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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又是一个好时节,春日的骄阳落下褪去了冬日的寒气,久违的温暖叫人心生愉悦,满怀着一份对于新一年的期待,瞧着那明媚的骄阳,繁花盛开之时,春露落下,坠入湖中荡漾起一阵阵的涟漪,湖中映射的是那高高悬着的骄阳……
      顾王两家本就是长安城中赫赫有名的两大家,一文一武正是般配的大家族,结两姓之好这门亲事怎么看都是挑不出错的,至此,顾王两家更是给家族门楣添上一笔色彩,不过时日又是春闱是天下才子同聚一堂的大事,顾家的三子顾云朗也是家中的儒生,也在这一次的春闱中读书多年只为这一朝一夕,只盼这这次春闱能拿个好的彩头,顾家世代为武将世家出了这么一个有志向的孩子自然也是支持的,春闱当日一家子都去给顾三郎送行,也不期盼顾三郎能拿个状元只盼他能拿个进士到翰林院做事也是好的,只是顾云朗这孩子真是个叫人省心的孩子也是个争气的孩子。
      春末的风中夹杂着一丝盛夏的燥热,吹的树枝沙沙作响,吹的也是春末带来好消息的预判,放榜那日,贡院下人山人海熙熙攘攘都是天下满怀希望的学子,还有来想看的富贵人家,瞧着那位学子中了举便上前招聘为婿,顾家这一大家子都前来相看了,就连祈安都跟着哥哥挤到前头看着有没有哥哥的名字,好在,顾三郎是个争气的孩子以顾云朗的学识定然会中榜,想来顾三郎会中榜也未曾想过顾云朗竟一举高中,中了“榜眼”,一下子四兄妹甚是喜出望外连忙将好消息告诉了父亲母亲,早已蹲着的富商一下子涌了上来将顾云朗围在一处,好在有二哥哥顾云霄急忙拉着祈安与顾云朗离开了这汹涌人潮,顾王两家结了亲如今顾云朗又是一朝中了榜眼,如今顾家当真是大势在握成了京中炙热的人家了,再过些日子安平县主及笄之后多少人家都惦记着,若是那家的公子当真是娶到了安平县主那不管是对自身还是对于家族也是一个大大的跨步。
      不过盛夏时节,外头的夏蝉在枝头上传来的夏日的气息,祈安也是迎来了及笄之礼,筹备已久今朝一日,及笄礼这日顾家办了一场甚大的礼宴,这日可是祈安最为重要的时日,早早的祈安便穿上了早早筹备的冠服待到吉时便在一众女使的带领下到正院去,由族中众人的见证下向堂上的父母行叩拜大礼之后,由陈静仪亲自为祈安带上金簪而后祈安向着族中众人行叩拜大礼,再到祠堂行叩拜大礼之后,由见证的女官宣礼成后,祈安的及笄礼就此完成,正式开席宾客入座,这一次前来的宾客甚是盛大如云都是京中的显赫人家,宫中来的礼也是一箱有一箱的送到,远远的都瞧不见以及各个人家的礼品也是源源不断,可瞧见安平县主的及笄礼甚是浩大,及笄之后便是要给祈安说亲了,又是一个大事。
      是夜,盛夏的晚风吹的甚好,吹走的正是炎热的暑气,祈安刚刚沐浴更衣方从浴室里出来,几个侍女给着祈安披上了披风而后白芍拿着梳子正准备着给祈安梳头,这会祈安刚刚坐下白芍接过梳子刚抹上桂花油正准备给祈安梳头,外头便传来大娘子到的传唤,而后女使们都退到了一边候着,门外候着的女使将门打开陈静仪从外头走进来,面带着慈祥,“母亲,”祈安刚想起身被陈静仪按下道:“快些坐下,歇会。”
      白芍碎步上前给主母递过梳子,陈静仪接过梳子亲自为祈安梳头发,祈安道:“母亲这些交给她们去做就好啦吧,这天色甚晚母亲还是要早些回去歇息吧。”
      “都不是什么大事,倒也无碍,”陈静仪小心翼翼的给祈安梳着头发就像是幼时那般,甚是温柔极了,瞧着镜中的祈安眼中都是给祈安的慢慢爱意,轻声温柔道:“我家的女儿当真是生的好看极了,如今我的女儿终于是长大了,想来,先夫人也在天有灵也是甚是欣慰极了。”祈安伸手握上陈静仪的手,满怀笑意道:“母亲,您也是我的母亲,我这一辈子都孝顺您。”
