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价交换》兜兜里有糖果

26、第26章

　　看着关上的校长室大门，邓布利多第一次感到了力不从心的无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邓布利多看着合上的大门，眉头紧锁。
　　哈利与罗恩以及赫敏成为朋友，这本是他最希望的，也是他极力促成的，毕竟罗恩勇敢而赫敏聪慧，更重要的是他们都背景干净，为人也单纯，但为什么会出来一个潘•杰萨斯？一个身份不明的斯莱特林？
　　那个少年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简单。
　　他沉静，隐忍，并且力量强大，虽然自己在他身上感觉不出超出十一岁少年的魔力，但是少年对于魔法运用的娴熟，以及对于魔法原理的通透，足以令自己将他归结为强大。

　　太像了！像那个人，不是容貌上的相似，而是举手投足之间在微小习惯上的相似。
　　比如他们都喜欢在左手的小手指上套着碧绿琉璃的尾戒，巫师界，没有人会用琉璃来做戒指，因为琉璃不是水晶，承受不住魔力，一个魔咒的发动就足以令琉璃碎裂；
　　比如他们在试图掩饰什么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轻咬嘴唇；
　　比如那一旦陷入思考就显得茫然的眸光，以及下意识的食指轻弹；
　　再比如他们都有让人忍不住去信任、跟随的魅力……
　　只是这个孩子的眼睛比当年的汤姆更加冰冷淡漠一些，也更加干净一些，但那明明该是陌生的眼睛，总会令人忍不住想到禁林外的湖水，想到那仿佛被深埋记忆深处的熟悉，若非他非常清楚自己没有被施展过遗忘咒，他会以为是哪个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对自己下了遗忘咒。

　　“他不会是那个人的子嗣！”
　　这是西弗勒斯对他喊出的话，看似简单，但他却从中听出了矛盾与纠结。
　　西弗勒斯他在游移，就像当年他受到了伏地魔力量的吸引一样，他再次被这个孩子打动了，只是当年是因为力量，如今呢？
　　他不能失去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对他而言太重要了，所以他不得不反反复复地重提当年的事情，反反复复的提及莉莉，反反复复地揭开西弗勒斯心口的伤疤，因为唯有这样，他才能阻止西弗勒斯再次走上错误的道路。虽然残忍，但他不得不。
　　那个孩子太危险了，虽然如今他表现的丝毫没有伤害哈利的意思。但是他太通透了，不是吗？也许正因为足够通透，所以他才会在力量不足时，表现得如此的隐忍，比过去的伏地魔更懂得隐忍……甚至也许有一天也会更加危险，在那孩子得到想要的力量以后。他感觉得到，那孩子十分的强大。

　　“福克斯！”邓布利多用手轻抚他的老伙计，“我们都知道那人没有真正死去，他会回来，事实上他也的确回来了不是吗？那么潘•杰萨斯是谁？既然他不是伏地魔，他又是谁？”

　　福克斯并没有回答邓布利多的问题，更甚者，它还扭转了自己的脑袋，避开了邓布利多的抚摸。

　　“他会是禁林的主人吗？”邓布利多猜测着，“不，不，费伦泽说过，禁林的主人正陷入沉眠之中，人类的战争在不违反人类与禁林主人的契约之前，他不会醒来，那么他是谁？难道他真是失踪了近乎千年的自然精灵？”
　　看着福克斯的反应，邓布利多有些不确定地猜测着，也许只有自然精灵的答案，才能解释福克斯对他的避讳吧，它甚至拒绝了自己让它去探查那个神秘孩子身份的请求。

