还是小蛇的时候，他的气场没这么厉害。

　　“Wand Fly（魔杖飞来）！”潘对着满屋子的魔杖喊了一句，很快，一根古朴笨拙的魔杖“嗖”地一声飞至了潘的手中，打断了奥利凡德的唠唠叨叨，当然那也令魔杖的选择画上了句号。
　　“多少钱？”潘急切地问了一句，也不等奥利凡德答应，便是匆匆从口袋中取出七个金加隆放在了柜台前，然后头也不回地飞奔出去，只留下“叮当”的风铃声，依旧声声不止。

　　“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桦木，麒麟鳞片杖心，麒麟血浸液，上古魔杖！”奥利凡德看着窗外的少年急切地走至那位著名的魔药大师前，似是解释着什么，不禁喃喃地自语着，但转瞬又似想起了什么，便又扑入他的魔杖堆里翻找起来，不过眼下，谁也不曾注意他的怪异，没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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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内普看着铂金发色的少年急匆匆地从奥利凡德魔杖店内跑出，不禁沉默地想起了适才他与卢修斯•马尔福之间的对话。

　　“西弗勒斯，我的朋友，我当然知道你今天找我来这里商谈的原因，但是我以为，你会带那位少年一起过来，毕竟你——不是也怀疑他是马尔福家族的私生子吗？”卢修斯高昂着下巴，用特有的咏叹调慢吞吞地和地窖的蛇王绕着圈子，只是，平素不甚在意的语调，却在今日的教授眼里，委实有些欠揍。
　　“卢修斯，你这是承认他是德拉克的弟弟了，也许我们可以就地开个新闻发布会！但是容我提醒，眼下的你，情况糟糕，并且蠢的可以，我可以设想你眼上那明显与苍白无关的青淤，会被写成是受到了纳西莎的家庭招待！什么题目比较合适？《跪搓衣板的马尔福大家长的心路历程》？”斯内普才不在乎周围有多少小报记者正竖着耳朵听，眼下他没心思和卢修斯遛弯，特别是在卢修斯已经严重迟到，并耽误他回去的情况下。
　　“哦，好吧，看来你今天没什么耐心！”卢修斯耸耸肩，又看了看一旁同样期待着看着自己的德拉克，心知今天是无论如何都要将话讲明白的，于是，娴熟的隔音咒与防窃听咒下下，轻轻酌了一口甘美的咖啡，然后方说道，“他不是我马尔福家族的后裔，虽然说起来有些不甘心，但……若说他是马尔福家的孩子，倒还是我马尔福家族高攀了！”

　　“你知道杰萨斯这个姓氏？”斯内普皱眉。
　　“不！”卢修斯迅速地否定，却在好友口吐毒液之前便给出了自己的解释，“事实上，这并是一个该属于巫师的姓氏，我并不知道那个家族的名字是否就是杰萨斯！”
　　“什么意思？”
　　“我只能以他的发色推测他可能的身份，就想你们用铂金发色来确定我们马尔福家族。我却只能以铂金发色确定他是精灵的后裔。”卢修斯说道，“你知道，马尔福家族的血脉里有魅娃的血统，这其实也是马尔福家族拥有铂金发色的原因，因为在古久以前，魅娃也是精灵的分支，古称夜魅精灵，后来夜魅精灵又与其他人形生物通婚，这才有了魅娃。而金色、铂金色、以及银色这三种发色的人，其实都含有精灵族的力量。
　　“金色多以家族传承的方式来继承精灵的力量，这种力量是最强大的，在得到精灵承认之后，甚至在危难的时候还可以向精灵求助，但同时，这种传承方式也是不稳定的，很多曾与精灵族通婚的家族，后来都因为家族传承的中断而失去了精灵的力量，比如——著名的洛哈特家族。
　　“铂金色则以血脉传承的方式继承精灵的力量，他的力量多体现在魔力量上，虽不如金色家族，但却稳定，只是随着血脉的稀释，力量也会削弱，这也是为什么每隔几代，马尔福家族都必须用高级魅娃来维持血脉的原因，当然，也是马尔福家族能至今保持铂金发色的原因。
　　“银色同样以血脉的方式继承精灵的力量，只是，这种力量仅仅只能让他拥有精灵的长寿与美貌，比如——已经灭绝了的特兰沙家族。以上——是我不久前跑去马尔福家废弃祖宅翻看了《马尔福家族精灵传承概要》这本都被老鼠啃得掉页的书后的发现。”
　　顿了顿，卢修斯又说道：“至于我为什么说高攀——魅娃和马尔福家族有契约，一直都掌握在马尔福家手中，所以——他的铂金发色只能说他的家族，一直都得到精灵的眷顾，而杰萨斯这个姓氏——我们都不曾听说，我想没有一个人会编一个没有听说过的姓氏来糊弄邓布利多，何况你也说了，霍格沃茨的入学魔法名单中有他的名字，所以——以此推导，我只能认为——杰萨斯也许是个隐世的家族，而我们知道，隐世家族除了脾气古怪之外，都十分的强大……”