      听此话,那个做母亲的心里不开心的,陈静仪面带着慈祥伸手抚摸着祈安的脸庞,看着小小的祈安一点点长这么大,日后若是当真嫁出去了她心里指不定有多难过呢,陈静仪坐在祈安的身边握着祈安的手轻声叹气道:“你如今也是长大了,再过些日子也要给你相看人家了,你且放心有母亲在,有顾家在旁人也不敢欺你的,若是委屈了,就一直留在母亲身边,有母亲护你一生。”
      祈安听着心里别提有多么的开心了,像小时候那般窝在陈静仪的怀里玩弄着陈静仪的衣带道:“母亲,我知道您都是为了我好,这天底下就只有您真心待我好了。”
      “那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的,有母亲在不会有事的。”
      母女俩正是依偎着,情形瞧着当真是温馨极了,正是依偎中,忽然间寂静的夜里,宫中传来一声沉重的钟声,母女俩先是相视有些奇怪,而后又是一声又是一声的钟声,这才恍然大悟是丧钟,想来宫中定然是出了大事,听到钟声后,顾家三父子急忙穿上官服当天夜里想来定然是有什么大事,这些都与女眷无关,祈安只好遵循母亲的教诲早早的就歇息了,祈安躺在床上也是无眠,不知为何她总感觉日后定然会出什么大事,心里隐隐不安,听闻陛下传急令要文武百官即刻入宫,这一夜京城中到处都是即刻往着宫中赶的百官,隔着墙都能听到外头的吵嚷声,想来这事定然是不小,怕是与宫中的贵人相关,元一夜过去之后顾家父子才归来,祈安这才知道原来陛下病重召集首辅大臣及武将世家觐见 就连陛下最为疼爱的兄弟成安王殿下都被连夜召集京都了,初闻时祈安还是惊奇的,不是说近日陛下已是身子好些了上元节还亲自领着百官上了朱雀楼与民同乐,如今这病也是来的突然,好在陛下身子无恙,近几日宫中定然是十分的繁忙的,这段时间祈安还是卜要去找永和了,免得被娘娘说教,说到底祈安还是很畏惧陛下与娘娘的。
      及笄之后女子出面便要带着帷帽,帷帽上还围着一层薄薄的轻纱,并且要开始学习掌家之事,以及更多的繁琐礼节,祈安最是不满这些作礼的,先前在宫里不仅要学习圣经之道,还要学习很多的礼节,如今及笄了更是要学习好多的礼节,想想祈安便只觉得头疼,只好多多往着女堂跑躲着母亲可是叫陈静仪头疼的很。
      今日春日的阳光撒在女堂大院子上,处处看到教习们都在认真的教授着堂下的女子,有教学圣贤之道识文断字的,也有教习姑娘们生存之道的,娘子们着着统一的服饰坐在院子里说说笑笑的,其乐融融,没有一丝的杂情,诠释了女堂的意义,女堂本就是为天下女子谋生道,为天下女子教习,聚之天下有才华女子所入发挥自身最大的价值,是唯一一处容身女子的学府,瞧着着欢乐的场面,祈安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是藏不住的,自从接手这女堂越来越好了,祈安虽说没有娘亲那般大本事,只是希望女堂在她的手下能够日日好起来,祈安坐在廊下瞧着这些个在阳光下日日生辉的姑娘们,柔情美丽像是永远向着太阳的花儿那般生长,就连刚来春梅也是笑容多了起来,不像原来那般了,想想祈安也是开心,祈安在阳光的包围之下端起茶杯闻着茶香小抿一口。
      “姑娘”,这会堂主笑脸盈盈的走来后头还领着春梅,到祈安跟前向着祈安行礼后便坐在祈安的对面,春梅在祈安的跟前放下心做好的糕点祈安面带着笑意道:“不是叫你多去好好与教习们学习吗,怎的做起这些糕点来了。”
      “听闻今日姑娘来了,我便想着来给姑娘尝尝我的手艺。”
      “那我倒是要好好的尝尝了”,说罢祈安便拿去一块糕点来咬了一口,入口时眼睛都亮了,祈安又多尝了两块称赞道:“春梅,未曾想你还有这手艺,竟是比我家做的还要好吃。”说的春梅羞怯的底下头来,祈安又是多吃了两块还不忘着给白芍来一块,堂主笑笑的说道:“好了姑娘,日后还有好多吃的呢,今日呀,我正是想跟您说这事呢。”