　　************************ **************************** **************

　　事情就在潘刻意误导邓布利多自己是自然精灵的过程中，圆满的结束了。之后的两个星期又进行了两场魁地奇比赛，格兰芬多对阵赫奇帕奇，以及斯莱特林对阵拉文克劳，毫无疑问，实力稍稍高一筹的格兰芬多以及斯莱特林皆双双获胜。所以为分出胜负，他们需要在圣诞后，学期结束前加赛一场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比赛，不过遗憾的是，由于潘的“冲动”行为，他被剥夺了解说魁地奇比赛的权利，所以，眼下魁地奇比赛的解说员依旧是格兰芬多的李•乔丹。潘除了很有室友爱的去看了斯莱特林与拉文克劳的比赛以外，对于格兰芬多的比赛却没有任何兴趣。但是尽管如此，格兰芬多的三头小狮子仿佛是认定了潘一般，非但没有因为潘的拒绝或者是德拉克的嘲讽而有所退却，甚至每每总在图书馆对潘进行围追堵截，当然，多数时候德拉克因为训练不在场，少数时候则由于两个学院的纠纷失却对声音的控制，最后被平斯夫人利落地轰出图书馆。对此，潘也很无奈，他没觉得自己对这三头小狮子表现过任何和“友好”相关的举动啊？！不过也许，他们只是想要从潘的口中，问出有关尼可•勒梅的消息，因为自己看起来对魔法史十分的在行，而赫敏曾对哈利他们说过她似乎曾在某本魔法史的书中瞄到过尼可•勒梅的名字，于是……blabla，不过好在，圣诞节快到了！

　　潘不知道伦敦是不是也下了那么厚的雪，但是霍格沃茨这里却是积起了几尺厚的积雪，这也让潘第一次深刻的认识到，原来他居然可以那么怕冷！
　　对于一个在一定程度上来说称得上是千年老妖怪的人来说，雪，已经不具有任何吸引力了，而对一个长时间不做人的幽灵来说，寒冷的感觉早已经被清除出记忆，于是，一旦变成了人，那寒冷便成了最大的敌人。于是潘变得更加的宅了，起先是为了躲避三头狮子而减少了去图书馆的时间，而到后来，却是因为寒冷而每每紧挨着壁炉，而所谓的紧挨几乎让德拉克大叫：“潘！你再近一些就可以烧光那头令我看得碍眼的铂金色长发了！”瞧，小蛇正在向蛇王进化，也十分爱吐毒液，不过潘，依旧我行我素，照旧紧挨炉火，即使再被抓去地窖“帮助”教授，也必须先升起炉火，紧挨着炉火才愿意干活，好在蛇王大人对此十分的配合。因而也没有任何的矛盾。

　　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某小蛇在休息区时间的累增，在逐渐熟悉以后，一众小蛇终于发现，这个看起来淡漠、理智、优雅、贵族、学业出色、家世不明，经常被忽视的某小蛇同伴，居然还是个腹黑闷骚男！好吧，基本上现在只能算是闷骚小P孩。他们常常可以听见他们的一年级首席在叹息，在摒弃贵族礼仪的大喊，不过这些都是斯莱特林休息室内的事情，关起门来自己人知道也就行了。当然，他们也发现，这个向来没有存在感的小蛇，居然慢慢的，在愿意不愿意的时候，成了话题的中心。休息室内是因为他敢于无视首席，以及疑似马尔福家族私生子的流言，而休息室外则来自于格兰芬多的最新流言。据说——魁地奇的金色飞贼就是被眼前的这条小蛇给石化的，默~他们原先只知道金色飞贼被石化了，具体是谁不知道的说。