　　铂金色的头发，精灵的血脉传承，难道他真的如邓布利多所猜测的，是自然精灵的后裔吗？
　　思绪回拉，斯内普看着急匆匆跑到他的面前，依旧只是温润淡漠的潘，理智让他认同这样的推测，但直觉却告诉他，这些其实，都不是重点，只是……重点是什么？

　　“杰萨斯先生，我想，如果你那颗豆芽脑袋没有被这夕阳晒昏，或者你没有对你自己施展‘一忘皆空’进而令你变得比巨怪还白痴健忘的话，你应该还记得，我让你买完书，在丽痕书店等我，而不是让我，在这——看见你！”看着少年依旧苍白并略显疲惫的脸色，自认被浪费了心血和魔药的魔药大师，脸色立时，阴沉的可怕，显然，这个没脑子的小巨怪，一个下午都在到处疯癫，进而导致体力透支，他难道忘记了，整整一个暑假他都在吃药调理那差劲的身体，并且刚刚结束一趟令人疲惫的“归家之旅”吗？他以为自己今天好心的以幻影移行而不是长途汽车加出租车的旅行方式带他来对角巷不就是为了让他给自己节省点魔药吗？他真当自己是巨怪，有着强壮的体格吗？他顶多也就脑子像巨怪而已！
　　“对不起！”潘有些不慎真心的道歉，他的确有意违反了与蛇王的约定，只是没想到蛇王居然会如此愤怒，是因为自己将他的命令抛诸脑后令他感觉失却控制的缘故吗？“教授，您知道，我回家的时候，一不小心，在森林里，弄折了我的魔杖，所以，我不得不在开学之前，另外来选根魔杖，只是……我没有想到会花费那么久的时间！”潘看着远处那硕大的魔法钟所显示的时间，不得不为自己的行为而道歉，并且做解释，他没想到，都六点半多了，天居然还那么亮。
　　“没想到杰萨斯先生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只一年，就折了根魔杖？！你以为你和某只孔雀一样只要摇摇笔杆子就能解决魔咒的问题了吗？”
　　很显然，地窖蛇王现在正在迁怒，大约是因为邓布利多又拒绝了他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申请，转而却聘任了一个——呃——至少在表面上看起来是个草包的家伙的缘故吧。
　　“……”潘沉默不语，眼睑垂下，遮盖了他深绿的眼眸，长久以来的身份养成了他不太爱解释的习惯，即使面对西弗勒斯，他也不会一次又一次，解释太多，一遍，已经是极限，爱听不听。
　　“劳动服务及补课，开学第一天起！每周一、三，八点！为你今天不听教授的命令！”蛇王也没有继续苛责，情绪冷静，收止怒气，安排下惩罚，这件事情便算过去了，至少，在潘的眼里，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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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了，我看看能不能争取出这周六日的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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