      “嗯,堂主您说,”说罢祈安又是在嘴里塞了一块而后认真听着堂主说话,堂主认知的与祈安说道:“姑娘呀,您瞧春梅有这难得的手艺,如今春梅在咱们这识文断字,我是想着不如给春梅开间糕点店,再者咱们这好些都是有着好手艺的,不如叫她们经营自己的糕点铺子也不怕日后没了生存。”听着话祈安甚是同意连连说了几声好,又是兴致勃勃的说道:“正好咱们女堂也有些产业也是置闲的,不如就拿出来好好的经营一番,正好我手底下也是有好些能够算账的女使,到时候我叫苍怀一同送过去。”春梅听此话也是开心不已连说了好几句道谢的话,便下去读书了,祈安瞧着春梅如今这般倒是像是春日里的冬梅那般坚韧不拔,日日渐好祈安也是欣慰。处理好春梅的事堂主似乎还有别的事祈安说道:“堂主您是否还有别的事。”
      堂主端坐着道:“听闻姑娘再过些日子便要前去慈安寺参加赏花大宴,那慈安寺正好有一位净念法师,这位法师学识精湛,若是姑娘能去请这位法师前来教习一二,于我们这些个姑娘们定然能够更是上一层楼的。”祈安听的格外的认真,这位净念大师祈安也是知道的,学识及名气都是一顶一的高的,若是能够给女堂教学一两日也是领悟一二也是难得的,祈安点头道:“我明白了,这事我会会细细打量的,您放宽心。”
      此事便是敲定了下来,而后二人便在廊下打算着日后铺子的事,正是说的时候外头前来通报说是荣王府的檀香前来求见,檀香是荣姝宁的贴身女使,这会前来定然是有什么大事,檀香前来朝着祈安行了礼而后附身在祈安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祈安脸色大变告别了堂主便急匆匆的坐上马车去了荣王府。
      偌大的王府里头甚是热闹极了,好些个王公权贵的女儿以及贵家公子们在这偌大的王府里头听曲欢乐,祈安刚入门时便瞧见一群舞女及好些个异域来的乐者在那荷花池旁笑的甚是开怀,其座上正是如今荣家的二姑娘荣妤宁,祈安向来与这位荣家的二姑娘不对付,来到王府便直奔到荣姝宁的后院,顾家已是立在皇城在人群最多之地,府邸也是甚大但如今这荣王府是当今唯一的异姓王尊贵荣耀,都是这城中数一数二的权势大家,府邸更是比顾府大上好几倍,祈安穿过一个有一个大院子,又是穿过一个大后院这才到荣姝宁的院子,荣姝宁贵为县主院子又是城中有名的才女最是不喜欢奢华的装饰,院子里种着淡雅的竹子,这会荣姝宁一身淡雅的素衣跪坐于院子前,院子下种满了淡雅的莲花亦如荣姝宁一般,此时此刻,荣姝宁坐在院子里低着头手里头拿着刚刚盛开的莲花,眼底里深情暗淡轻抚着那一片片的花瓣,整个院子透露着阴暗潮湿的氛围里,荣姝宁似是与周围融为了一体。
      “姐姐。”祈安快步走来神情里带着担忧,怎料荣姝宁一瞧见祈安便流入出难以掩盖的温柔之情,轻声道:“你来啦。”
      祈安与荣姝宁跪坐于一旁,祈安急忙问道:“姐姐,怎么了,怎的这般着急叫我前来,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荣姝宁却没有回答祈安的话只是转头瞧着外头的墙,“为何,外头那般明媚的阳光却照射不到这院子来呢,”荣姝宁喃喃说道,又回头来抚摸着手里的荷花声音带着淡漠却有事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说道:“我与成安王被指婚了,赏花大会后便要完婚了,醒来日后也是难以在相见了。”