　　再然后——
　　圣诞节终于到了。

　　12月25日，真正的圣诞节，德拉克终于拖拖拉拉的在前天回家了，事实上，整个斯莱特林的小蛇们都回家了，只留下潘，一个人驻留蛇窝，并且与蛇王比邻而居。
　　圣诞节的早上，潘照旧和往常一样早早的醒了过来，他原本没想过会收到礼物，当然也没想过要送礼物，用他的话说，圣诞节那是麻瓜的节日，和巫师无关。但事实是天气太冷了，他根本就是宅得没时间出去买礼物。但现实是，即使他没有送出礼物，他依旧收到了一大堆的东西。
　　首先最扎眼的是三件红金色包装的盒子，这在银绿色的斯莱特林休息室里，无论放哪都是扎眼。那是三头小狮子送的：赫敏送的是一本书，有关魔法史的，这对潘来说，几乎是废纸一叠，既占空间，又没有空白处可以利用，连用在厕所，都会划破PP。然后拆开的是罗恩的，他送的是糖果，诡异的包装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格兰芬多双胞胎的恶作剧糖果，比如吹舌太妃糖。第三样打开的是哈利的，哈利送的是一只羽毛笔，以潘对于魔法生物的熟悉程度，这毛很像是某个名字叫做福克斯的动物身上的，即使不是福克斯的，也会是它的同族，而有鉴于哈利和白胡子老爷爷的交情，这应该是福克斯的没错，那东西用来做魔杖的杖芯都是极品，却被浪费做了羽毛笔，未免白胡子老爷爷纠结地在大冬天拔光胡子，潘决定将这支羽毛笔丢进某个箱子的犄角旮旯，彻底抹杀它存在过的痕迹。
　　再然后是斯莱特林小蛇们的礼物。布雷斯送的是一瓶魔力香水，本身没有魔力，不过是从某些魔法花卉中提取而来的花液罢了，潘个人以为，将它改良为魔药是他能够想到的最大的用途。
　　潘西送的是一盒漂亮的蛋糕，说是她家家养小精灵的手艺，未免他因为害怕寒冷而把自己饿死，好吧，虽然在十二月下雪以后，他足不出户的天天让德拉克带吃的，但是今天是圣诞节，他还是会出席学校的圣诞宴会的。
　　德拉克送的东西最奇怪，是一个铂金色的发带，发带是丝绸材质的，上面暗绣了有魔力的魔文，算得上名贵，但是……把它作为圣诞礼物？似乎怎么想都不符合马尔福家族的华丽风格吧？！不过好歹没有随意丢掉！
　　此外还有许多认识的，不认识的，其实就是知道名字，但名字和脸对不上号的家伙们送的礼物，多数是书本，并且以魔法史为主，少数是胸针一类的装饰品，且多来自女生。看着一大摞的礼物，再想想斯莱特林那为数不多的学生，潘几乎以为所有的小蛇都送了礼物给他。
　　对了，还有一件是西比尔的礼物，一个迷你型的水晶球，其实用途和双面镜差不多，只不过如果不是正面拿着水晶球的人，基本看不见水晶球里的影像，很实用，也很符合西比尔的职业。
　　但是——
　　为什么？
　　巫师为什么要过圣诞节？
　　为什么要送他礼物？
　　那么多！
　　以为他会送回礼，然后破产吗？
　　潘一挑眉，十分不负责人的取来一叠小的便签纸，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用精灵语写上了一些咒语，基本上是想到什么写什么，然后招来一旁蹲守未曾离去的马尔福家的猫头鹰，一股脑儿的将所有喜好的便签纸都打包系了上去。可怜的马尔福家的猫头鹰，它本来只是遵从小主人的意思等待回礼，结果却等来了那么多的便签，并且被命令要在今天之内全部送到，再并且，它居然因为对方那说不了的身份，而没办法拒绝这个人的命令，于是——圣诞节的夜晚，所有送过潘礼物的人，都收到了潘的回礼——一纸便签，虽然精灵语的咒语符很珍贵，但显然懂货的人不太多。
　　当然哈利和罗恩并没有收到这样的礼物，他们都还在学校，潘觉着吃晚餐的时候可以当面感谢，不需要浪费便签纸，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少抄两遍。

　　圣诞宴会是在晚上的七点，由于斯莱特林的学生只有潘一个人留校，于是他被恶搞的白胡子老爷爷安排去与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坐一桌，因为这两个学院，一个留校最多，一个留校最少，合在一起，刚刚好！对于这样的安排，潘只是皱眉，不过显然留校的红毛狮子们全不在意，而哈利甚至觉着高兴。
　　他们不该是仇敌吗？真是十分不能理解的思想回路！

　　事实证明和格兰芬多的狮子共进晚餐绝对会令胃部抽搐不已，毕竟这不是一顿正常的晚餐，所有的食物，都被堆放在一起，然后十几二十只手，都在这些食物上轻轻擦过，一切的公共刀叉都成了摆设，这令潘突然发觉自己居然有轻微洁癖。
　　然后在潘终于将那些不会经过爪子扫荡的诸如拌了黄油的豌豆、看起来甜香其实已经吃腻了的南瓜粥盛好放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一声一声的爆竹，以及蓝色的烟雾，还有那时不时被炸出来的帽子，终于让潘放弃了吃些圣诞大餐的打算，看来回头他还是得感激潘西的细心，她的蛋糕解救他不会成为第一个在圣诞节因为洁癖而被饿死的巫师。

