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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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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朽木家请“贱民们”来,就是一个原因。
你们是优秀的人,给你们个机会,要是会巴结的识时务者,就赶紧过来,背祖弃父地当朽木家的分家家臣,从此成为四大贵族之首的爪牙。
就这样简单的事情。居然找了这么些人。
后六十区的头目几乎全到齐了,——比开例会还整齐。
昔日张狂肆虐的家伙们,这么正襟危坐的模样啊。
“嗨~大家好呐。人比开会来的还齐么。”阿尔笑了笑,自己站起来,无视身后招蜂引蝶中的某无良斩魄刀一只,“不愧是贵族啊,号召力这么强呢。真羡慕。”
“你就是八十区的头目?坐下!怎么对贵族如此无礼!!”
“朽木不可雕,我走了。”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在一群熟悉不熟悉的面孔前毫无留念地摔门。
“本来还以为是好事来着。”
如果必须听到这些尘埃,我只求把过程尽量缩短。
“去。”
四枫院一辉么。
记住你了。
“……结果没有答应啊,放着那么可爱的白哉小弟不要。”
“勾陈你这诡异的声音,真令人恼怒。”
也好,这样回去也没有什么损失。本来就没有什么在意的。
这里也好,死神也好。
倒是八十区更木让人有些惦记呢。
“啊呀,真是堕落的家伙。”
嗯,我想,你说的对。
阿尔珐尔德一代气质高贵身手不凡谋略过人的反派第一,让所有警察军队闻风丧胆,让全体特警拿她没法。若非迦南师妹发飚外加夏姆这个挂油瓶以及主角必胜之类的奇妙东西。
——天下还是她的。
那才是反叛的,孤独之蛇。
——飞腾升空的蛇。
我居然把Alphard演绎成一流的路人甲角色,……我敬佩的阿尔珐尔德啊。
“结果啊,还是这样。”
没有用,多么努力都是。是替代品,怎么样也挤不上人家的风度和气质。
哪怕继承了你的一切。
阿尔珐尔德。
『你抛弃了所有?』
「嗯,连名字也是的。除了这样,别无选择。原本的我,和我的世界已经死了。」
『名字都抛弃啊,……真麻烦。』
「嗯,不是没有名字就找不到回家的路吗?所以我回不去了,永远的。」
『那你为什么要学阿尔珐尔德这个人。』
「我继承了,不,……夺走了她的全部,姓名也好,生命也好,无限的未来也是。这是我唯一,能给予她的了。」
『哈,……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笑什么?」
『汝……愚之甚!蔽之甚也!』
「愚?蔽?——我有何愚?有何蔽?」
『仿人径,不识荆山玉之为!吾言之,子为其,何故?——为嫁衣?为衬哉。』(不识荆山玉这个家喻户晓了吧,没错,就是和氏璧的故事。)
「……嫁衣又何妨。」
『汝为子,岂劣于人?』
「然,……以君之见,何如?……」
『哈哈哈哈!……吾言犹他山石耳,愿闻。』(愿:老实的意思。取自《柳河东集·童区寄传》)
(抽了抽了,这倒霉的文言不通。)
做自己就好。
道理我明白的,当然明白的。
可是我还没有找到足够自信,或许,一段时间后,我会试试看的。
谢谢你。勾陈。
现在,马上就回家吧。
天边,好美的青空。
风拂面而失。
————
人原来是如此懒惰的生物。
挂在嘴边的某件事,久而久之地后推,就往往忘却。
想说的话,想做的事,想见的人。
一旦忘却,再回头。
或许,就不是一片蓝天。
这么久,沉寂回忆里的人,突兀地出现在面前,有什么感受?
阿尔发怔地盯着某个白发的小孩,许久许久。
“阿,……阿尔,……阿尔珐,……阿尔珐,……阿尔珐尔,……德。”
像是瞬间口吃了一样。颤悚地口气。
“回来了阿。”
夏姆大叔依然砍他的柴,除他的草,什么都没发生的神情。
“嗯。”
一面放下刀,一面暗自打量起传说中的Canaan。
啊啊啊,这可是我心目中唯一能和小师姐并驾齐驱的师妹~~~
不管怎么开主角模式,人家也是有真才实学的!话说我就是因为你和式那相似的模样才去看Canaan的呐。
不过初见惊鸿的就是阿尔了。
虽然本人对师姐最崇拜。~那传说中的共感啊啊啊啊……
“阿尔珐尔德。”
全名?为什么?
意识到不对劲的阿尔莫名的紧张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
“哎?”
“……不要对迦南下手。”
平地一声雷。
是么……果然是么……
我就是个杀人犯是吧,没错,我就是个恐怖分子。
杀人犯。
居然还奢求这些,这些,……
沉寂,然后转身。
兴奋和喜悦埋葬在沉默里。
一声不吭。
——我差点忘记了呐,阿尔珐尔德……可不是那么HE的人物,……这个冰冷的名字后面,是无比沉重的血腥。
对不起!
真对不起了!
大叔,对不起!
打扰你们了,一直。
我不会再继续了。
原本,那里是个空白,一块缺口,所以,我来了。然后,缺口本来的碎片回忆起来,填补了它的圆满。
我,就可以离开了。
功成身退,再不需要登场。
转身,奔跑。
这四百米,我已经很深谙了。
让那些记忆,留着就好。其实,丢了也没什么。
在这么空白里,
悄然起舞的蛇,一条足够了。
孤独的蛇,自然是孤独下去的好。也省得被亡灵困惑。
可是今天,我才发现。
习惯真是可怕的事物。
明明已经要离开。
这可以是“阿尔珐尔德的落荒而逃”般的记忆。
习惯了在这里的青空下寻找一片温和如水的阳光,靠着旧墙,怀着心情就着风发呆。
习惯了奔跑着四百米进行那不人道的可恶的训练,含带汗水,和着清风寻觅光远望。
习惯,真是可怕的事物。
习惯到,我,已经不想要离开。
可是,不得不走。
对不起,
对不起!
原来,我是没有家的。
『喂,……阿尔珐尔德!!』
似乎听到勾陈的叫声,没有回答。
我不想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