      “什么!怎会?怎会这般,为何是姐姐,成安王领地如此的寒苦,姐姐你若是去了那等寒冷的地方,王爷怎能做这样的决定。”祈安初听只觉得这个决定十分的荒诞,且不说别的荣姝宁身为县主就算是议亲也是在众多贵家公子中挑选,为何要选成安王封地如此偏僻的为议亲您呢,祈安百般不解,满是担忧道:“那姐姐,有没有其他办法,你身体这般弱怎能去那般寒苦的地方,可否叫王爷前去与陛下说情。”听此言,荣姝宁不由的笑出了声,缓缓抬头瞧着祈安眼底里是祈安摸不头晕的情绪,说不上来的怪异,是幽怨,是悲伤,还是怜悯,不知为何祈安总觉得荣姐姐瞧她的眼神很不对劲,叫人想靠近却又无法靠近,荣姝宁伸手抚摸着祈安的面庞,她的手是那般的冰凉,冰凉的彻骨,荣姝宁眼含着平日里的笑意柔声道:“团圆呀,你要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呀,婚事都不是我们做决定的。”
      “自我们生下来命运便是已经定好了”,荣姝宁收回手又重新注视在那朵娇而不妖的莲花上面,伸手抚摸着那娇嫩的花瓣稍稍一用力便将上边的花瓣尽数都扯了下来,似是在销毁着完美的事物一般,荣姝宁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边说道:“生在这样的富贵人家,反抗不过只是我们最没用的武器罢了,喜不喜欢都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言罢,荣姝宁将扯下来的花瓣都撒入那荷花池中,眼底里皆是冷淡与疏离,祈安想说什么却也是不知要说些什么,这些话祈安怎会不明白呢,生在这样的富贵人家莫说是婚事,便是一言一行也是收到限制与约束的,反抗只会迎来更多的打压以及叫人屈服的手段罢了,这样想着祈安日后的婚事也是不由的自己做主的,心中不由的生起了悲凉,荣姝宁瞧着外头那明媚的阳光却照不到着院子里来,这用金子堆起来的王府,却是这般阴暗,,荣姝宁又道:“有时候,我也睡很羡慕你的,同样是继母,你的继母却可以视你如己出,而我的继母及妹妹,每日都在想着怎么算计我这个县主,光有着空虚的头衔却无人人庇护我,我在这大院子里,似是没有我的地方,"荣姝紧紧盯着祈安伸手又重新抚摸着祈安的脸,声音带着祈求及悲凉问道:“团圆,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对吗?”
      祈安起初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荣姝宁只是需要一个慰藉同样伸手覆着荣姝宁的手紧紧贴着自己的面庞,坚定的与她说 :“姐姐放心,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这句话像是定心丸一般让荣姝宁内心安定下来,她紧紧的盯着祈安,眼底里的情绪却叫她看不明白,而后,荣姝宁伸手抱着祈安将头埋在祈安的怀里享受着那份温暖,那份属于她的安全,祈安伸手抱着荣姝宁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慰,不知怎的她只感觉荣姝宁抱着祈安的手一点一点的收紧,许是错觉罢了。
      外墙的阳光是那般的明媚而又灿烂,却是照不进这个满是繁华的王府里头,偌大的王府,却是那般的阴冷而又潮湿,却又是叫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带着奇妙又是一个未知危险的,这个繁华的都城本就是一个充满着美好及危险的世界,权谋之间的游戏,有些人的命运早已被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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