　　终于，在火红色的圣诞布丁端上来以后，圣诞大餐结束了，潘婉言谢绝了哈利的邀请，回了地窖，吃了一些潘西送的蛋糕，突然觉着今天也许是去禁林的好时机，于是，他拎着德拉克特意留给他的带着大帽子的，非常暖和的巫师斗篷，就打算夜游禁林去鸟，只是……世事总是有些难料！

　　事情的起因是由于那条从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一直通向不知名的远方的密道，说来这密道一头虽然永远系在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另一头，却不知什么缘故总是变换着地点，这不，昨天潘才确定过，这条密道的出口应该是距离霍格沃茨城堡大门不远的某个楼梯杂货间，今天才踏出密道，却硬生生地看见了一面镜子。
　　当然如果没有某个只剩下一个脑袋的家伙诡异地漂浮在镜子前面的话，潘会很自然地将他归类为某级长洗漱室的镜子，或者干脆将它无视掉，但偏偏……

　　“潘？”那个脑袋瓜先是惊骇地转过身，但却在看清来人是潘之后，微微舒了口气，顺势拉下某件银色如流水般的衣服，让诡异的画面恢复了正常，“我以为是费尔奇，你是怎么进来的？我刚才没有看见你！”
　　潘微微轻扯他的嘴角，不明白为什么他每次非正常出游想要去禁林，总是会发生那么多事情，比如今天的，这面应该称为厄里斯魔镜的东西。
　　“你在看镜子，你看见了吗？那里……那里有……”哈利仿佛没有察觉到潘的异样，他急切地向潘指着镜子，想要与自己的朋友分享他的快乐。但是更快的，却是潘用着一种空灵的声音，望着镜子，念着：“厄里斯斯特拉厄赫鲁 阿伊特乌比 卡弗鲁 阿伊特昂沃赫斯。”
　　“什么？你说什么？”哈利看着镜子，诧异地问着潘。

　　潘看着镜子，镜子里没有哈利，只有一个十一岁少年，他罩着黑色的巫师袍，巫师帽被摘落挂在背后，露出铂金色的长发，神情漠然，嘴角却含着看不真切的笑容。
　　原来这就是他的欲望！

　　“哈利……”潘扯出一抹不屑的淡淡笑容，盯着厄里斯魔镜，问着身边的哈利。
　　“什么？”哈利看着镜子，略略有些沉浸于里头的画面，没有注意听清潘的问题，这让他微微觉着惭愧，难得潘会主动和他说什么，他居然没有听清！
　　“我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砸了这面镜子！”潘扭头看着哈利，不意外地看到哈利瞪大的眼睛以及张大的嘴，他不认为自己讲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为……为什么？我是说，你为什么要砸了这面镜子？”哈利不明白，“这面镜子里头……”
　　“这里有你的欲望！”潘挑眉，逆着方向将镜子上的文字指给哈利看。
　　“它会让我们看见我们内心深处，最热切、最深的渴望！？”哈利看着魔镜上的文字，“你的意思是……我所看到的，不是真的？”

　　潘纠结地看着哈利，剧情不该是这样的，这样的解释应该由邓布利多完成，而不是他，一个不会在历史上留下任何痕迹的人！

　　“它会令我沉迷对吗？”哈利盯着魔镜看了一会儿，又看向潘，问道。
　　“……”潘对着哈利那双像极了莉莉的眼睛，敛下了眸光，就在哈利以为潘不会回答他的时候，说道，“反正这不会是白雪公主里头的那面魔镜，至少在我问他谁是这世界上最美丽的人时，他选择了沉默！”
　　“啊？！”哈利的悲伤因为潘那无厘头的一句话而冲淡，“你说你……问过……”
　　“是呀！很久以前问过！”在那个无聊的年代，和莉莉，西弗勒斯，以及西比尔一起。潘无奈地一叹，收拾了自己的心情，带上了兜帽，“我要回去了，给你个建议，砸了这面镜子，它太会惹麻烦了！”
　　不等哈利再问什么，潘一扭身，便是再次回到了密道，只留下哈利，面对着魔镜，左右踌躇。

---

作者有话要说：　　看不出来吧，其实我卡文了，卡在第一卷的最后几章，但愿能够赶快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